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皺著眉,“蘇茗,鄧布利多沒有惡意的!”


    蘇茗微笑著站起身來,“嗯哼,我知道。”他款款走到那架琴前,以他現在的姿容相貌,無論做什麽都優雅從容,舉止高貴,走動間寬袖長擺,悠然自若。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拂過琴麵,微微回過頭來,“好吧,鄧布利多,我向你道歉,我剛才的心情不太好。”笑容雖淺,卻清澈明秀,如輕風拂麵。蘇茗雖然道著歉,卻也還帶著那樣的疏離淡漠的,卻不會讓人心生怨意。總有這樣一種人,無論做了什麽,似乎都值得原諒。當然,那雙黑沉沉的眼睛根本看不出情緒,嘴角帶笑卻誰也不知他此時在想些什麽。


    鄧布利多也欠身微笑,“沒有關係,我倒是可以看出來蘇茗先生對小天狼星的關心的,那麽,小天狼星,我想我們需要談一談——”


    “錚——”地一聲琴響,鄧布利多隻能停下話語,回過頭去,看到蘇茗在琴後坐下,修長手指在琴上一撥,那琴聲優雅清碎,帶著古樸幽遠的意味,極其好聽。琴音緩緩響起,寧靜致遠,整個空間都仿佛慢慢沉靜下來,那是一種讓人心靜的力量,無論是多麽疲憊,多麽醜惡,多麽令人恐懼的東西仿佛都可以消弭在這個流泉般的琴聲裏,如林間清溪,天邊飄雲,山中薄霧,那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悠然,寧和,仿佛可以蕩滌人的心靈。


    琴聲漸息的時候,鄧布利多依然閉著眼,麵帶微笑,神情輕鬆,小天狼星眼神安靜,隻是安靜地看著那個彈琴的人,都沉浸在琴聲中,這種享受絕非尋常的音樂可比。


    鄧布利多睜開雙眼,看向蘇茗,“不知蘇茗先生可願意到霍格沃茲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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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理一個危險人物的最佳方法是什麽?


    嗯,當然最好是將之扼殺,呃,但是當此人還無法判斷危險與否的時候,或者說,無法判斷危險程度的時候,最好的方法,當然是放在身邊觀察。


    於是鄧布利多邀請蘇茗擔當霍格沃茲的教授,嗯,教授古典音樂學……呃,學魔法的孩子也是需要音樂的薰陶的,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


    蘇茗很清楚地知道這個老狐狸在想什麽,不過卻沒有拒絕。


    小天狼星想去女貞路,這是當然的,哈利在那裏,他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想去找哈裏,嗯,蘇茗已經旁敲側擊過了,這個時候的小天狼星根本還不知道小矮星還活著的事實,所以他還並沒有像原著裏因為那個原因努力地從阿茲卡班越獄,他被蘇茗帶出來的時候雖然很渴望離開阿茲卡班,這是當然的,那個令人恐懼的地方誰也不會想呆,但是,其實他還並沒有一定要逃獄的理由,他在懲罰自己。


    因為內疚,他很痛苦。


    他覺得若不是他堅持改變保密人,詹姆和莉莉就不會死,而那個可憐的小哈利,就不會成為孤兒,都是因為自己。


    他當然想去看一看那個他八年未見的教子,那個,讓他心存愧疚的孩子。


    再過幾天就是哈利的生日,他卻在這裏矛盾抑鬱,他不能出門,他知道魔法部正在通緝他,在那次和蘇茗去過對角巷之後,他就再沒有出過家門了,蘇茗沒有關係,魔法部的那些描述根本無法讓人抓到他,呃,甚至某種程度上說,蘇茗根本不在意這些人來抓他……


    但是女貞路在魔法部的監視之下,憑他自己,很難見到哈利,就算他是阿尼瑪格斯也一樣,隻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蘇茗,我想去見哈利。”他站在門邊,麵容依然蒼白,卻帶著堅定,身上的睡袍鬆鬆掛著,其實完全沒必要換成睡袍,現在他每天都變成大黑狗陪蘇茗睡覺,不過這種時候他總是整晚整晚地睡不著,隻有在每天下午蘇茗的琴聲中才能徹底睡著,但是幸好最近這種情況已經有所改變,晚上已經漸漸能夠進入睡眠了。


    半倚在華麗的柔軟歐式大床上看書的蘇茗抬起頭來,帶著慵懶的神情,“好。”


    小天狼星高興地笑了,“再過三天就是哈利的生日了,我們那天去見他。”


    蘇茗微笑,聽到小天狼星“我們”這個詞感覺不錯,幸好這隻傻狗還沒想自己一個人去。“吶,我陪你去,嗯,你先過來——”他拍拍床鋪。


    小天狼星走過來,坐在床邊,“我已經八年沒見哈利了,當年的他還是那個小小的嬰兒,現在一定已經長成一個優秀的男孩了,就跟當初的詹姆一樣——”


    蘇茗卻拉住他的手,小天狼星的聲音戛然而止,突然間有點僵硬,蘇茗輕輕笑了起來,“你為了這件事,幾天都沒睡好了吧。”


    小天狼星“嗯”了一聲,但隨即又想到了什麽,也不再顧及那隻放在自己手上的溫暖的手了,“蘇茗,我們先要做一個大蛋糕給哈利,不知道他的姨媽會不會給他過生日……”


    那晚小天狼星說了好多話,從阿茲卡班歸來之後,他還是第一次說這麽多的話,那種神采飛揚的樣子仿佛回到了當初的跳脫張揚,那張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血色,他很高興,蘇茗隻是微笑著傾聽,看著他閃著光亮和希望的眼睛說,“好。”


