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意思?”


    王氏進國公府以來, 和蘇文一直沒有正麵的接觸,對蘇文她秉持著能不起矛盾就不起,現在她雖然生氣女兒的自作主張, 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 她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我再怎麽說也是你的長輩,有你這樣和長輩說話的嗎?”


    “長輩?”, 蘇文嗤了聲, 帶著看不清意味的笑容靠在椅背上,明明比站著的王氏來得低,氣勢卻很足, “我就是不把你當長輩了, 你又如何?”


    “你又能耐我何?”, 蘇文又重複了句。


    大夫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向來溫和有禮的表小姐怎麽變了個樣?知道太多會不會被滅口啊。


    葉榮馨目瞪口呆, 嘴巴張得大大的,有很多的話堵在了喉嚨口, 可就是出不來。


    理智告訴她她應該製止蘇文的話,王氏是她的姨母,蘇文是葉慎之的未婚妻, 那也就是王氏的晚輩, 可是她的直覺又告訴她不要說話, 這樣的蘇文比她從前見過的任何一麵都要來得可怕。


    在場的人除開蘇文的貼身丫鬟綠翹等人,其餘人皆驚得合不攏嘴。


    夫人們鬥嘴講究的是看破不說破,像蘇文這樣直來直往的, 王氏就沒有碰見過,她一時沒了主意,隻想著不能讓蘇文這樣壓著她,沒多想就怒道,“你信不信我告訴你舅母,小小年紀,不尊重長輩,我看你舅母還會不會要你這樣的兒媳婦。”


    “威脅我?”,蘇文挑眉,眸光銳利。


    好好的及笄宴出個這事,蘇文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還被威脅,蘇文能坐在這兒都覺得是她修養到位。


    “蘇小姐,”,氣氛緊張,王明川連忙走到蘇文跟前,做了一揖道,“我娘是太過擔心妹妹了,並沒有威脅蘇小姐的意思,還請蘇小姐體諒體諒一個做母親的人的心。”


    “嗬,”,蘇文輕嗬一聲,帶著無限的冷意,“我要是不體諒,你能把我怎麽樣呢?”


    王家的人,如果說這王氏和王憐雪是讓蘇文覺得惡心的,那這個王明川就是最讓蘇文有殺意的人。


    活了兩輩子,蘇文手上不是沒有人命,一個女人要想經商,還要做得出色,沒有一點本事和狠心怎麽可能。


    王明川不敢對蘇文怎麽樣,他還要仰仗國公府,仰仗葉慎之,就算他對蘇文很不滿也做不了什麽,隻能歎氣搖頭。


    葉榮馨又發抖了,總覺得現在的蘇文像是一隻被放出了籠子的野獸,攻擊對象就是王家人。


    想著畢竟王憐雪救了她,葉榮馨輕輕的拉了拉蘇文的寬袖,小聲說情道,“文文,是憐雪救了我,你……”


    “我怎麽?”,蘇文回頭,目光冷淡,葉榮馨看著這樣的蘇文,剩下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在王明川說話後,王氏本來想順著這個台階下的,可是蘇文不接話,擺明了看不上他們王家人,要是這件事傳出去,她就真的沒臉麵繼續在國公府住下去,又因為她覺得現在道理還在她那邊,隻要處理得好,她就可以既能打壓蘇文,又能利用這事給一對兒女得到更多的好處。


    尋芳是羅氏的丫鬟,王氏經常見到,自然認識,立即衝著尋芳道,“你去,去找國公夫人來,我就不信一國公府還由一個黃毛丫頭當家了。”


    尋芳從蘇文一講話就懵了,想到那一屋子的夫人,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蘇文的臉色後垂首道,“夫人現在正忙,可能沒有時間過來這兒。”


    撐腰的人來不了,葉榮馨有點忍不住的想笑,抿嘴低頭,遮掩住臉上扭曲的表情。


    她能顧著王氏是她姨母的關係忍下,蘇文就不會了,噗呲就笑出了聲,笑得王氏麵紅耳赤,更加憤怒了,然而她沒有任何的辦法,這國公府他們唯一能依靠的人隻有羅氏,不然王憐雪也不會冒著危險去做這樣的事。


    蘇文譏諷的望王氏一眼,再看看坐在床上低著頭的王憐雪,冷笑道,“這國公府是由不著我當家,我也沒想當國公府的家,可是有人想算計葉家的人,無論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


