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問:“現在他們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你也看到了,哪個女人受得起這個羞辱,三天兩頭的在家裏打鬧,他男人也不知道尋了多少次死,她又是個秀才,成日裏借酒澆愁,在酒館子裏嚷嚷,哪怕在縣衙大牢裏爛死,也好過這樣被放出來,喝醉了酒就回去打兒子老公。”這人一邊說還一邊搖頭。


    洛洛的手都在發抖,指著那已經被他娘揪住的男孩說:“你們就這麽讓他被欺負。”


    “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這樣的事還是少惹得好。”


    “我要是這樣,真還不如死了算了。”


    一群人站著說話不腰疼:“她要是這麽不怕死,那她回去死在縣衙大牢裏好了,她男人可比那些所謂的貞潔烈夫強多了。”


    “啊……洛洛,你輕點,輕點。”我拿起手,洛洛的指甲都掐進我的手心裏去了,他怎麽這麽激動啊。


    洛洛“啊”了一聲,忙放開我,我張開手,手心都被掐破了皮,我說:“你是不是想去救他?”


    過了片刻,他才搖搖頭說:“不了,我們也管不了這麽多的閑事,我們還是走吧!”


    他拉著我轉身就要走,我卻看到他還是向那孩子看了一眼,正被他娘抓住,周圍一群人一副痛心疾首卻又不肯相幫的模樣。


    洛洛握了握我的手,終於還是走上前去,我順勢把那孩子從他娘手裏拉到自己身後,洛洛說:“你這個做娘的好不講理,你不能打他,他固然做錯了事,卻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那男孩子一把拉住洛洛的衣服下擺,痛哭哀求道:“哥哥,你救救我爹吧!他躺在家裏快要死了,流了好多血。”


    他娘醉醺醺,隻管往他身上招呼,我一把拉過洛洛,他懷著孩子,萬一有個閃失,可不得了,我一腳把那女人踢倒在地上,她渾身的酒氣,摔在地上也怕不起來,嘴裏嚷嚷:“我打死你們這些不要臉的婊/子……”


    洛洛拉起那孩子問:“你爹在哪裏?怎麽了?”


    那孩子滿麵淚痕:“我爹被我娘打破了頭,流了很多血,求求你們救救她。”


    洛洛把他扶了起來說:“你不要著急,你認識醫館在哪裏嗎?你帶我們去找大夫給你爹看傷。”


    他忙收了淚點頭。


    醫館的大夫顯見的是認識他的,對他也頗關心,不待我們說,便急匆匆的拉著那男孩子走,他爹就是流血過多暈過去了,倒也沒什麽大礙,洛洛扶著那孩子說了許多寬慰的話。


    大夫給那男孩子他爹止了血,上了藥,包紮好了,那男孩子坐在一邊垂淚,那大夫就坐到他身邊寬慰。


    洛洛便拉著我到了一邊說:“我們走吧!”


    出門時又取了一錠銀子放到門口,嘆息著走。


    我說:“洛洛,你總是愁眉不展的對孩子不好。哦……對了,我今天帶你來還是想給你讓大夫看看,你前幾天還暈暈的,時常累著,沒有精神。”


    他說:“你也就是大驚小怪,我聽人說孕夫要多運動才好,你就是不讓我動,我才沒精神。”


    我說:“總還是看看大夫的好,我看你身子這麽弱,瘦的不得了,我都擔心死了。”


    他說:“那讓剛才的大夫看看也就是了,何必還要另尋了。”


    我拍拍腦袋:“我也真是笨,不過也不礙事,我們先去買東西,買完東西她大約也回醫館了。”


    這麽一折騰,等我們看完大夫,卻已經晚了,那和我們一起來的人都等不及先回去了,我們隻能找一間客棧住了下來,大夫幫我們介紹了一家客棧,她說,洛洛身在太弱,保住這個孩子實屬不易,父親的情緒波動太大對胎兒也有影響,開了些安胎藥,又說,她每隔一段時間要去山上採藥,從我們那邊經過,定是給洛洛把脈。


    這大夫對我們可謂殷勤備至,讓我覺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洛洛打我的腦袋說:“隻有你是個榆木腦袋,這都看不出來,她是喜歡那個男孩子,我們出手相助,她這是要替那孩子還我們的情。”


    我“哦”了一聲,還是沒想明白,怎麽就這麽短短的接觸,洛洛就知道他們之間有奸/情呢?


    洛洛瞟了我一眼:“你連我心思都猜不透,更不要說別人的心思了,也幸好你猜不透。”


    我驚訝道:“你怎麽知道我心裏想什麽?”


    洛洛對我的話顯然很不以為然:“我怎麽就不知道,你眼珠轉一轉我都知道你想什麽。”


    我摟過他說:“我的半仙相公,快睡覺吧!大夫說你要多休息。”


    他推了推我:“我還不想睡覺,我想吃東西,我肚子餓了,你給我去廚房做一碗粥,要你做的,魚片粥。”


    他往後躺在靠墊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我走出門外,關上門,隔著門縫,過了片刻,卻見他坐直了身子,摸著自己的肚子,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寶寶,爹爹知道哭不好,對你不好!爹爹實在不知道要怎麽麵對你娘……。爹爹心裏實在不好過”


    他今天見到這樣的事情這麽反常,正讓我確定了心中的想法,我推開門,他愣住了,反映過來,忙拿袖子胡亂的擦臉。


    ☆、061


    我坐到他身邊,我委實不是個會說話的,例如一般遇到這樣事情,有些知識的,都會像詩經一樣,弄個什麽比興的手法,引出要說的話,我卻隻能單刀直入,心裏惴惴不安,很怕會適得其反,反讓他傷得更深。


    “洛洛,如果你心裏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和我說,以前你是什麽事情都不會瞞我的。”


    我拿眼睛瞅他,他隻是低著頭不說話,我又說:“為什麽不能麵對我?”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去。


    我咬牙,決定下最後一劑猛藥:“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是不是?”


    他猛地抬起頭,眼中盡是驚惶神色,我心中實在不忍,原本想問:“是不是明烈逼迫你了?”到底是沒有問,怕他一時承受不住,傷到孩子,傷到孩子,隻怕他心裏的傷是一輩子都好不了。


    他臉色慘白,肩頭都在抖動,卻不自覺,仍是對著我笑,隻是這笑卻比哭更讓我難受,仿佛要用盡他所有的力氣一般。


    我把他攬到懷裏,撫著他的肩頭:“我知道你心裏有事,隻是不願意對我說,隻要你不委屈了自己就好。”


    洛洛伏在我肩頭,過了片刻方才說:“今日的事讓我心裏難受,女人尋花問柳,處處留情,卻隻道是風流雅趣,男人卻要恪守夫道,哪怕是逼不得已,也要落下一個淫/盪的罵名。”


    “我說,若是我不在意這些,你會信嗎?你信,我不是那等迂腐的人嗎?”


    他仍是伏在我的肩頭嘆氣,過了許久才說:“我信,可心裏終究是有個疙瘩的。”


    我不知道要怎麽開解他,我把他們視為生命的貞潔並不放在眼裏。


    倘或他真的被人欺負了,我隻能更心疼,我隻能怨恨自己沒有保護好他,我寧願他現在好好的,如果他……想到這裏我突然害怕起來,我不能想像要是他出了事,我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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