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語,你還好吧......”尤希擔心的看著時語,此時的少年仿佛變了一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來的是一種恐怖而陰冷的氣息。


    時語衝著她搖了搖頭,伸手將縮在一旁的小靈抱起。


    “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小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往時語的懷裏鑽了鑽。它還太小,和靈兒相處的時間也不是很長,它也不是很清楚發生了什麽。畢竟當初它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時語而不是靈兒,現在它反而有一種找到歸宿的感覺。


    “靈兒,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禦妖師,等到那時候我在回來看你。”


    時語最後看了一眼那座石碑,轉過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洛紅衣兩人:“回去吧,後麵還有比賽呢。”時語淡淡的說道,聲音裏聽不出絲毫的感情來。


    “時語!”洛紅衣喊住他,咬了咬紅唇,她低低的道,“對不起,那天我不該那麽說你......”


    “沒關係的洛姐姐,都過去了。”


    看著時語臉上灑脫的笑容,洛紅衣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刺痛了一下,她不該懷疑時語,也不該對時語說出那樣的話......


    以後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回來,除了他不知道將來還會有多少人記得這裏葬著一個曾經如同鮮花般美好的生命。


    時語低頭親了親掌心的項鏈,那是很多年前,靈兒送給他的第一件禮物。時語當初沒有要,可是現在,這是時語心中最重要的一份依靠了。


    “再見了。”時語輕輕在心裏說完這最後一句,轉身頭也不回的朝著天妖聖城走去。


    那些傷害他的人都會付出代價,那些傷害靈兒的人也會付出代價!


    天妖寶闕內。


    “少主......”


    一個黑衣人捂著自己的一條手臂單膝跪在一個白衣青年的身後,鮮血順著他的手臂一滴一滴落再冰涼的地麵上。可是這個黑衣人卻大氣也不敢出,他低垂著頭,因為恐懼身體,難以遏製的顫抖。


    如果尼古拉斯在這裏一定能認出來,這就是殺死靈兒的那個黑衣人,雖然尼古拉斯掰斷了他的手指將時語的空間戒指搶了回來,可是同為九品天師,這個人執意要走,尼古拉斯雖然重傷了他卻終究未能將他留下。


    “你還有臉回來麽。”那個白衣青年盤膝坐在那裏,眼都不抬的問道。


    聽到青年聲音裏的怒氣,那個黑衣人嚇得一下子跪在地上,頭已經貼在地麵上,聲音顫抖的道:“少主恕罪!”


    那個白衣青年站起身子冷哼一聲,眼裏閃過一絲寒光:“一群廢物,那麽一個小丫頭片子跟了上去你們居然不知道,還能被人家纏的死死的,你們真是可以啊。”


    “不過,你殺了那個小丫頭也好,至少這樣有的人應該就真的坐不住了吧。”想到這裏,那個白衣青年嘴角也忍不住微微揚起。


    他派人去奪時語的空間戒指是為了拿回雷魂木,沒想到這些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戒指沒拿到反而還被人殺得死傷大半。但是他也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陰差陽錯的吧那個小丫頭個殺了,那可是時語的逆鱗啊,不知道暴怒的額時語會做出什麽事情來,想到這裏,這個青年就忍不住有些激動。


    “少主,我......”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看見他的主子似乎沒有那麽生氣了,小心翼翼的額抬起頭想說些什麽。


    可是那個青年嫌棄的瞪了他一眼,冷喝到:“夠了,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真是把人給我丟的幹幹淨淨了。以後你也不用在這待著了,自己滾回聖殿領罪吧。”


    “是。”


    黑衣人呆呆的看著他的主子,那隻完好的手也忍不住攥緊了。他是被派來保護楚天闕的的,如今被趕回去,非但顏麵全無,不知道要受到多的的懲罰。


    “還不退下,看到你真是晦氣!”楚天闕年淡淡掃了一眼跪在那裏不願離去的黑衣人,眼裏露出一絲厭惡之色。


    聽到那個楚天闕如此冷漠的話語,黑衣人的心也徹底涼了。他一個九品天師,為了什麽在這裏侍候一個不過二十歲的青年,隻是因為他的爺爺是天妖寶闕的聖祭祀,自己每天隻能隱藏在陰影裏,坐著各種見不得人的勾當,這一切都是為了每日受到這些羞辱嗎?


