“錚——”漆黑的弓弦突然出低幽鏗鏘的鏑鳴仿佛是冥獄惡魔的咆哮一記記敲擊在林熠的靈台震得魂魄晃動難以自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隻不過這聲音惟有他才能清楚的聽到而近在咫尺的金猿和容若蝶全都恍若未聞。


    林熠鼻子裏低哼一聲吞下一口翻卷到喉嚨口的熱血竭力守住靈台心神禁受著弓鳴一次次洶湧的衝擊繼續專注地念動“鑄神真言”與破日大光明弓締結滴血誓約。但嗓音已越來越嘶啞越來越微弱。


    雙指的鮮血還在滴灑漆黑的弓弦表麵徐徐亮起一波接著一波的晦暗紅光朝著上下兩端流動延伸源源不絕注入弓身上昂然高踞的兩頭威武魔獸。


    魔獸緊閉的雙目驟然開啟全身煥射出殷紅光焰向弓身擴散。


    鐫刻在魔弓上的花紋與真言次第亮起再緩緩暗滅。


    順著次序破日大光明弓上顯露出一排真言正是:“大道無情我命在我不在天!”


    兩蓬流動的紅光終於在弓身中心相遇融合交匯一體。林熠心神劇震感應到破日大光明弓內仿佛裂開了一道縫隙自己的神識泉湧奔流一泄千裏。


    “砰!”他的神識猛然間毫無征兆地迎頭撞到一堵冰冷徹骨的牆麵上神經一麻打個了激靈。一團寒流從破日大光明弓內勃然反噬壓製住林熠的神識倒卷向他的腦海。無邊魔意浩浩蕩蕩無可阻擋。


    林熠不驚反喜意識到破日大光明弓沉寂二十年的靈性已然複蘇。但它的力量實在太過強大以至於自己根本無法控製。就如一匹凶悍的野馬在主人馴服成功之前桀驁而自負無視所有的禁錮。


    他迅念動真言在神識退出破日大光明弓弓身的一瞬將心念輸送進去。至於破日大光明弓蘇醒的靈性是否願意服從卻殊無把握。


    “嗡——”的一聲幽鳴林熠左手鬆開弓弦切斷了神識與破日大光明弓之間的聯係。一縷寒氣仍然突入了他的神經麻木難當。


    他急忙集中心誌將寒氣消解融化身體又恢複了正常。


    破日大光明弓在手中縮小最後隻剩下三寸多長靜靜躺在他的掌心裏。


    他欣喜道:“若蝶成功了!”卻聽不到容若蝶的回應低頭才見她已昏迷。


    林熠大吃一驚更後悔不已。自己一時沉醉於破日大光明弓竟疏忽了身畔玉人當真罪不可赦。


    他明白現在的容若蝶最需要的不是靈丹妙藥而是食物清水以及充足的休息療養。


    然而在這危機四伏的曹府這些居然也成為奢侈的企望。


    林熠驀地一凜他們在白樺林中逗留了不少時間卻感覺不到周圍任何的動靜更別說被巡夜的弟子現這顯然有些不對勁。


    但要想懷抱容若蝶走出白樺林不論遇見正魔兩道任何一門一派的人物都是一個麻煩。


    假如能夠像墨先生一般利用秘虛袈裟隱身事情便可以容易許多。


    林熠心念一動暗暗埋怨自己太笨記起自己在吸收玉筒蘊藏的資訊時腦海中曾有“秘虛袈裟”的字樣一閃而逝。當時隻顧把這些字符圖形納入記憶也來不及去細究。


    當下他凝神進入《幽遊血書》之中短暫的搜索後開啟了“仙器”一項秘虛袈裟果真赫然在列。


    林熠記下心訣念動真言祭出秘虛袈裟。光華一亮秘虛袈裟輕柔地披落在身上仿佛有一團柔和的水波立時將他包圍。


    身旁的金猿嚇了一跳它眼睜睜瞧著林熠和容若蝶的身影在視線中突然消失可先天的靈覺裏卻仍然能感應到兩人的存在而且依舊站立在距離自己不到三尺的原地。


    它好奇地伸出小手試著想觸摸林熠驀然身子懸空被人抓了起來耳朵裏聽到林熠的笑聲道:“猿兄你也進來吧。”眼前紅光一閃已伏到林熠的肩頭。


    它小心翼翼地把手向前伸出碰觸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就好像把手探到了一泓溫暖舒適的潭水裏。[.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周圍的景物出輕微的晃動宛如波動的水中影像。


