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銀和赤涯一左一右的護在時語身前。


    尼古拉斯將楚天闕的爺爺攔在一旁,說是攔住也不太對,看起來更像是老人攔住了尼古拉斯,畢竟尼古拉斯不能出手的話,時語才是真正的危險。


    看著周圍圍上來的天妖寶闕的弟子,時語眼神凝重,一旁的流銀和赤涯也現出了真身,一白一紅兩隻鳳凰圍著他上下翻飛,那種特屬於妖族王者的氣息彌漫開來,一時之間那些人也不敢過分靠近。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那些圍著的人突然猛地撲了上來,就算他們沒有召喚出妖獸,可是這麽多七品八品的禦妖師,隻是捉一個不到六品的少年,任誰看來那都是萬無一失的。


    隻見赤涯發出一聲清冽的鳳鳴,數十個足有人頭大小的金紅色火球在半空中匯聚,赤涯雙翼一振,那些火球瞬間就朝著周圍那些人身上飛去。


    鳳凰真火,生生不息。


    當這些火球落到那些天妖寶闕的弟子身上時,幾乎是幾個呼吸間就將他們燒成一個個火人。


    這可是鳳凰的火焰,雖然雪凰象征的是極寒的妖獸,但是作為一隻煉化了神火的鳳凰,赤涯的火焰也覺絕對不容小覷的。


    看著一個個被燒得痛苦的在地上打滾的天妖寶闕的弟子們,剩下的人也都有些畏縮,一時之間不敢上前。此時,周圍幾個祭祀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小子,趕緊束手就擒,否則一會老夫必然讓你生不如死!”場邊一位黑衣祭祀高聲喊道,他是楚天闕修煉的神殿祭祀,如今楚天闕死了,首當其衝的就是他了。


    “束手就擒,你當我是白癡嗎?”時語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譏笑道。


    那個黑衣祭祀臉色鐵青,此時他也不願股什麽身份了,直接他袖子一抖,一道刁鑽的妖力如同一道利劍朝著時語射去。


    時語眼神一變,雙手印決一動,身形瞬間就出現在了三米開外的地方。


    時語看了一眼被打中的地方,那裏堅硬的地麵此時都被炸出了一個有些可怖的深坑。


    “你個老東西,真是夠不要臉啊!”時語盯著他咬著牙緩緩說道。


    這些老東西,若是一個一個都不顧身份地位朝他出手的話,隻怕時語就算是有十條命也不夠啊!


    “哼。”一道冷哼從身後響起,一股強勁打的妖力帶著恐怖的勁風朝著時語身後打來。


    時語一瞬間感覺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沒有絲毫猶豫,時語一個翻滾躲到了一旁。


    時語眯著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縱使他躲得快,可最終手臂還是被那股妖力擦了一下。時語緩緩抬起頭,看著站在那裏的老人,眼神愈發冰寒。


    這個老東西,看起來今天真的是要他的命啊!


    剛剛尼古拉斯也是沒反應過來,誰能想到他堂堂一個天妖寶闕的聖祭祀居然出手偷襲,要不是時語躲得快,隻怕他的小命就要交代了!想到這裏,尼古拉斯也狠狠掐了自己兩下,緊緊的盯著老人,他可絕對不能在出任何岔子了。


    “哼,你以為你能攔住我嗎?”老人淡淡的掃了一眼尼古拉斯不屑的說道。


    “我勸你識相的趕緊滾到一邊去,不然老夫連你一起殺!”


    “老東西,你不是要我的命,那你就試試!當初你孫子想殺我,沒想到被我殺了,現在我也不怕和你拚一個你死我活!”時語此時也是無所顧忌了,人人都想要他的命,他再畏畏縮縮,那還了得。


    時語雙手印決一動,兩道妖力分別打入流銀和赤涯的體內,隻見兩隻鳳凰此時全身光芒亮起,一個小小的光球在它們的頭頂匯聚。


    時語沉重的喘著粗氣,他的妖力早就消耗的差不多了,流銀和赤涯也是,他現在全靠握在手裏的那兩片當初多寶獸贈給他的鱗片來彌補妖力了,可總是2如此,周圍天妖寶闕的人眼神此時也如同看怪物一般,畢竟誰都想不到時語一個不到六品的實力居然能夠堅持住這麽久!


