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雲天有些驚訝,與他年紀相仿,竟然能單手推開血門,那人的力量是有多大?要知道,自己掌握諸天之力,又有生死之氣和混沌氣加持。


    哪怕他從未刻意修煉身體,但他現在的身體強度,除了鐵憨憨齊天這種變態,沒人敢跟他硬剛。眼前的血門僅僅比他矮一頭,卻進不去,讓他怒意橫生。


    少年舒舒服服的靠在血門之上,兩條腿伸的很直,呼出一口長氣,在心中怒罵:“釀西皮,是你把小爺弄來這個鬼地方,小爺已經過了心魔,還讓小爺幹體力活?不幹!打死也不幹。”


    隨即道:“前輩,我承認我的力氣很小,但我不明白,您為什麽不找別人,偏偏找我?力大如山的人外麵有的是,我可推不開您的門,您的激將法對別人或許有用,但對我沒用!”


    淡然的笑聲在血門之後響起,持續好一會才停下:“心性不錯,罷了罷了,規矩是人定的,本帝便給你開個後門。”


    這話讓少年猛地從地上爬起,用手蹭了蹭沾滿灰塵的屁股,臉上掛著意味伸長的笑容,小手撓著手心,心想:“看來這位前輩,也是個性情中人!”


    吱……呀……


    伴隨著尖銳的金屬摩擦之音,血門慢慢向兩邊分開,雲天的嘴角微顫,望著眼前的“門”目瞪口呆,原來血門隻有小拇指粗。如此薄的門,為何會這麽沉?血門到底用什麽材料製成?


    一連串的疑問在他腦海響起,在少年的認知中,上古玄金便是最堅硬的兵器材料,但上古玄金沒有如此高的密度。他毫不懷疑,製作血門的神秘材料,一定非常值錢!可惜,他再怎麽眼饞也無濟於事,門推都推不開,更別提盜了!


    吱呀之音越來越響,血門被完全打開,雲天才看清坐在寶座之上的神秘人,驚出一身冷汗。眼前的人,穿著非常講究的紅色戰甲。


    戰甲似由特殊動物的鱗片打磨而生,散發著古老的氣息,每一片磷,都閃著奪目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因為,光芒會讓修為地下的修行者直接失明。好在他掌握了本源之力,大大削弱了光芒的威力,但就這 都讓他的眼睛劇痛,有點想流淚。


    隔著很遠,少年對著紅甲男子,行了劍閣之禮:“劍閣閣主雲天,參見前輩!”


    紅甲男子微微點頭,臉上的光芒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淡然道:“本帝喜歡開門見山,今日召你進喚魔珠,本帝有兩件事交派與你。”


    “哪兩件事?前輩但說無妨。”聽著男子淡然的笑容,少年臉色微變,他沒想到喚魔珠的主人,對自己如此客氣,讓他心生警惕。


    按理說,眼前的男子本可以用實力鎮壓自己,為什麽要說“交派”兩字?或者說,男子現在身體不便,不能親自出手,想借他的手,做出一些不太好的事?


    此時的少年安靜站在地上,一臉平淡抬頭望著神座上的耀眼男子,他努力調整呼吸,讓自己看起來更沉穩一點,眼前的人很強。


    “其一,本帝派你滅掉漢帝國,其二,本帝派你斬殺諸天,日後……”他的聲音很好聽,但少年非常不喜歡。


    “日後什麽?前輩,你腦子是不是壞了?就憑你?也想使喚老子?你算老幾?”少年氣得胸膛都在快速起伏,快速抽出腰部的弑天戰刀,完全顧不上儒雅的形像,持刀疾跑,對著神座上的男子猛劈而去。“想殺諸天,老子先宰了你!”


    紅色戰刀在留下一道道無法捕捉的殘影,眨眼的功夫,刀刃便與男子的脖頸接觸,崩的一聲,宛若砸在最硬的玄金之上,沉悶又刺耳。雲天握刀的虎口,瞬間被撕裂,修長的身體被恐怖的衝擊力震飛,在空中大口吐血,無力地摔在地上。


    嗡!嗡嗡……


    此時,弑天戰刀竟發出焦急的呼喚,在少年手中微顫,雲天艱難從地上爬起,看著刀刃都發卷的戰刀,頭皮都麻了。男子的脖頸,到底有多硬?


    少年很清楚,憑他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打打敗眼前的男子,實力懸殊太大,微怒道:“要殺要剮,前輩請隨意,老子的命不值錢幾個錢,但你想讓老子當你的走狗,連門都沒有 !”


    “哦?成為本帝的仆人,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 ,你竟然不願?”紅甲男子抬起右手,摸了摸毫發無損的脖子,臉上的熾白光芒更加耀眼,宛若一尊上古而來的戰神。


    神座之外的地麵上,有一攤殷紅的鮮血,少年身形微顫,持刀而立。盡管他的虎口都已經握不住刀柄,盡管他體內的骨骼都裂開大半。


    但他仍咬牙舉平戰刀,對著眼前宛若戰神的男子道:“嗬嗬,前輩口氣未免太大了點!你以為你是誰?老子憑什麽要當你的狗?”