    林熠見它目瞪口呆傻愣愣的模樣莞爾一笑解釋說:“這是佛門隱身至寶秘虛袈裟就算近在咫尺別人也現不了咱們啦。”


    他想到更多的是有了這件隱身的佛寶他日潛返昆吾山追查師父遇害真相的把握無疑也大了許多。原先隻不過想將秘虛袈裟送回大般若寺借此詢問墨先生的事情現在看來需得厚顏借用一陣子了。


    他丹田提起低喝道:“猿兄坐穩咱們走了!”施展禦風術飄飛而出。


    曹府內萬籟俱寂甚至連呼吸聲也聽聞不到。似乎裏麵已經成為一座空宅。


    他的心頭一沉暗道:“到底生了什麽事難道曹大哥他們全都——”他不敢往下猜測落到空蕩蕩的大院裏。


    院中的兵器架、石墩子擺放地整整齊齊一如往日絕不似曾經生過激烈爭鬥的情形。但地上的落葉卻表明了這座院子已有數日未曾有人打掃。


    這不是正常的情況公攬月在世時對曹府宅院的幹淨整潔十分講究每天都有專人打掃三次以上所以在曹府裏哪怕是院角中也很難看到飄落的樹葉。


    林熠心中愈擔心曹彬夫婦和小曹衡等人的安危風馳電掣般穿過宅院直上小樓。一路上院落淒清屋宇無聲隻有風吹過草木時帶起的沙沙微響。


    他來到曹彬夫婦居住的屋外門戶虛掩裏麵幽暗靜謐毫無聲息。


    推開門冷月從窗外透過薄如蟬翼的紗紙照入屋中從床上的被褥到桌上的杯盞全都有條不紊擺放在它們應該在的位置上就好像屋子裏的主人剛收拾完畢出了遠門。


    然而簾帳高挽紅燭寂寂惟獨看不到曹彬夫婦的身影。而懸在牆上的佩劍也隨同他們的主人一起消失。


    林熠環顧半晌仔細檢查了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仍然沒有現其他異常的痕跡更沒有打鬥過的跡象。他驚異更甚退出曹彬夫婦的臥室又走進隔壁小曹衡的屋子結果裏麵的情形和適才所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


    人都到哪兒去了?這個疑問令林熠百思不得其解。


    從府門到小樓種種所見都透著一絲詭異的氣息仿佛曹府所有的人盡皆在刹那之間憑空失蹤。


    難道真的是在一夜之間盡數遇害了麽?林熠先排除了這種猜想。


    縱然是五行魔宮聯手偷襲要想屠滅曹府上下百多口人也不可能不留下絲毫的痕跡。況且雁鸞霜和正道各派也決計不會坐視不理。


    如果是曹彬主動舉家離去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能夠得到解釋。但憑他和曹彬的交情以及曹彬的耿正為人又怎麽可能不給自己留下隻字片語何況他走時顯得並非十分匆忙甚至能夠細心地關上每一扇窗、每一道門。


    如果是被人劫持誰又有如此的手段能從府外虎視眈眈的正魔兩道高手眼皮下把這一大家子的人穩篤篤地帶離曹府?難不成是雁鸞霜?或許天宗確有這樣的實力但曹彬夫婦又如何會輕易的答應合作?


    林熠不覺苦笑望著冷冷清清的屋子略一思忖徑直下樓向那間自己曾經用以煉符靜修的密室行去。那是最後一個可能出現線索的地方如果曹彬有意給自己留下資訊又惟恐別人看到藏在密室裏無疑保險許多。


    打開密室裏頭的景象依稀如自己當日離開時。煉符的法壇早已拆除打坐用的蒲團還靜靜地放在原處。


    旁邊幾個尚未拆封的酒壇紋絲未動金猿吱吱歡呼迫不及待地撲了過去。


    林熠收起秘虛袈裟把昏迷不醒的容若蝶輕輕放上軟榻蓋上被褥目光又落回到蒲團上。蒲團擺放的位置雖然沒有問題但正反麵已被倒了個麵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除了自己這個在蒲團上打坐了月餘的人以外恐怕很少再會有誰能夠注意到這個不起眼的細節。


