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上杉家主又離家出走了。”烏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頭疼死了,本來少主現在就已經很忙了,上杉家主還來搗亂。不過本來少主就很疼愛上杉家主,現在更是得知上杉家主可能是少主的親妹妹,恐怕少主會更加緊張上杉家主,“雖然以前上杉家主也離家出走過,不過今天她是被一個叫路明非的人帶走的。”


    烏鴉倒不是擔心上杉家主的安全,畢竟上杉家主可是人形兵器,誰都傷害不到她,他是在擔心她的病情,也是在擔心東京的安全。


    “路明非?卡塞爾今年的s級新生?”源稚生皺起眉頭,難道卡塞爾現在也要摻和腳盆雞的事嗎?


    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暫時不要管繪梨衣了,”源稚生不認為繪梨衣會受到傷害,既然她想出去玩,那就讓她出去玩一天吧,明天等他回去了再去找繪梨衣也不遲,“派人去控製住輝夜姬,如果可以,最好監視住大家長的行蹤。”


    烏鴉心中歎息,少主到底是對大家長產生了懷疑。


    但如果那個神秘人說的都是真的,少主早作打算才是最正確的。


    “夜叉還沒回來嗎?”源稚生問道,“上杉越這種名字應該很容易查吧?”


    兩人在矢吹櫻的病床前等了十多分鍾,夜叉便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少主!大事件!”


    烏鴉遞給夜叉一杯水,說道:“喝口水,你好好說。”


    夜叉咕嘟咕嘟灌下去一整杯水,抹了一把嘴巴,表情十分誇張地說:“上杉越竟然是蛇歧八家的上一任影皇!”


    影皇!


    源稚生瞳孔一縮。


    隨著夜叉的講述,源稚生逐漸明白。


    影皇,那是上一任蛇歧八家的大家長,他與橘政宗不同,他在蛇歧八家有著絕對的權威與實力。他不用依靠個人魅力,也不需要為家族殫精竭慮,他隻要活著,就是家族至高無上的皇!


    可是這樣一個人,為什麽他從未聽說過?


    “關於他的事情從來沒有被記載在家族的曆史裏,我聽了烏鴉的建議,用少主您的名義去詢問了一些一些六七十歲的家族老人,”夜叉說道,“他們對前任影皇都非常敬畏,可敬畏之外則是羞愧與憤怒。”


    “前任影皇是中、法、日三國混血,他在高盧雞出生長大,接受著高盧雞的教育,完全不懂腳盆雞文化,但他繼承了源自神的皇血,就必然是蛇歧八家的最高領袖。但1945年,他燒毀家族的神社之後出逃了。此後的幾十年裏,家族一直處於混亂狀態,直到十幾年前大家長出現,蛇歧八家才重新走上正軌。”夜叉看向源稚生,“少主,您的血脈應該就是傳承自上代影皇,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時隔半個世紀您才出現,不過能夠將皇血傳承下來的,應該隻有那一位了。”


    “其他家主對您的身份並沒有任何懷疑,也就是說,他們早就知道了您所繼承的血脈來自於誰。”烏鴉說道,“但您是怎麽被大家長找到的呢?大家長也是十幾年前才來到的腳盆雞……”


    “有一點可以肯定,上杉越必然還活著。”源稚生閉著眼睛思考道,“我和稚女對六歲之前的記憶都非常模糊,好像那些記憶都是虛假的一樣,如果他真的能夠操控稚女,那麽不妨猜測一下,那些記憶確實都是假的!說不定我們是被他帶到腳盆雞來的。”


    “可他到底是在哪裏遇到的上杉越,上杉越為什麽會把我們交給他?上杉越現在在哪裏?”源稚生對上杉越沒有任何感情,但事關自己和弟弟妹妹們的身世,他必須要把事情搞清楚!


    至於源稚女……如果真的是他們都被算計了,他自然會前去請罪!即使稚女要殺了他報仇他也不會反抗!


    “猛鬼眾是什麽?”源稚生突然問道。


    “猛鬼眾是由家族當中血統極其不穩定容易墮落的鬼組成的……”說著,夜叉瞪大了眼睛,“猛鬼眾也是在這十幾年時間裏才出現的!”


