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不知修韌汐為何突然說紅蓮島會有大亂,問道:“為何如此說?”


    修韌汐一邊調息,一邊道:“雖然你娘不在島上,藍螢便探測到島上有很多外來人的氣息。而且,是從昨晚開始,也便是隱覓之術最盛的時候,紅蓮島上來了很多人。”


    見溫如一臉不解,修韌汐解釋道:“這紅蓮島上的霧氣其實是我用咒術施加的,目的便是為了不讓外人輕易進入島上,除非島中弟子的引路,島外的人是斷不能上來的。而昨晚,隱覓之術最盛之時,也便是藍螢散出的亮光最強之時,無形在那霧林之中開了一條生路出來,此時是穿過霧林的最佳時刻,也便是那時,藍螢感受到了外來人的氣息。雖然不能斷定這些人與溫成發定有幹係,但他在紅連島上隱藏這麽久絕非隻是為了溫燁。我既已知曉紅蓮島的叛徒是誰,便要早做決斷,溫成發那邊便交給你和溫翊,你們將他帶出島去,若是他執意不肯離去便休怪我無情。”


    溫如玉不想修韌汐隻是施了一個隱覓,竟然給紅蓮島招來了一場禍事,但他不放心道:“你內息還未穩,我先陪著你,這事交由小翊一人去更為妥當。”


    “不。”修韌汐抿了抿嘴,“你與溫翊,帶著溫成發和薛闌珊一起離開紅蓮島。”


    此話一出,溫如玉這才明白,她隻是想將自己推出即將發生的禍事之外。


    “若非我逼你,你也不會使用隱覓之術,那些人便輕易進不得紅蓮島,現下你如何能將我推至度外。”


    “即使沒有隱覓,那紅蓮島的叛徒也會將他們引上島。”修韌汐握了握拳,勉力使自己坐得直直地。她方才說了太多話,以至於沒有好好地調息,現在有些乏力。


    但她的這些動作如何逃得過溫如玉的眼睛,溫如玉拉過她的手便運功幫她進行調息。


    修韌汐恢複得很快,不消兩盞茶的功夫,內息便恢複如初。但剛恢複,便聽溫翊的腳步又急又促,他也來不及叩門,直接推了門道:“師父,哥,出事了,你們快出來……”


    修韌汐看了一眼溫翊,島上的變故已生。


    因溫翊跑得有些快,險些被門欄拌倒,溫如玉上前扶了他一把,道:“出了什麽事?”


    溫翊身後跟著薛闌珊,她搶著道:“島上來了好多人,與島上的弟子打起來了。我們剛才還與幾人交了手,那些人身手不差,我們便來找你們。”


    溫如玉握緊念君,與修韌汐對視一眼,兩人跟著溫翊他們出去。這場廝殺怕是已經開局了一會,一路上橫七豎八地倒著屍體,有紅蓮島弟子的,也有島外的人。


    修韌汐眼色一寒,此等情景發生在紅蓮島上還是幾百年前,她不能容忍紅蓮島上再沾惹上別的血腥。


    修韌汐撿了一把路邊的劍,冷冰冰道:“人若犯我,我必不忍。”


    溫翊也拔出了劍跟上她,道:“師父,我幫你。”薛闌珊也抽出腰上的長鞭,她權當是自己幫溫翊而已。


    但沒走幾步,溫翊似乎才想起,道:“爺爺在我住的那個風華林,不知現在如何?”