    想到這裏,黑衣人忍不住想仰天長嘯一聲,可是他不敢,天妖寶闕聖殿內部,任何人不得高聲喧嘩。


    從他把自己出賣給天妖寶闕的那一天起,他就再也不是他自己了,他已經成了天妖寶闕的奴隸,命都掌握在別人手裏,還談什麽尊嚴。


    看著黑衣人離去的身影,楚天闕的眼裏露出一絲不屑的事情,不過是一個九品天師而已,在他眼裏不過是一個跟在自己身邊的狗而已。


    一個侍女走了進來,衝著楚天闕恭敬行禮後輕聲道:“少主,時語來了,說要見您。”


    “嗯?他終於來了,把他帶進來吧。”楚天闕也是微微有些吃驚,不過他早就猜到時語回來,淡淡的擺了擺手說道。


    那個侍女的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有些害怕的說道:“少主,他說,讓您去見他。”


    “哼,”楚天闕冷哼一聲,臉色也有些難看,如果是別人楚天闕絕對不會理他,甚至還會派出侍衛將他趕走,可惜,這個人是時語,特別的人就該有一點特權。


    “他現在在哪。”楚天闕走到侍女身邊淡淡的問道。


    “在神殿外麵等候。”


    楚天闕一甩袖子,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看時語臉上的表情了,那種失去最重要的人,那種恨他恨到牙癢癢的樣子,想一想,楚天闕就感覺自己忍不住要笑出聲了!


    時語站在天妖寶闕神殿外麵,眼神裏毫無波瀾,表情平靜的像是什麽偶讀沒有發生一樣。


    吱呀——一聲,大門被推開,楚天闕穿著一身潔白的額祭祀服緩緩走出。


    看到這個人,時語的眼神微微顫動,手也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幾分。龍有逆鱗,時語也有,楚天闕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不停試探時語的底線。


    “真是稀客啊,大名鼎鼎的神之子居然願意來我們天妖寶闕,怎麽有什麽事情嗎?”楚天闕笑著走下來,眼神好奇的看著時語。


    “昨天那些人是你派去的吧,靈兒也是你殺的吧。”時語看著他淡淡的說道。


    楚天闕輕笑一聲,裝作一臉茫然的樣子笑道:“你再說些什麽,我可聽不懂。”


    “不過那個小丫頭死了嗎,這倒也好,你想想,當初是誰把你害成了那個樣子啊!”楚天闕靠在時語的肩膀上,貼在他的耳邊笑道。


    時語一把將他推開,麵無表情的看著楚天闕,聲音冰冷的說道:“是誰害得我你難道不清楚嗎?”


    “我可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麽,怎麽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的嗎?”楚天闕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


    時語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楚天闕,你不是決賽上和我再戰嗎,我答應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哦,說來聽聽。”楚天闕眼裏露出一絲好奇,時語的條件,這種東西可真是令人激動 啊。


    “上次浮空神殿那一戰的賭約我輸了,不過這次你敢和我再賭一局嗎?”


    “什麽意思。”


    “決賽上,我們一對一,如果你贏了,我的命給你,如果你輸了,把赤涯還給我!”


    “你現在做了這麽多不就是為了殺死我,這樣你才能夠駕馭赤涯嗎?隻有我死了,赤涯和我的契約才會消失,到那時你也能名正言順的擁有一隻頂尖的王獸,而不是像現在,隻能將赤涯擺在外麵,供人觀賞。”


    時語盯著楚天闕,事到如今,他們也沒有什麽可以藏著掖著的了,不如把話都說清楚,。


    看著楚天闕有些猶豫的表情,時語的臉上也露出一絲不快,怒喝道“怎麽,你怕了,我拿我的命和你賭,你難道不敢嗎?”


    “啊哈哈哈哈哈哈,不敢,真是笑話,這世上還有我不敢的事情?”


    “不過,時語,你的條件真的讓我心動啊,我花了那麽大的力氣啊,現在你居然自己送上門來找死,那可就不要怪我了。”楚天闕舔了舔嘴唇,眼裏露出一絲垂涎的目光。


    “你的賭約我答應,但我還要加一個條件,用我們的勝負直接決定比賽的勝負,這種偉大的對決,就不需要那些小醜們在上來丟人現眼了。”


    時語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不能答應你,我隻能代表我自己,我不能去左右我的夥伴的想法。”


    “嗬嗬”楚天闕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他最討厭的就是時語這種管天管地,處處為別人著想的樣子了。


    “時語,答應他,我們相信你!”


    時語回頭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慕曉寒他們都來了,此時眾人站在時語的身後,用堅定的眼神看著時語。


    “時語,打贏這個王八蛋,給靈兒報仇!”


    看著他們,突然有一絲怪異的感覺湧進心底,那顆本來已經痛到麻木的心此時居然有一絲溫暖。


    轉過頭看著站在麵前的楚天闕,時語心裏也湧出一絲莫名的感覺:“好,我答應你,決賽場上,我等你!”


    “哈哈哈哈哈,好!”楚天闕聽到時語答應,忍不住發出一陣狂喜的笑聲,以命相搏,他準備了這麽久不就是為了現在這一刻,不就是為了今天等時語說出這句話嗎!


    “來人,吩咐下去,決賽賽製改變,一場定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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