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鑒想自己遊泳技術遠不如趙天蟬,便想遊到石壁上,而後抓著石壁快速移動,等李昊鑒向石壁遊去,發現靠近石壁的水流異常湍急,無法穩住身形。


    “老家夥遊來遊去就是為了製造暗湧?”李昊鑒恍然,趙天蟬已讓整個暗葵水牢的外圍水流全部變成暗流,形成包裹,而隨著趙天蟬不斷來回巡遊,暗流會越來越強,直至整座暗葵水牢全部由激流組成,那時除非有比趙天蟬強上許多的水性才能和趙天蟬鬥個旗鼓相當。


    畢竟趙天蟬和自己製造的激流可完美契合。


    而且在高強度的水流中,即便用時光輪將時光稍稍回退,馬上會被後續的奔流不息的暗流吞沒。


    “這水牢真是異常邪惡。”李昊鑒看著水牢,突然想到一個好方法:“如果我開八尺之門,把這裏的水都給放了,會是什麽後果?”


    想到趙天蟬驚愕的表情,李昊鑒不禁想笑,但又想到被異物穿過八尺之門的痛楚,笑容變得苦澀,這裏的水量這樣大,還混雜著各種低端法器,雖然痛楚肯定不如劉開和虞麟穿體時痛苦,想必也非常難受,說不定直接影響戰鬥力。


    “既然發現了暗流,先破壞。”李昊鑒放出幾道劍氣,在暗流中炸開,這一幕正好被遊回來的趙天蟬看到,趙天蟬看的高興,這暗流被炸了,自己大不了多遊上幾圈,不費吹灰之力,就不信李昊鑒真氣無限。


    “小輩,承受暗葵水牢的折磨!讓黑暗一點一點吞噬你,讓你也體會我絕望的感覺!”趙天蟬嘴角獰笑,加速遊向李昊鑒,身上水刃加速旋轉,李昊鑒用三節鞭還擊,三節鞭再次被柔軟的水刃帶偏,而後接觸李昊鑒本體的水刃鋼化,絞碎一片翡翠戰甲。


    如此反複幾次,李昊鑒怒意漸生,但趙天蟬樂此不疲,根本沒有和李昊鑒持續交手的意思,李昊鑒本想罵趙天蟬,但在水裏沒法說話,隻能生悶氣,現在想追趙天蟬追不上,想打趙天蟬不接招,而暗葵水牢外圍的暗流愈發厚重,持續下去李昊鑒一定被暗流壓製。


    “大爺的,試試!”李昊鑒一時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就開了胸前的八尺之門,頓時暗葵水牢的水傾瀉而出,而疼痛感比李昊鑒預計的小了很多。


    “看來八尺之門得到了強化,而作為門框的我,跟著強化。”李昊鑒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悲傷,不過強敵在前,沒過多時間傷感,既然疼痛感小於預期,幹脆將門擴大,瘋狂吸納暗葵水牢的水。


    趙天蟬遊著遊著發現不對勁,在靠近李昊鑒的方向多出來一股水流,而且是向著李昊鑒的方向奔湧,這出乎趙天蟬的意料,加速向著李昊鑒遊去,而後就看到了自己無法理解的一幕,隻見大量的水正湧入李昊鑒胸膛,而後消失不見。


    “這是什麽功法?”饒是趙天蟬見多識廣,也想不出李昊鑒是怎麽做到的。


    李昊鑒看著趙天蟬,得意一笑,不過因為李昊鑒大量吸水,強大的水壓加在李昊鑒身上,李昊鑒浮在水中能保持身子穩定已經很難,不能主動出擊。


    趙天蟬在短暫的無措後,立即開始和李昊鑒搶水,開玩笑,要是暗葵水牢裏的水都沒了,那還叫什麽水牢?水床都嫌水淺。而且暗葵水牢的水不過是水氣凝結,但其中的水沙可是趙天蟬好不容易收集的寶貝,要是被李昊鑒吸走了,那還了得?


    隨著趙天蟬用真氣控製水流,經八尺之門流出的水大為減少,因為八尺之門隻是一道門,本身僅有微薄的吸力,剛才李昊鑒大力放水靠的是水本身的壓力。


    趙天蟬不敢再遠離李昊鑒,怕李昊鑒繼續吸水,也就不能再增強暗葵水牢的暗流,恨的牙癢癢:“好,小輩,以為這樣我就不能收拾你?”


    趙天蟬雙手一合,李昊鑒身邊的水中探出十幾根水柱,從李昊鑒的四麵八方襲來,要將李昊鑒亂柱插死,李昊鑒雖不知道趙天蟬要幹什麽,但看對方手勢就覺不妙,憑著直覺趕緊遊開,隨後剛才所站的位置就被水柱插滿,李昊鑒靠著天眼勉強能夠看到水柱形態,暗叫慶幸,同時隨著李昊鑒遊開,又有一股水進入八尺之門,李昊鑒如醍醐灌頂,八尺之門本身沒有吸力,但是自己可以在水中快速移動,隻要保持門開著,水就會湧入門中,就像用一個容量無限的桶在水裏灌水一樣。