    溫如玉一旁安慰道:“江湖上沒有幾人是他的對手,紫霄劍法可不是浪得虛名。”


    四人一路走過,路上屍體不斷,溫翊忍不住看了一眼,瞬間臉色大變,不敢再去看第二眼。


    修韌汐走在幾人之前,遇見一個島外的人便一劍了結,幹脆利落,省了另外三人的事。


    紅蓮島的弟子向來也訓練有素,從島外的人入侵後便迅速地將戰場範圍縮小,目前主要集中在平日訓練的場地。


    兩股勢力分為兩個陣營,僵持不下,直到修韌汐等人來了後,那島外來的人便潰成一盤散沙。


    雖說是一盤散沙,卻如沙子一樣眾多。溫翊與薛闌珊兩人相互配合,將周圍撲上來的人趕走了一批又一批。


    原本溫翊覺得在鳳陰山那晚遇上的敵人有一百零八人已經算是多了,但與今日比較起來,今日對付起來卻更是費力一些。


    “薛姐姐,你可還好。”溫翊的劍招已盡,麵對又洶湧而來的敵人,他不得不再次起勢,將那劍勢催到最盛。


    身後的薛闌珊在揮出一鞭也有些疲乏,喘息道:“我好得很,果然還是鞭子好使一些。”


    “即是如此,你不妨將這些日學得的劍招化入長鞭之中,或許可增威力。”


    薛闌珊微微一笑,她也正有此念頭,當即以長鞭作劍,長鞭變化莫測,配以劍招的鋒利,薛闌珊覺得自己手中的長鞭甩出了磅礴之力,所到之處飛沙走石,叫人逼進不得半步。


    溫翊看在眼裏,正要叫好,卻料突然之間,紫光乍現,驚天一泣,劍芒盛開的那方是溫成發的紫梟劍法的最高一層,百鳥朝鳳。


    溫翊轉頭看去,笑容一點點地凝固在嘴角,最後變成不可思議,溫成發的劍,在斬殺了兩名紅蓮島弟子後又對向了溫如玉。


    溫成發的劍氣盯著溫如玉道:“從小你便是個怪胎,受的傷可以立即愈合,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受了這百鳥朝鳳後,還能不能馬上就恢複如初。”


    說道,他的劍氣便直直地朝著溫如玉落下,像夏日裏的旱雷,無情地四處散落,威力巨大。


    溫如玉提了念君,對著溫成發,他不能用任何劍招,隻能抵擋,畢竟他是他的孫子,他們之間是有血緣的。


    紫梟劍與念君碰撞在一起後,發出一陣長鳴,像鳳唳九天一般,震得溫如玉耳膜生痛,念君在手中不禁叮當發抖。


    劍氣衝撞,向四周散去,一些功力淺薄的人承受不住這劍氣的淩厲,當場便暈倒過去。


    溫翊頂著殘餘的劍氣便要向兩人跑去,“哥,爺爺,你們在做什麽?”


    每往那兩人靠近一步,溫翊身上的衣物便被割破一分,直到溫翊走到離兩人十寸之遠時,他感受到身上一陣刺痛,低頭一看,身上竟有好幾處皮膚被這劍氣劃傷,流出絲絲鮮血。正要再往前,溫翊感覺自己被人拎了回來。


    仔細一看,是修韌汐。她手上雖按著溫翊,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溫如玉,方才是她大意了,心中有股怒火,便忽略了溫如玉這邊,才叫溫成發趁機對溫如玉發難。


    修韌汐的聲音透著忍耐,“你現在過去會被他們的劍氣撕碎,紫霄劍下盡英魂。”


    溫翊聽她這般說後,趕緊緊緊抱住修韌汐的雙腿道:“師父,你別衝動,爺爺他不會真的傷害哥的,你不要傷害我爺爺。”


    修韌汐身形被他牽製住,無奈地低頭看了一眼他,忍了忍道:“好在如玉現在的修為可與溫成發一拚,否則……”


    修韌汐的話還未說完,便覺得溫翊將自己牽製得更緊了。


    溫翊一邊緊緊抱著修韌汐的雙腿一邊大聲吼道:“爺爺,哥你們在做什麽,不要打了。你們若是再打的話,我便,我便……”


    溫翊也不知道要該如何,但感覺手上的力道被人卸了去,隻覺得自己莫地又被人拎起來,然後屁股上被誰踹了一腳,身體不自覺向前倒了幾步,修韌汐的聲音在身後冷冷響起,“若是他倆再不收手,你就走上前去,叫他們的劍氣將你撕成碎片。”


