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感慨了,羊奶好了,趕緊過來趁熱喝,喝完咱們早點休息,明天事情還多著呢。”


    何雨柱可沒興趣陪他在這裏回憶過去,看著秀芝把羊奶熱好了,就開始催促。


    “哥,你別催啊,我還想聽聽老家的事情呢?”


    “急什麽,這人都來了,那以後機會不多的是。”


    “就是雨水,你別著急啊,你看咱們今天這趕了一天的路了,爸肯定累了,你就讓爸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再說也不遲啊。”


    何雨柱話音剛落,秀芝就端著盤子走過來,附和了兩句。


    “嫂子,還是你想的周到,來爹,您先就這羊奶吃點東西,明天了,我們包餃子吃。”


    何雨水聽到秀芝的話,也覺得自己有些忽略了,便討好的說了句,然後小心的端著碗放到何大清麵前。


    何大清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羊奶和盤子裏的饅頭,不知為何,突然有種落淚的感覺。


    多少年了,自從自己去了保定那邊,每天下班回去,不管多累他都要給家裏做飯。


    至於原因也很簡單,白小雲的那幾個兒子嫌白小雲做的飯不好吃,一定要他來做。


    當時他還覺得這是那幾個孩子親近自己的表現,現在想想,還真是有些可笑啊。


    “爹,您怎麽不喝啊?是不是不習慣這味啊?”


    何雨水見何大清遲遲不動手,還以為他是不習慣這膻味。


    “沒有沒有,我隻是想起了以前的事,來,咱們吃。”


    何大清晃了晃腦袋,回過神來,端起碗輕輕吹了吹,笑著喝了一口。


    “秀芝,別忙了,別忙了,趕緊過來坐下,咱們吃咱們的,吃完了再說別的。”


    何雨柱瞅了他一眼,也沒多想,拉自家媳婦坐下,就這溫熱的羊奶吃起了窩頭。


    吃完喝完以後,秀芝跟雨水去了那屋,他跟何大清住在了這屋。


    ……


    翌日,何雨柱早早的起來吃了飯後,便大步流星的出了門,直奔軋鋼廠而去。


    昨天晚上何大清也不知道犯了什麽病,嘮嘮叨叨的在他耳朵邊說了一晚上的話,直接吵的他沒睡好覺。


    “師父,來了。”


    “嗯。”


    “您坐,我這就去給您泡茶。”


    看他過來了,馬華飛快的迎上去打了個招呼,就跑去給何雨柱泡茶去了。


    說是茶,其實就是所謂的高碎,也就比茶葉末稍微好點,隻不過喝了倒挺提神的。


    何雨柱坐在椅子上抿了幾口滾燙的茶水,閉著眼睛養了會神,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就去了廠長辦公室。


    “邦邦邦。”


    “進。”


    走到廠長辦公室後,他敲開了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廠長,我有點事找您。”


    何雨柱推開門進去,直截了當的說道。


    “正好,我也有件事跟你說。來坐,坐下說。”


    他進來的時候,楊廠長剛剛打完電話,才放下話筒,看到他後,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麽一樣。


    “是這樣的,我過來就是想問問咱們廠這個住房還有沒有多餘的,要是有的話能不能給我分一間,我這兩天打算搬出去住。”


    何雨柱也不墨跡,直接開門見山的把自己的來意給說了。


    “搬出去?不是你這住的好好的為什麽突然要搬出去啊?”


    楊廠長聞言,詫異的看著他。


    “以前吧,的確住的挺好的,但昨天我爹回來了,家裏一下子就沒地方了。昨晚我和我媳婦都是分開睡得。


    您也知道,我剛結婚沒多久,這分開一天兩天的倒也沒什麽,但是時間長了,那肯定不行啊。


    所以我經過深思熟慮以後,特地過來找您,看看能不能給我解決一下這個問題。”


    何雨柱歎息一聲,耷拉著腦袋,愁眉苦臉的說道。


    “咳咳,那行吧,那我待會給你問問,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楊廠長咳嗽了兩聲,神色怪異的看著他說道。


    “得嘞,有您這句話啊,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回去等消息了。”


    “等會,等會,別急著走啊,你的事我知道了,我的事你還沒聽呢。”


    楊廠長見他要走,趕緊喚住了他。


    “嘿嘿,瞧我這腦子,您說您說。”


    何雨柱訕笑一聲,重新走了回來。


    “是這樣的,明天你早點過來,跟我去辦個事。”


    “什麽事啊?”


