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為陳姑娘報仇


    “現停在亂葬崗。”


    “我要將她的屍骨迎回,好好安葬。”


    他果真連夜趕往亂葬崗,找出了陳姑娘的屍骨,因為怕暴露身份,韓墨沒有與他同去。


    說是好好安葬,卻也不過是一具棺槨,入土為安。


    無名無分,戴罪之身,也隻能如此。


    丁不凡跪在無名墓碑前,幾度哭到昏厥。


    韓墨替丁不凡把了脈,他鬱氣深入髒腑,身體已然垮了。


    丁不凡無悲無喜,雙目空洞。


    韓墨給了他一巴掌:“別忘了你還有個孩子。”


    丁不凡如夢初醒,急道:“他現在在哪裏?”


    “我來給你看病的那天,已將孩子裝在藥箱裏,交給你父親養著。


    我尋思孩子留在鳳翔,須不安全,對外該當如何稱呼,如何隱瞞他的身份?”


    丁不凡道:“我心神已亂,你替我拿個主意吧。”


    韓墨道:“我和你父親丁老將軍商量好了,由你帶著孩子遠赴洛州老家,在哪裏將孩子養大,對外隻說你離開鳳翔後,在洛州取了妻子,生下一個兒子,妻子不幸難產而死。”


    丁不凡道:“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情況,也隻能這樣打算了。”


    將養幾日,丁不凡趁夜深人靜,備了車馬,抱著孩子與韓墨作別。


    “韓墨兄,這孩子取名了沒有?”


    你道:“按陳姑娘的名字,叫丁宣。”


    “丁宣,丁宣,宣兒……”丁不凡默念著兒子的名字,轉而將目光落在韓墨身上,“你有什麽打算?”


    “我要留在鳳翔大牢,伺機為陳姑娘報仇。”


    丁不凡滿麵羞慚:“這本該是我做才對!”


    “我欠陳姑娘一命。”


    丁不凡伸手來撫摸韓墨斷臂之處:“楓零,如此代價,值得嗎?”


    “但凡正確的事情,便要去做,無所謂值與不值!”


    丁不凡默念著韓墨說的話,轉頭上了馬車,作別而去。


    韓墨回到王富青的家,房間裏沒了丁宣的哭聲,他隻覺得空寂無生趣,這空寂仿佛生出了無邊的重量壓在肩頭,喘息不得。


    時光荏苒,轉眼十三年過去。


    再後來,韓墨聽聞丁不凡病死,其父丁老將軍戰死,丁宣繼承了他們家世襲的千戶一職,掌管駐紮在不允山的一千兵馬。


    韓墨此前曾經私底下見過丁宣,試探過他,發現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能是丁不凡沒來得及告訴他就死了。


    其實不知道也好,幹嘛讓這麽小的孩子陷入這個悲慘的事件中來。


    但是張衡他們卻對丁宣說三道四的,讓他慢慢的起了疑心。


    此時的韓墨知道,不能再拖複仇的計劃了。


    他早就把複仇計劃擬好了,為今之計為了保護丁宣,現在馬上要開始了。


    他用黃金打造新的藥箱,把箱壁增加到手掌一樣粗,內壁中灌滿水銀,足有七八十斤重,他趁張衡服用武羅煙陷入迷幻之際,將藥箱壓在他肚子上。


    王富青在獄中備載的“土饢壓身”一節中記錄下多重的人,適合用多重的土饢去壓,壓多久會死。


    這口藥箱,是韓墨特意為張衡準備的。


    “後來的事兒,你們就都知道了。


    與這位秦江大人所說,差不多吧。”


    眾人聽了韓墨的講述,心裏都有些沉重。


    荊悅姬抬頭望著秦江,希望秦江能夠網開一麵,對此案秘而不宣。


    秦江心裏也想這樣做,不過又覺得這樣做有徇私枉法之嫌。


    “孫威大人,先將韓墨押入大牢吧。”


    荊悅姬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繼而哼了一聲說道:“好啊,那就把我一塊兒關進去吧。”


    “悅妹!”


    荊悅姬道:“我隻想好好照顧一下韓叔叔。”


    秦江心裏明白,畢竟韓墨殺張衡等人,乃是俠義之舉,而且此人又是荊悅姬的救命恩人。


    於公於私,荊悅姬都應該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陪伴在他身邊。


    秦江無奈,隻好同意下來。


    晚上,秦江隻覺得心中煩悶,在殺或者不殺之間,兩頭為難。


    忽然感到背後一陣冷風驟響,秦江急忙將身一偏,一道兒銳利的光芒從他身側劃過,釘在前方的柳樹上。


    那是一枚寒光閃閃的飛刀。


    秦江急忙回身看去,卻見身後站著一個黑衣人,看到自己躲過了飛刀,轉身便走。


    黑衣人剛剛躍上牆頭,轉身便被秦江擋住了。


    “你……”


    他話音未落,秦江已經伸手摘下他臉上的麵具。


    正是那個名叫謝暘的少女,秦江見她手指上還帶著那枚戒指。


    這時候忽聽前方馬蹄聲響,丁宣縱馬而來,向謝暘大呼:“暘姐姐,快上馬。”


    謝暘身子一縱躍上馬背,兩人飛馳而去。


    大秦軍中居然又對方的人。


    秦江深刻體會到黑日對大秦軍政滲透至深。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誰知第二天一早,有人來報告秦江。


    說韓墨的案子被人寫在絹帛上,在各大郡縣裏張貼。


    丁宣和謝暘剛刺殺失敗而逃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看來將此案公布於眾的,定然是他們。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了。


    而榜文中大肆渲染韓墨行俠仗義之舉,街頭巷尾議論紛紛,可以說眼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件案子上。


    秦江本想對韓墨網開一麵,但如此一來,此案天下共知,再要這樣做的話,恐怕會招來不好的影響。


    民間的輿論也對此分成兩派,一是支持張衡的做法,二是雖然覺得張衡的做法沒錯,但法度不可廢止,應該秉公辦理。


    無論作何選擇,都會有一半的人不服。


    秦江煩悶之下,又令人去抓丁宣和謝暘,得知他們早已逃得無影無蹤。


    原本他隻是想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如今一來,不得不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放了韓墨,那肯定會有人覺得秦法是可以觸犯的,以後以報仇為名殺人的事就會躲起來。


    關鍵是仇是真是假,追查下去會平添很多的錯漏。


    如果殺了韓墨,天下人又會說朝廷枉顧俠義,為貪官伸冤。


    就在秦江糾結的時候,忽然有人來報說昨夜牢中被一黑衣人攻入,荊悅姬和韓墨的牢門被人打開。


    兩人已經不知去向。


    秦江大怒,令孫威將獄卒痛打二十軍棍,全部免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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