    他上前伸手一摸明顯感覺到蒲團裏有些異樣好像被人塞進了什麽東西。


    林熠拆開蒲團棉絮裏露出一封折疊整齊的書簡。


    打開一看曹彬的筆跡赫然映入眼簾上麵寥寥數語寫道:“字諭錢老先生:因曹府突生變故危難將至幸得貴人救助避往他處。事起倉促不及待先生訪友歸返特留此書。望先生勿念當謀後會。”


    下麵落款的日期是兩天前那時林熠尚困在玄映地宮中無法脫身。


    曹彬的筆跡流暢自如行文工整有序不似受人威逼或匆忙草書。


    林熠心裏一寬看來曹彬一家已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連曹胤也被一並帶走自己的心終於可以稍稍放下一點。


    隻是令林熠疑惑的是曹彬的書信裏並沒有說明救助他的“貴人”到底是誰。如果真是觀止池的雁鸞霜應該不必諱隱才對。莫非還另有其人?


    但除了天宗的清譽實力天底下還有哪一家可以讓曹彬夫婦心甘情願地舍棄祖業遠揚避難又能夠瞞過府外重重的耳目監視?


    大般若寺倒是一個候選但那些老僧不問世事已久沒理由突然跑到漣州來。


    他忽然低咦一聲現在蒲團底下的地麵上印刻著幾個怪異的標記。


    林熠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複雜難明的表情似是驚喜似是猶疑默默凝視那幾個標記沉思良久。


    他站起身對金猿招呼道:“猿兄我要去見一位朋友你跟不跟來?”


    金猿把腦袋探到酒壇裏猛吸一大口向他點頭。臉上的酒汁滴滴淌落把身上的絨毛沾得濕漉漉一片模樣甚是滑稽可笑。


    林熠探腳抹去了那幾個標記把蒲團放回原處說道:“猿兄稍後無論生什麽事你都絕不可以動手隻要保護好若蝶就行。明白麽?”


    金猿點點頭用手寫道:“你去見的那人是不是你的對頭?”


    林熠苦澀一笑道:“他不是我對頭以前還是為了同一理想並肩作戰的生死兄弟。”


    金猿似懂非懂跳上林熠肩膀。


    林熠抱起容若蝶輕聲道:“若蝶等我解決了這事就和你一起回東海。”


    出了密室林熠直往後花園而去。


    寒冷的野風中洋溢著草木清香他的腳步平緩而沉穩把孤單的背影消融在茫茫夜色中。他走到假山洞前黑暗中裏麵隱約站立一人背對自己雙手負後淵渟嶽峙極具氣勢。


    似乎這個人一直都在這裏等待著他又從未曾回過頭。


    林熠深吸一口氣將懷中的容若蝶緊了一緊似是擔心她禁受不起春夜的寒冷想用自己體溫將她包容。


    低沉而徐徐地他向佇立在洞中的人說道:“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洞中的人依然沒有回頭緩緩回應道:“風搖翠竹疑是故人來。”


    林熠聽到那人的嗓音微微苦笑道:“真沒想到你也是仙盟中人。”


    那人終於轉身朦朧月色中露出一張俊挺而冷漠的臉不夜島少島主楚淩宇。


    他的神情失去了往日的寬和犀利的目光像是可以穿透林熠的身軀隻是在看見容若蝶的一瞬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觸摸的光芒而後嘴角浮起一縷譏嘲的冷笑悠然說道:“林兄是否知道自從你叛逃出昆吾之後仙盟所有的聯絡暗語和標記已經全部修改。


    “若非為了請你到此處來這些標記暗語已不會再使用。”


    林熠的心一痛他臉上的麵具早在石窟中就已摘除。但楚淩宇仍然無法從他的臉上尋找到絲毫的神色變化。


    沉默片刻林熠問道:“楚兄是你在密室裏留下暗號將我邀來的?”


    楚淩宇答道:“我在這裏已經等了你三天這是給你自的最後機會。幸好你沒有令我失望還算是一條漢子。”


    林熠問道:“你們是什麽時候現我隱身在曹府的?”


