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蟬不忘向趙淵喊上一句:“師侄,你逃命去吧!我下麵要用的功法威力太大,難免傷到你。”


    趙淵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師叔,你全力施為,我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趙天蟬不再管趙淵,看向李昊鑒:“後生,對付你,原本不該用全力,但唯有撕碎你,才能稍泄我心中恨意。”


    李昊鑒撓撓鼻子:“我盡力配合你。”


    趙天蟬雙手快速結印,地上水麵快速向四外蔓延,直至撞到石壁,同時水麵上漲,讓整個山洞成為一片內湖。


    水漲的速度極快,幾乎是每秒兩米,淹沒整個洞穴用了不到十秒。被水淹沒之後,山洞內的照明全部熄滅。


    李昊鑒身在水中,隻能閉住呼吸,趙天蟬則在水中自由呼吸,行動比之前更加靈活,速度快了三成,裹挾在水柱中,撲向李昊鑒。李昊鑒倒是好奇這種功法怎麽會影響時光輪,不敢大意,不再讓趙天蟬近距離接觸自己之後再使用時光輪,而是在趙天蟬離自己還有一米的時候便運轉時光輪,趙天蟬的身形微微後挫,但水流不斷,仍按照趙天蟬的攻擊軌跡攻向李昊鑒。


    “水無常形!綿綿不絕如吾恨!你能退得了我的拳頭,能退的了水嗎?就讓你困死在暗葵水牢裏!”趙天蟬在水中上下巡遊,或是用含有水沙的水彈攻擊李昊鑒,或是自己撲過來用水刃絞殺,李昊鑒在水中疲於應對。


    李昊鑒最大的問題是水下呼吸,李昊鑒修煉真氣時間尚短,運用尚未達到內生循環的程度,不能長時間閉氣,要麽在短時間擊敗趙天蟬,要麽找到水下呼吸的方法。


    兩種方式對李昊鑒來說都是全新的挑戰。


    又躲過一發水彈之後,趙天蟬遊向了洞穴深處,伺機而動,李昊鑒覺得眼角刺痛一下,有些奇怪,敏銳的感覺不妥,全力催動天眼,看身體四周,發現有許多肉眼難見的細小水沙懸浮在身體周圍。


    “老家夥真是夠陰狠,怎麽想出這樣的招數,叫暗葵水牢是不是?真的是要折磨對手。”李昊鑒運起翡翠戰甲,將水隔開:“幸好我隻是閉氣,沒有將水吸入體內,如果有其他修煉水係法術的人,陷入水中第一想法肯定是如常呼吸,難免吸入水沙,五髒六腑全被破壞。”


    李昊鑒呼吸已經開始有些發緊,趙天蟬正從洞穴深處加速遊來,水柱改為橫向,如一根根標槍刺向李昊鑒。李昊鑒揮動三節鞭,將水槍根根擊破,趙天蟬身上水刃劃過,將翡翠戰甲崩碎,李昊鑒三節鞭總是無法觸及趙天蟬的本體,而趙天蟬並不戀戰,隻與李昊鑒迅速交手幾個回合便遊向深處。


    暗葵水牢中完全黑暗,趙天蟬自己是依靠水流的反饋來感知敵人的動作,並不依靠雙眼,許多敵手突然陷入這等環境會方寸大亂。開始趙天蟬發現李昊鑒和自己能拆對招數,以為是李昊鑒靠著時光輪,在被擊中之後,時光逆轉,抓住那轉瞬間的記憶,預測下一步的動作,所以遊的越來越遠,帶動的暗流愈發複雜,要擾亂李昊鑒的感知,後來發現李昊鑒是能看到自己,心裏暗驚,雖說能夠做到憑借周圍環境改變感知敵人的高手很多,但李昊鑒看著如此年輕,會的絕技多,體內真氣多,還有傳說中的八尺之門,這讓趙天蟬不得不重新審視李昊鑒。


    “這麽多互相沒有聯係的門派的絕技集於一身,三十三局,果然是道貌岸然,陰險狡詐,不過根據師侄的說法,這個李昊鑒應該剛剛加入三十三局不久,三十三局傾囊相授,這是什麽道理?”趙天蟬哀歎一聲:“我葵水門何時才能再現往日風光,何時能培養出這樣的後生?”


    李昊鑒可沒時間想這麽多,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體內氧氣耗盡,已經感到窒息。


    “我真要死的水牢裏?”李昊鑒已半開了八尺之門,隨時可以一步踏入,這是保命的本錢。


    趙天蟬再次襲來,龐大的身軀從李昊鑒身邊劃過,旋轉的水刃再次割破翡翠戰甲,連帶一層龍鱗。


    “這個老家夥不用呼吸?也對,他練得水氣功法,自然能從水中汲取能量和氧氣,葵水,葵水?我體內不是有冥葵水氣?要不試試。”李昊鑒將體內的冥葵之氣調動起來,暫時壓過其他果子的力量,讓水氣彌漫全身,頓覺一股清涼,傷口和水接觸的位置疼痛之感驟減,反而覺出一股股清爽從水中進入傷口,和冥葵的水氣相結合。水中的能量與氧氣沁入李昊鑒體內,窒息之感頓時減弱。


    “這麽神奇?”李昊鑒催動冥葵水氣,將呼吸調整平穩,心裏暗喜:“冥葵的水氣這樣好用?”


