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好了,你們都沒事!”喬爾推開大廳側麵的一道門走了出來,他清點了一下人數,這才放下心來。


    “你們從哪進來的?”矮人一臉鄙夷的看著從那扇門裏出來的四個人。


    “我們從側麵的地窖上來,之後發現到了廚房,然後就到了這。”喬爾撓了撓後腦勺,“對了,溫蒂女士解除了這裏的魔法。”


    “真的嗎?”卡葛恩驚歎了一聲,“看來我們這的三個術士還不敵他們的雇主,你們有考慮過退錢嗎?”


    溫蒂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朝眾人微微躬身行禮,就像一場完美的魔術表演結束時魔術師向觀眾行禮一樣,臉上充滿著自豪與驕傲。


    “那麽,你們在地窖發現了什麽?”克瑞格走上前問道。


    “一個暗室,不過裏麵的書籍已經被燒成灰燼了,我隻找到了這個。”溫蒂拿出那條項鏈,已經破碎的藍寶石順著她的右手滑了下來,借助著精致的金色細鏈在半空中蕩漾著,藍寶石沒有被砸裂的地方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微弱的光亮。


    溫蒂抬高手臂,好讓擠上來的卡葛恩沒辦法從她手中拿走項鏈,畢竟這藍寶石雖然碎了,但是項鏈可是金子做的,“不不不,閣下,戰利品誰找到就歸誰。”


    “天呐,我們都把這丫頭給帶壞了。”矮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們找到了什麽?”溫蒂反問道,她抬頭看了看大廳的結構,“儲藏室應該在三樓,你們有去過那裏嗎?”


    “什麽都沒有,早就被搬空了。”理查回答說。


    “我們倒是在二樓找到了這個。”克瑞格將他藏在口袋裏的相框交到溫蒂手上,“你要喜歡的話也是你的。”


    “一個……相框?”溫蒂看向相框中的照片,她的眉毛一下子皺了起來,顯然照片中的人吸引了她的注意。相片中的男人她並不認識,但男人身旁的女人,她見過很多次,那一頭柔順的紅發讓她想起了父親和哥哥,這個女人正是父親的親妹妹——凱瑟琳姑姑。


    難怪這裏的被施的魔法如此之強而且還能與她產生共鳴,因為她們流著同族的血,而照片中兩人中間的黑發男孩,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這才是孩子應該有的無憂無慮的笑容,是與他在弗克茲堡邊遠山中的莊園裏相處半年從未有過的笑容。


    湯瑪斯……溫蒂很想把他給忘了,但是那一天給她帶來的衝擊和傷害,也許永遠無法讓她遺忘。


    “怎麽了?”克瑞格察覺到了溫蒂臉上表情的變化,“照片裏有你認識的人?”


    “沒有。”溫蒂將相框塞回克瑞格的手裏,頭也不回的從正門走了出去,今天實在是太累了,施法過度帶來的疲勞感讓她已經無法集中精力聽清身後的人們在說什麽了。


    伊諾快步追了出來叫住溫蒂,她用渙散的眼神看了伊諾很久才回過神來,他急切的問道,“怎麽了?你看上去很糟。”


    “沒事。”溫蒂深呼吸一口氣,將手扶在一顆庭院的果樹上,合上雙眼休息了一小會兒,她將垂下的頭發捋到耳後,邊用手緊緊的攥住脖子上佩戴的項鏈上的飾物,邊說道,“我想我隻是太累了……”


    “是嗎……”伊諾知道這是溫蒂因為緊張或者說謊時習慣做的小動作,從還是孩童時便是如此,“你在暗室裏到底看到了什麽?”


    “你在質問我嗎?”溫蒂睜開眼睛看著伊諾,那雙碧綠色的雙眼透露著些許不悅。


    “不……我隻是……”伊諾低下了頭,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他的確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雖然溫蒂從來不會在意身份高低的問題。


    “好了,讓這一切都過去吧,扶我一把。”溫蒂伸出手,伊諾攙扶著她走向庭院大門,“你說話的語氣倒是越來越像我父親了。”


    “安德魯大人可是受人敬仰的領主。”伊諾說道。


    “所以你就在模仿他嗎?”溫蒂歎息了一聲,“為你未來的子女感到遺憾。”


    伊諾側目看著溫蒂,她沒再繼續說什麽,隻是靜靜地靠在他的手臂上,看來她是真的累了,伊諾很想對她說,從今往後以身試險的事情讓他來做就好,魔法的話他多少也會一些,但是一想到剛才在地窖裏他自己狼狽的樣子,這句話又咽了回去。


    擺在長桌上的油燈孤單的照亮著昏暗的軍帳,大公爵安德魯身著鎧甲站在桌前,看著上麵的地圖,他的手指習慣性的時不時敲擊著桌麵,好像這樣能有助於他思考一樣。


    “大人。”一個同樣身著鎧甲的年輕貴族走了進來,“我們已經控製住弗克茲堡主要區域,獸人被趕到了城市的西邊,偵察兵報告說那邊獸人建造了適合他們居住的區域,目前發現的是那裏住的大部分是它們的老幼傷殘。”


    “殺光它們。”安德魯平靜的說道。


    “什麽?大人……”年輕貴族有些詫異,“隻是一些傷殘以及老人和孩子……其他領地的軍隊有奴役它們從事勞役……”


    安德魯兩步走到年輕貴族麵前,一隻手搭到他的肩膀上,用不緊不慢的語氣說道,“聽著,這些東西,入侵了我們的領地,殺死我們的人民,讓我們流離失所,我現在的命令是:殺,光,它,們。”


    “聽從你領主的命令。”當年輕貴族把目光投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凱瑟琳女士以尋求幫助時,她也用那種盡量壓抑以保持平靜的語氣說道,“如果這些綠皮怪物據守不出,就放火把它們趕出來,我相信你打過獵,並且深知此道。”


    “是的,大人,女士。”年輕貴族匆匆跑出了軍帳。


    安德魯苦笑著搖頭,拉開軍帳的門簾走了出去,白色的城堡進入了他的視線中,城牆上掛著鑲金邊的藍色旗幟,旗幟上的家徽是一個仰天長嘯的灰狼頭。安德魯將手輕放在身旁加農炮的漆黑炮身上,回頭看了一眼站的整整齊齊的軍隊方陣,然後騎上侍從牽來的坐騎,策馬奔向城牆下的護城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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