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七月沒有直接回答齊斯舒的話,而是轉頭問葛家主,道:“葛家主,你有看出這花瓣有什麽不同嗎?”


    被點到名的葛家主仔細的盯著那籃子裏的花瓣,良久才憋出三個字,“看不出。”


    一旁一直安靜的葛夫人的貼身侍女,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奴婢覺得這花瓣的顏色特別鮮豔,夫人之前也喜歡泡花瓣澡,但是葛府的鮮花的顏色沒有這個鮮豔。”


    “答對了。”夏七月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那個侍女,隨後從籃子裏拿出幾片花瓣,遞給了齊斯舒和葛家主,道:“這些花瓣是用血澆灌的,所以看上去特別鮮豔。”


    “血?”


    “對。就是血,用新鮮的人血或者是心頭血,再加上精心的飼料,然後能變成特別的東西。”


    “特別的東西?”齊斯舒撚起一片花瓣,放在鼻子下麵嗅了一下,然後臉色大變,道:“這是氣味和那個能讓人迷幻的氣味一樣。不對,這東西就是那個能讓人迷幻的東西。”


    夏七月點了點頭,道:“對啊。”


    “難不成這事,真的是步芙兒做的?”葛家主臉色浮現一絲難以置信,原本隻是猜測,心中還是隱隱希望這事是他多慮了,但是現實卻是……


    夏七月搖了搖頭,道:“還不確定。首先,步芙兒身上沒有這種氣味,她身上的氣味我剛剛說了,雖然和這迷幻的氣味很像,但是仔細聞,卻不一樣,這個迷幻氣味相對於步芙兒的氣味來說要重一些,可能是因為加了料的緣故。其次,步芙兒沒有那本事調出這樣的東西,但是肯定的是她認識這個幕後黑手。最後,步芙兒可能與幕後黑手做了交易,交易的內容可能就是要對付葛家。”


    葛家主聽完夏七月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道:“那些事也算是步芙兒做的。”


    齊斯舒有些頭疼葛家主的理解能力,道:“葛家主,你覺得以你對步芙兒的了解,她有這麽大的本事,可以把你家上下的蠟燭都換了?”


    葛家主一時語塞,“這……”想到以前的步芙兒,這樣做完全不可能做的到。


    齊斯舒繼續說道:“夏七月說不確定是不是步芙兒做的原因有兩個,第一個,她知道以前的步芙兒是沒有這個能力做到這樣,但是她不知道現在的步芙兒有沒有這個能力。第二個,就是那個幕後黑手。”


    “什麽意思?”葛家主聽的感覺自己要被繞暈了。


    夏七月無奈了,道:“好吧,簡單的來說就是,還不確定現在的步芙兒是不是真正的傀儡。若是真正的傀儡,那麽她最多隻能算是一個打探消息的。惹不是真正的傀儡,那麽她會選擇自己動手對付葛家。”


    “那現在該怎麽辦?”葛家主完全想不到步芙兒為什麽要記恨葛家,葛彥為了救她,丟了命,她不感恩也就算了,為什麽還要記恨葛家。


    “現在我們在明,敵在暗。而且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了。”夏七月有些頭疼,早知道她就不答應葛彥救步芙兒了,還不如給步芙兒打造一副上好的棺材呢。


    齊斯舒也有些頭疼了,道:“嗯。不然葛夫人的情況不應該會這麽差。”


    所有人都沉默,葛夫人的貼身侍女紅著眼睛看著躺在床上渾身紮滿針的葛夫人,葛家主也一下蒼老了許多。


    “院長,這幕後黑手應該和暮翎國有關吧。”夏七月有些不確定,她隻知道暮翎國那邊什麽都有,而且有很多暮翎國的暗係魔法師跑到了錦龍國。


    這次的手法也很像暮翎國那些暗係魔法師的手法,因為同樣是搗鼓這種害人的藥,就像上次海邊三城那樣。


    齊斯舒點了點頭,道:“嗯。手法完全和那邊的地下魔法師一模一樣。”


    葛家主聽到兩人的話,臉色更加難看了,他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他年輕的時候也去過暮翎國,雖然沒有接觸那邊的地下勢力,但是也是聽說的。


    那個地下勢力叫,至高,意思是至高無上。裏麵都是那些不要命的亡徒和喪心病狂的人,隻要給他們想要的,他們就可以幫你完成你想要完成的。最重要的是他們想要什麽,他們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得到。


    “沒想到,這股勢力會侵占到錦龍國,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為了什麽。”齊斯舒也很疑惑,道:“以往這股勢力的人也會在錦龍國中小範圍的活動,但是最近這股勢力開始大範圍的活動了,像海邊三城的事情。”


    沒等夏七月三人繼續深思,一旁的侍女就焦急的出聲,“啊!夫……夫人嘴角出血了。”