    實則李昊鑒還是小看了冥葵果子的力量,堂堂正一派,兩件至寶,一件是真紅斷天劍,第二件是正一洞天,而正一洞天的價值遠在真紅斷天劍之上。真紅斷天劍本身確實是頂尖神兵利器,但其最為重要的意義是身為正一派掌門佩劍,丟了斷天劍,對整個正一派來說是奇恥大辱,臉上火辣辣的疼。


    而正一洞天裏麵藏著諸多正一派的寶物,甚至是正一派的立派之根,正一洞天原本也不是正一派開創,乃是正一派的祖師偶然所得,那時便有太戊、冥葵等五棵靈樹在正一洞天裏,以及那一片密林和墨脫湖,正一派在正一洞天裏麵製作了天氣係統,煉丹爐,石林,正一派當年損失眾多精英弟子,才漸漸摸清了五行靈果的屬性,並留下煉丹之法,可惜李昊鑒得到正一洞天之時,記錄煉丹之法的典籍已經被人取走。


    正一洞天中五棵靈樹,太戊、冥葵、蒼炎、軒庚、破甲,蘊含的靈氣之強、之純、之霸道,世所罕見,否則也不會食之者死。


    有了五行靈果,正一洞天可以說掌握了真正的十全大補丸的無限生產線,五棵五行靈果樹就是正一洞天的命根子,而且正一洞天靈氣充沛,在其中修煉事半功倍,丟了正一洞天,簡直就是割了正一洞天的心頭肉、眼珠子。


    所以李昊鑒調動冥葵水氣之時,周圍的水立即賦予極強的反饋。


    水中呼吸問題暫時得以解決,李昊鑒發現水還在反饋滋養與能量。


    “這就是五行反哺吧?”李昊鑒明白其中的道理,就像有的修行人能夠依靠沐浴日光恢複能量,有的可吸納月光,一些小眾門派可以吸收其他星係的能量,比如天狼星,北鬥七星,修煉五行法術的修行人自然可以在五行之氣中吸納能量,且修為精深者能夠展現各種異能,如火氣的浴火重生,水氣的善水無形。


    “這個反哺太微弱,暫時沒什麽作用,要想修煉到能在實戰中吸收水中的能量,不知要下多少功夫,等劍氣修煉到一定層次再說。”李昊鑒想著,趙天蟬再次攻來,趙天蟬一直認為李昊鑒是有水下呼吸的辦法的,畢竟會那麽多秘術,水下呼吸這種基本法術定然了然於胸。


    趙天蟬再次短暫接觸後就遠離李昊鑒,李昊鑒漸漸覺出不對:“這老家夥是不是有陰謀,他應該看的出這樣傷不到我的根本,他是在布局?他說過,這個暗葵水牢專門針對大輪寺的時光輪,而原理是水流綿綿不絕,以後續勢能壓製被回退的時間,那他要做的是擾動水流?”


    李昊鑒身披翡翠戰甲,防禦力增強許多,相對對周圍環境的細微感知會下降,李昊鑒散去手臂上的翡翠戰甲,弱化了龍鱗,發現水流確實增強了些,但比較微弱,根本不可能傷及李昊鑒。


    “這是什麽意思?”李昊鑒沒有僥幸心理,現在趙天蟬將自己視為必須鏟除的敵人,且運用暗葵水牢這種規模的法術,一定消耗甚巨,不會是在戲耍自己,更不會在死鬥中做無用之事,隻能說自己沒有看透趙天蟬的意圖,而這有致命的危險。


    “不能等了,要先發製人。”李昊鑒知道按照趙天蟬的節奏走下去對自己極為不利,必須擾亂趙天蟬的進攻:“不知道效果怎麽樣,試一試。”


    李昊鑒身上冒出雷光,讓整個洞穴為之一亮,能夠看到周圍浮在水中的各種雜物,還有幾具屍體,麵目猙獰,想來是洞內空間被趙天蟬的暗葵水牢淹沒,在山洞內躲避的工人無處可去,淹死在水中。


    雷電可以刺激身體,讓李昊鑒速度大為提升,而且雷屬木,水生木,在水中雷法收益更多。


    李昊鑒向著趙天蟬遊走的方向追去,躲過種種障礙,如懸浮的雕像,殘破的書籍,滾動的箱子,看到趙天蟬正從黑暗中遊來,趙天蟬對李昊鑒的主動出擊感到意外,立即放出數道水槍,李昊鑒掄起三節鞭紛紛擊碎,而後連放三道劍氣,成品字形攻擊趙天蟬,趙天蟬噴出三個包含水沙的水彈,擊碎劍氣,李昊鑒將翡翠戰甲提升到極致,阻擋水彈爆炸之後飛散的水沙,趁這間隙,趙天蟬又從李昊鑒身邊遊過,向著洞穴出口方向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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