    “按理說,家族的實力遠超猛鬼眾,可一旦猛鬼眾即將遭遇滅頂之災時,他們總能死裏逃生。如果稚女還活著,現在他一定就在猛鬼眾裏!”源稚生睜開眼,眸光淩厲,“巧合太多了,就不可能是巧合!”


    猛鬼眾當中怎麽可能有比蛇歧八家的大家長更強大的存在?即使橘政宗實力不強,可他麾下七個家主,沒有一個弱者!


    猛鬼眾之所以不會滅亡,很可能就是因為——


    蛇歧八家的大家長,就是猛鬼眾的領袖王將!


    源稚生突然想到了福爾摩斯的那句名言: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無論多荒誕,那就是事實。


    源稚生還沒有徹底放棄橘政宗。


    橘政宗待他如師如父,即使如今的猜測對橘政宗再不利,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他都願意為橘政宗保留一份信任的種子。


    “再過一個小時櫻就醒過來了,之後夜叉你留在這裏照顧櫻,烏鴉和我一起前往玉藻前俱樂部拜訪犬山家主。”源稚生說道。


    夜叉看著烏鴉看了一眼矢吹櫻,和他一起鞠躬應是。


    夜叉覺得烏鴉應該更希望留下來配著櫻,但他知道,少主的命令不可違抗,何況少主去和犬山家主議事,身為軍師的烏鴉陪伴左右比他更加合適。


    “對了少主,前任影皇出逃之前帶走了家族裏的大名刀和東京國立大學後街的地契。”


    源稚生眼前一亮。


    他大概知道上杉越在哪裏了。


    銀座,玉藻前俱樂部。


    夜裏的歌舞伎座燈火通明,霓虹閃耀。


    源稚生這也才是第二次踏足玉藻前俱樂部,即使已經來過一次,還是會為這裏的金碧輝煌和紙醉金迷感到震撼。


    把馬尾辮用簪子盤起的世津子穿著天鵝和服,恭敬地把源稚生請進樓上的和室裏。


    “犬山家主,打擾了。”源稚生行禮之後在犬山賀對麵跪坐。


    犬山賀回禮:“少主,您找我這個糟老頭子是有什麽事嗎?”


    源稚生用那雙被稱為“邪眼”的眼睛看著犬山賀:“您是認識上杉越的吧?”


    犬山賀倒是沒有被邪眼嚇住,他隻是錯愕於源稚生的話。


    他似乎不是疑問,而是在向他確認。


    “您怎麽會知道他?”


    源稚生沒有說出蘇月沉對他的提示,他隻是問道:“我不可能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你們從未懷疑過我的血統,但我的血統到底繼承於誰,你們應該都知道吧?”


    “沒錯,我們這些老家夥都知道。”犬山賀並沒有否認,這種事情等源稚生繼承大家長的位置,遲早也會有人告訴他的。


    “幾十年前,家族把上杉越的基因送到了蘇聯前去進行基因技術實驗,你就是實驗的結果。”犬山賀道,“橘政宗當時在那個實驗基地裏任職,1991年蘇聯解體,他把你帶了回來。”


    “真正的內三家是傳承皇血的家族,所以,即使內三家已經死絕了,蛇歧八家也不會搞出橘家和源家後裔,這是對內三家的褻瀆。”犬山賀說道,“大家長其實隻是普通的橘家後裔,隻能說是橘家的旁支血統而已,但他確實是橘家的血脈。所以在你成長起來之前,我們才會同意讓他成為蛇歧八家的大家長。”


    “那繪梨衣呢?你們怎麽知道繪梨衣也是上杉越的血脈?”


    犬山賀一愣,隨即他詫異地說道:“我們同意讓繪梨衣繼承上杉家,是因為橘政宗說繪梨衣是他的女兒!既然同是內三家的血脈,改姓上杉延續上杉家的血脈自然無可厚非!你的意思是,繪梨衣並不是橘政宗的女兒,她是你的親妹妹?”


    源稚生沒有回答,他說:“我希望能夠見上杉越一麵。有些事情,我需要得到他的確認。”


    犬山賀遲疑片刻,答應下來:“好吧,那麽請跟我來。”


    源稚生點頭。


    他跟著犬山賀來到東京國立大學後門,坐在車裏,看著一輛忙碌拉麵車。


    源稚生沉默了。


    前任影皇,現在竟然是個拉麵師傅?


