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最近一段時間我許家不太平麽?其實我也有過懷疑,特地請了天正道的道長來看過了,並無人暗中作祟。但許家接二連三出事一定不是巧合。”


    “你可見過這個東西?”高漸離從懷中掏出了厄運娃娃的照片。


    看到照片許恒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這個東西有什麽問題麽?這是一年前從朝華寺遺址出土的陶瓷羅漢。經過鑒定,是朝華寺供奉的真品,一月前我拍賣所得。”


    “從誰手裏拍賣的?”


    “這……”許恒想了許久,“一個來自南州省的收藏家,叫什麽名字我不記得了,也沒有在意。”


    “這是厄運娃娃。”


    “你說這是厄運聖器?可我找人鑒定過了,上麵並沒有厄運靈能啊?”


    “不久前天劍局也得到了一個厄運娃娃,也檢測不到它的厄運靈能,但卻能影響人的運勢讓人變得非常倒黴。而且無論是什麽等級都會受到影響。無聲無息,防不勝防。”


    聽聞如此,許恒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起來。


    “原來如此……去,找到那個南州人,他為什麽要如此害我!”許恒怒火中燒的向身後的兩人喝道。


    “是老板。”


    “別費勁了。”秦雪淡淡的說道,“隻有兩種情況,要麽找不到那個南州人,要麽找到也沒用。這是有人對你精心準備的複仇。”


    “複仇?誰?”


    “姚瑩。”


    “姚瑩?”許恒眼中露出了疑惑,“她是誰?與我什麽仇?”


    “你是裝糊塗還是真的忘了?”秦雪冷笑問道。


    “這位小姐見諒,我實在不知道姚瑩是誰,可否給個提示?”


    “十六年前異能小鎮項目,姚家拆遷,姚瑩是姚家泥石流下最後一個幸存者,最後就在你的恒悅集團總部大樓跳下的女孩。”


    許恒眼神閃動露出恍然之色,“是她……這都十多年前的事了我哪能記得?不過當年她不是被請來的大師超度了麽?該死,又是拿錢不辦事的東西。”


    “如果人家真的拿錢不辦事你許家還能逍遙到現在。當年的真相是什麽你心裏清楚,在我看來恒悅集團如今被報複就是咎由自取。


    但畢竟是我們職責所在所以才來通知你。你先把厄運娃娃拿來交給我們處理,以後任何來曆不明的東西都不要碰,而且,如果發生了任何詭異之事請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別想著自己解決或者請低等級的異人解決,十六年前姚瑩就已經是第三境界的異人了,能夠對付她的人你請不起。”


    “好……好的……一定,一定……”


    沒一會兒,許恒就讓人將厄運娃娃的箱子帶了過來。高漸離看過之後確定是厄運娃娃,提著裝著厄運娃娃的箱子起身離開。


    回去的路上,韓佑遲疑了一會兒問出了心中疑惑。


    “隊長,我們明知道姚瑩的目標是許恒,為什麽不派人在他身邊守株待兔呢?”


    “兩個原因,姚瑩並不傻,我們在許恒身邊她未必會出手。姚瑩的耐心很好,她十六年都等了不在乎多等一兩年但我們等不起。第二,姚瑩要殺許恒不是那麽容易的。要容易殺了,姚瑩早就親自動手了還用什麽厄運娃娃?


    厄運娃娃殺人於無形這一招被我們破了,姚瑩肯定會有新動作,隻要有新動作就會留下新的線索。”


    “那……萬一許恒向我們隱瞞呢?”


    “除非他不想活了。”秦雪冷漠的說道,“還有一個理由,許恒為富不仁死了活該,像這種人我們一般不會盡全力相救的。他要能挺過去算他命大,挺不過去就當是因果報應吧。”


    韓佑臉上露出了然,在看到恒悅集團撕毀合約的記錄的時候韓佑也為姚瑩的遭遇義憤填膺。但一碼事歸一碼事,雖然對姚瑩有同情,但還是希望她早點去死。


    越來越臨近冬天,天黑的越來越早,下班的時候天色已經如墨,月牙已掛上了枝頭。


    從小區門口的公交站台下車,韓佑跟著人流往小區走去。


    “嘟嘟——”


    一聲汽笛突然響起,韓佑隨意看過去透過車窗看到了大表姐毛安然坐在車中。


    韓佑隨即轉身向毛安然走去,“不是和你說過麽?找我之前能不能先給我一個電話?”


    “我打了,沒人接。上車說。”


    韓佑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座,看到毛安然的臉微微一愣。


    也不知道這些天她經曆了些什麽,不僅有著厚厚的眼袋,整個人精氣神都不太好。


    “你看起來很憔悴啊,遇到什麽煩心事了?最近我挺煩的,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信不信我一脫鞋呼死你。”毛安然雖然說的呼韓佑,但臉上卻露出了快樂的笑容。


    “到底什麽事能把我們樂觀開朗啥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安然小姐煩的這麽憔悴?”