    直到——直到他說到很累,睏倦地睡在蘇茗的身邊。


    就這麽,穿著薄薄的黑色浴袍睡在了他的身旁。


    蘇茗看著他沉沉睡去的臉龐,和睡夢中微微皺起的眉,修長的手指撫平他的眉,他深邃的眼緊緊閉著,眼下有一些淺淺的陰影,唇色是沒有血色的白,英俊,卻清瘦。


    那寬鬆的睡袍裏,露出他白皙的胸膛,可是,那片胸膛肋骨嶙峋,那麽瘦、那麽瘦——


    蘇茗終是隻有嘆氣,照往日般將他摟在懷裏,卻像是摟著一把排骨,全然不像是往日那隻大狗的溫暖柔軟,他卻抱得很緊,緊得跟抱著自己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第8章 刻在辦公桌上的信


    早晨蘇茗起來的時候發現小天狼星已經不見了,呃,好吧,確實是自己一般睡得比較熟,他晚上的時候經常失眠,不見也是經常的事,但是當蘇茗轉遍整個房子都沒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有點奇怪了。他招來克利切,克利切哆哆嗦嗦地站著,蘇茗問,“你家主人呢。”


    可憐的克利切低著頭,小小聲地回答,“主人說——不許說。”


    “嗯?”蘇茗淡淡地說,“這樣啊。”


    可憐的克利切立刻撲到在地,整個人都在顫抖,“先生,先生,尊貴的先生,您知道家養小精靈是不能違背主人的命令的——”


    蘇茗隻是淡然地喝了口克利切剛剛沏上來的早茶,沒有說話,長袖微動,將茶杯放到麵前的茶幾上,一聲輕響而已,嚇得克利切一個大大的哆嗦。


    “尊貴的先生——您知道的,主人不能去什麽其他地方,他,他隻是悶壞了,到門口走一走而已——噢,尊貴的先生,克利切是最忠心耿耿的家養小精靈,克利切不能違背主人的命令……”克利切低著頭,幾乎要涕淚縱橫了。


    “哦,這樣啊。”蘇茗微笑,優雅地吃完他的早餐才出門去。


    悶壞了麽,唔,也許是的,似乎是許久沒有出去了呢。


    八十年代的倫敦正處於古典與現代並存的時候,天空雖然是陰沉沉的,但並不妨礙蘇茗的心情。


    他是喜歡古裝的,長襟寬袖,衣帶翩然,不過當他這樣走在倫敦的街頭的時候,雖然現在也已經有時尚一說,還是會頻頻引來人們的注意,所以他在一家精品店換上了黑色的襯衫和休閑褲,一頭烏黑如墨的長髮用一個小發圈一束,那個小發圈還是精品店裏一個女店員紅著臉送給他的。


    其實蘇茗一點也不著急去找小天狼星,因為小天狼星一直是他的默認隊友,他隻要默想著“地圖”,就可以清晰看到他移動的圓點,嗯,其實他現在並沒有移動,就在格裏莫廣場12號附近的小花園裏,看來真的是悶到了所以出來逛逛?


    但是當他走過去發現那隻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的大狗的時候,他不這麽想了。


    他坐到一旁的長椅上,伸手摸了摸大狗的耳朵。小天狼星變成的大黑狗足足有一隻小熊那麽大,比一般的狗要大上好幾圈,他的耳朵大而且柔軟,摸著非常舒服。


    但是顯然小天狼星被嚇了一大跳,他警覺地跳起來,回過頭就看到一個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身影。


    蘇茗來這個世界這麽多天,一直穿的是古裝,那種優雅從容、淡薄無欲的樣子,現在的他一身黑,合體的黑色襯衫和休閑褲,襯得肌膚白皙如上好的白瓷,黑髮如墨,鬆鬆地束住,帶著一絲慵懶和隨意,一雙漆黑的眼如黑曜石一般深邃美麗,嘴角帶笑,麵容清俊,眉還是那樣的如遠山一般朦朧卻犀利,眼,還是那樣淬著明亮的光華,但是卻有點陌生了,雖然整個人還是如一塊溫潤的古玉一般吸引人的目光,隻是周身的光芒收斂了很多。


    盡管如此,他這樣懶散隨意地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回頭率實在是很高……而且,他這麽摸著自己的耳朵腦袋,給小天狼星一種錯覺,此人是到花園裏來遛狗的——而自己就是那隻狗……淚奔,雖然自己現在真的是條狗,但是,他也不能這麽真的把他當寵物看啊……


    小天狼星一躍跳到一旁的花叢裏,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個同樣穿著黑色襯衫的英俊男子了。


    蘇茗微笑,“好吧,現在可以說一說了,為什麽到這裏來扮憂鬱?要找個地方趴的話家裏也有很多。”


    小天狼星並沒有排斥他把格裏莫廣場12號的屬於他的家稱之為“家”,隻是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就是早上的時候發現旁邊睡著他,嗯,這個不奇怪,他都快習慣了,然後忽然發現自己是穿著睡袍和他睡在一起的,睡袍很鬆,睡的時候幾乎都扯開了,然後,他穿著雪白的裏衣,嗯,其實一點都不暴露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忽然間覺得臉有點燒,然後——莫名地,就跑出來了——還沒有忘記吩咐克利切……但是,現在讓他怎麽回答?


    “蘇茗,你能跟我說說你的事嗎?”隻能轉移話題,雖然說,並不怎麽高明。


    蘇茗一愣,他看著小天狼星也跟他一樣懶散隨意地坐在長椅上,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很輕鬆,“嗯,怎麽說呢,我這個人其實很複雜,不知道巫師界知不知道一個詞,叫‘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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