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勸降新文禮


    大軍慘敗,新文禮不知生死?


    雖說想過無數種結果,但楊素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新文禮武藝這般強悍,竟然連自己都陷落其中。


    此刻的楊素心情極其複雜。


    除了不知新文禮生死外,楊素考慮最多的自然是如何向朝廷交代。


    原本楊廣的命令就是固守城池,他這已經算是違背軍令。


    若是能夠取得勝利還好,偏偏出師不利,剛剛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原本的七萬大軍剩下一半,根本就沒有一戰之力。


    可現在能有什麽辦法?


    楊素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他總算能明白韓擒虎的感覺了。


    明明隻是一個小小的淯陽,為何會有如此人物,定下這般毒計?


    現在結果已定,楊素也無法改變什麽。


    他目光微轉,並未完全絕望,雖然現在淯陽戰敗了,可淮安尚無消息。


    尚師徒不同於新文禮,他可不是簡單的猛將。


    所謂的儒將,當然不是簡單的氣質儒雅,更代表尚師徒有用兵的本事。


    不像是新文禮,像個白癡一樣進城送人頭。


    雖然此事不能全怪新文禮,但楊素思來想去,還是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開脫。


    此事非他過錯,而是新文禮決策之故。


    如今生死未知,也算是報應了。


    淯陽這邊隻能暫時撤兵,隻要淮安郡能夠取得進展,不說完全奪回郡城,隻要能夠獲勝幾次,也能讓楊素安心不少。


    若是二郡皆敗,回去少不了責罰。


    除了楊廣責罰外,更讓人頭疼的還是滿朝文武。


    固然有人支持楊素,也有人心存怨念,定然會借題發揮,對其落井下石。


    楊素心存一念:“尚師徒,希望你不要讓本帥失望。”


    隨後看著麵前士卒,楊素平靜下躁動的心,下令開始撤回淅陽郡。


    並且派人送出消息,令尚師徒專心對敵。


    淮安郡和淯陽郡不同。


    焦觸的性格偏於保守,是以見了印信後,就讓陸文龍帶兵入城了。


    對於伍雲召的決斷,他不會說什麽,隻要做好自己分內之事。


    但這不代表焦觸沒腦子,他隻是會專注於完成任務。


    陸文龍比較桀驁,但是與焦觸相處,二人還算融洽。


    畢競焦觸也不會和陸文龍爭什麽,陸文龍也不會強行幹擾什麽。


    相較於薛仁貴來說,陸文龍的實力確實更勝一籌,但是他在用兵上,終究與之有些差距,倒不如看焦觸如何安排。


    這一日。


    城外送來消息,是尚師徒率軍抵達。


    想要突襲淮安城並不容易,尚師徒很清楚這個道理。


    是以他行事穩妥,沒有著急冒進,步步為營來到了淮安城外。


    聽聞消息,焦觸立刻令人找來陸文龍。


    “陸將軍,方才有斥候消息傳來,有朝廷兵馬殺至城外,想要攻城奪郡。”


    聽聞消息,陸文龍稍稍有些驚訝,但對他而言,更多的還是驚喜。


    從出發開始,他就想著找個表現機會,如今終於來了。


    是以陸文龍看著焦觸,亢奮道:“這些狗賊還敢犯我淮安郡,老焦你是什麽想法,不如讓我帶兵出去殺他一陣,免得被敵軍看輕了,小覷我淮安守軍。”


    聽著陸文龍信誓旦旦之語,焦觸嘴角微微抽搐,雖然他們關係確實不錯。


    但敵軍人多勢眾,剛來也不知道虛實,實在不是主動出擊的時候。


    最起碼得探查清楚,才好做出應對,以免發生意外。


    他們的任務很簡單,那就是固守城池。


    若是城池都沒了,就算暫時勝了一陣,那又有什麽意義。


    丟臉的終究是自己,反正焦觸不願意冒險,並且表態道:“陸將軍先別著急,如今並非出兵之時。


    敵軍既然敢到城外,定然是有所準備,若是被他們設置陷阱,豈不是損兵折將?”


