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可疑之物


    秦江點點頭,便讓大家去各處搜檢一下,看能否找出可疑之物,推斷出劉標患病的經過。


    隻留下王富青,給劉標煮些進補的湯藥粥飯之類。


    王富青便在院中支起砂鍋,煮些補品湯藥給劉標。


    過不多時,忽聽廚房中傳來秦江的慘叫“啊——”


    眾人急忙朝廚房跑去。


    孫巍王富青丁宣荊悅姬和謝暘,先後趕到廚房門口。


    卻見秦江一手捂著屁股,一手提著一隻血淋淋的匕首,怒氣衝衝的望著你們。


    秦江:“是誰趁本官專心搜查之際,用這把匕首暗算本官的屁股?”


    眾人不由哄堂大笑,唯有謝暘冷著臉。


    荊悅姬笑過之後,上前取過匕首:“好啊,居然有人對我們大人的屁股圖謀不軌……噗,是誰下的手?


    哈哈,快站出來,不好意思,我真的忍不住嘛,哈哈!”


    秦江哼了一聲,指著廚房的透氣窗:


    “廚房隻有一門一窗,方才我在巡查案板,門在右,窗在左,這匕首傷了本官左臀,該當是從窗外射入的。”


    那扇窗戶對著院外,刺客方才是在院落外麵將匕首擲入的。


    孫巍道:“凶手應該是伏在正對窗口的院牆上下的手,誰出去過?”


    眾人鴉雀無聲。


    秦江哼了一聲:“本官讓你們搜尋物證,把你們搜到的東西都放在堂屋桌子上,誰要是沒有搜到那就是沒認真搜索,沒認真搜索便是分心來暗算本官屁股的嫌疑人!”


    眾人回到堂屋,王富青將桌上的雜物清了,眾人將搜尋到的證物,擺放在桌上。


    秦江趴在炕上,讓王富青給他的屁股止血。


    一邊讓大家介紹介紹自己找來的證物。


    荊悅姬在水跡旁的牆根下找到了些五顏六色的粉末。


    孫巍則在在房梁上發現了一條紅色四腳蛇。


    丁宣愣了一下,顛顛兒地跑去廚房抱了一壇酒來:“呃,我發現廚房有一壇渾酒。”


    眾人看向謝暘,謝暘拿不出證物。


    丁宣忽道:“呃,暘姐姐發現了這把糙米。”


    說著,他將一把混雜著泥沙的米粒撒在桌上。


    秦江哼了一聲:“你們當然可以隨便找個東西來充數,所以單單拿出證物不行,還要說一下,你們為什麽會以為這些東西可疑?”


    丁宣是第一個說的:“這壇酒我可不是拿來充數的。


    之前王大夫說過劉標是在家裏和值房吃飯的,可為什麽那些跟他一起吃飯的人都沒有事,卻唯獨他有事?


    所以肯定是有些東西別人是不吃的,隻有劉標自己吃的。”


    丁宣把酒塞子拔開,瞬間酒香味撲鼻而來,他倒了一碗酒,那顏色比較渾濁,看不清楚。


    丁宣:“你們看,這是自家釀的渾酒。


    窖藏在家裏,大牢值房裏的獄卒們自然喝不到,而女子和小孩一般不飲酒,所以也不會喝。


    保不準這裏頭就有什麽能喝壞肚子的東西。”


    王富青取了銀針上前,在酒裏蘸了蘸:“銀針顏色沒有變化,酒裏無毒。”


    秦江道:“無毒,不代表不會吃壞肚子。”


    丁宣:“大人說得對,就像這些米。”


    說著,他推推謝暘:“是吧暘姐姐,一把米裏就有這麽多泥沙,吃下去積在腸胃裏,年深日久還不把腸胃吃壞了?”


    謝暘白了他一眼:


    “官府的俸米裏頭,多摻有泥沙。


    不能直接吃,有的高官俸米領的多,就拿去街市上,用兩斤俸米換一斤市米。”


    “像劉標這種小吏,俸祿微薄,肯定不舍得換。


    隻好自己篩了吃,但終歸篩不幹淨,泥沙吃多了,積聚在腸胃中,便把腸胃吃壞了。”


    謝暘看著眾人,繼續道:“不是說劉標犯病的時候,獄卒們也鬧肚子了嗎?”


    “這說明他們都吃了這種糙米,其他獄卒拉了幾天肚子就好了,唯獨劉標病重。


    或許是因為,劉標病了之後,他的妻子離他而去,沒人再給劉標篩米,他自己肚子疼的厲害也顧及不到這些,便直接把糙米煮來吃,加重了病情。”


    丁宣豎起大拇指:“暘姐姐說的好!”


    秦江望著荊悅姬:“悅妹,有何高見?”


    荊悅姬從那堆粉末中捏出一隻螞蟻:“你看,這可憐的螞蟻已經是具屍體了,可見這些粉末裏有毒。”


    粉末取自那水漬之下的牆角,王富青上前用銀針一試。


    王富青:“銀針發黑,確實有毒,不過毒從何來呢?”


    孫巍揚揚手中小蛇:“從這裏來。”


    丁宣大叫:“啊!我平生最怕帶鱗的東西,離我遠點!”


    王富青上前看了一會兒那條蛇:“這條小蛇名叫花兒紅,毒液有腐蝕性,它喜歡喝酒。”


    荊悅姬從那堆粉末中捏出一片鱗片:“這鱗片倒像是從它身上脫落的。”


    秦江道:“把那碗酒給我端過來。”


    丁宣將酒碗奉上。


    秦江:“現在我跟劉標同在炕上,如果我是劉標,因為行動不便,吃喝在炕上,把酒放在床頭,酒癮上來喝上一碗,而酒是自家釀的渾酒。


    喝到最後總會剩下一些底子,便隨手一潑!”


    他手一揚,碗裏的酒,在空中劃一條弧線,正好飛濺在那灘汙跡上。


    王富青接過酒碗,見碗中還剩幾滴酒水,便用銀針一探,卻見銀針顏色如常。


    王富青:“大人,酒裏沒毒啊!”


    牆角下酒水匯成一條細流,流向荊悅姬腳邊,荊悅姬蹲下身,輕輕一攏:荊悅姬:“這白色的須子是什麽?


    為什麽會在酒裏?”


    眾人看時,那白須比頭發略粗,頗有彈性,兩頭尖尖的。


    王富青道:“像是虎須!”


    秦江皺起眉頭,沉沉說道:“殺死劉標的,究竟是哪一個呢?”


    秦江想了想,忽然上前將虎須撚起來,數道:“這便是殺死劉標的凶器!”


    “虎須堅韌不易消化,且兩端尖銳,長期服用,紮在腸胃,致使破潰化膿。


    “虎須兩端都呈針尖狀,顯然是被人故意剪成這個樣子的。


    老虎身上唯獨虎須沒有藥用價值,少有人用虎須泡酒,即便劉標果真這樣做,在喝的時候也會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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