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鉤子已經緊緊抓住了那二樓的欄杆上,沈淺墨試著拉了一下,欄杆處沒有鬆動,顯然已經是固定住了。


    沈淺墨沒有任何猶豫就跳上了樓梯扶手,抓著無常慢慢地往上攀爬。


    沈清墨眉頭皺的很緊,卻依舊關切道:“墨兒,小心啊。”


    沈淺墨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眸中波光微閃,她抬頭,繼續向上攀爬著。


    一層接著一層,用同樣的方法上到了四樓。


    廂房門口處,一群穿著花花綠綠裙子的女子匯聚在那不知在說些什麽。


    沈淺墨將無常放回空間裏,打開窗戶跳了進去。


    她一進去便聽見外麵的敲門聲,女子聲音嬌滴滴的:“媽媽,媽媽,你醒了嗎?”


    沈淺墨沒有說話,她不急不緩,坐到梳妝台前,開始對著自己的臉打扮起來。


    這時,門又被敲了一下。


    “媽媽,海棠、月季和曼陀姐姐她們都不見了,我們剛剛去看了,她們人都不在,不知道去哪裏了。”


    沈淺墨另一半的臉已經換了個模樣,額頭處多了很多皺紋,眉心處也添加上那顆靈魂的黑痣。


    緊接著,她開始畫另一邊。


    門外那名女子又道:“媽媽,我們進來了?”


    屋內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


    於是,門就被推開了一點縫隙,還沒等她們看清裏麵那個身影,一個花瓶就砸了過來,而且還沒有半點錯誤的砸到那門上。


    那推門的女子嚇了一跳,驚慌道:“媽媽……”


    “誰準你開我門的?”


    嗓音微微沙啞,是老鴇平時的聲音,門外的姑娘們都沒有懷疑什麽。


    那女子誠惶誠恐道:“媽媽,我隻是……月季……”


    她的話斷斷續續的,講不清楚,身子也是顫抖著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她身後的那些個姑娘們也是低著頭,不敢去看。


    昨日海棠姐姐的下場她們曆曆在目。


    此時,屋內傳來包含怒氣的聲音。


    “都給我滾!”


    “啊,是……”


    門外那一群本就恐懼的姑娘就趕緊用吃奶的力氣跑下樓,有的甚至在逃跑的過程中把鞋子都給落下了。


    她們也真是蠢,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該通知這個老女人的。


    “這個變聲器還挺好用的。”


    沈淺墨此刻已經換了副樣貌,也拿了件新的大紅色羅裙穿在身上。


    她的手上,多了一個如紐扣般大小的黑色東西,她看了一會兒,把這個小東西安置在自己的衣襟裏麵。


    這東西是貼在那衣襟上,很牢固。


    小九一臉得意:【係統出品,必屬精品。】


    此時,樓下——


    剛剛逃回來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看見月季她們幾個好好的站在那。


    姑娘們一臉懵:“月季姐姐,你們怎麽回來了?不是……你們怎麽突然出現了?”


    月季按照沈淺墨的話說:“那個……我們昨日去找清墨說話,說著說著就困了,於是便歇在她那了。”


    姑娘們以她為首,所以也沒怎麽懷疑她的話,接受了這個解釋。


    有些事,不必要鬧得人人皆知,縱使是情同姐妹,這種事也是不能說的。


    至少,月季和曼陀是這樣想的。


    “你們都在這裏幹什麽?”


    沈淺墨緩緩從樓梯上下來,老鴇的身材並不是很高挑,個子的話和沈淺墨差不多,所以她裝起來也挺像模像樣的。


    那一群姑娘們,見到她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趕緊低下頭去,恨不得把自己給藏起來。


    “媽媽好……”


    反觀月季幾個,許是因為心知肚明,臉上的表情除了驚訝就沒別的了。


    “還站著幹什麽?該做什麽做什麽去。”


    “是。”


    那群姑娘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沈淺墨推開一邊廂房的門,朝幾人使了個眼色,然後幾人都進來了,經過一番解釋,沈清墨也了解事情的經過。


    她隻是深深地看了眼沈淺墨,並未多說什麽。


    月季一臉好奇,忍不住去摸了一把沈淺墨的臉頰。


    “你這是怎麽弄的?我剛剛還差點以為她還沒死。”


    沈淺墨淡淡拍開她的手,“化出來的。”


    月季微挑眉,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還想要問點什麽的時候被曼陀給打斷了。


    “好了,你先別鬧,我們來談談正事。”曼陀麵色沉重,“雖然她死了,可那個官員還在,他每個月都會派人聯係老鴇,淺墨……你到時候怎麽應付?”


    她這話音剛落,其他三人就都同時朝沈淺墨看過去,就從沈淺墨做的這幾件事來看,她們現在不可能用看待小孩的眼光來看沈淺墨。


    甚至,她們有時候還會不自覺請教沈淺墨。


    因為,這個比她們年紀還小的少女讓她們感覺到前途一片光明,也讓她們看到了希望,她們也並沒有忘恩負義,開始替沈淺墨擔憂起她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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