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叛亂的事情


    “剛來的軍報,濟北王劉興居於濟北王宮外,細數陛下與朝中諸公的過錯後,起兵叛亂了。


    此時正在率軍向著滎陽的方向出發。”


    帥帳內,秦江指指桌上的軍報,對在場的眾人說道。


    “他怎麽敢?


    他怎麽敢?”


    在場的人,眼中具都閃過一抹不可置信,趙高更是細聲尖叫道。


    其實,早在海船軍大勝匈奴誌得意滿地返回安東城的時候,秦江就曾經說過諸侯王可能會叛亂的事情。


    但彼時諸將隻以為是將軍在和自己開玩笑,畢竟時逢匈奴大軍來犯,沒道理這時候叛亂平白便宜了外人。


    但事實證明,他們還是低估了諸侯王們的下限程度。


    其實最主要的是,大秦開國這麽些年,除過初期的異性諸侯王叛亂,劉姓諸侯王無一叛亂,劉興居這次是開了劉姓諸侯王叛亂的先河了。


    “敢問將軍,濟北王叛亂,我等理應如何?


    是出兵平亂,還是靜觀其變?”


    說話的是方想。


    其他諸將聞言,眼中精光一閃,看向秦江的眼中具都有渴望、祈求的神色,雖然前不久剛獲得了一場大勝,但是有一說一,誰不希望軍功再多一些呢?


    “萬萬不可!沒有陛下的詔令與兵符,私自出兵可是死罪。”


    這次說話的是軍司馬。


    各軍的軍司馬其實都是皇帝親自任命的,為的就是監督軍中各將領是否有喝兵血、謊報軍功、出賣軍中器械糧草的情況,這是秦室軍中的老傳統,並不以皇帝寵信某將領就會作罷。


    聞聽此言,在場諸將具都扼腕歎息,即將到嘴的肥肉都飛了,還有比這更讓人鬱悶的事情嗎?


    不過軍司馬說的又是事情,如果說前次秦江率軍跑到高麗邊線搞軍演,抵禦匈奴是他身為目前在高麗的最高長官,搞這些無可厚非的話,那麽他私自率軍離開駐地可就是大罪了。


    看著麵露失望的一眾部下,秦江的嘴角勾起笑容,但並未多說什麽,隻是徑直走到自己的主座,在桌子上,放置著一個匣子。


    白言、方想這些家夥,曾在私下裏無數次猜測匣子裏麵所盛放的什麽,但無非就是印信、虎符這些。


    眾人睜大了眼睛,曾經無數次猜測的東西即將在自己的眼前揭開麵紗。


    帥印、虎符、還有一卷帛書。


    隻是令眾人奇怪的是,那塊虎符看著怎麽像是完整的一塊,而不是僅有一般。


    還有,那份帛書看著怎麽那麽像是陛下的詔書?


    其實他們沒有看錯,也沒有猜錯,虎符的確是完整的,那份帛書也的確是嬴政給秦江的詔書。


    秦江先將虎符交給軍司馬查看,在他驗看無誤後,他又向眾人展示了詔書上麵的內容。


    當眾人看到詔書的內容後吧,笑容又重新在他們的臉上綻放,這份詔書,所記載的內容,正是那份事有不逮可自行出兵的那份。


    看著詔書上麵“受命於天際壽永昌”八個大字,這份詔書的真實性毋庸置疑。


    “屬下請戰!”


    白言搶先一步第一個發言。


    “啟稟將軍,屬下請戰。”


    “屬下請戰。”


    剩下的人已經,紛紛請戰。


    同時,他們在看向白言的時候,眼中明顯充斥著怒火。


    好你個白言白不語,平時看著你濃眉大眼的,卻沒想到你安敢搶耶耶的軍功!


    這是其他幾人的心聲,在他們看來,白言現在已經是海船軍的副將了,除過將軍就他的軍職大了,理應將這次的軍功讓與他們才對。


    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等人已經將劉興居當成了一盤任意拿取的小菜。


    其實這樣的情況不僅是這些將校,這在海船軍中普遍存在,在當初滅亡衛氏之後,軍中就出現了這樣的苗頭,等到他們擊敗匈奴萬騎後,這股風氣算是達到了頂峰。


    這樣的結果算是有好有壞吧。


    好處是,以後無論海船軍再遇上多麽惡劣的戰爭環境,多麽可怕的敵人,甚至是在敵方數倍於己的情況下,他們都敢衝鋒。


    壞處就是,隻要他們失敗一場,就會徹底垮下去,從戰無不勝的強軍,變成裹足不前的軟腳蝦。


    隻是現在,秦江並沒有改變這一現象的打算。


    秦江沉吟,片刻後說道:“此次出兵,我海船軍出兵三千,爾等誰出征,誰留守私下裏定奪,省得私下裏說本將不公。”


    現今安東城的戰俘營裏還有數千的匈奴戰俘,雖然他們現在看著還算老實,但這是在海船軍在的緣故,一旦海船軍盡數開拔,說不得這些匈奴人會趁機搞事情。


    要不是秦江想要用這些匈奴人做個鞋樣子,順帶威懾宵小,他早就將這些匈奴人的腦袋砍下來做成京觀了,反正活的匈奴人和死的匈奴人都一樣,該有的戰功又不會少。


    秦江的話讓這些老爺們鬧了個臉紅,但是就僅此而已了,他們彼此間隱隱地產生了一絲敵意,瞅誰都不像是個好人。


    秦江樂得如此,一個團體,惡性競爭要不得,但良性競爭卻是可以的。


    這些家夥私下裏最多不過打一架,贏了的出征,輸了的留守,知恥而後勇,這才是一個良性循環。


    揮揮手,將校們就知趣地離開了,相處了這麽久,他們也都知道自家將軍的習慣。


    況且,他們還要在“私下”商議出征的事情呢。


    劉興居實在五月中下旬得知匈奴人入寇的消息的,等他起兵叛亂的時候已經是五月底了,現在已然到了六月下旬,秦江可是記得很清楚,劉興居叛亂到了九月就會被徹底平滅。


    秦江注意一定,三日後便率軍開拔,他要是手腳再不快一些,湯都喝不著了。


    在帥位上閉目複盤了一下劉興居叛亂的始末後,秦江便起身返回到了安東官衙,此時的賈誼,正趴在桌案上麵查看公文。


    聽到耳邊有腳步聲響起,賈誼頭都不抬,口中幽幽道:“要出征了?”


    “嗯。”


    秦江點頭,然後又道:“自朝廷傳來的軍報,濟北王劉興居已於五月起兵叛亂,此時正在向滎陽方向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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