    流銀率先攻擊,淡藍的光芒一下子將老人覆蓋,一道道玄冰順著老人的腳踝蔓延而上,一瞬間就將老人封在了冰裏。


    此時,流銀和赤涯頭頂的兩枚光球猛的朝著老人飛去,光球掠過的地方就連空間都出現了若有若無的裂痕。


    轟——恐怖的爆炸聲響起,火浪升騰起,將寒冰破碎的水汽一瞬間蒸發成霧氣,整個擂台一下子被蒙蒙的煙霧籠罩。


    “小子,我要你死!”一道暴怒的咆哮聲響起,老人的身影從煙霧中一閃而現,看著他現在的樣子,就算是尼古拉斯也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老人的頭發濕透了,此時一縷一縷的貼在他的腦門上,身上的祭祀服更是慘不忍睹,被燒掉了大半,露出的身體也被熏黑漆漆的上麵水珠匯聚滑下,留下一道一道的白印子,看起來像是一個落魄的乞丐。


    老人憤怒的看著時語,眼睛裏麵仿佛要噴出火來。他活了這麽久,從未被人如此羞辱,尤其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牙齒咬得咯吱作響,胸口劇烈的額起伏著,一股恐怖的氣息在老人的掌心匯聚。


    “怎麽回事。”


    突然,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卻聽不出是男是女。


    隻見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衣裏的人影出現在擂台上空,他身上黑色的祭祀服將他籠罩的嚴嚴實實,衣服上繡著一道道金色的紋路。


    當這個黑衣神秘人出現的那一刻,整個萬獸台裏大部分的人一瞬間全部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朝著那個人行禮,就連場中的幾位黑衣祭祀停下手中的攻擊,恭敬的想著那人彎腰行禮。


    “楚嚴,怎麽回事,今日不是禦妖大賽嗎,怎麽這裏這麽亂。”那個神秘人淡淡的在場中掃視了一圈,看著楚天闕的爺爺問道。


    他的聲音仿佛有一種魔力,當他說話的時候就給人一種不由自主向他頂禮膜拜的衝動。


    “大祭司,今日的比賽裏,闕兒被那個小畜生偷襲,不幸......”楚嚴眼睛赤紅,指著站在那裏的時語咬牙切齒的說道。


    原來這人是天妖寶闕的大祭司,時語心裏一陣惡寒,天妖寶闕的主人,號稱這個大陸上最強的禦妖師就是麵前這個什麽人了。


    “哦?”大祭司的聲音裏麵多了一絲好奇,他轉過頭看著時語,忍不住點了點頭,似乎很是滿意的神色。


    “真是一個不錯的孩子,可惜我天妖寶闕的人不是你說殺就能殺的,你還是乖乖償命吧。”


    “憑什麽,他若是殺了我,有人會讓他為我償命嗎?我和楚天闕比賽前立下賭約,生死之戰,現在他死了你們就要露出這種嘴臉了嗎?”時語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


    大祭司輕輕搖了搖頭,不緊不慢的說道:“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不過我天妖寶闕的人可沒有這麽好殺的,以後你就留在我神殿裏一輩子為奴吧。”


    這個老王八蛋!時語心裏暗罵一句,拳頭緩緩攥緊。一輩子在天妖寶闕為奴,這比殺了他還要讓人難以忍受。


    “你個老妖怪,也配讓小爺留在這裏!”時語緊緊盯著大祭司怒罵道。


    隻見時語身後,流銀和赤涯同時振翅飛起,璀璨的光華從兩隻鳳凰的身上亮起。


    大祭司愣了一下,他緩緩抬起了一隻手,那是一隻如同白玉雕刻一般的,完美無瑕的手,隻見那隻手輕輕的朝著虛空按下。


    流銀和赤涯的身體一瞬間如遭重創,從半空中如同流星一般隕落,將堅硬的地麵砸出一個幾丈深的大坑。


    “你們是王獸後裔,今日就留你們一名吧。”大祭司隨意的瞥了一眼深坑裏的流銀和赤涯,毫不在意的說道。


    隻見赤涯和流銀躺在深坑裏,此時他們倆已經變回了人形,周圍散落的全是雪白和金紅色的羽毛,兩個人身上都是血,艱難的從裏麵爬了起來。


    “該你了。”大祭司淡淡的說道。


    隻見他再次抬起那隻白玉般的手,朝著時語緩緩揮去。


    時語咬緊牙關,渾身妖力毫無保留的輸出。


    “噗——”隻是一瞬間時語就噴出一口血來,可是他努力站直身子,雙手交叉頂在頭上方,隨著大祭司的手緩緩落下,時語渾身的毛孔中都開始有血滲出,幾個呼吸間,時語就被染成了一個血人。


    艱難的支撐著那股恐怖的壓力,時語已經上不來氣了,他的身體微微顫抖,渾身的骨頭都在跟著咯吱作響。


    一旁的尼古拉斯焦急的看著這一幕卻又無可奈何,先不要說楚嚴在一旁盯著他,天妖寶闕大祭司親自出手,就算是神仙來了隻怕也救不了時語了。


    全場無數道目光看著還在苦苦掙紮的時語,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時語的結果已經無法改變了。


    看台上慕曉寒他們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他們恨不得衝下去,可是一旁的紫星親王還有杜澤和安琪等人死死的按住了他們的肩膀。


    時語的眼裏也閃過一絲絕望,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那隻大手,時語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難道真的就這麽完了?


    “唉。”一聲蒼老的歎息聲幽幽的響起,那一瞬間空氣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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