    想到這裏,李昊鑒身上雷光一閃,隻管在暗葵水牢中暢遊。


    趙天蟬開始沒看明白,以為李昊鑒想遊到洞穴的出口,逃出去,暗想後生果然幼稚,那出口定然是有特殊的防護,不可能輕易打開,但見李昊鑒遊弋的路徑並非筆直,也不是向著出口方向,更像是亂轉,不明所以,多年的戰鬥經驗讓趙天蟬覺察不能放任李昊鑒這樣做,就像李昊鑒覺得不能任由趙天蟬來回遊動一樣,趙天蟬向著李昊鑒靠近,但沒有靠近的太快,等離李昊鑒近了些,趙天蟬發現李昊鑒所過之處,就會有水消失。


    “可惡!”趙天蟬萬沒想到李昊鑒的動作仍然是在吸水,對暗葵水牢釜底抽薪,再不能放任下去,身上水刃旋轉,直奔李昊鑒而去,這次真是要近身搏殺。


    為了避免珍貴的水沙流失,趙天蟬將水沙全部召回身邊,大部分融入水刃中,讓水刃變成金黃,剩下的融入水蟾蜍戰體內,讓水蟾蜍從透明變得有一層金色,讓本體肉眼可見。


    李昊鑒隻見一隻高有七米,長十幾米的金色蟾蜍惡狠狠的撲向自己,知道自己這次打中了趙天蟬的七寸,逼得對方和自己搏鬥,而這不一定是好事,因為李昊鑒不是趙天蟬的對手。


    趙天蟬水蟾蜍戰體外水刃高達一米,一直圍繞戰體旋轉,鋒利無比又柔韌難破,每次都是將李昊鑒三節鞭撥開的同時攻擊李昊鑒,而且水蟾蜍戰體龐大,李昊鑒將三節鞭拉直也夠不到趙天蟬的本體。


    趙天蟬的招數重複用,李昊鑒卻無法破解,身上的戰甲破碎越來越快。


    “如果讓真月出來,可能很快就能斬殺這個家夥吧?”李昊鑒不禁想到正一洞天中的柳生真月:“真月會怎麽斬掉敵人?”


    李昊鑒可以想象柳生真月身上金光萬丈,而後人刀合一,金光一閃,就砍掉趙天蟬的頭,可自己遠沒這個本事。


    “我在想什麽?不能再想著事事依靠真月。”李昊鑒收斂心神,想著王大爺的教導,臨陣對敵,切忌分神,要心靜,方能看到對方的破綻。


    “若不能持劍破敵,便先抱劍守勢。”


    李昊鑒不再浮在水中,而是向下方墜去,雙腳扣住地麵,靜等趙天蟬襲來。


    這次李昊鑒看的清楚,趙天蟬左臂在前,隻等李昊鑒格擋,便用右臂上的水刃割破李昊鑒的防禦,若李昊鑒不對左臂加以抵擋,那左臂的虛招就會便成殺招,直接一拳貫穿胸膛,如果李昊鑒將雙臂全都躲開,那趙天蟬就會憑借龐大的身軀從李昊鑒身邊蹭過去,繼續用身上的水刃切割。


    “武當劍法渾厚中正,最適合防守。”李昊鑒左腳稍向前,左手背在身後,右手真氣灌入三節鞭,讓兩節鞭體豎起,一節橫欄,成7字型,先點趙天蟬左臂,而後用橫過來的一節擋在身側,抵擋趙天蟬右臂,隨即回拉三節鞭,將7字的一橫擋在頭頂,其餘部分護住上身,全部采用守勢,趙天蟬如果硬化水刃,則無法攻破李昊鑒的防禦,如果軟化水刃推開李昊鑒的三節鞭,則無法割破李昊鑒的防禦。


    趙天蟬進攻幾次,發現了李昊鑒的戰略,倒也不急,畢竟雙方交戰,久守必敗,況且在水中,趙天蟬能夠從多方向攻擊,不過趙天蟬不敢再將水沙放出,隻是操控水流配合自己。


    趙天蟬幾輪進攻下來,發現李昊鑒的力量有限,但擔心李昊鑒是示弱,沒有直接猛攻,而是逐漸加強力道,李昊鑒的守勢越來越難以維持,畢竟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技巧都是蒼白的。


    隨著李昊鑒防守漏洞出現,趙天蟬心中有了底氣:“畢竟是後生,既然不能好好折磨,現在就摘了你的腦袋,也免得時間太久,師侄撐不住。”


    趙天蟬開始增加力道,攻擊如狂風暴雨,李昊鑒左右難顧,身上翡翠戰甲大片破碎,來不及重新凝聚。李昊鑒將八尺之門打開,連接正一洞天,讓自己的力量瞬間倍增,重新穩住守勢,但力量仍不及趙天蟬。


    “後生果然有後手,不過垂死掙紮。”趙天蟬隻要持續進攻下去,李昊鑒落敗隻是時間問題。


    趙天蟬雙臂合在一起,水刃跟著融合,從上重重砸下。李昊鑒想冒險大開八尺之門,直接將趙天蟬這一雙手臂吸進去,然後再用《大光明盛典》修複自身傷勢,不過此方法太過危險,要是腦袋被鏟平那就一了百了。


    刹那間,一個巨大白影從洞穴深處遊出,趙天蟬大驚回首,不及反應就被白影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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