    “我們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對你可能隱藏的住所和以前交往過的朋友都暗中做了周密調查卻尋找不到任何關於你的線索。”


    林熠沒有驚奇對於仙盟的力量他十分清楚。而仙盟處置叛徒的決心和能力更是毋庸置疑。因此盡管他好友無數但都不敢輕易去投奔。


    這固然是怕連累別人更重要的是仙盟絕對可以查到這些人。


    曹彬卻是個例外他們相識不久卻形同莫逆仙盟還來不及掌握到這條線索。


    但他還是低估了仙盟的手段僅僅一個多月楚淩宇仍是找到了自己。


    楚淩宇繼續道:“很不巧我們了解到你在龍山曾救過曹彬夫婦。而林兄逃下昆吾當日正好有威遠鏢局車隊經過附近。領隊的不是別人恰好就是曹彬。


    “而後他藉口要去趕集差遣手下先行返回漣州自己卻和夫人駕著馬車獨自在後緩行。事實上他也並沒有去興安趕集隻比手下稍晚些就回到曹府。可是身邊卻突然多出了一位新聘的教書先生。這件事難道還不足以引起我們的懷疑麽?”


    林熠暗歎一聲他何嚐不知這其中破綻疑點頗多所以早打定主意一旦修為恢複就立即離開曹府。無奈後來接連生的事情卻不是他有能力掌控的他的行程也因此不得不耽擱了下來。而仙盟來得比預料的快了些。


    他問道:“那日撫仙湖邂逅難不成也是楚兄有意安排的?”


    楚淩宇搖頭道:“若是如此楚某怎可能讓林兄藏匿至今?那日我是為金牛宮之事與雁仙子結伴而來漣州。但湖上相逢楚某已知這位錢老夫子絕非常人隱身區區一個威遠鏢局充當教書先生殊為可疑。


    “後來仙盟情報傳來兩相對照之下就不難確定林兄蹤跡了。”


    林熠點點頭道:“你們將曹彬一家送去了什麽地方?”


    楚淩宇冷哼道:“這個你已經沒有必要知道。不過我還是可以告訴你曹彬對你的確是夠朋友。我為了勸他離開費盡唇舌到最後還是假借了你的名義他才答應。”林兄我實在沒想到像你這樣的人還能結交到曹彬這般的君子。“


    麵對楚淩宇的譏諷林熠除了苦笑還是苦笑說道:“楚兄以為小弟該是哪一種人呢?”


    楚淩宇一字一頓毫無表情地道:“狼心狗肺弑師叛門百死無赦。”


    林熠居然笑了起來說道:“原來小弟在楚兄心目中竟是這樣的人。”


    楚淩宇冷冷道:“你錯了對林兄有此評價的不隻楚某這是仙盟的共識。”


    林熠問道:“楚兄是來把小弟抓回仙盟問罪的?”


    “仙盟從不幹涉各派內務。你是昆吾派弟子我自是要將你帶回昆吾交由貴派掌門玄雨真人落處置。”


    林熠歎了口氣道:“原來仙盟也已不相信小弟認定我是弑師之人。”


    楚淩宇漠然道:“你如果當時不逃下昆吾仙盟或許能設法為你查清真相。但你居然畏罪潛逃大羅金仙也再難打救。”


    林熠點點頭道:“小弟明白。但假如我當日不逃也許死得更快。”


    楚淩宇哼道:“林熠你既然敢來見我就不必再狡辯了。有什麽話留待回到昆吾山後在法堂上供述。現在跟我走!”


    林熠沒有動平靜道:“楚兄有一件事情小弟想先告訴你。”


    楚淩宇微一皺眉道:“說!”


    林熠笑了笑對他的不耐煩不以為意抬手指向山洞中說道:“這座假山洞的盡頭有一座傳輸法陣已被小弟破啟。公攬月修築的玄映地宮便深藏在內。”


    楚淩宇沒有半點驚訝的樣子回答道:“這不用你來擔心楚某早已知曉而且三天前已經奉總召集人之命將傳輸陣毀去。否則能夠進入玄映地宮的又豈止林兄等寥寥數人?”


    林熠一怔詫異道:“總召集人也到了漣州?”