    此刻的蘇文眼神狠厲,像是陰間的使者。


    “你……”,王氏心頭一緊,覺得有點不好。


    “榮馨,講講事情的經過。”


    眼看著就要上演內宅大戲,大夫哪裏有那個膽子繼續聽下去,急道,“表小姐,我出去寫藥方抓藥吧。”


    蘇文笑了聲,看不出是不是在笑大夫的膽小謹慎,隻道,“去吧,王夫人說王小姐病重,記得藥開重一點。”


    大夫不知所措的抬頭望蘇文,看見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道這話究竟是真是假。


    大夫出去後,屋子裏除開王家人和蘇文葉榮馨,就隻有蘇文的貼身丫鬟以及尋芳。


    “尋芳是舅母的人就不用走了,事後正好和舅母講一講今天的事。”


    尋芳不敢拒絕,低頭應是。


    葉榮馨小心的覷了眼麵無表情的蘇文,定了定神,回憶道,“我們覺得暖閣太悶了就從暖閣裏出來逛園子,走到橋上,忽然不知是誰提到了邊童,她們一群人調侃我,正鬧著我就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就要跌落湖裏,是憐雪拉住了我,可她自己卻不小心掉了下去。”


    “後麵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憐雪被葉護衛救了上來,之後就被送回來了。”


    王氏心中鬆口氣,擺出好心救了人還受委屈的樣子,控訴道,“蘇小姐,我女兒憐雪可是救了榮馨,不然掉下去的也不會是她,現在卻還要被人冤枉。”


    不理王氏,蘇文問葉榮馨,“你是被誰撞了?”


    葉榮馨搖頭,“我不知道,是從我後麵撞過來的我沒有看見。”


    同行的有許多貴女,葉榮馨的描述中也沒有王憐雪使壞的痕跡,蘇文猜測,這恐怕是她的臨時起意,湊巧的就碰上了她們在橋上,而葉慎之又路過那邊,才讓王憐雪有了這樣的主意。


    “蘇小姐,”,情況對王家人有利,王夫人似乎恢複了往常平和有禮的夫人形象,沉著冷靜了不少,“你雖然是我姐姐的未來的兒媳婦,可這並不代表你可以誣陷我的女兒,今天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不用你來算,我會給你算清楚的。”


    蘇文冷冷一笑,“等會吧,我的人一會兒就到,到時候就知道事情真相了。”


    她來的路上已經讓人去查問事情了。也怪王憐雪笨,選的地方選得太差了,那裏距離明輝軒很近,而明輝軒的附近可是有不少的暗衛,這王憐雪突然冒出來的計劃是挺好的,可是誰叫她不選一個偏僻點的橋呢


    不過偏僻了就碰不到葉慎之了。


    抱著詭異的等著一會兒看這些人表情皸裂的期待,蘇文心平氣和的坐著,還倒了一杯熱茶放在手中暖手。


    王憐雪對今日的事情還比較有自信,臉色蒼白的望著蘇文,悲泣道,“蘇小姐,你不要太欺負人,是我救了榮馨,不是我害了榮馨,你說話做事得拿出證據來,不然就是誹謗。”


    “憐雪你放心,”,王氏抱著王憐雪,母子倆可憐兮兮的抱在一起垂淚,“我一定會找你姨母,讓她替你做主的,她是不能一手遮天的。”


    王明川也一臉悲傷的望著自己的母親和妹妹,將無力保護妹妹的自責哥哥的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蘇文撐著下頜,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家人。


    “文文不能一手遮天,我能一手遮天。”


    得知蘇文來了這兒,擔心蘇文受委屈醒酒湯都沒喝的葉慎之趕來就聽到王氏的話,心頭一陣火大,這是他的國公府,他的文文怎麽就不能一手遮天了。


    撩開簾子,葉慎之進房,表情冷峻,對床上露出委屈神色的王憐雪道,“別說文文不會冤枉人,就是冤枉了你,你也隻能受著。”


    作者有話要說: 沒得3000,感覺不能再晚了,所以就更上來了。


    我在寫“文文不能一手遮天,用能一手遮天”這裏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在《情深深雨蒙蒙》裏麵陸振華在依萍家的院子裏對雪姨說的那句話“他不敢,我敢”


    哈哈,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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