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地震的時間,是海陸國上午十點四十分,華夏帝都時間下午六點半,江顏他們行程計劃回國的前一天。地震發生的時候,江顏他們比較幸運,在街道漫步,處於比較空曠的地帶,即使如此,跑動起來十分狼狽。


    7.3級強震,幾分鍾時間,道路兩側的大樓大部分坍塌或從中間斷裂,這些水泥鋼筋建起的龐然大物,在大廈將傾之時,給這個美麗的城市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有些人神色茫然,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掩埋,哭喊聲,尖叫聲不絕於耳。人力有時盡,麵對自然的變化,無力抗拒。


    “怕嗎?”扶搖拉著江顏的手,神色動蕩,這幅場景千百年間她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但每一次都會讓她極為感慨,人類在自然的麵前,總是這樣脆弱和渺小。幸運的是這次的震蕩雖然是海島上,但沒有引起海底地震帶來海嘯,而華夏的訪問交流團是相約一起,都在街上遊玩,大家一起跑到了空曠地帶,沒有受傷。


    他們不敢隨意走動,大地還在顫抖著。“我能做什麽?”江顏問扶搖,也幸虧她有出門就背著琴的習慣,不然真的不知道扶搖和古琴怎麽辦。“你想做什麽?”扶搖看著她神色莫名。“做我能做的事情,我能救他們嗎?”江顏看著遠方,一片又一片的樓塌陷了,肢體和鋼筋的碰撞,想來也沒有什麽好結果。


    當大地停止顫抖,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還有輕微餘震。曹禺和劉敏清點過人數,還好,他們整個訪問團,包括一起來的古典樂器交流協會的一共10個人,都是安全的。此時他們才稍微放鬆些,古典樂器協會這次帶隊的負責人劉敏已經及時的將情況匯報給國內,他們的行李和所有物品,都被埋在了廢墟中,隻有身上的手機和背包,貼身攜帶的錢包和護照,再就是江顏背著的古琴。


    “還好你習慣背著琴,不然可惜了。”曹禺麵對過一場災難,心有餘悸。江顏輕微點頭,她正在和扶搖交流。“真的沒有辦法救他們嗎?哪怕一個人,哪怕多救一個人!”江顏的反應讓扶搖有些意外,“可以,用信仰之力,能讓你看到廢墟之下掩埋的人,三個小時內。”


    “三個小時。。。夠了,能救很多人的!”江顏的執著來自於莊羽,或者說一種責任感。她不知道活下來的人有多少,但是她能看到,現在沒有那麽危險了,如果她沒有這個能力,也就罷了,因為她是一個人,最重要的是保護自己不要受傷。可是她有能力,卻要眼睜睜的看著那麽多人死去,哪怕責任不在她,她同樣能感受到痛苦。


    這種責任感很莫名,但就和軍人一樣,同樣是血肉之軀,因為責任與使命感,他們隻會勇往直前,不能退縮。“你可想好了,如果你要救他們,你會犧牲掉僅剩的信仰之力。但是,江顏,你隻是一個人,沒有必要的。”扶搖用手虛空一抓,“這些信仰之力對你意味著什麽,你該知道。”


    可以召喚一位華夏先靈,或者改變她的體質,或多掌握一門技能,或許還能見到孟起。江顏堅定的點了點頭,“我知道,隻是這世間,除卻生死,再無大事!”這時候的自私沒有人指責江顏,因為他們什麽都不知道,而扶搖更不會,可她還是做了另一個選擇。


    有舍,有得,世界法則很公平的。扶搖輕歎一聲,將信仰之力附在了江顏的眼睛上。“用你的慈悲看世界,萬物皆因你而活!”江顏閉上眼睛,再次掙開,整個海島的脈絡在她眼裏清晰起來。“三個小時內,深到地下兩米,地表所有你都能看到。包括穿越牆體的五米厚度內透視,能見度清晰。江顏,盡人事,聽天命。”扶搖握著她的手。


    徒手撕開身上多餘的裙擺,馬術的花式練習加上旅行和健身,讓她有了更堅實的力量和肌肉群,雖然她看起來依舊纖細,但是身體裏隱藏著力量,信仰之力除了明目,也為她注入了微量的力量,聊勝於無。


    “江顏,你要幹什麽?”曹禺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救人。”她背著琴,神色堅定。“作為幸存下來的人,我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他們被埋在廢墟裏麵,救援部隊不知道多久才會來,而這裏埋葬的,很可能還有咱們的同胞。”江顏解釋,“已經停震差不多一個小時了,餘震也已經消失了,我想把那些被壓在廢墟下還能救出來的先就出來,現在時間短,應該還能救出來一些人。”她的話讓大家陷入思考。