    溫翊頭上冒出冷汗,這,這是他的親師父啊……


    但他還是強裝鎮定,一步一步慢慢向前挪去,劍氣在他臉上擦出一絲鮮血,溫翊故意痛得大叫道:“啊,我的臉……”但腳下並不停歇,然後他的身上又被劃出幾道口子,他依舊痛得大叫。


    溫成發不禁有些分神,惱怒道:“你過來作什麽,快回去。”


    “爺爺若是不收回劍氣,我便是死在這紫梟劍下。我不想看到爺爺再傷了哥,也不想見到哥拿劍指著爺爺。”


    溫如玉手上的劍頓了頓,破綻暴露,溫成發趁機加了一道力,紫梟劍穿破他的防禦,正要刺進溫如玉的胸膛,修韌汐當即將手中的劍扔出,精準快速地彈上紫梟劍,改變了紫梟劍的攻勢,劍氣潰散,溫翊忍不住咳了咳,瞬間覺得周身舒暢了不少。


    饒是如此,溫如玉還是忍不住吐了口鮮血,紫梟劍氣霸道淩厲,盡管被修韌汐一劍破除,但溫如玉離得太近,方才又分了些心,還是被劍氣震傷。


    修韌汐看著溫如玉口吐鮮血,動了動喉嚨,將嘴裏的血默默地吞了下去。


    溫翊跑上前去扶住溫如玉,道:“爺爺,你在做什麽?你為何還要針對哥?”


    “溫翊,你先帶薛闌珊回風華林。”修韌汐走到溫翊麵前道,“大人的事就交給大人好了。”


    溫成發也道:“對,你個小孩子趕緊回去。”


    “我不是小孩子了。”溫翊吼道:“你們當真以為我看不出麽,這些人是爺爺帶上島來的……那些島上弟子的身上幾乎紫梟劍法所造成的傷痕。”


    溫成發不想他竟然看出,歎了一聲道:“翊兒,你要理解爺爺,我這麽做都是為了救你娘。”


    “傷害我哥也是為了救娘麽?你可知道娘她有多愛我哥,但你為何就是……不喜歡,即便不喜歡,也不至於用紫梟劍來傷哥,而且這裏還是我師父的地方,是娘常年來治病的地方。爺爺,你到底要做什麽,紅蓮島難道不是對我們溫家有恩麽?”


    溫成發厲聲道:“救燁兒的不是紅蓮島,是這島上的醫者。”


    修韌汐冷笑一聲道:“原忻悅?”


    溫成發沒有答話,修韌汐繼續道:“你也不必遮遮掩掩,我早就懷疑她了。”


    溫成發譏諷道:“既然你都知道,又何必假惺惺在翊兒麵前做著好人模樣,你怕是前日便想往老夫身上刺幾劍吧。”


    修韌汐冷笑看著他,道:“我的確顧及溫翊,他是我徒兒,他的感受我自然是要在乎的。但你呢,你可有顧及你的孫子?”


    溫成發一怔,垂下劍道:“並非我不顧及,而是燁兒的命在那人手中,我若不這般,燁兒便撐不過今年了。”


    “母親她在哪裏?”溫如玉著急道,溫翊也附和,“爺爺,娘她到底在哪裏?”


    溫成發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何處,隻知道若是不將這紅蓮島攻下,燁兒她便會有性命之憂。而且,我也……”溫成發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黑線,隨時要著他的性命。


    修韌汐怒目而斥道:“荒唐,我紅蓮島處江湖之遠,外界不過是覬覦我紅蓮島千百年的傳說想要一探究竟,卻找不出任何正當理由來霸淩,如今你倒是編了這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好得很。”


    溫如玉現今倒沒有那般急迫,反而冷靜道:“那人是誰,連行蹤都不定的人,他用母親的性命來威脅又如何能保證他不會出爾反爾。”


