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良田村泥濘的道路上又開來幾輛車。


    隆隆隆~~


    汽車發動機的聲音把沉睡中的紅糖吵醒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紅糖拉開窗簾往外看去,大大的眼睛透著驚訝:“主城刑業部?”


    負責滅嵬業內部案件及獵嵬人的部門,在子城的預備營沒有分部。


    他們來自東玨城主城。


    看著刑業部為首的負責人和安隊長嚴肅交談,紅糖豎起耳朵,隱約好像聽到王直,鄭玉樹和她自己的名字,好奇心作祟,從床上爬了下來。


    ……


    “案發經過就是這樣,陳主管。”安翌邊走邊看著身旁的女人。


    陳可琹,21歲,東玨城刑業部鑒證科主管,三?獵嵬人。


    年紀輕輕已坐上偌大一個鑒證科主管的位置,管轄三名副主管,三十名鑒證員,前途不可限量。


    “3組,采集餓嵬皮膚組織,確認死亡時間。”


    “2組,勘查屋內證物,搜索可疑物品。”


    “1組跟我來。”


    陳可琹言辭清晰果斷,毫不拖泥帶水。


    “是,主管。”鑒證科行動有序,很快忙碌起來。


    陳可琹戴上口罩和白色乳膠手套,手執解剖刀具,翻查鄭玉樹的屍體,聲音清亮鏗鏘:“皮膚組織無異化,身體細胞無膨大,左手肌肉略強於右手,致命傷為初日刀口,自後背脊下第四節貫穿胸口……”


    安翌在一旁聽了直點頭,眼眸亮起。


    和紅糖所說一樣。


    站起身,陳可琹摘下乳膠手套和口罩,用消毒液洗了下手,望向安翌:“他的頭顱雖被餓嵬啃食,但死因是刀傷,並不是餓嵬所殺。”


    “對。”安翌道:“他死在王直手上。”


    陳可琹道:“屍體曾被移動,這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發生了什麽?”


    安翌被問得啞口無言。


    他也不知道啊。


    “是王直把他搬下來的。”紅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陳可琹回頭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繼續說。”


    “好像是說…給大餓嵬加點孜然?”紅糖回憶道。


    陳可琹看向地麵,目光一銳。


    1組鑒證人員上前一步,用粘紙粘起白色細碎粉末,聞了聞:“是立馬瀉,主管。”


    安翌瞪直了眼,紅糖一臉迷惑。


    “二樓。”


    陳可琹忍笑,轉身輕喝。


    “1號房門,被蠻力破壞。”


    “餓嵬為斬首而亡,從位置看,是在破門時被埋伏,一刀斃命。”


    “房內戰鬥痕跡明顯,從破壞痕跡來看,是第二頭餓嵬所為,死於爆裂螞蟻半自動手槍……”


    ……


    “2號房門,有破損痕跡。”


    “落地窗碎裂,大概率為戰鬥波及。”


    “木床……”


    “有被移動過的痕跡。”


    陳可琹雙眸一銳,單手抓住床尾,整張木床猛地被提起,安翌眉頭微微一皺,紅糖美眸瞪大,雙手震驚地掩住小嘴。


    床底下,藏著一個血汙猙獰的頭顱!


    “是人頭,戴了三層竹炭黑麵膜,上麵有許多血漬。”鑒證人員道。


    “立刻驗證身份信息,比對血跡。”陳可琹道。


    “是,主管。”


    鑒證1組隨身攜帶儀器,很快開始檢驗。


    陳可琹雙眸閃過一絲好奇。


    不是對案子本身好奇。


    而是對能從蛛絲馬跡中推斷出整件案情的新人王直,有了興趣。


    “3號房門,無損。”


    “屋內很亂。”


    陳可琹看著四周亂七八糟的刀痕,暴力毀壞,環境證據太過雜亂,且離案發時間近10個小時,短時間內很難從環境中提取太多。


    “他應該就是隊長陳南吧。”陳可琹聲音輕柔。


    “對。”安翌聲音低沉。


    紅糖掩麵微啜。


    支離破碎的身體,全是與餓嵬戰鬥留下的印記。


    盡管他隻是一個預備役,但足以令人肅然起敬。


    “將他好生安葬。”


    “是。”


    目光落向另一具無頭屍體,陳可琹戴上鑒證人員遞來的乳膠手套和口罩,接過刀具,彎下腰一絲不苟地開始解剖。


    “屍斑較深,死亡時間最久。”


    “頸部切口整齊,為刀傷,周邊無破裂情況,推斷為偷襲所致,傷口右端略高左端,在頸部左側上揚,凶手為左撇子,一刀斃命。”


    “身上其餘傷口均是死後造成,是凶手刻意而為。”


    紅糖聞言直是點頭。


    和王直說的一模一樣!