    “本帝乃魔帝,統上界罪域九州,本帝很欣賞你的心性,才讓你但此大任,你真不願?”男子從神座上站起,邁著龍虎之步走向少年,每一步都格外沉重,攝人心魄的氣息,壓得人呼吸都困難。


    等到男子來到他麵前,雲天微微抬頭,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嘲弄,盯著眼前熾白的臉,不屑道:“你是魔帝又如何?要殺快殺!別那麽多廢話!”


    突然,一股來自靈魂的強烈威壓,如山川覆滅般壓向少年,雲天隻覺得肩膀上扛著一個世界,無力地坐到地上隻剩下一口氣。


    “你是第一個辱罵本帝的年輕人,本帝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臣服或者死。”聲音依然很平淡,沒有一絲情緒,加上男子看不到表情的臉,讓人無法抗拒。


    少年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身體宛若被粉碎。突然想起,三年前參見劍閣親傳弟子考核之時,楚老也曾狠狠壓製他,那種感覺,如今再一次上演。


    隻是眼前的男子不是和藹的楚老,而是異域的魔帝。時間過得非常緩慢,紅甲男子非常安靜的站在地上,低頭看著渾身染血的少年,似乎在等待某人的答複。在男子看開,眼前的少年定會被自己散發出的帝威妥協,所以,他一點都不著急。


    此時的雲天正死扛帝威,生死之氣和混沌氣都被帝威壓的抬不起頭,竟然逃到腦海深處,任他怎麽呼喚都不出來。他很清楚,現在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便是反抗!


    他身形微顫,非常艱難的抖動,雙腿發力想要從地麵爬起,每起來一絲,帝威便增加一絲。


    按理說,此時少年的靈魂,早已被帝威壓成齏粉。但少年越戰越勇,竟然將足以壓碎山川的威壓生生抗下。不知過了多久,雲天終於站直身體,他已經拿不起刀,想說話都不能。腦海中隻有一個近乎瘋狂的執念:“老子必須要活著!”


    兩道身影彼此對視,一個是天上的神明,一個是地上的螻蟻。無論怎麽看,兩人三輩子都不可能相遇。神明不會管螻蟻的死活,他們不屑。螻蟻也不會向往神明的世界,他們不懂。


    突然,紅衣男子微微點頭,消失不見。耗盡心神的少年摔在地上,陷入昏迷。


    ……


    ……


    遠在數萬裏的長安劍閣一處精致的閣樓中,一位身穿紅色法袍的少女,站在閣樓的最頂端,正抱著一本略厚的古書默看。雖然少女抱著古書,但她迷人的柳眼閃過一絲擔憂,時不時望向窗外充滿陰霾的天空,輕歎一聲。少女正是被異域魔帝,帝辰帶走的夏青山。


    某人剛才經曆的一切,夏青山也在經曆,那種非人的痛楚和逆天意誌,讓身為諸天的她都有懼怕。她不明白,那道鋪天蓋地的威壓,到底從何而來?


    噠,噠噠……


    靴子踏在黃花梨木板上的優雅聲音從樓下傳來,一位臉白如麵,胸黑如墨的青年,抱著一本厚厚的《劍閣弟子規》,邊看邊上樓。


    一眼望去,青年非常俊俏,無論是五官還是氣質,都挑不出一絲缺點。少女擔憂的臉色快速消失,隨之換上一副能將人活活凍死的冰臉道:“帝辰,你又來幹什麽?”


    “夏神女,長安劍閣隻有你我二人,本帝哪裏去不得?再說,這些書籍都是些無用的規矩,本帝看看都不行嗎?”青年非常平淡的回答,很自然的做到一張搖椅上,悠閑地看著厚厚的弟子規。


    搖椅旁邊,堆著很高的書,每一本都是劍閣最古老的書籍,外人連看的資格都沒有。少女冷哼一聲,將手中的古書用力合上,生氣的甩的一旁,狠狠盯著膚色怪異的青年,想開口怒罵,卻不知該如何罵。


    仔細一想,帝辰雖然吸走她體內的諸天之力,沒有做出任何過分的事,更奇怪的是,青年對她彬彬有禮,好像,她也是魔帝一般。隻是,帝辰不讓她離開長安劍閣一步,這跟軟禁有什麽區別?


    少女越想越氣,來到青年麵前:“行,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總之,別讓本神女看到你!”說完,她轉身就走,不想在多說一句話。


    望著遠去的背影和墨發傳來的清香,帝辰嘴角微翹,別有深意的說道:“你的男人不錯,有點意思。”聞言,正在快速離開的夏青山身形微僵:“剛才讓她受罪的,是你?”


    望著少女臉上的憤怒,帝辰忍不住輕笑:“夏神女,是不是本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男人,真的很有趣。”


    “帝辰!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麽!”


    “好吧好吧,既然夏神女想知道,本帝給你看便是!”青年強行憋住笑容,右手一揮,空中出現一副畫麵……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主宰九天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鹹蛋半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鹹蛋半顆並收藏主宰九天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