    對於這些話,陸文龍自然聽得進去,他雖然算不上精通兵法,但絕不是鐵憨憨,眼下情況錯綜複雜,自然要多考慮。


    是以陸文龍答道:“也罷,方才是我太著急了,也不知敵軍諸主將是何人,先前朝廷大敗於南陽,如今還敢出兵搶奪二郡,膽子確實不小。


    但今日我陸文龍坐鎮於此,就算是宇文成都來了,想奪城也沒那麽容易。


    老焦你若要出兵,便讓我這柄槍顯威吧。”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焦觸已經知道陸文龍厲害,這一身武藝確實強悍,也是二人相處的基礎,並非過來鍍金的廢材。


    既然有實力,便對淮安鎮守有益。


    看著陸文龍,焦觸查看著奏報,思量之後,語重心長的說道:“看來我等遇到對手了,敵將尚師徒,乃是大隋鼎鼎有名的大將。


    我等暫時不要出去,若是敵軍強攻,再行突破之事。”


    聽得焦觸避戰,陸文龍有些失望,但這終究是為了淮安城,也談不上意見。


    是以陸文龍好奇道:“這尚師徒是什麽來路?”


    焦觸斟酌片刻後答道:“尚師徒乃是昌平王邱瑞之徒,一身武藝極為高強,並且擅長排兵布陣,我雖未與其打過交道,卻聽說過此人威名。”


    聽了這番解釋,陸文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無妨,若他敢強攻淮安城,自然知道我的厲害。”


    反正也沒有交手,自信是必須的。


    如果一個人對自己全無信心,未戰先怯,縱然實力不弱於人,最終也會落敗,隻有全力爭取勝利,才有機會成功。


    對於陸文龍的自信之言,焦觸笑道:“放心吧,陸將軍你實力遠勝於我,朝廷主動求戰,少不了你出手的機會,朝廷三番兩次來攻,但他們必敗無疑。”


    二人商議已定。


    但敵軍已經兵臨城下,他們自然不可能全無舉措。


    二人一並來到城樓,調動起兵馬防護,亦是給足了尚師徒麵子。


    淮安城外。


    大軍初來乍到,尚師徒遠望淮安城。


    這裏便是他此行的目標。


    但他知道此戰不易,想要奪回淮安郡,恐怕還要費一番功夫才行。


    沒有多想,尚師徒令人就地安營紮寨。


    此刻著急冒進並不是好的選擇,伍雲召既然敢令二將駐守於此,自然是有其打算和把握,不可能貿然派人於此。


    這二郡對於朝廷可有可無,但是對伍雲召卻意義重大。


    依靠二郡發展積累,才能盡快擁有對抗朝廷的實力,以期未來。


    若是丟失了二郡,以南陽的限製,就算能夠發展,終究是難以壯大。


    天色昏黑。


    尚師徒令人探查消息,已經得到回稟。


    淮安城的防守比他想的嚴密得多,這焦觸和陸文龍果然不是庸人。


    周邊無機可乘,似乎想要奪城,隻有強行攻取。


    尚師徒除了擅長用兵,他對自身實力也極為自信,並且他手中有幾樣寶物,使之對敵戰力更勝一籌,其實比新文禮更強。


    思量過後,尚師徒自顧自點頭,喃喃道:“那就明日試一試淮安虛實。”


    目光回到淯陽城……


    之前因為大火久戰,精疲力盡昏迷的新文禮可算是醒過來了,他被關押在淯陽大牢中,目光堅定的望向前方。


    很快,薛仁貴二人便趕了過來。


    作為定彥平的徒弟,新文禮對朝廷自然是忠心耿耿,哪怕深陷於監牢之中,也沒想過委曲求全,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隻是對於一員猛將而言,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監牢之中,有些諷刺。


    可是為了維持大義,他隻能如此選擇。


    薛仁貴留下新文禮,自然是想要招降。


    雖然伍雲鶴手下人才濟濟,並且能夠不斷地召喚,可其他人並不知道此事。


    走進監牢之中,還是那陰冷潮濕的感覺。


    薛仁貴臉上帶著淡淡微笑,昨日大勝真是令人全身上下都爽了。


    經曆了這場大敗,恐怕朝廷有段時間不敢冒犯淯陽。


    很快,薛仁貴看見了新文禮,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完全不在意他們。


    人生於世,總得有些堅守。


    薛仁貴自然也明白,但他更清楚一點,那就是人的想法是會變的,有些影響是潛移默化的,沒有誰能夠一念至死。


    若是直接戰死也就算了,真來個十年數十年,誰能保證完全不變?


    所以薛仁貴走上前去,喝道:“敗軍之將,竟然如此倨傲?”