    陳可琹摘下口罩和手套,用消毒液洗了洗手,目光投向安翌:“現場曾被凶手刻意破壞,之後又有大餓嵬闖入暴力毀壞,已無法從環境設施推敲出伍順死時準確過程。”


    “是嗎?”安翌沉眉。


    “但要證實王直是否凶手,不難。”陳可琹道。


    紅糖瞪大了眼,連道:“不可能,王直絕對不會是凶手的!”


    “希望。”


    陳可琹伸出手:“紅外熱像儀。”


    鑒證人員將二十厘米長,頭粗身細的鑒證儀器遞了過來,陳可琹用手用力一握長長的把柄,霎時間紅外熱像儀出現灼熱,紅外線光芒射出,落在小五手上的初日刀。


    “證據不會說謊。”


    陳可琹一絲不苟,聲音正然:“很少有人知道,每一把連紋理都一模一樣的初日刀,藏著出廠編號,對應每一個滅嵬業的新人。”


    “證供上所說,伍順死時手上初日刀有血,曾與凶手激烈搏鬥,但傷口證據顯示他是被偷襲至死,一刀斃命,所以他手上的刀自然是屬於凶手。”


    滴。


    紅外熱像儀成像顯示,no.458018924。


    身旁的鑒證人員打開筆記本電腦,輸入編號查詢,很快抬起頭:“報告主管,編號no.458018924初日刀,屬於東玨城滅嵬業18號預備營新人鄭玉樹。”


    “哼,壞蛋!”紅糖用力握了握拳,鼻頭緊擰。


    “把鄭玉樹手上的初日刀拿過來。”陳可琹道。


    “是,主管。”


    鑒證人員很快從樓下取來初日刀。


    滴。


    紅外熱像儀再次成像顯示,no.458017669。


    “報告主管,編號no.458017669初日刀,屬於東玨城滅嵬業18號預備營新人伍順。”


    “驗一下兩把初日刀上的血跡。”陳可琹道。


    “是,主管。”


    安翌鬆了一口氣。


    於公於私,他都不希望王直是臥底。


    現在證據明朗,王直可以排除嫌疑了。


    很快——


    “報告主管,編號no.458018924初日刀上的血漬,經比對確認,屬於18號預備營新人伍順。”


    “編號no.458017669初日刀上的血漬,經比對確認,屬於18號預備營預備役陳南。”


    “確認指紋……”


    一連串的鑒證報告出爐。


    餓嵬死亡時間。


    證物。


    戰鬥線索。


    整條時間線串聯起來,加上唯一全程目擊證人紅糖非常誠實可靠的口供,將王直洗得清清白白同時,也讓鄭玉樹身上的黑鍋比章丘鐵鍋還厚實。


    安翌對王直再無疑慮。


    他原本對王直也就些許懷疑,沒什麽證據。


    鑒證科通過人證物證,把案件完美地還原,那還能有假嗎。


    王直總不可能比堂堂刑業部鑒證科的主管陳可琹還厲害吧?


    人可是三?獵嵬人,實力超群,智慧過人,業務能力出色,氣質超絕,追求者能從東玨城門口排到滅嵬業基地!


    “待會兒忙完一起吃個飯嗎,陳主管?”安翌微笑道。


    “不了,我還有公務在身。”


    陳可琹指揮鑒定人員收拾著,看了看時間:“如果沒其它事,我們就先走了。”


    “沒了沒了。”安翌略顯尷尬地搖搖頭。


    陳可琹頷首,忽地仿佛想到什麽,停下腳步,回頭望向安翌。


    安翌的目光一下又火熱起來。


    是要加微聊嗎?


    有希望!


    “王直在哪兒?”陳可琹問道。


    安翌霎時如被一盆冷水澆了下來,看了看四周,噙著僵硬的笑容:“他去良田村了,可能還沒回來,要等一等他嗎?”


    “不用了。”


    陳可琹一口回絕:“我們現在要趕往5號子城,這樣,有時間你讓他過來東玨城找我。”


    “好。”


    目送鑒證科一行人等離開。


    安翌輕歎一聲。


    還是配不上啊。


    “安隊長,陳主管讓王直去東玨城找她是什麽意思?”紅糖不解地問道。


    “還能有什麽意思。”


    安翌灑然一笑,有些羨慕:“看上他了唄。”


    “什麽!”


    紅糖一下子急了:“這怎麽行!”


    “什麽行不行的。”安翌啞然失笑,敲了下紅糖腦袋:“小丫頭片子,想哪去了!人家陳主管是看上王直鑒證破案方麵的天賦,想讓他去鑒證科麵試。”


    “這樣啊……”


    紅糖這才如釋重負:“這樣還行。”


    “當然也不排除人家郎才女貌,朝夕相對,將來磨合出了感情。”安翌打趣道。


    “不行不行不行!”


    “為什麽不行?”


    “當然不行,王直是我的!誰都不能搶!”


    “他都和我睡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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