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之地最西方,有一處極其罕見的原始森林,在空中看去。如樓房大小的參天巨木比比皆是,原始森林最中央,有一片宛若藍寶石閃耀的湖。


    湖水清澈無比,在百米高空都能看到湖底全貌。仔細看去,湖中竟然有無數頭黑色神龍,被巨大的鐵鏈鎖住龍頭,在湖底緩慢的遊著。


    傳說湖底有一處門通往一處玄界,玄界中有很多仙人遺留的寶物。但兩千年來,無數修行者剛進入原始森林,便被諸多凶惡的上古蠻獸吞食,連“仙湖”的影子都沒見到。


    此時的湖邊站著數十名紫衣人,身上的衣服無論是材料還是款式都非常講究,就連袖子邊都是用極其軟的金絲線縫製而成。最顯眼的便是右胸口用昂貴的紫寶石嵌成的“玄”字。


    奇怪的是,數十名紫衣人都抬頭望向空空如也蔚藍的天空,麵露崇拜之色。不一會,空中飛來另一群紫衣人帶著幾名“囚犯”,降到地麵。


    紫衣麵具男子看著眼前的人群,非常滿意的點頭。


    “參見堡主!”洪亮的聲音讓清澈的湖水都在微顫。


    唯獨有一道聲音非常陰柔,“恭喜堡主擒到天魔之子!”說話的是一名精瘦老人,長著一副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陰險臉。


    麵具男冷哼一聲,盯著老人看了幾秒甩袖而去,領著一群人快速進入湖中,消失不見,隻剩下看守囚犯的三名青年男子。


    突然,中間的男子指著身後的囚犯,冷嘲熱諷道:“葉長老,你瞅瞅這些犯人,哪一個想天魔之子?”


    順著男子的看去,三名少女和兩位老人沒有一點精神,頭發很濕,還粘上很多白色的灰,看起來非常贓,宛如五名乞丐。


    精瘦老人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快速消失,將頭埋的很低。心中升起一滔天大怒,強忍沒有發作。


    怎麽說他也是玄天堡中的一名長老,而對麵的青年不過是個隨手就能捏死的廢物,也敢跟他這般說話!


    奈何他不敢多說一句,因為,這名男子是新任堡主的私生子。


    “你呀,拍馬屁都不會拍,難怪你永遠是我們玄家的狗!若不是老堡主看你可憐,賞你做一名記名長老,你呀!吃屎都不夠格!”


    “哈哈哈!少堡主所言極是,他確實吃屎都不夠格!”


    ……


    三名青年肆意說著難聽的話,老人身形微顫,忍氣吞聲未發一言。良久之後,中間的男子才嘲諷夠。


    將手中的細繩,交到他手中:“葉老頭,老子身後的五條狗,就交給你了,堡主特意吩咐過,狗就要住狗窩!”


    “謹遵少宗主吩咐,葉某這就帶犯人前去。”老頭將瘦弱的身軀狠狠低下下,用非常尊敬的語氣回話。


    隻見中年男子微笑的抽出一張手帕,仔仔細細的擦手,隨意丟在地上,突然對著老人爆喝一聲:“還不快滾!”


    荒仔細探查老頭,確認他是個天一境強者,按理說他的境界,足以在聖人都極為罕見的諸天世界任何勢力享受相當不錯的待遇。為何混的如此慘?


    這個舉動讓“囚犯”墨笙升起一股難以壓製的怒火,連她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精瘦老人在什麽說也是你玄天堡的一員,又身為長老,怎麽能如此對待?


    她剛要動手,被荒按住:“墨小姐,小不忍則亂大謀,待會老夫幫你出這口惡氣!”略顯髒亂的少女微微點頭,不在說話。


    等到青年走遠,瘦老頭才咬牙切齒一頓臭罵,簽著細繩領著五人進入湖底。


    “好一座天地陣,荒老哥,此陣定是高人所布!”噬血道人一入湖,便大聲誇讚,用手摸著髒亂的胡須,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可惜他現在的樣子,怎麽看都像是一個瘋言瘋語的贓老頭,非常滑稽引人想笑。


    荒老臉一紅,憋著笑容點頭,聽出化話中的真意。湖底用百條黑龍布成的隱匿陣,根本就是小孩過家家,他隨手都能破嘍!


    瘦老頭聞言麵露疑惑,他們怎麽知道大陣的玄妙之處?隨即上下打量噬血道人,怎麽看都是一名步雲境的小修行者,:“沒想到,你一個小娃娃竟然能看出此陣的不凡,敢問,家師何處?”


    噬血道人聞言胡子都快被笑得翹起,擺出非常好學的儀態:“家師噬血老祖孔斯。”突然,他對著老人釋放真神強者的威亞,瘦老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前輩,饒命!饒命!”


    默笙扶起老人:“老人家不要怕,他不敢拿你怎樣,這裏是什麽地方?”瘦老頭咬牙切齒,雙手狠狠攥緊憤恨道:“這裏是玄天堡,各位前輩,能否幫葉某一個忙!”