    “我們從未懷疑過你的血統,雖然你的腳盆雞血統更高,但你的長相和他年輕時候是很像的。”犬山賀說道,“或許你可以問清楚,他為什麽要背叛家族。”


    源稚生深呼一口氣,點點頭,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他穿著蛇岐八家標誌性的大衣,神色淩冽,雖然長得帥但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不好大學生看到他靠近都忍不住逃離拉麵攤。


    “喂喂,臭小子還沒給錢呢!”額頭上係著黑色毛巾,梳著分頭穿著白麻工服的老人從廂車的遮雨棚下探出身子,朝著逃跑的大學生喊叫,但他很快看到了源稚生。


    “客人你要來一碗拉麵嗎?”很快拉麵師傅便調整好表情笑著對源稚生打招呼。


    源稚生抿唇,點頭。


    “吃什麽麵?”拉麵師傅問道。


    源稚生盯著他:“隨便。”


    “那就我最拿手的豚骨拉麵吧!”拉麵師傅熟練地揉麵,“你應該不是東大的學生吧?”


    “我已經畢業兩年了。”源稚生說道,“畢業於卡塞爾學院。”


    “卡塞爾啊,昂熱那老家夥可不是什麽好東西。”拉麵師傅感歎道,“我看你似乎很眼熟。”


    “確實應該眼熟,”源稚生說道,“聽說你在法國長大,為什麽要回來呢?”


    拉麵師傅手一頓:“很多年前的事了,早就忘了。”


    “那你為什麽又要背叛家族呢?”源稚生追問道。


    “說是背叛也沒錯,但是,這種事情,你這個年紀的後輩不應該知道的吧?難道那群死要麵子的老東西連這種讓家族蒙羞的事情也敢隨意宣揚?”


    “他們沒有宣揚出去,隻是,今天有個人告訴我,我應該跟一個名叫上杉越的人做一個親子鑒定。”源稚生燃起黃金瞳,來自於皇的威壓肆無忌憚地傾泄在上杉越身上。


    但上杉越隻是抬頭看著他。


    “我不應該有個這麽大的孩子,你的母親是誰?”


    沒有人比上杉越更憎恨皇的血統,他之所以殺死他的七個“妻子”,燒掉蛇岐八家的神社,就是為了斷絕這該死的血脈!


    雖然作為一個男人,他也有生理需要,但他確定,那些女人根本不會懷孕。


    “我不知道。”源稚生低頭,“我應該是試管嬰兒吧,用你和不知道誰的基因合成的實驗品。”


    “家族送去蘇聯的那些東西竟然……”上杉越咬牙切齒,他可真是沒想到,那些東西竟然真的讓蘇聯人搞出人命來了。


    “除了我,還有兩個。一個是我的孿生弟弟,源稚女,還有一個女孩兒,叫做上杉繪梨衣。”源稚生抬手,燃燒的黃金瞳裏流淌著說不出是悲痛還是憤怒的情緒,“你似乎不希望我們存在。”


    “原來我竟然有三個孩子嗎?”上杉越手下動作不停,他麻利地將麵條下鍋,“家族裏的那些人從來沒告訴過你,內三家的血脈想要傳承下去是多麽殘酷的事吧?”


    源稚生搖頭。


    “真是不知道該羨慕你還是同情你。”上杉越坐在廂車的板床上看著繚繞著蒸汽的麵鍋,“你的爺爺叫上杉秀夫,是個棋聖。到他那一輩,內三家就的人丁就不興旺了,他的職責就是壯大家族,但他對此毫無興趣隻想下棋。”


    “我媽媽是個中法混血兒,那時候作為天主教會的代表出訪腳盆雞,下了一局棋輸給老爹之後就愛上了他。後來他們私奔到了高盧雞有了我,但是當時老爹想趁著媽媽才懷上沒幾個月打掉我,不過因為被家族的長老找到所以這個想法破產了。”


    “我從沒期待過你們的出現,就像我老爹也從來沒期待過我的出生一樣。”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老爹的母親在懷著他弟弟的時候,被七個月大的龍化嬰兒破開肚子殺死了,老爹拿著斧頭砍死了自己那個龍化的弟弟之後,就對生孩子這件事恐懼到惡心嘔吐的程度。”


    “他能夠在媽媽的哀求下留下我,可見他對媽媽是真愛。”


    “但最終他還是離開了媽媽和我,回到了腳盆雞繼續他身為種馬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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