    “哎——”毛安然一聲歎息,掏出一根細長的煙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道長長的帶著蘋果清香的煙柱。


    “為了一個案子!我做了八年警察,還沒有見過這麽奇怪的案子。實在沒有頭緒所以找到你發發牢騷。”


    “哦?那說來聽聽。”


    “一個星期前,我奉命調查一起火災案。原本沒想到這案子有什麽難度,我帶著弟兄去現場調查了。


    那是一個拆遷小區的中間戶,兩室一廳。火災發生的地點在客廳,隻有不到五十平米的地方,一對母子遇害。


    但我們仔細搜尋了蛛絲馬跡,卻沒有找到起火的原因。通過樓梯間的監控,一個中年男子在失火前兩個小時進入了房間,之後就再也沒出來。”


    “是那個中年男子放火殺人?還是殺人後放火?”


    “不知道,因為那個中年男子憑空消失了。監控攝像頭一直正對著那戶人家的門口,我反複看了監控不下於十遍,那個男人進入家門之後就再也沒出來。


    失火房間在二十層,窗外沒有任何可以離開的地方,而且我也調出了對著那棟樓的所有攝像頭,可以肯定那個中年男人沒有從其他地方離開。”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消失了?”韓佑接口問道。


    “沒錯!這件事透露著邪門。我不相信有完美的密室殺人案,也不相信有絕對的密室逃脫,可這一次我卻百思不得其解。”


    “那個中年男子叫什麽名字?”


    “付東石”


    韓佑閉上眼睛,“八卦圖。”


    喚出八卦盤,撥動八卦腳踏陰陽,韓佑置身於八卦盤之中。


    “付東石在什麽地方?”


    喀喀喀——


    卦象一陣劇烈的碰撞,經過了大約十幾秒的演算,轟的一聲,白光瞬間將韓佑吞沒。


    一副扭曲的畫麵在韓佑的眼前緩緩展開。


    當韓佑看到畫麵的扭曲程度頓時意識到事情恐怕不簡單了。以八卦盤對推演出來的結果規則,畫麵扭曲說明推演的事情過重,以韓佑自身位格無法撬動結果。


    如果這事沒有詭異事件,韓佑應該可以輕鬆推演出結果的。


    強忍著腦袋中的拉扯疼痛,韓佑努力的撫平扭曲的畫麵。畫卷畫麵漸漸被撫平,但付東石所處的地方有些怪異,周圍的景象不斷的變化著,如光怪陸離一般,時不時的身邊出現一個個詭異扭曲的漩渦。


    此刻付東石卻如木頭一般呆立在那個詭異的空間中一動不動。


    “這是什麽地方?”


    韓佑睜開了眼睛,頓時被毛安然貼近的臉嚇得連忙後仰。


    “你幹嘛?”


    “你問我我還問你呢,好好的和你說話你怎麽還睡上了?”


    “我沒睡覺而是在閉目沉思。聽你這個說,這個案子倒真的有點意思。”


    “有意思?我毛安然,一代警界之花,名動黑白兩道。不信去北海市問問,誰不知道我毛安然心細如發,辦案如神?沒想到到了江海市竟然還水土不服了……要讓以前的弟兄知道,我被這麽一個案子難住了,叫我老臉往哪擱?”


    “所以我才說有意思啊。”韓佑隨口一笑,緩緩閉上了眼睛。


    再次召喚八卦盤,撥動八卦腳踏陰陽。


    “付東石到底遭遇了什麽?”


    喀喀喀——


    伴隨著卦象碰撞,等了十幾秒之後,白光閃動,一副畫卷緩緩的在韓佑的腦海中展開。


    這一次,畫麵更加的扭曲,精神垂釣的畫麵更加的沉重。


    那種仿佛被人生生抽出腦神經的痛苦讓韓佑幾乎抓狂。


    拚盡全力,終於將畫麵幾乎撫平。畫麵中現實的是七座排列整齊的石棺,石棺的中央是一堆散落的碎石。


    “呼——”


    韓佑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仿佛虛脫。


    “韓佑,你到底怎麽了?怎麽突然滿頭大汗?是不是生病了?”毛安然突然有些慌了,一臉關切的問道。


    “沒事,就是突然有些頭疼。我去醫院看過了,偏頭痛沒事的。”韓佑笑了笑,這個時間痛苦已經緩解。


    占卜到的畫麵是韓佑經曆過的,就是當初在異能小鎮主題樂園的地下,與隊長等看到的那個石棺陣。


    這麽看來這件事的背後和從厄運石碑中走出來的東西有關係了?


    “咚咚咚——”突然,一陣敲玻璃的聲音響起。


    毛安然搖下車窗,是小區的保安。


    “請問你是毛安然警官麽?”


    “我是,有什麽事麽?”


    “剛才有個人打電話給我門衛處,說一定要找到你接電話。”


    毛安然下車跟著保安去了,大約等了十分鍾毛安然又急匆匆的走來。


    “我弟兄告訴我又發生了一起類似的火災,他們已經去現場了,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韓佑毫不遲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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