    “老人家請說。”


    “救出老堡主!葉某給各位前輩當牛做馬!”瘦老頭雙膝一軟,直接跪在湖底,任墨笙怎麽拉都不肯起來。


    荒見老人如此誠懇,為了“老堡主”,連修行者最看重的尊嚴都被放棄,忍不住問道:“你家堡主是誰?”


    “玄機。“”


    “可是五雷霹靂手玄機?”荒突然怒喝,不經意間放出真神威壓,瘦老人連連吐血,眼中充滿驚恐,嚇得話都說不出。


    他修行撒三千多載,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強者,就連老堡主都沒有這種實力,眼前五人到底是誰?


    未等他驚訝,荒動動眼睛,便把老頭定在空中:“說!他在哪!”


    “在堡內天牢……”老頭嚇的魂不守舍,差點尿褲子。“帶路!”


    老頭哪敢怠慢兩尊真神,趕緊解開大陣,數百頭黑龍一同擺出奇怪的造型,幹淨的湖底顯現一座人形門,五人快速進入。


    門後是一處環境優美的人間仙境,秀山碧水,秒峰美湖到處都是,跟外麵原始森林產生強烈的反差。一群玄鳥在百米高空之上,張開迷人的七彩翅膀歡快鳴叫,似乎在歡迎客人的到來。


    突然兩頭異常威風的黑色獅子從遠處狂奔,在眾人麵前停下。奇怪的是,本該在森林中稱王的黑師,在眾人麵前非常乖巧,沒有一點血腥。


    玄界中還有很多在外麵根本見不到的異獸,連墨笙都非常驚訝,看了好一會才明白緣由,臉色漸漸冰冷。


    原來,眼前的異獸,被人歹人用秘術抽走體內最重要的“凶血”,失去凶血的上古蠻獸,連普通的野獸都不如,隻能任人擺布。


    瘦老頭看到少女的臉色,自然明白一切,輕歎一聲無奈搖頭,眼前的異獸,都是最近才抓來的,他親眼看過抽走凶血的過程,異常殘忍。


    實力在強大的凶獸,失去凶血也會乖乖臣服,它們已經失去祖先的庇佑。


    “各位前輩,請隨我來。”瘦老頭輕歎一聲,牽著五人快速前行。一路上,他被諸付多紫衣青年嘲笑,臉憋的通紅。


    墨笙的臉越來越陰沉,她不明白,為何這些青年都如此狂妄,沒有一點教養?


    走了很久,他們才來到玄界最西角,來到一處用異常昂貴的玄金,打造而成的牢門。


    仔細看去,門高達十丈,寬約五丈,上麵寫著兩個凶字“天牢”。


    還未進入,眾人便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裏麵肯定關著很多生物。瘦老人身形一顫,仔細打探四周,確認沒人之後才解開五人手中的細繩。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狠狠磕了三個響頭:“各位前輩,門後便是天牢,老堡主就在天牢最深處,剩下的全靠前輩了!”


    荒臉色不太好,他剛才放出神念透門而入,感受到很多強者的氣息,心中疑惑。玄家堡的天牢中,為何關押這麽多強者?


    而且,這些強者雖然境界很高,但他們的生命氣息很弱,宛若被人強行取走精血,他懷疑有詐!隨即猛的抓住老人的脖頸,暴怒到:“天牢中有什麽?”


    瘦老人被嚇的渾身哆嗦:“前輩……饒命!老堡主他……””


    “說!”


    “他入魔了……”瘦老人帶著哭腔在空中小聲訴說,良久之後,眾人才明白怎麽一回事。


    原來玄機早在一個月前便被新任堡主玄未在練功時所害,走火入魔,被關在天牢最深處。


    而玄機的所有直係後入,都被玄未帶到龍神窟參加魔聖齊天的成親盛事。瘦老人葉某是玄機沒有拜師的徒弟,因那日捕捉凶獸幼崽,才幸免於難。


    三日前,葉某回到玄天堡,便得知天魔之子雲天在龍神窟大開殺戒,一人屠殺數萬修行者,而玄機的直係後人皆葬身龍神窟,但凡跟老堡主有關係的人,都被玄未抹殺殆盡,令人發指。


    眾人認真聽完,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紫衣麵具男一箭多雕,既滅了對手,又將所有的屎盆子扣在雲天頭上,在借天魔之子明正嚴順的聯合眾勢力攻打漢帝國。


    荒鬆手,將瘦老頭狠狠摔在地上,瞬間消失不見。


    一旁的墨詩思終於忍不住門縫中散發的惡臭,大口嘔吐,墨笙麵露心疼之色。


    瘦老人隨即領著四人離開天牢,小心來到一處破敗不堪的草屋:“寒舍簡陋,還請諸位前輩將就幾日。”


    “你先退下吧,別讓人懷疑。”


    待老人退下,狐暖暖臉色微白,突然開口:“前輩,雲天真的是天魔之子嗎?”她很擔心鐵憨憨跟雲天在一起,日後惹上麻煩。


    墨笙微微點頭,並未言語她不想泄露雲天的底牌,畢竟人心可畏,她已經在凡間吃過虧。


    狐暖暖望著草屋一陣失神,想念昔日打鬧的鐵憨憨,捏著身上髒汙的紅色嫁衣,一陣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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