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佛寺上空。


    無數條巨龍在空中飛舞,九顆龍頭噴出巨大的火焰燃燒著下方的建築。


    莫莊彼冷哼一聲,在空中單手畫了一個圈,一個方圓千裏的禁製包圍了整片天空。


    幾條九頭血龍撞到了禁製,狠狠撞了幾次都沒有破開一絲裂隙,發出一聲聲衝天怒吼。


    明山大師和白衣青年來到了高空,對著半人半魔的莫莊彼單膝跪地,大聲道:“參見夜魔大帝。”


    莫莊彼點了點頭,注視著眼前的眼前的血龍群。


    滿頭白發得唐青楓來到明山大師麵前,緊緊抱住眼中帶淚。


    顫抖道:“明山大哥!你會沒命的!”


    白發青年看著唐青楓揉了揉腦袋,想了很久才大聲喊道:“哦!你是小楓子!”


    唐青楓顫抖說道:“難道您是,您是老楓子?”


    明山大師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正是青楓師叔。”


    三個人緊緊抱在一起,唐青楓的渾濁得眼中掛滿了淚水,他知道著兩位老朋友今日之後在也見不到了。


    他們兩人用最後的生命力量回光返照,回到最巔峰的實力。


    隻能持續一日便會消散在天地間,連靈魂都不能留住。


    布衣中年男子對著莫莊彼說了一段更為古老的語言:“參見血帝。”


    莫莊彼看著眼前的布衣男子,賞了一個當頭爆栗,又摸了摸他的頭。


    布衣男子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很享受這樣的撫摸。


    那一群九頭血龍終於明白,空中的禁製根本不能靠蠻力撞爛。


    它們死死盯著遠方得五道人影,巨大的血色龍眼中滿是憤怒。


    最大得一條九頭血龍嘶吼一聲,群龍攻向眼前的五道人影。


    空中滿是九頭血龍的身影,黑壓壓一片猶如一片烏雲般在空中飄著。


    莫莊彼冷哼一聲,紅白相間的翅膀快速揮舞,一個呼吸之間來到了巨龍頭領麵前。


    他伸出滿是紅色鱗片的右手,猛地一拳打在巨龍背上。


    長達千丈的血龍被這一拳打爛了胸膛,龍血如下雨一般撒在空中。


    它哀嚎一聲墜入地麵,砸爛了一片佛堂,鮮血染紅了地麵。


    唐青楓祭出了百裏神劍,雙手握住劍柄猛地劈向巨龍群。


    一頭巨龍被這一劍斬斷了頭顱哀嚎落地,鮮血噴湧,染紅了他的臉。


    白發青年祭出了一柄黑色扇子,他揮動著扇子猛地扇起一股股強勁的颶風。


    風聲呼嘯,空中卷起了無數道威力無匹得颶風衝向血龍群。


    那些巨龍在颶風中被狠狠攪爛了軀體,化成一片片散落的碎肉,散落在大地上。


    將下麵的土地全都染成了紅色,鮮血流成了小河。


    明山大師睜開清秀的雙眼,手中多了一柄金剛降魔杵散發著濃烈金光。


    他來到巨龍群中高抬降魔杵,發出一道道金光衝向八方。


    巨龍觸碰到金光發出一聲哀嚎,身體快速腐爛紛紛落地。


    布衣男子怒吼一聲化為原型,一條千丈七爪黑龍從天而降衝入血色龍群。


    用他的鋒利爪子劃破血龍的胸膛,扯下大片的血肉,爪爪致命。


    五個人麵對著這一片數不清得巨龍,戰鬥了一天一夜。


    直到最後一隻巨龍落地,莫莊彼的身影瞬間消失。


    巨龍的屍體也跟著莫莊彼不知去了何方,像是從未出現過。


    明山大師看著眼前碎裂的房屋,輕歎一聲。


    他的身上散發出強烈的金光,碎裂的房屋在快速複原。


    塌陷的土地快速平整,那些無辜死去的村民慢慢蘇醒。


    他們看著眼前的一切跟做了一場夢一般。


    唐青楓眼中帶淚,死死盯著明山大師,想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麽。


    白發青年看著空中的一道淺淺的黑色裂隙,輕聲說道:“兩位道友,諸天世界日後便靠你們了!還請道友速速離去,我與師侄要登天而上!”


    布衣男子對著兩人行禮,拉著唐青楓消失在這片區域。


    明山大師看著空中的那道黑色裂隙,輕聲道:“青楓師叔,天上有什麽?”


    白發青年大聲說著:“當然是美女啦!”


    俊美和尚臉上帶著一絲微笑,看著這個到死都不正經的青楓師叔,閉上了眼睛。


    兩道一金一青的光影,衝向了那道黑色裂隙。


    他們的身影在快速消失,那道黑色的裂隙快速愈合,仿佛從未出現過。


    天空迎來了晴朗,下起了片片金色光影。


    那些光影圍著臥佛寺轉了好幾圈,才來到了一顆老杏樹下。


    兩顆種子深埋在古杏下,等待春雨滋潤,早日發芽。


    唐青楓遠遠跪在地上,對著臥佛寺的方向扣了三個響頭,身影消失在空中。


    布衣男子歎息一聲,回到了鎖龍十二陣中繼續守護著大陣。


    陣下仍有天使在嘶吼,他看著眼前日益衰弱的族人,輕歎一口濁氣閉上了眼睛。


    明山大師合上了那盞滿是鏽跡的佛燈,雲天和夏青山來到了佛燈裏麵的世界。


    雲天眼前是一片冰山。


    一眼望去全身冰,沒有多餘的色彩,隻有冰,到處都是冰。


    冰山不知綿延多少萬裏,高聳入雲。


    他就像是一直螞蟻一般,在世界的邊緣,仰望著跟天一般高的冰山。


    夏青山眼前是一片火山。


    一眼望去全是火山,地麵上滿是滾燙的岩漿,黑褐色得火山岩,到處都是火山。


    火山一座挨著一座,噴發著洶湧的熱浪,將這片世界染成了紅色,黑色。


    衝天而起的灰色煙霧,升到空中撒下了一片片淡灰色的白色粉末。


    “雲天!你在哪!”