    “明天我有個老領導要在家裏招待幾個客人,然後需要一個手藝好的會做川菜的廚師,我剛才正愁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呢。


    你就進來了,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是譚家菜的傳人,這川菜你應該也會吧?”


    楊廠長試探著問道。


    “會啊,川菜我有什麽不會的,你放心,明天啊,看我的,保證不讓您失望。”


    何雨柱聞言一怔,立刻知道楊廠長這是要帶他去給大領導做飯啊,這一天,他可是等了好久了。


    於是他果斷的點點頭,拍著胸膛保證道。


    “不是不讓我失望,是不讓領導失望。”


    楊廠長笑著糾正。


    “是,保證完成任務。”


    何雨柱臉色一正,肅然道。


    “嗯,你去吧,房子的事我會幫你留意的,一有消息我馬上就通知你,對了,你待會記得打個申請上來,這該走的程序我們還是要走的。”


    楊廠長滿意的點點頭,囑咐道。


    “好,沒問題,我回去就寫,寫完就交給您。”


    何雨柱笑著回道。


    “嗯。”


    兩人的對話結束後,何雨柱飛快的回道食堂辦公室,三下五除二寫好了自己的申請報告。


    本來想立刻拿過去的,但是想了想還是撕了,撕完以後,跑到播音室找了一次於海棠,讓她幫著自己重新寫了一份,這才滿意的過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何雨柱就開始在食堂裏麵晃悠,一直晃悠到下班,這才悠哉悠哉的回了四合院。


    “柱子,下班了?”


    他剛進院門,就看到三大爺閻埠貴笑眯眯的跟他打了個招呼。


    “嗯,下班了,三大爺,您這是吃飽了要去遛彎啊?”


    何雨柱隨口回了句。


    “我這還沒吃呢,溜什麽彎啊,哎柱子,我剛從你們那院出來,看到你爹了,什麽時候接回來的啊。怎麽我們一點消息都沒呀?”


    三大爺疑惑的問道。


    “就昨晚接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您要是知道那才奇怪呢。”


    “奧,我剛聽他意思,這次回來不走啦?”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應該是不走啦,那啥,三大爺,我就不跟你多聊了,趕著回去呢,家裏還有點事要處理。”


    “應當,應當,您忙去吧。”


    三大爺閻埠貴一聽這話,也沒有多問,笑著讓他離開了。


    何雨柱擺脫三大爺閻埠貴後,走到自家門口,一瞅客廳裏何大清跟幾個老頭坐在一起,麵色唏噓的說著話。


    “何主任下班了,這時間肯定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估計家裏飯都好了,等我吃完了,咱們再聊。”


    “就是就是,我也回去了。”


    ……


    屋裏的幾個老頭看到他回來,連忙站起來熱情的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後笑著回家去了。


    “瞅瞅你,整個一淨街虎,回來把我的客人都給嚇跑了。”


    何大清看著他,埋怨道。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分明就是到點了,他們回家吃飯去了。”


    何雨柱雖然不怎麽想理他,但是畢竟血緣這東西做不了假,他占了人家兒子的身子,現在也是時候還賬了。


    “哼,怎麽可能沒關係,別以為我不知道,今天我可都打聽過了,你小子現在是軋鋼廠的食堂副主任。大小也是個領導,他們幾個看見你,不怕才怪呢。”


    何大清哼了一聲,兩眼一翻,語氣中頗有幾分驚奇。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們這是心虛,肯定沒幹什麽好事,不然怕我幹什麽。”


    何雨柱隨口回了兩句,然後左右看了看,沒看到自家小媳婦,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媳婦呢?怎麽不在家啊?”


    “秀芝跟雨水中午吃完飯就出去買東西去了,看時間估計也馬上就能回來了。”


    何大清回道。


    “中午吃完飯就出去的人,怎麽現在還沒回來啊?”


    何雨柱納悶的嘟囔著。


    “怕什麽,她們兩個大活人還能丟了不成,你既然回來了,就過去給我炒個菜,我看看這麽多年來,你小子手藝有沒有長進。”


    何大清起身吩咐道。


    “我炒菜?”


