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雲天,正和柳澤在淪喪之地深處追逐狂奔的鐵憨憨。兩人不知拐了多少個漆黑的彎道,斬殺多少惡魔怨魂,才來到一處黝黑的洞穴。


    “齊兄,一年未見,你體力見長,柳某佩服!佩服!”大口喘氣的聲音傳來,柳澤坐在地上,滿臉是汗,一路殺來,饒是他都有些累。


    “小黑,就在裏麵……”鐵憨憨這才反應過來,撓著頭回頭看著兩人,憨厚一笑。雲天沒有笑,他望著黝黑的洞口,有些發毛。倒不是他怕,而是洞裏有一股非常熟悉的氣息。不由小聲道:“鐵憨憨,柳兄,待會我們三人千萬不要離得太遠。”


    “咳咳……雲兄,你實力如此強悍,還怕進洞?再說了,你什麽樣的洞沒進過?”柳澤胸膛外露,白嫩的臉上掛著細嫩的汗珠,非常風騷地說道。


    “柳澤,你能不能正經點?走!”雲天笑罵一聲,他當然懂“洞”的意識,無奈地搖頭拉起柳澤便王往洞裏走。剛進洞,柳澤便恢複正經一臉嚴肅。


    踏進伸手不見五指的洞口,三人卻看到足以照瞎人的光明。眼前的一切,讓雲天忍不住想哭。放眼望去,九個栩栩如生多的人型雕像,屹立在圓形白玉石台之上。


    每個雕像都跟人一般大,好像是按照真人的比例雕刻而成。雕像的中間,有一具透明的水晶棺,裏麵躺著一名從頭到腳指都非常完美的女人,女人身穿古老的粉色衣服,非常保守。


    鐵憨憨齊天突然冒出一句:“大嫂!你怎麽在這?”


    “閉嘴!”柳澤非常冷漠說道,俊美的臉上沒有一點感情,湛藍色的眼眸,也掩蓋不了他現在的恐懼。十一個雕像或喜或悲,形態不一,而水晶棺中的女子,正是夏青山。


    雲天仔細看著雕塑,欣賞某人的神采,放出神念探查一番,並為發現危險,他才大步向前,沒想到卻被柳澤一把抓住:“別去!”


    “柳兄,怎麽了?”


    柳澤沒有回答,祭出人劍狠狠斬向水晶棺材,雲天剛要怒罵,卻發現鋒利無比的人劍剛入白玉石台,便猛地停下,竟然摔落在地,劍神猛烈顫抖,似乎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狠狠拉扯。


    “噗……”柳澤嘴角溢血,猛地收回人劍,身形有些不穩,腳一軟身一鬆便要摔倒在地。雲天立馬抱住他:“怎麽回事?”


    “白玉台上有可怕的陣法,我的人劍差一點,就斷了!”柳澤虛弱說著,抬起手中樸實無華的劍。


    人劍是他的本命武器心連心,剛才的一番試探,堅不可摧的劍身,竟然有好幾道深深的裂紋。


    雲天倒吸一口涼氣,他知道仙劍與魔劍合體的人劍,定是一把非常好的兵器。連如此堅固的劍都險些斷裂,他若是貿然進入白玉石台,定會變成一堆肉泥。


    雖然水晶棺中的女人跟自己的媳婦一模一樣,他還是決定放棄,畢竟女魔頭林玉為他而死,他可不想再跟另一個林玉認識,隨即抱著柳澤輕聲道:“我們走。”


    三人轉身便走,誰知通往洞外的路早已不見蹤影。“……鐵憨憨,你確定你的小黑在這裏?玩我呢!”雲天氣得想罵娘。


    剛入淪喪之地,他便跟著鐵憨憨一路來到這裏找什麽“小黑”,現在好了,前麵是足以殺人的法陣,想出去,連門都沒了!媳婦朋友都在外麵,這該如何是好?


    齊天撓頭,閉眼仔細思考,良久之後他才非常確定的說道:“對!小黑就在這,俺親眼看到它進來的!”


    此話剛落,雲天細思極恐,隕仙符若真的在這裏,危險可就大了。說不定眼前的白玉雕像和水晶棺都被人控製,若那人觸發陣法,三人定會死無全屍,連塊骨頭都剩不下!心意一動,他召喚小紅:“快看看,這裏有什麽古怪!”


    小紅正在睡覺,被強行拉出非常不爽,但看到虛弱的柳澤便知道主人一定遇上麻煩了。它放出神念快速探查:“主人,這裏沒有古怪啊!”


    “放屁!你看看柳兄的劍! ”雲天氣的直翻白眼,將人間放在它手中。“很奇怪,劍的傷口很古怪,似乎,似乎……”


    “似乎什麽?快說!”


    “唔……主人,似乎是靈魂之力!”


    柳澤臉色一僵,虛弱說道:“不可能,師傅賜給我的人劍堅硬無比,怎麽會被靈魂之力絞斷!”


