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嵐雨,和淵麵色並不好看。


    青俞瞧在眼裏,本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但出於好意還是提醒他道:“我瞧著明真少君與嵐雨之間敵意頗深,你若心係於她,得叫她和嵐雨都及時明白才是。”


    和淵不解:“我表現得不夠明白?”


    青俞挑眉露出疑惑神情:“哪裏,明白?”


    雖然並未親身經曆,但通過子長若有似無地扯淡,青俞也對嵐雨與元菲之間那些事兒知道得差不太多。


    且不說天馬遊車一事和淵不過秉公斷案,就是花燈節那次:“明真少君可知你為了她從良霽海趕至無蒿境,被天帝知曉後罰了半年俸祿,都靠本君等人接濟?”


    和淵失笑,隻覺不必以此換取同情。


    青俞撇嘴:“還有嵐雨自欺欺人的本事那般強硬,你若不早日說清,少君還有得受。”


    這番話和淵倒是聽了進去。


    天曆新年大宴那日眼見嵐雨又一次向元菲發難,他在當晚便尋了機會同她說清楚,言辭嚴厲鄭重,嵐雨同他相識多年,從未見過他那般不掩怒意。


    嵐雨哭得聲音沙啞:“若小師叔知道師兄為著一魔族與我發難,她在天之靈怎可瞑目。”


    易無涯離世千百年有餘,轉世都不知轉了多少次。


    這世間也就隻有嵐雨,永遠將易無涯之名掛在嘴邊。


    “明真少君乃本君心係之人。”


    和淵不願再與她過多糾纏,他在她麵前從未自稱“本君”,這句話剛一出口,便將嵐雨生生定在了原地。


    “師兄。”


    嵐雨難以置信般看向他,眼中疑惑與厭惡交織混雜,隻覺他在胡言亂語般失聲笑道:“你是在說,你喜歡明真少君嗎?”


    和淵頷首,承認心意:“正是。”


    唇角不自覺的抽動使得嵐雨忽地嗤笑出聲:“明真少君那副自以為是的做派,如何能跟小師叔比。”


    她不明白為何和淵竟會喜歡那分明樣樣都不如她的魔界少君。


    從前也有旁的膽子大些的仙娥主動接近和淵,言辭熱切並不遜色於元菲,可和淵從來不予理睬,甚至根本連拒絕之語都懶得開口。


    更不必提她在從中作梗幾次,那仙娥即使再大膽也不敢屢次進犯。


    久而久之,整個天界的仙娥們都心知和淵與她早在飛升前就是師兄妹的關係,如今在整個天界也隻對她一人青眼相待,自然不會再有人輕易自撞南牆。


    當元菲說出那句“想帶和淵神君回魔界”的時候,嵐雨本也以為和淵不會在意。


    誰知當天宴席散後和淵端坐原地久久不動,直到她主動上前時他才回過神。


    “師兄想什麽呢,”她笑著在他身邊坐下,雙手捧起下巴盯著他:“莫不是真想去魔界給赤華魔君做女婿吧。”


    和淵聽見她的試探停頓片刻,第一次沒有如從前聽見其餘仙娥的玩笑時立即反駁,隻低聲道:“年少妄語。”


    明真少君不過六百歲,這甚至是她第一次正式參加天界社交宴會,確實年少。


    說出的話都是戲言,做不得數。


    “人家問的是師兄你的心意,”嵐雨心底隱隱覺著有些不對,隻得繼續裝作無意道:“萬一明真少君說的是真心話呢,師兄你怎麽看。”


    和淵這會兒已然站起身準備離開淩霄殿,嵐雨見狀也急忙追了上去。


    “婚姻大事,當聽父母之言。”


    那天夜裏嵐雨一直不曾問出和淵明確的拒絕,無論她如何嚐試,和淵總能一本正經地顧左右而言他。


    但,始終沒有說過他不願意。


    蟠桃盛宴一共持續三日,第二日嵐雨再次瞧見明真少君時,她已然被赤華魔君乖乖拎回了身邊坐下,沒再像昨日那般張揚不知收斂。


    嵐雨本也想觀察和淵的態度,但他不知被子長拉去了何處,大概半日都不見身影。


    後來她實在覺得驚惶不安,索性在三日宴散後找到元菲,本意是要向她施壓,卻聽得元菲說不過玩笑,思慮不周。


    即便如此,嵐雨思及和淵那夜行止,還是無法真正放心。


    這才有了之後種種事由,可惜發生之事越多,她便越覺失落。


    每一次或明或暗,和淵都在護著明真少君。


    “大抵是小師叔離世太久,師兄早就忘了昔年她的模樣,才會對明真少君那種人動心。”


    其實嵐雨也不喜歡易無涯。


    但易無涯從內到外,包括術法功力,都無可挑剔。


    當年括蒼派的男弟子們,都將無涯小師叔當做心中女神,聽聞她要嫁給赤丹派這輩弟子中的大師兄時,他們一連數月練功結束唯一的茶餘飯後,便是唾罵此人。


    若要嵐雨非得選一個,她寧願輸給易無涯這個已經死透的女神,也絕不能輸給那叫人想起來便覺惡心的魔界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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