    “你……”溫成發瞪了一眼溫如玉和修韌汐。


    溫翊站出來道:“爺爺,無論是為了娘還是你的私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哥和我師父的。”


    薛闌珊在一旁看著溫翊如此,心中不禁動容,他何時有如此的擔當了。


    溫成發手裏的紫梟劍抖了抖,然後重新指向修韌汐,道:“翊兒,你不相信爺爺說的話麽?今日,隻有奪下這紅蓮島,燁兒的命才有挽救的餘地。”不待溫翊繼續阻止便直奔修韌汐而去。


    修韌汐退讓了兩步,手中沒有任何武器,隻得用內息化去那紫梟劍身的凶惡之意。卻料變故突生,原忻悅突然從修韌汐的背後攻來,她似乎已經在一旁蓄勢已久,見準了時機,將全力拚在這一招之上。


    修韌汐皺了皺眉,前後發難,眼下她剛從隱覓之術中恢複,又受了些內傷,身體恢複不及時,實在有些難以應付當下的困境。


    “師父。”溫翊大叫了一聲,提劍衝向原忻悅。


    兩劍重重地碰在一起,發出的沉悶之聲將眾人的耳膜震得生痛,溫翊覺得體內血湧翻滾,哇地一聲吐了一口鮮血。那原忻悅見這蓄勢之力被人阻了去,不由心生惱怒,凝了下一劍招便要向溫翊刺來,招式狠毒,沒有一絲餘地。


    溫翊剛才擋了那下,手中的劍已經被震碎,此時又受了傷,他不由悔恨自己平日沒有好好練功,以至於現在隻能幫自己的師父挨這麽一下。


    他不知道那原忻悅本身就功力深厚,又瞞著修韌汐偷偷修了道法,剛才的那一劍,溫翊拚死擋了去已是萬幸。


    接下來這一劍,溫如玉替他接了,而後薛闌珊的長鞭也送至原忻悅的麵前,勉強幫了溫如玉一幫。這邊溫成發見溫翊受了傷,趕緊換了劍招抽身到原忻悅麵前,狠厲道:“你莫要傷了我孫兒。”


    原忻悅冷笑一聲,道:“是他自己跑上前來的,不知死活。你還不快去將那修韌汐殺了。”


    “你……”溫成發瞪了她一眼,看了一眼攔在修韌汐麵前的溫翊,紫梟劍一橫,攔住原忻悅的去路,道:“你傷了我孫兒。”


    原忻悅似乎沒有那麽多的耐心,道:“傷了便傷,你若是不讓開,我們的合作便到此為止,你且好好想想,溫燁她還在等著你。”


    溫成發猶豫地垂下劍,原忻悅抓住這一瞬便揮劍直逼修韌汐等人,眼見那劍鋒就要撕裂幾人。溫成發的劍不再猶豫,直指原忻悅,“老夫說了,不許傷我孫兒。”


    原忻悅不想他說反便反,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溫成發也沒有為自己留有後路,紫梟劍劍氣暴漲,發出狠厲的長嘯。


    溫翊吐了口鮮血後,覺得頭有些暈,這是他第一次受傷,身體難免有些承受不住。溫如玉替他輸了些內息,助他將體內之氣理順,好一會兒才慢慢清醒過來。


    修韌汐蹲在溫翊身旁,看了看溫如玉,歎了口氣道:“如玉,你且去將原忻悅擒住。”


    溫如玉見她臉色有些不對,皺了皺眉,也不多問便提了念君上前去。哪知溫如玉還未曾靠近,溫成發的紫霄劍便發出萬丈光芒,比先前的白鳥朝鳳氣勢更凶。


    這一招,並不在紫霄劍法之中。


    溫如玉趕緊回身,用身體將修韌汐和溫翊還有薛闌珊一起護住,劍芒所到之處皆化作芒刺,根根入骨。修韌汐緊緊的拉住溫如玉的手,緊到手背上青筋暴起,隻有她知道,溫如玉此刻承受了多少痛楚。