    “哼!本龍皇告訴你,專修靈魂的強者你沒遇到過!在說了女主人出手,別說你這把破劍,就算是天……,哼,本龍皇不跟你一般見識!”小紅嘴巴漏風,差點把夏青山是諸天的消息透露,幸虧雲天用足以殺人的目光,才讓他閉嘴。


    而聰慧無比的柳澤,卻聽出貓膩,閉眼沉思,突然說道:“當年師傅對我說過,他將諸天魂葬在淪喪之地。我當時年幼,並未放在心中。雲兄,你真是好福氣,能娶人人信仰的諸天當媳婦。”


    雲天臉色微變,非常平淡的說道:“柳兄你在胡說些什麽亂起八遭的,夏青山怎麽可能是諸天?再說了,她要是諸天,我現在能這麽弱嗎?早就……”


    沒等他說完,柳澤猛地從他懷中爬起,微怒道:“雲兄,你不過是個凡人,為何能掌控諸天之力,領悟本源?你要知道,我是混沌氣而生,都沒能領悟。其實,我早就懷疑你的身份。”


    一針見血,堵得雲天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他淡淡一笑,擺出十分無奈的手勢:“柳兄,我說我隻想做個凡人,你信嗎?”


    “雲兄,你要知道,修行者隻有虔誠信仰諸天,才能有一絲機緣領悟本源,而你的性子我很了解,別說諸天,就連你的師父楚老,你都未曾尊敬!”柳澤站著有些累,索行坐在地上,用非常平淡的語氣說道。


    說實話,此時的雲天很想笑,他確實從未信仰過諸天,就連楚老也都被他罵過。他來自不信天不信地隻信自己的地球,為何要去信仰狗屁諸天?


    雖然他經常罵楚老,但不並不代表他不尊重師父,隻是換了一種形式,藏在心中不被人發現罷了。


    “柳兄,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不信仰諸天的修行者大有人在,你看鐵憨憨修武,實力也很強,他的資質比我還差,你怎麽解釋?”


    “齊兄的師父是魔教宗主魔前輩,他的實力跟我師父緣生不相上下,再說齊兄在荒蕪之地喝獸血長大,體內有蠻獸精氣滋養,加上刻苦修煉才有今日的成就,而你呢?”


    柳澤的語氣漸漸冰冷,未等雲天開口,他繼續說道:“我師父也曾對我提起,說有一個生而知之的天選之人,會降臨諸天世界,改變曆史長河,戰十方絕域。雲兄,那個人肯定是你。”


    聞言,雲天笑的很開心道:“柳兄,你開什麽玩笑?我是天魔之子,弑天之人,人人得而誅之。”雲天有些自嘲道,攥緊刀柄繼續道:“上界雲族想要我的命,諸天世界的修行者,也想要我的命。老子不想改變什麽曆史長河,老子隻想活著!十方絕域關老子屁事!”


    “改變曆史長河,就是……”還沒等柳澤說完,水晶棺材裏的完美女人竟然消失不見,毫無聲息的來到三人麵前,用纖細的玉手,狠狠堵上他的嘴。


    “哎呦,小弟弟不要亂說話,不然,姐姐打你屁屁呦!”邪魅又邪魅的聲音傳來,雲天愣在當場,心髒都在發顫,一股特殊的情感在腦海肆虐。突然想起青銅碑後躺在地上慘死的完美女人,他有些失神,呆呆站在地上,不知如何開口。


    女人溫柔起身,一把摟住他的脖子,一陣迷人的香氣襲來,狠狠衝擊腦海:“雲弟弟,這麽快就忘了姐姐了?唉,姐姐為你而死,看來,你也是個負心漢!”


    此時的柳澤坐在地上,嘴巴張大很大,臉憋得通紅,似乎很想說話,卻一個音符都發不出來,急的用手狠狠拍地。而旁邊的鐵憨憨,竟然變得非常懂事,快速離開生怕挨揍。兩人都知道,眼前的女人實力很強,強到可怕。


    雲天的心跟小貓撓心一般癢,還特別熱,臉紅的厲害。額頭下的女人實在是太迷人,他強行穩住心神,嘴巴都被牙齒咬破:“林玉姐姐,我……,你……”


    “嗯哼?你什麽你?是不是很想姐姐?唉,可惜你媳婦夏青山身材比姐姐好,就是實力太弱了,現在指不定在哪受罪呢!”


    無論耳畔的聲音多麽迷人邪魅,“在哪受罪”四個字如晴天霹靂一般讓雲天馬上清醒,他很清楚自己媳婦的實力,索性將計就計,慢慢推開林玉:“她能受什麽罪?”


    林玉被推開很遠,哪怕某人的手碰到胸前柔軟的部位,倒也不怒,仍是眼笑眉開一副調皮搗蛋的摸樣:“她呀,惹了不該惹的人,那個人,很強,姐姐都打不過!除非……””


    “除非什麽?姐姐,你知道我不傻,有些事,我不可能答應你的!”


    林玉臉色微變,她有些詫異,為何眼前的青年如此鎮定,難道他和夏青山的感情,並沒有那麽深厚?隨即擺出一副小女人的姿態,非常誘惑道:“雲弟弟,姐姐像是在騙你嗎?如果姐姐打的過,為何在水晶棺中?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和她其實是一個人,要不,姐姐收了……”


    可惜某人不解風情:“是又怎麽樣?她永遠是她,你永遠是……我最喜歡的姐姐。”


    旁邊的柳澤坐在地上鬆了一口長氣,豎起大拇指,他沒想到雲天竟然有如此強烈的求生欲,不服不行。


    林玉聞言,臉色陰沉得可怕:“雲天,我沒跟你開玩笑,夏青山很危險,姐姐也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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