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


    金鑲門匾,三字正楷。


    家奴侍衛成兩排林立,各個表情肅穆,戒備似如臨大敵。而隨著馬車中的男人走出來,再一步一步的走近,那種空氣稀薄,冷霜氣壓的感覺瞬間將人的大腦所充斥殆盡……無法呼吸。


    “不知慕容兄深夜造訪,有何貴幹?”


    上官野笑著迎了出來。


    慕容術停在了他的三尺之外,當下,將手中的東西拋向了他。一件由黑布包裹著的東西。“多餘的東西,還給上官兄。”


    男人的聲音,霸道而微沉。


    夜中的拋物線,在燈籠下劃出的卻是鮮紅的弧線,上官野看著慕容術,隻是隨意地抬起手,然後,那件東西便落入了他的手中。


    黑布自然而落,一隻四四方方的木盒頓時映入了所有人的眼簾。


    漆黑的顏色,卻掩飾不住它身上濃鬱的血腥,識它的人自然都認得出來這分明是用來裝上官靜的人頭的那隻木盒。


    眉色輕挑,上官野略微勾唇,“不知這個交代,慕容兄還可滿意?”


    “除了上官兄似乎送錯了地方。”


    慕容術稍是眯起了眼,顯然今夜,他是為了妖孽而來了。


    “嗬嗬,是嗎?我想慕容兄一定事務繁忙,轉交給當家主母也一樣才是,再者,慕容兄好像將主母該有的權力都已經下放了,這等芝麻綠豆的小事,難道還需要慕容兄親自過目嗎?”


    他倒是一清二楚。


    上官野輕笑著將手裏的木盒交給了身後的家奴,家奴接過,恭敬地又退了回去。


    “還是,是她讓你來的?”她,自然指的是妖孽。


    一刹那,慕容術的臉色就放了下來。


    “上官兄好像對素兒有什麽誤會。”四兩撥千斤,散漫的話語將對話慢慢推挪了開,一激水麵,而非千層浪。


    “怎麽會,我與主母也不過才見了兩次麵而已,那一次在聖天樓上,慕容兄不是說了‘她很特別’嗎,我也隻是好奇而已。”


    兩個男人對視,目光道道精芒。


    看似簡單,實則淩風鋒利,卻內斂暗力。


    “好奇,並不是一件好事。”


    “慕容兄在意她。”肯定式。


    “她是我的女人。”


    “嗬嗬……”上官野似乎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慕容兄的女人還少嗎,卻似乎未見得那‘在意’二字。”


    “上官兄又為何獨獨好奇素兒!”


    慕容術的回敬,毫不客氣,上官野頃刻間的錯愕,眸底裏的一念想,眨眼之間卻消失了無影無蹤,快的根本讓人幾不可覺。


    下一秒,他又是一副似邪而魅的上官家主。


    他的心思,慕容術不想猜,可是,顯然的,上官野觸及到了他的界限,這個男人,他自始自終都在戒備。


    因為直覺在告訴他,這個男人不單單隻是上官家的家主而已!


    “今日,我隻是來還東西的,但是有句話,我想對上官兄說。”


    上官野一副洗耳恭聽。


    慕容術倨傲而立,目光深邃,凝視著上官野,一字一頓,“不要去招惹她。”不要去惹她,這一趟,才是這一句話的目的。


    他護她,護的緊。


    男人這一句出口,青司一愣。


    而上官野亦是一怔。


    這個男人何時這般為女人,他的心不是冷的嗎,怎麽,熱了?就因為她?


    馬車踏雪般的消失,仿佛從未出現一般,但是,家奴手裏帶血的木盒卻在生生證實剛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個男人就為了一個女人專程而來,霸道地說,‘不要去招惹她!’


    “嗬嗬嗬……”


    風鈴作晚,邪似骨從生,眾人畏懼地將頭低三分,不明所以他們的家主為何而笑。上官野撫了撫被夜風吹亂的青絲,隨著馬車的那道目光輕然而轉,一道幽光,刹那,無比的熒亮。


    不要去招惹她……


    陰素素,是嗎?


    嗬嗬嗬……


    夜風涼了,絲絲的滲透,將這一記笑聲吹出了很遠,很遠……以月光為鑒,夜色為依。


    “小姐,晚了,歇息吧。”


    妖孽軟骨似的趴著窗台看月色,連連打哈欠,下時,她一手托起了半張臉,另一手則懶懶地撓了撓鼻子,“是不是誰在念我,鼻子癢癢的。”


    “是周公叫您去休息了。”


    春香鋪床,夏香打手,兩個人異口同聲,樂的相視一笑。


    “好吧,既然是周公請我老人家,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妖孽伸開雙手,任由兩丫頭更衣。


    好似忽然想起,妖孽問道:“慕容術回來了嗎?”


    “沒呢小姐。”


    “小姐想姑爺了?”


    “有那麽一丟丟。”


    “咯咯咯……有就有唄,還一丟丟。”


    “小姐我這是最恰當的形容方法。”收拾妥當,妖孽一個打滾,就滾進了床上,她半側身,右手撐住了腦袋,眼簾微下,一臉思索著摸了摸下巴。


    兩丫頭正在收拾東西。


    “我們幹掉上官家吧。”


    靜,死一般靜。


    妖孽語不驚人死不休,嘴巴一張,頓時驚住了春香與夏香。一人拿著妖孽剛脫下來的華服,一人則是端著妖孽剛梳洗完的臉盆,各自瞪著眼珠子,定在了原地。


    “怎麽,不行嗎?”妖孽抬起清亮的眸子,挑了挑眉頭。


    “小姐。”春香愣愣地叫了一聲,然後語塞,丫頭才疏學淺,實在跟不上妖孽的思路,大壯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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