    “青山!你在哪!”


    兩個世界融為一體,不相通,不相融。


    世界是一個很大的圓。


    冰山和火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太極。


    雲天在冰的世界如火一般站在陽極。


    少女在火的世界如冰一般站在陰極。


    兩個人喊了整整七天,沒有走出一步。


    眼前的世界沒有路,又如何走?


    雲天想要呼喚刀靈,任他百般呼喚都沒有一絲反應。


    少女想要飛天而起,這個世界是如此沉重,根本飛不起來一絲。


    冰山阻擋了雲天的視野,那些冰山真的太高。


    他如何能邁出第一步?


    火山攔住了少女的步伐,那些火山真的太熱。


    她如何踏進眼前的岩漿?


    半個月過去了,兩個人在原地徘徊,沒有走出一步。


    這個世界不會挨餓,沒有聲音,沒有生命。


    沒有極好的汾酒,更沒有長安城的肉餅。


    雲天睜開了眼睛,猛拔出了弑天戰刀。


    他猛地跳起,一刀劈在了冰山之上,全力一刀,隻劈下了指甲大的一小塊冰。


    他在一次次出刀猛劈了三天三夜,一刻也不停歇。


    他的虎口震的滿是鮮血,指骨斷了四根。


    他不在乎!


    夏青山不在壓製冰寒,冰寒之心徹底解放。


    她朝著岩漿邁出了第一步,這一步隻凍結了一小塊岩漿,


    她在一次踏步,一步步走著走了三天三夜。


    冰寒讓她渾身猶如刀割,湧入了她的心髒。


    她不心疼!


    外麵的時間隻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裏麵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月。


    臥佛寺還是那般白潔如玉,僧人們掃著落地的杏葉。


    擦拭著破舊的佛像,將那盞滿是鏽跡的佛燈放到了原位。


    佛燈中的火還在熊熊燃燒,一刻都未停歇。


    北域刀狂慕容俊澤終於到達了慕容家族的山門。


    他的父親慕容梟雄看到了他兒子被人打成這幅摸樣,怒發衝冠!


    當日就領著族內高手來到了臥佛寺。


    寺中的僧人仍在掃著青石古路,麵對慕容梟雄帶來的絕頂強者不為所動。


    所有的僧人都被聚到一起,慕容梟雄坐在佛祖曾經做過的位子上。


    暴怒喊道:“到底是誰傷了我兒子!”


    僧人們坐在地上,敲打著手中的木魚,念著古老的咒語。


    一名青年僧人得身體突然裂開,爆成一團血霧,染紅了旁邊清秀僧人的臉。


    那名清秀僧人仍在敲著手中的木魚,眼睛都未眨動一下。


    臥佛寺還是臥佛寺。


    隻是寺中再無明山,在無臥佛。


    慕容梟雄眯起了他的血紅色眼睛,猛地升到空中。


    他將整個臥佛寺連根拔起!搬回了北域玄界。


    晉國臥佛寺憑空消失傳遍了諸天世界。


    世人都驚訝不已,到底是哪股勢力,能有如此大的本事?


    劍閣中一名黑衣老人望著晉國的方向,狠狠攥碎了手中的酒杯,眼中爆出寒芒。


    雲天和夏青山消失了整整一年都沒有消息。


    漢帝劉政宣大怒,動用了數萬軍人前往諸天各地尋找兩人的下落。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白清風拿著手中的畫像跑遍了整個晉國,挨家挨戶的詢問著畫中的男女。


    他身上得白衣已經染上了很多汙漬,最注重的禮節都丟了。


    他就像個瘋子般,拿著一副畫像,逢人就問有沒有見過我的小師弟?


    一年之中白清風不知被人潑了多少盆髒水,身上被扔了多少根爛菜葉。


    他仰望著烏黑的天空,空中下起了大雨,他趕緊將手中的畫卷放入懷中。


    他在雨中大聲喊著:“小師弟!你到底在哪!”


    一年得時間發生了很多事。


    吳有林官複原職,沐蕭然成功突破,踏入了步雲境。


    蠻人首領在蠻荒神殿密室中尋回了祖先丟失的功法。


    苟銘啃食了冰山囚牢中一半的修行者,踏入超凡境,祝他突破的紅衣女子回到了上界。


    崔升財靠著雲天給的兩千四百兩銀子賺了很多錢,留出了兩萬四千兩等著雲天來拿。


    醜陋無比的淩山遠高升了丞相,終於暴露出了他的正直,辦了不少大案子。遠在驪山城的劉平將軍病逝,林平成了新的驪山城將軍。


    江不悔還是那股子暴脾氣,踢爛了好幾張書桌。蒼秀國成了一個空國,滿國百姓都被淩城啃殺。


    皇後夏雲整日以淚洗麵,小皇子劉慶整天嚷嚷著要見姐姐。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兩個人究竟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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