    昨日大戰,薛仁貴完全壓製了新文禮,無論是用兵還是個人實力,他自然能夠出言嘲諷,亦是從此處來打開突破口。


    果不其然,聽得此言後,新文禮莫名惱怒,他死死的盯著薛仁貴。


    但也僅限於此,新文禮一言不發。


    薛仁貴臉上浮現笑意,他表情有些不顯,似乎是嘲弄和鄙夷,不屑道:“當今昏君為帝,弑君殺父,爾等枉為忠良之後,不思匡扶正道,反倒襄助昏君迫害忠臣,那昏君殺了忠孝王,你敢說當真不知嗎?”


    聽得薛仁貴訓斥,新文禮表情有些尷尬。


    哪怕不想聽,人在耳邊絮絮叨叨,肯定明白在說什麽。


    偏偏薛仁貴之言,新文禮根本無法辯駁,楊廣的醜聞已天下皆知。


    隻是並非誰都敢像忠孝王伍建章一般,毫無顧忌的怒罵楊廣,結果讓整個伍家付出代價,這也是楊廣給出的先例。


    想搞事可以,但在此之前,仔細想想要付出什麽代價。


    就算楊廣殺父弑君,如今已是九五之尊,手中乃是天下至高之權。


    挑釁楊廣,等於找死。


    新文禮念及此處,忽然有些恍惚,楊廣確實是昏君暴君,難道他的堅持是錯的?


    但很快,新文禮自顧自搖了搖頭,他堅持的是忠義二字,忠誠的是朝廷,並非楊廣那個昏君,他管不了顧不了那麽多。


    再者說了,如今新文禮的妻子家眷都在霓虹關。


    若是他反叛的話,自己的親人都得涼,新文禮並非薄情寡義,他無法接受。


    這邊薛仁貴依舊侃侃而談:“如今南陽侯伍雲召興兵起義,為的是反抗無道昏君,並非悖逆天下百姓,這才是真正的正道,你的忠心實在是可笑。


    新將軍你亦是當今名將,香想必明白本將的意思。


    如此朝廷根本不值得你效力,本將留你一命,便是想給你一個機會。


    如果你此刻想通了,不如投效於我等……”


    還真別說,薛仁貴的口才不一般。


    聽得新文禮羞愧不已,人心不可能不動搖,但他依舊堅持著,搖頭道:“事已至此,沒什麽好說的,薛將軍確實厲害,在下技不如人,輸得心服口服,如今已經陷落於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繼續這樣說下去,新文禮還真擔心自己忍不住變心了。


    倒不如直截了當一些,縱然真被殺了,也能落得一個忠臣之名。


    到時候家眷多少能受到優待。


    見新文禮說得這般堅決,薛仁貴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也罷,既然新將軍不願,那就暫時再待幾天,什麽時候想明白了再說。”


    說罷,薛仁貴和司馬超相視一眼,二人緩緩離開監牢,又開始商議道:“此事我等不好決斷,倒不如告知侯爺,讓他來決定新文禮生死吧。”


    既然已經俘虜新文禮,二人自然不好放走,並且新文禮官職極高,直接砍了也不太好,不如讓上麵的人去考慮。


    並且他們正要送去昨日戰報,將之寫在一起便好,倒也不算太麻煩。


    是以司馬超答道:“那就這麽辦吧,這新文禮對朝廷確實忠心,如今倒像是個燙手山芋。”


    薛仁貴頷首笑道:“無妨,區區一個新文禮而已。”


    既然此番能夠將之擊敗,以後自然也能,無論是殺了還是放了,薛仁貴真的沒放在心上,他隻是簡單的一點惜才之念。


    商議妥當。


    一騎快速趕往南陽城。


    雖然算不上什麽大戰,但一舉殲滅朝廷數萬兵馬,依舊是值得振奮人心的消息。


    恐怕伍雲召知曉後,也會為之驚訝。


    畢竟他對二郡期待並不高,隻要守住城池,別讓朝廷侵擾就好了。


    此番勝利可謂一勞永逸,斷絕了楊素的進取之心。


    翌日,消息抵達。


    伍雲召聽聞是淯陽送來的戰報,臉上不禁浮現一抹憂色。


    二郡距離南陽不遠,乃是接壤之地,但距離也不算近了。


    此戰報乃八百裏加急,星夜送達。


    伍雲召沒有多想,隻求不發生意外就好,他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奏報,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番,瞬間被喜色充斥了麵孔。


    “這……真是太好了。”


    他忍不住拍了拍大腿。


    緊接著,伍雲召找來親兵,吩咐道:“去將軍師找來,立刻,馬上。”


    他想要分享心中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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