    何雨柱難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廢話,當然是你炒菜了,不然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啊。”


    何大清理所當然的看著他。


    “我炒就我炒,誰讓我輩分低呢。”


    何雨柱小聲嘀咕了一句,走進屋裏抓了顆大白菜洗剝幹淨,就開始動手切了起來。


    “嗯,刀功倒是沒落下,比當年強多了。”


    何大清站在後麵看了會,滿意的點點頭。


    何雨柱斜暼了自己這便宜老爹一眼,並沒有再回嘴,繼續幹著自己的事情。


    切好菜後,何雨柱起鍋燒油,放入蔥薑蒜爆香,然後倒入切好的菜,大力翻炒起來。


    沒一會功夫三道菜就出鍋了,分別是酸菜炒粉條,白菜燉豆腐,再加上一道麻辣土豆絲,全是素的,沒有什麽葷腥。


    就算是油他也隻放了一點點,畢竟每個月定量就那麽點,別人家用的可還是油布呢。他這已經算是很奢侈的行為了。


    菜炒好後,何雨水跟秀芝也從外麵進來了,兩人手裏拿著幾塊布,看樣子是打算要做衣服。


    “爹,我們回來了。”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過來吃飯,我算著時間,讓你哥給炒了幾個菜,好多年沒吃了,也不知道這傻小子的手藝怎麽樣了。”


    何大清笑著說道。


    “我哥的手藝可好了,你不在的這些年啊,他的手藝可是突飛猛進,前段時間軋鋼廠搞大會餐活動,就是他主持的。


    當時我和我嫂子都去參加了,我看那些參加活動的人,就差沒把舌頭給吞了。”


    何雨水自信滿滿的炫耀。


    “是嗎,那我可要好好嚐嚐了,要是這小子手藝真的有你說的那麽好,那我就把壓箱底的本事交給他。”


    “嘿嘿,那您快坐下嚐嚐,我這次和我嫂子出去,買了幾尺布回來,這幾天啊,就給您做一件新衣服出來。”


    何雨水眨了眨眼睛,把手上的東西往櫃子上一放,笑嘻嘻的道。


    “爸,您先坐,我去給你們盛飯去。”


    秀芝挽了挽袖子,過去給幫忙去了。


    “怎麽樣,爹,味道不錯吧?”


    何雨水看何大清夾了一筷子白菜豆腐吃到嘴裏後,便緊緊的盯著他。


    “還可以,就是火候把握的不是特別到位,比起當年我調教他的時候長進了不少。”


    何大清咀嚼了幾下後,把嘴裏的菜吞到肚子裏,雙眉一展,一臉平靜的回道。


    “那您壓箱底的本事是不是可以傳給我哥了?”


    何雨水試探著問道。


    “看他表現吧,吃飯吃飯。”


    何大清瞅了一眼坐在旁邊扒飯的何雨柱,淡然一笑。


    “哥,你還愣著幹啥,快跟爹說兩句好話啊。”


    何雨水推了推他,催促道。


    “吃飯時間就好好吃飯,說這些幹啥。”


    何雨柱兩眼一翻,毫不在意的嗬斥了一聲。


    “哼,我可是為你好,咱爹當年的手藝,你可才學了不到五成,這話可是當初你自己說的,現在機會都到跟前了,還不好好把握,我告訴你哥,這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到時候你可別後悔啊。”


    何雨水不滿的嘟囔了兩聲,隨後轉頭看著何大清道:“爹,您別怪我哥,他就是一時犯倔,過兩天就好了。”


    何大清微微點了點頭,心底卻是犯起了嘀咕,這十幾年沒見,自家這傻小子變化怎麽這麽大。


    別的不說,這城府現在深的自己都看不透了,這要是擱以前,自己這傳藝的話一出,早就屁顛屁顛的上來討好自己了。怎麽現在完全沒有反應呢?


    秀芝雖然不太懂這個,但是她也知道不管什麽行業,隻要是壓箱底的本事,那肯定是了不得的。


    自家男人學了肯定比不學的好,所以她臉上也有些擔憂,怕自家男人一時衝動,錯過了這次機會。


    但是何雨柱不在乎啊,對他來說目前的廚藝已經夠了,他以後肯定不可能做一輩子廚子的,所以這壓不壓的對他來說還真沒什麽太大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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