    作為幸存者,理智告訴他們應該乖乖等救援,但是道德告訴他們,如果能幫一把,不該袖手旁觀,從小到大在華夏接受到的教育和道德觀念,最終戰勝了本能裏對自然的畏懼,一行人開始從周圍的廢墟裏尋找那些表麵肉眼可見但是被壓住的人。救援是很有難度的,他們還是徒手,很多龐然大物,比如坍塌的牆體,是沒有辦法搬開的。


    幸運的是,他們陸續和其他幸存者匯合,更多的人願意加入救援隊伍。雖然沒有什麽消毒工具,加上殘垣斷壁下的掩埋的場麵過於血腥讓人很不適,但把人抬到地麵上,等救援部隊來了之後,更好處理。


    海陸國的救援隊正在啟動緊急預案,然而地震毀掉了一部分公路,機場完全無法使用,所以他們還在等待救援。四五個小時之後,大家實在是救援不動了,加上江顏的信仰之力加持消失,於是他們靠在一起休息。


    大家麵對的場景不亞於人間煉獄,心情無比沉重。“顏顏,聽說你男朋友是海軍,你說這次會不會是他來接我們啊?”一個演奏古箏比江顏略大的小姑娘靠著她,企圖說點什麽緩解氣氛。因為救援的關係,大家臉上身上蹭了不是灰塵,看起來狼狽極了。“怪不得你這麽熱衷救人,原來還有這層關係啊!”說話的也是一個華人老者,他在地震發生的時候躲在堅實的牆角,被他們移開牆塊後挖掘出來,隻是受了點輕傷。


    “是啊,不過這麽狼狽的見他,還是不要了。”江顏笑著,從衣服上撕下來一塊絹綢,遞給老者,“湊活著包紮一下傷口吧。”這個時候她聽到一聲嗤笑,高麗國的女孩子和米國的女孩子正在用英語交流著,米國女孩子正在吹噓海軍陸戰隊有多麽威風。這個時候還真的有閑情逸致,江顏不打算理她們,好像也是這次同樣來參加交流會的人,不過並不熟。


    息事寧人有的時候並不會讓挑事者放棄,高麗國的女孩子笑著問江顏,“喂,華夏的海軍有海軍陸戰隊那麽厲害嗎?”江顏並不打算作答,唐詩雅——那個古箏的妹子先生氣了,被江顏拉住,“別和他們計較,保存體力。”生死關頭還有閑情逸致研究這些,不知道腦回路是怎樣奇葩。


    然而在高麗國和米國妹子眼裏,這是江顏慫了,她們更大聲的用英語談論,從海軍陸戰隊,一直談論到護照,再談論到免簽,大肆嘲笑著華夏免簽的國家少得可憐。“喂,那個華夏人,你們的國家也就這樣了吧!”


    很多人對於祖國的情懷很特別,有很多時候處於抱怨中,但是卻有一種我可以意思意思的抱怨,但又容忍不了任何別人說他的壞話。江顏聽得本來就是一肚子火氣,現在終於忍不住冷笑了,“我的國家好壞,還輪不到你來品頭論足。我們用不著免簽,有本事的人,想去哪就去哪,一紙簽證攔不住的。(英)”這話倒是不假,簽證的條件總共那麽幾個,攔一個風清揚給他們看看啊!到米國還不是待為上賓,所以說這種事難不倒是自己的本事嗎?免簽是雙向的,華夏開放免簽的國家更是屈指可數,甚至他們的戶口本被之前笑稱第一難達成的綠卡,華夏的戶籍是世界上公認的難獲得。


    “我們護照的價值,不在於能去多少個地方,我們也不在乎這件事情。它的意義是我們無論在哪裏,無論發生了什麽事,隨時都可以安安全全的回去。(英)”江顏話音剛落,真的是老天協助她打臉,華夏的軍艦靠岸,一隊穿著藍色海軍服的搜救人員到了,肩章上印著微縮的華夏國旗,那抹奇跡的顏色!


    “兒行千裏母擔憂,看來我的祖國.母親時刻惦記著我們這些喜歡到處玩耍的孩子,這就讓我的男朋友接我回家了。有機會再領略海軍陸戰隊的英姿吧,今天見識不到了。(英)”江顏冷冰冰的說著,偏偏眼帶笑意,要多氣人有多氣人!曹禺那邊和華夏海軍交涉後,海軍帶著他們走向海岸邊,接受安檢,並盤點幸存者,核對大名單,核對無誤後就會安排他們登上軍艦返回華夏。


    作者有話要說:


    食言了。。。不知不覺寫多了一點點。。。然後男主可能需要下一章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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