    那劍芒是溫成發的劍氣與原忻悅的道法相衝,兩人都毫不留有餘地,終是是兩敗俱傷。


    劍芒過跡,修韌汐起身看了看溫如玉的後背,雖然衣物上有無數細針穿過的痕跡,但不見一絲血跡,他很快地便恢複了。修韌汐忍不住輕咳了幾聲,感覺有說不出來的痛。


    幾人都久久不能從這劍芒中迅速地恢複過來,世界仿佛在被清掃中一般,塵土揚起的得意模樣久久不能沉澱下去。


    修韌汐深深吸了幾口氣,盡快地調整自己的內息。待她恢複過來時,溫如玉也恢複如初。好在陸續又有弟子趕來,修韌汐叫了人將原忻悅帶到刑法場去先關起來,再看溫成發,他整個人用劍支撐著才勉強不倒在地上。


    溫如玉上前去扶了扶他,感覺他整個人瞬間便軟了下去,溫如玉手上的力道不禁加重了幾分,而溫成發難得地沒有推開他。


    “翊兒,你過來。”溫成發輕聲喚道。


    “爺爺。”溫翊上前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大,手上的老繭摸上去有些輕微的刺痛感,但溫翊從小便喜歡牽著他的手。


    溫成發將手中的紫霄劍塞到溫翊的手裏,咳了咳,囑咐道:“這紫梟劍,爺爺便傳給你了,紫梟劍法在溫家的寶庫的最底層。你回去之後定要好好研習,若是不懂,便叫溫如玉學了後教給你。”


    溫如玉一怔,喉嚨動了動,兩天之前,他還很是抵觸自己看過紫霄劍法,甚至方才與自己兵刃相見。此刻他卻……


    溫翊將紫梟劍推了回去,道:“這劍給我了,那爺爺你用什麽,我現在還配不上這紫梟劍。”


    溫成發咳了一聲,這一聲咳得有些狠了,猛地咳出一大口烏血。


    修韌汐在一旁捏起他的脈,用內息探了探,然後將他的手掌攤開,皺眉道:“你中了毒,這毒是至少是一月前便中了的?”


    溫成發歎了口氣:“他們用燁兒的命來威脅,還給我下了毒。”


    “他們是誰?爺爺,這天底下還能有人給你下毒?”


    “風信子……”溫成發喃喃道,然後他突然轉而握緊了溫如玉的手,努力將後麵的話吐得清楚,“如玉,你一定要保護好你弟弟,救出你娘,風信子,你娘是被風信子……”


    可能是有些激動,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又是一口烏血吐出,“翊兒,保護好自己,用紫梟……”


    溫翊連連點頭,看著溫成發雙眼漸漸無神,溫翊帶著哭腔道:“師父,你救救我爺爺吧,求求你救救他……”


    修韌汐沒有動,任憑溫翊如何拉自己,直到溫成發沒有了呼吸。


    溫如玉抬起手替溫成發將眼瞼合上,輕聲道:“他中的是慢性毒藥亡者之花,此毒纏身越久毒性越強,雖有解藥,卻必須在一個月內服用才能將毒素都清除幹淨,否則,無藥可解。”


    溫翊看向他,問道:“亡者之花是何物?”


    薛闌珊也同樣疑惑道:“還從未聽聞過這樣的毒藥。”


    這亡者之花是溫如玉在悅心閣的那些藏書中看到過的,隻是研製亡者之花的最後一步是需要修道之人啟一咒術,方可完成亡者之花的功效。因此江湖上幾乎沒有亡者之花這樣的毒藥,也難怪溫翊他們沒有聽說過。


    溫如玉將自己在書中看到的一一說與他們聽,溫翊握了握拳頭,再看溫成發,他最後一刻也不忘將紫梟劍遞給自己。


    溫翊接過紫梟劍,趴在溫成發身上,小心地哭著。溫如玉緊緊握著溫成發的手,到了最後,他終於是被他接納了,他到底是承認了自己是他的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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