    楚淩宇道:“她不會見你的你今後與仙盟也再無任何關係。”


    林熠歎息道:“聽說總召集人是位絕世美女小弟恐怕今後也沒機會再能得見她一麵了可惜啊可惜——”


    楚淩宇的眼裏露出一絲奇怪神色轉開話題問道:“林兄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公攬月已經死在玄映地宮裏殺他的人我從未見過自稱是‘墨先生’。


    “他身負重傷脫出元神從與玄映地宮相連的冥海逃脫。希望仙盟能留意此人十九年前潛入逆天宮偷盜《幽遊血書》和破日大光明弓的也有墨先生一份。而且大般若寺的至寶秘虛袈裟也曾在此人身上出現。”


    楚淩宇靜靜聽完回答道:“林兄放心楚某會照實稟報。”


    林熠微微躬身道:“多謝楚兄。”揮手飛出一道碧光緩緩送到楚淩宇麵前說道:“這是小弟的翠牌也請楚兄收回吧。”


    楚淩宇伸手接住明白了林熠用意徐徐道:“看來你是不願意跟我走了。”


    林熠低頭望了眼昏睡中的容若蝶心中一暖湧起無限豪氣頷道:“對不起小弟不能跟楚兄走。我要將她送回家去況且她正昏迷不醒需要有人照料。”


    他不願楚淩宇知曉容若蝶的身分另生枝節故此並不吐露她的姓名。


    楚淩宇視線掃過容若蝶問道:“林兄你可知道這位姑娘是誰?”


    林熠一凜還是回答道:“小弟當然知道莫非楚兄也認識她?”


    楚淩宇嘿嘿一笑反問道:“林兄你真的知道?”


    林熠明白隱瞞不過歎了口氣道:“這位容姑娘數月前小弟與她曾在築玉山有過一麵之緣。當時正一劍派的費師叔等人和觀止池雁仙子也都在場。”


    楚淩宇的聲音更冷:“既然如此你還要維護她?”


    林熠迎上楚淩宇犀利而森寒的目光斬釘截鐵地答道:“是!”


    楚淩宇厲聲道:“如果這是仙盟的命令呢?”


    林熠一驚他最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生。


    對於仙盟而言容若蝶這位擁有卓智慧的神秘少女投身冥教出手不凡無疑會高度重視。假如能夠將她擒下又或控製不僅能夠消除一個潛在的隱患更可以借此了解冥教的內幕。


    可笑的是這些情報其實都是自己通過恩師玄幹真人傳送給了仙盟。


    他沒有料到楚淩宇竟會一眼識出容若蝶不然也不會攜她來赴會。隻是容若蝶極少現身所識者寥寥更不可能見過楚淩宇。楚淩宇又是怎麽把她認出的?


    仍然斬釘截鐵地林熠回答道:“縱是盟主在此也絕對不行!”


    楚淩宇麵罩寒霜緩緩說道:“林兄你這是公然與仙盟決裂自陷不義!”


    林熠淡淡的一笑說道:“在你們眼中我早已是自決於師門的不忠不義之徒。仙盟也將小弟剔除出盟我再抗命一次又算什麽?至多不過罪上加罪罷了。”


    楚淩宇凝視林熠許久眼神漸漸柔和了些許放緩語氣說道:“林兄雖然我要將你押回昆吾。但盟主也早有交代務需給你辯解洗冤的機會。隻要你真的沒殺害令師事情猶有挽回的餘地。


    “也許你不知道在追查你下落的同時仙盟也在全力追查林兄弑師的真相好給世人一個交代。”


    “可是你們追查的結果卻愈證明小弟是弑師的真凶對麽?否則楚兄適才也不會用那般口吻說話。”


    楚淩宇沉聲道:“是可畢竟這事仍有一線周旋的餘地。但倘若林兄現在繼續一意孤行這最後一道門縫也將隨之關閉。”


    林熠搖頭道:“不用說了楚兄好意小弟心領。可惜我無法從命。假如沒有若蝶我或許會跟你回山。可是現在決計不行!”


    楚淩宇低喝道:“林熠為了一個女子你甘願毀了為自己辯解的最後一線希望與仙盟和正道各派作對到底?”


    林熠安詳地俯下頭凝望容若蝶輕輕道:“你不懂為了她我必須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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