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女情,且拋卻,瀚海誌,隻今決。


    男兒仗劍行千裏,千裏一路斬胡羯……”


    看著這些不知死活的靳兵,李玄的聲音也越發冷冽。


    狂風卷起,硝煙翻湧,血火熾烈,


    眾人恍惚間仿佛身陷於無邊瀚海之中,難忍的酷熱又夾雜了無邊的凶煞和蕭殺,


    讓人心驚惶然,不知所措。


    接著又是一道璀璨金氣破空而來,化作一口寶劍落入李玄掌中,


    一劍揮出,一個剛剛衝到近前的靳兵頓時連人帶馬都被劈成了一團血霧。


    然後不等那些靳兵生出畏懼,一道刀光複又斬出,


    又是兩個靳兵直接被分屍,


    鮮血迸濺中,


    李玄一刀一劍掌中握,一步一殺氣衝天。


    “立班超誌,守蘇武節,歌武穆詞,做易水別。


    落葉蕭蕭,壯士血熱,寒風如刀,悲歌聲切。


    且縱快馬過燕山,又挽長弓掃胡野……”


    刀光劍影中,李玄踏步而歌,


    每行一步必有寒芒破空,劍氣縱橫,伴隨著一個個靳兵慘叫倒下。


    盡管這些靳兵發瘋一樣試圖衝上前來圍殺他,


    可在他近乎無窮無盡且無法抵抗的刀光劍氣麵前,卻根本形不成任何阻礙,


    連近李玄身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刀光劍氣一一被撕成了碎片。


    靳兵們幾乎都要瘋了!


    因為他們恐懼地發現,他們的一切努力和抵抗,在李玄的麵前都隻是徒勞,


    他們整整一個百騎隊,


    片刻之間就被李玄殺得七零八落,隻剩下了二三十人。


    雙方與其說是在交戰,不如說是一邊倒的屠殺!


    雖說他們這些人對屠殺都不陌生,


    但以前是屠殺別人,被屠卻還是第一次經曆。


    都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呢,他們這邊人就已經快要被殺沒了,


    這誰扛得住?


    “啊——”


    一個靳軍騎兵忽然大叫一聲,調轉馬頭就往莊子外逃去。


    不管靳兵有多麽凶殘野蠻行如野獸,


    當麵對超出他們認知的可怕力量時也一樣會感到恐懼,


    而當這恐懼超出他們所能承受的極限時,


    也一樣會膽寒,會崩潰。


    而他的舉動就像是引燃了導火索,


    其他那些靳兵也都再也不顧軍令,紛紛策馬四散奔逃。


    唯有那個靳軍百夫長還在大聲呼喝,


    甚至直接放箭射殺逃兵。


    然而即便這樣也沒能阻擋住手下人的潰散,


    畢竟就算他這個主將同樣下殺手,總也沒有李玄殺的快,殺的多。


    造完了孽還想走?


    李玄眼中殺機盈溢,刀光劍氣再起。


    “男兒行,當暴戾。


    事與仁,兩不立。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狂風中,刀光橫空,劍氣縱橫,殺氣衝霄。


    靳兵就算想逃,也得快得過漫空的血氣勁矢,以及呼嘯來去的刀罡劍氣才行。


    相反在喪失了鬥誌後,這些胡虜在李玄麵前死的隻會更快。


    血花綻放中,一個個倉皇外逃的靳兵如同稻草人一般被從馬背上慘叫跌落,


    眨眼之間,逃遁的靳兵就被屠戮殆盡。


    偌大的長街之上,


    如今還在喘氣的敵人也就隻剩下了那個靳軍百夫長一人。


    因為一直沒逃,李玄也沒急著收拾他,


    反倒成了活到最後的一個。


    “咻——啪!”


    這時一支響箭突然射上高空,炸成了一團奇異耀眼的煙花。


    放完了響箭的靳軍百夫長將手中弓一丟,一臉怨毒地看向李玄:“該死的南豬,今日本將就算是死,也不會叫你好過!”


    身為靳國軍功貴族出身的他怎麽也沒有想到,


    本該前途無量的他竟會因為來南國打一次草穀而走上絕路。


    以靳國的軍法,在全軍盡墨的情況下,他這個主將就算逃回去也一樣是難逃一死。


    與其回去受軍法,


    還不如拚上一條命想辦法拉李玄這個罪魁禍首給他陪葬。


    因此話音落下,他已然綽槍在手,隨即催動胯下戰馬向著李玄全力猛衝而來。


    人借馬勢,人馬合一,戰馬高高躍起,大槍如毒龍出海,向著李玄淩厲刺來:“南豬,去死!”


    然而李玄目光卻隻是輕輕揮出一道劍光,


    霎時間劍氣裂空,斷槍飛起,


    血光迸濺中,一顆人頭衝天而起,無頭屍身從馬背墜下,跌落塵埃之中!


    滿場寂靜!


    莊子上幸存的鄉民們這一刻都被深深地震撼了。


    他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凶神惡煞,仿佛如同凶獸惡鬼一般的靳兵,竟然就這麽被殺光了?


    而且做這一切的,


    還是李玄這位在他們眼中向來隻讀聖賢書的玄哥兒?


    這簡直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以至於一時間所有人都楞在了那裏,呆呆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是好。


    這還是他們莊上的那位文曲星嗎?


    李玄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還未完全消散的煙花,


    然後跨步來到自己的貼身丫鬟跟前:“小翠,你沒事吧?”


    “我沒事,公子爺,幸好您回來了,不然的話……”


    小翠想起來就後怕,


    要是李玄再晚回來一會兒,那她……


    “小翠,他們是怎麽被擄走的,什麽時候的事?”


    不過這時候的李玄顯然也顧不上多寬慰劫後餘生的小丫鬟,幫她掩了掩春光暴露的衣裙,就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就一個多時辰之前的事,好多靳兵突然闖到咱們莊子裏來,到處殺人搶東西,也有不少人闖到咱們家來了。


    夫人正帶著小姐在前院玩兒,沒來得及藏起來就被那些靳兵給抓走了。


    老爺讓我到地窖裏藏好,他去救夫人和小姐,然後就也被那些靳兵給抓了去。


    後來雖然大部分靳兵都走了,但還是留下了一些到處翻東西,我就被他們給找了出來,要欺負我,幸好少爺您趕了回來……”


    一個多時辰之前?


    李玄心中不由得一沉,


    當即轉身大踏步來到那匹靳軍百夫長留下的戰馬前,一縱身躍上馬背。


    “你老實在家等著,我去將他們救回來。”


    丟下了這麽一句,李玄便催動戰馬奔出莊子,沿著大路直向北方飛馳而去。


    小翠雖然沒有說清這次靳軍入寇到底有多少人,


    但僅從光一個掃尾就留下一個百騎隊來看,對方的大部人馬總數顯然少不到哪裏去。


    加上又強擄了大量的百姓,


    幾乎不可能走小道,認準大路追肯定沒錯。


    唯一的問題是已經過去了這麽久,


    還追不追得上。


    不過那麽多人,尤其還有大批被擄的百姓,肯定走不快,應該能追得上,


    不,是一定能追得上!


    在心裏給自己打著氣,李玄同時也將體內尚未消退的文氣毫不吝惜地灌入胯下的戰馬體內。


    本就已經全速飛馳的戰馬頓時“唏律律”一聲暴叫,速度再度提升了一大截,


    化作一道煙塵,轉眼間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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