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他,安撫的拍他的後背:“睡吧!不要亂想了。”


    他卻伏在我肩頭哭了起來,我想他肯在我懷裏哭總是好的。


    半夜的時候是被洛洛的用腳踹醒的,他的力氣還真是大,一下子被踹到地上去了,我爬起來的時候,他被夢魘了,整個人手舞腳蹬的,臉上的神情極是害怕,我喊他,他也聽不到,我壓住他不安分的兩隻手,他才醒來了過來,我點了蠟燭,才看清,他的嘴唇都咬破了,嘴角都是殷紅的血,我拿手帕擦幹淨了,抱住他。


    “做噩夢了,沒有關係,我在你身邊。”


    他倚在我的懷裏,揪住我的衣襟,渾身還在顫抖。


    明烈這個混蛋到底對他做了什麽,讓他害怕成這個樣子,我回來這麽許久,他要在我麵前裝的若無其事的樣子,真不知道有多難。


    我安撫了他大半夜,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洛洛一直睡到大約早上十點才醒,外麵還下起雨,我到外麵買了兩把油紙傘回來的時候,昨天的那個男孩子卻跪在我們的屋子裏,洛洛拉他,他也不起來,磕了幾個響頭說:“兩位對夏宇的大恩大德,夏宇沒齒難忘,隻能等來世再報了。”


    聽他說了這話,我心裏就有些不高興了,他雖然好意來道謝,但這話定是要惹得洛洛平白無故的傷心,我放下手中的傘說:“你還是快回去吧!免得你爹爹擔心。”


    洛洛也說:“是啊!”


    那男孩子卻掉下眼淚來:“爹爹昨兒晚上乘我不注意,已經……已經……”


    洛洛扶著他的手陡然間垂了下來,我忙扶住洛洛,洛洛沖那男孩子道:“可要我們幫忙辦事。”


    那男孩子說:“昨兒恩人留下的銀子,我已為爹爹買了一口薄棺,今日是特來感謝二位恩人的。”


    說完又磕了幾個頭。


    洛洛問:“那你有什麽打算?”


    那男孩子卻不答話,隻是站起身轉身就跑了。


    我看著洛洛那副感同身受的模樣,真是後悔死了,我們就不應該出來。


    我正要扶他坐下,他忽然跺腳道:“不好了,快把他找回來,他這是也不想活了。”


    我“啊”了一聲才醒悟過來,說:“你千萬不要著急,我這就去找他,你在這裏坐著,我到下麵讓小二去把昨兒的大夫也找來,你可是千萬不要著急。”


    我到下麵讓小二去把大夫請來,又問了那男孩子離去的方向找去,可是這裏我甚是不熟悉,問了許多人也沒能找到,倒是差點迷路,低頭喪氣的回了客棧。


    洛洛問我找到人沒?我隻能搖頭,他倒是反過來安慰我:“許大夫已經去找了,你也不要著急,我們也是盡力了。”


    回去了,洛洛常常坐在院子裏想心事,我蹲到他身邊問,他說:“我想清風還有幹娘他們了。”


    我知道一定是那個夏宇的經歷讓他想起清風了,我摸摸他的腦袋說:“等你生完孩子,明年開春我們就回去看他們。”


    他點點頭:“嗯,也不知道小元回去怎麽樣了,爹爹怎麽樣了。”


    我說:“你真的想知道嗎?”


    他點點頭,我說:“我不知道你爹爹的情況,但是聽從外麵回來的人說,倒是現在朝中不太平,明家勢力太大,聽說三皇女和明家對著幹上了。”


    他哦了一聲,低頭看我,問:“你怎麽不在酒鋪裏?”


    我們花了些銀子把酒鋪盤了下來,都是村子裏的女人忙了一天,晚上去那裏喝兩口酒解解乏,我是不會釀酒,仍舊是讓王大娘幫著釀,總是要等沈屏把孩子生出來,我才能放下心來,一心一意學釀酒。


    我說:“人本來就不多,小三子一個人就夠了,我不放心你。”


    “我有什麽好不放心的,不是還有屏弟嗎?”


    “你看他的肚子那麽大,隨時都有可能生,萬一他要生了,你一個人在家,你一慌動了胎氣怎麽辦?”


    我伸過耳朵貼在他的肚子上:“聽聽,他今天有沒有調皮。”我摸著他的肚子說,“你這個小調皮,爹爹懷你很辛苦,你給我安分守己一點,要不娘打你的屁股。”


    洛洛伸了個懶腰問:“你希望是女兒還是兒子?”


    “兒子,和你一樣。”


    “才不要呢!我就想著是個女兒好,女兒的話可以放養,她就不能和我搶你了。”


    我看著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不由得笑了起來,伸手去哈他的癢癢,他素來是觸癢不禁,咯咯咯的笑著求饒道:“癢,癢,癢……饒了我吧!”


    我說:“到時候,隻要你不要有了兒子忘了妻主才好。”


    其實能像現在這樣還要多虧了夏宇和許大夫,許大夫再來給洛洛把脈的時候,就把夏宇帶上了,原來那天夏宇去了月老祠,月老祠是兩人初次相識的地方,夏宇確實是鍾情許大夫,那一天本想投水死在月老祠後山的小溪裏,卻被許大夫找到了,兩人也終於解開心結,決定結為夫妻了。


    許大夫去夏家提親,不知道多少人來圍觀,夏宇他娘仍舊是一味的喝酒,卻也沒有為難他們,隻是讓許大夫把夏宇領回家了,許大夫拉著夏宇的手在眾人的注目下回去的。


    ☆、062


    洛洛原本就不是迂腐的性子,但見每次許大夫帶著夏宇採藥,看診,夏宇也一日比一日快活,他自己便也漸漸地放開心中的執拗。


    笑笑姐做中介,我們買了十畝地,我對十畝地並沒有什麽概念,帶著洛洛去看,隻知道很大的一片地,我感慨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紀那得多值錢,洛洛說:“這麽一大片地,怎麽種得了啊!”


    笑笑姐說:“這才多少的地,忙的時候互相幫助幫助。我最小的女兒都是地裏的一把好手。”


    我在村裏買了些新收的麥子,拿到村西頭的磨坊去磨麵,沈屏要生孩子了,這裏的習俗,生孩子要全村的發饅頭雞蛋,這也不失為一個外鄉人和本地人聯絡感情的好機會。


    這一村分下來,我算了一下大約需要十幾二十斤的小麥,這麽多的小麥舂出來很需要些功夫,我們家既沒人會,沒有工具,幸好笑笑姐家的小三子是個好手,坐在村頭的酒鋪裏,洛洛幫著他招呼客人,他一個下午也就舂出來了。


    我扛著舂好的麥子去了磨坊,磨坊裏卻沒有人,隻有一個偌大的石磨,原來磨坊主家的驢子出去拉東西去了。


    我把麥子放下,又跑到河邊去采粽葉,我往河邊走著,河水濕漉漉的都漫到腳麵上,我索性把鞋子脫了,抬頭卻看到洛洛站在河岸上,我忙提著鞋子上岸問:“你怎麽來了?”


    他說:“我去磨坊找你,他們說你往河邊走了,你怎麽跑這裏來了,在幹什麽呢?”


    “我回去裹粽子給你們吃。”


    他搖搖頭說:“剛剛屏弟肚子疼,我想要不要找個穩公,我看他情況不怎麽好,我怕他隨時都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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