    齊斯舒立刻轉身,伸手搭脈在葛夫人的手腕上。此時的葛夫人雖然雙眼禁閉,但是嘴角有鮮血流出,全身的皮膚十分蒼白,蒼白到能看到皮膚下麵細小的血管,而且能感覺到葛夫人的氣息一點點的變弱。


    齊斯舒搭脈了之後,然後臉色變得十分凝重,立刻將葛夫人身上的針全部拔了,道:“將葛夫人的衣服脫了,翻過去,背朝上。”


    貼身侍女有些猶豫了,“這……”將女子的身體給別的男人看,要是傳出去,讓葛夫人日後怎麽做人,最重要的是葛家主還在一旁呢。


    “你還想不想要葛夫人的命了,想就快點把葛夫人的衣服脫了。”說完,齊斯舒就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布條,遮住自己的雙目。


    葛家主自然也不想自己的妻子的身體被一個男人碰啊,“齊院長,你這是要幹什麽?”


    “在葛夫人的背上畫上鎖魂陣。”


    “院長,讓我來畫吧。你是男子,這樣很不方便的。”夏七月一下子就明白了葛家主和貼身侍女的想法,隻能無奈的吐槽思想真封建!


    齊斯舒也明白了是自己唐突了,道:“你會畫鎖魂陣嗎?”


    “不會。”別說畫了,她連聽都沒聽過好吧。


    “好吧。”齊斯舒扯下布條,手指點在夏七月的額頭,將關於鎖魂陣的內容交給夏七月。


    “切記,畫著鎖魂陣必須一步畫完,不然這鎖魂陣作廢。畫時,必須要將自己的精神力集中在針尖,還要同時注入魔法,加持著陣法。”齊斯舒就將手中的針交給夏七月,道:“若是用光元素加持陣法效果會更好。葛夫人還能再堅持不到半個時辰,畫一個鎖魂陣要一刻鍾,你自己把握好時間。”


    夏七月,“……”這個燙手山芋,真的不應該接過來的。


    齊斯舒拍了拍夏七月的肩膀,然後轉身離開房間,還關上了房門。那貼身侍女離開將葛夫人的衣服脫了,然後將葛夫人翻了過來,道:“夏小姐,你一定要救救夫人啊。”


    “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夏七月硬著頭皮,坐在床旁邊,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沉澱自己的心思,凝聚起自己的精神力在葛夫人的背上刻鎖魂陣。


    第一次,夏七月才畫了一下,然後精神力沒跟上,就這樣失敗了。夏七月看著葛夫人背上的痕跡,血珠子往外麵掉,念了一個治療魔法將傷口愈合。


    第二次,夏七月畫著畫著光元素魔法沒有跟上精神力,精神力沒有跟上自己的手速,再次失敗。夏七月看著已經血流滿背的葛夫人,隻能再次使用治療魔法。


    第三次,失敗。


    第四次,失敗。


    ……


    一旁的侍女看著夏七月失敗了四次,便有些焦急了,這樣下去葛夫人豈不是沒救了,但是要是讓其他男子碰葛夫人,被人知道,葛夫人以後難以抬頭做人啊。


    葛家主也有點焦急了,他內心開始猶豫是不是應該讓齊斯舒來刻鎖魂陣?雖然心底會有一絲不舒服,但是總比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子離去要好啊!


    白琉這時出聲,道:“七月,你刻鎖魂陣太緊張了,別緊張,就像平時畫畫一樣,用魔法加持,就像平時釋放魔法一樣就好了。”


    “我平時不畫畫。”夏七月心底默默的回答白琉的話。


    白琉,“……”


    夏七月靜心,將葛夫人的背看做一張畫紙,將手中的針看做毛筆,精神力凝聚在筆尖,魔法在自己的筆中醞釀。在葛家主和侍女的緊張的目光下,夏七月成功了。


    “我去叫院長進來。”夏七月見自己成功了,抹了一把自己額頭上冒出來的汗,然後跑出去喊齊斯舒。


    侍女連忙給葛夫人蓋好被子,然後鬆了一口氣,心中不停地感謝著夏七月。


    齊斯舒進來,再次給葛夫人搭脈,然後開了兩個藥方,一個是喝的,一個是泡澡的,交給侍女。侍女接過藥方便離開,去藥房拿藥去了。


    “夏七月,我們走吧。”齊斯舒並沒有多待,直接拎著夏七月離開了葛夫人的房間。


    齊斯舒帶著夏七月回了葛家主安排的客房,設下結界,道:“夏七月,現在你可以把你做的那些告訴我了。”


    “院長,其實我可以解釋的。”


    “嗯,我聽你的解釋。”齊斯舒沒好氣的看著眼前的夏七月,要是可以他真的想要把夏七月扔回學院,簡直是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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