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陽怔了怔,轉頭看向張小波,幽幽地說道:“你說說,你師父有什麽證據證明他沒有去過案發現場?”


    “我師父中午是和我、馬小利、還有馬小利的閨蜜,我們四個人一起吃的海底撈,用餐時間是十二點半左右。潘隊,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海底撈調取監控。”


    聽了張小波的這番話,潘陽和發現死者的時間連接起來,盧遠明確實不符合殺人的時機。


    “吃完飯他去了哪裏?”潘陽接著問道。


    “我師傅沒吃完就走了,他喝了點酒,我就讓我女朋友的閨蜜送的他。他們三個人一下午都在四處找李婷,這一點,李婷的媽媽可以證明;李婷工作單位,一名保安也可以證明他們三人去銀行找過李婷。有這麽多人可以證明我師傅不在案發現場,從時間節點上判斷,他根本不可能完成一係列複雜的殺人動作。潘隊,請您一定要調查清楚,這裏麵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有沒有誤會,我們偵查部門會給出答複,但是現在我不能放了盧遠明。對不起,小波。工作需要,法不容情。”潘陽很是無奈,多年的同事,他也不希望凶手是盧遠明。


    張小波自知無望,轉身看了一眼審訊室內的盧遠明。


    師傅眼神呆滯,目空一切,萬念俱灰。


    想起李婷的屍體,張小波不寒而栗。這樣殘忍的作案手法,究竟是誰下得狠手?


    但一定不會是他師傅!!!


    “墨墨,我們先回家!這裏交給警察叔叔們解決!”張小波摸了摸盧墨的頭,滿眼心疼地說道。


    “那爸爸呢?”盧墨眼裏毫無困意,眼角還殘留著哭過的淚跡。


    “乖!先跟幹爹回家。爸爸還有些事情沒有解決,不過你放心,爸爸很快就回家了,你信不信爸爸?”


    盧墨撇了撇嘴角,堅定的回答:“我信!”


    ......


    潘陽連夜審完盧遠明,種種人證和物證足以證明他有不在現場的證據,盧遠明很快洗脫了嫌疑了。


    李婷的情人,行裏的一把手,柳行長,他成了目前案件最大的嫌疑對象!


    這個男人會不會就是殺害李婷的凶手呢??


    審訊室內,柳行長衣冠楚楚,保持著行長的高冷姿態。


    他什麽都不願意交代,口口聲聲說要等他的律師前來。


    潘陽瞬間被點爆,一陣急火攻心!


    他急於徹底洗脫盧遠明的嫌疑,讓他盡快回家照顧盧墨。


    盧墨這孩子一天之內失去了媽媽,現在爸爸又被拘留。潘陽也是當父親的,他能理解盧墨此刻的無助。作為盧遠明的同事,他可以說是看著盧墨長大的,他知道盧墨距離高考還有一百零八天,人生最重要的時刻就要到來,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


    孩子已經失去了媽媽,不能再失去未來。


    柳行長,年四十五歲,瘦弱,頭發不太茂盛,說禿子完全沒有問題。


    其貌不揚的五官,潘陽實在捕捉不到李婷究竟喜歡他哪裏。


    “說說吧,你和李婷是什麽關係?李婷的死究竟和你有沒有關係?”


    麵對潘陽的質問,柳行長依舊紋絲不動,等待自己律師。


    潘陽一氣之下,拽著柳行長將其拖到了法醫室。


    嚴勇正在專心的分析李婷的屍體,見潘陽突然闖進來,還拖著一個禿頭,嚇了一跳。


    “幹嘛呢,老潘!大半夜的你突然闖進來,我還以為詐屍了!你以為法醫就不會害怕了嗎?”


    “是的!再可怕的死法我也沒見你眉頭動過一次,這世界上能有你怕的東西?那不可能!”


    潘陽一邊拖著柳行長,一邊和嚴勇搭話。


    柳行長看見李婷屍體的那一刻,巨大的恐懼向他襲來,這個臨危不亂的行長徹底失態了,他嚇得尿了褲子。


    “這......這......這不是李婷,這肯定不是李婷!”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這就是李婷,他是被你殺死的!死者身上用鋼筆紮了一百零八個洞眼,來,我陪你來數一數你的傑作。你告訴我,你們心理變態的人,作案動機到底是什麽?請問在你們眼裏,這是一幅藝術品嗎?”


    顯然,潘陽是在激他!他實在沒辦法,他必須盡快找到突破口。


    麵對這具恐怖的屍體,柳行長徹底崩潰了,被潘陽像拎著小雞似的,從李婷的頭部一直看到腳後跟。


    強烈的恐懼,讓這個瘦弱的男人全程緊閉雙眼,他不敢相信,這個女人是跟了他六年的那個漂亮的女人——李婷。


    “我說,我說,警察同誌,咱們能不能回到剛剛的地方去說,這裏......這裏我實在說不下去。”


    潘陽這才一把鬆開他的身體。


    嚴勇一陣發笑,“老潘,你這是逼供啊,小心嫌疑人出去後上訴你!這老小子可是個有頭有臉的行長。”


    “哼——我怕什麽?鬼我都不怕,我還怕他這麽一個人?”


    兩人相視一笑,潘陽推著柳行長走出法醫室。


    兩人重新坐回審訊室時,天空中已經出現了魚肚白。


    天都快亮了,潘陽還沒有審出一個所以然。


    “說說吧,你和李婷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柳行長扶了扶眼鏡,這才開始老實交待。


    “我和婷婷......我和李婷,我們是上級和下級的關係。六年前,我們因為經常在一起工作,彼此有了感情,沒多久我們就在一起了。這一點,盧遠明應該已經有所交待了,不需要我再多說吧?”


    “費什麽話,他是他,你是你!你搞了人家老婆你好像還有理了似的,繼續說!”潘陽將口供本子重重地拍在桌上。


    柳行長嚇得打了個驚靈,畏畏縮縮接著說道:“我和李婷好了六年,原本她說等她兒子初中畢業就離婚和我在一起。後來他兒子畢業了,考了一所不錯的高中,她又說怕影響孩子學習,說是要等到孩子高考畢業再離婚。


    我不是很滿意她拖了三年又三年,我很愛她,很想和她朝夕相處,我也願意供她兒子出國留學。兩年前,我還為了她還把婚離了,我希望她也能提前結束她的婚姻。她都六年沒給盧遠明碰過了,他們就是名存實亡的關係。


    最近我逼她離婚是逼的有點緊,這段時間她還在生氣了,怪我司機那天故意把我倆的事情透露給她兒子。因為那個事情,她和我冷戰了好久。所以我現在也不逼她了,反正距離高考還剩下一百零八天,我倆就可以踏踏實實、名正言順的過日子。可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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