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回到燕王府,門外看守的護衛已經被趙佶全部撤走。


    估計自己的禁足也該結束了,趙佶如今得求著點自己才對。


    他來到書房寫了封信交給牛皋。


    “帶著這封信去如意樓,讓他們陪你回魯山接母親和妻子。”


    牛皋接過信告辭離開。


    此時棠妤三人從正門返回了王府。


    “王爺,您總算回來了。”


    棠妤本就很乖巧,在三人中一直被林衝區別對待,自從上次護衛有功,更是穩穩的將李七疏和程鮮衣壓的抬不起頭。


    棠妤在林衝身邊蹭來蹭去,好不滑膩,她並不比另外兩個心思單純多少,隻不過更懂得女子矜持的道理,一直不顯山露水,說她有些心機也不為過。


    林衝通過上次的事,還是頗為感動的,棠妤最起碼是個護主的,其他的反而不重要了,遂也沒有像往常那般將她推開。


    李七疏和程鮮衣看在眼裏,便覺得林衝太偏心,不過心下一想那天自己兩人可沒有衝出去跟女真人拚命,倒也不那麽難過了,隻不過心裏還是酸酸的。


    “你們最近過的可好?”


    “回王爺,奴婢們過的還行。”棠妤取出一封信交給了林衝:“楚道長前幾日離開了,說去找她師父。”


    林衝接過信打開看了看,無語的搖了搖頭,趙佶撤走皇城司,她便也沒了看守林衝的責任,往幽州去追曹希蘊了。


    此時門外停下了一輛馬車,範冰兒從車上下了,抬頭看看燕王府的牌匾,微微皺眉走了進來。


    她看著院子裏隱隱若現的血跡,胸口不斷起伏;林衝受傷她們都是知道的,然而卻不知道他躲去了哪裏;這一消失便是半個多月,回來也不打聲招呼,簡直太沒良心了。


    屋裏人聽到動靜,派人出來查看。


    卻見一身白衣嬌媚無比的範冰兒香汗淋漓站在院子裏。


    李七疏問道:“你是?找誰?”


    範冰兒皺了皺眉,這廝怪不得不給人家送信了,原來已經在此金屋藏嬌了。


    此時棠妤和程鮮衣也被林衝打發出來做事了。


    範冰兒見到又出來兩個,胸口起伏的更加嚴重了。


    這廝竟藏了三個!還各個貌美如花,年紀都比自己輕。


    棠妤問道:“這位娘子貴姓?來此有事?”


    她的心思很靈活,單見範冰兒的容貌,便猜測這個女人與王爺肯定有不清不楚的關係,怪不得王爺不肯碰自己三人。


    “林衝呢?”


    範冰兒傲氣的問。


    “在,在書房。”


    範冰兒道:“馬車上有行李,麻煩幫我搬進府來。”


    棠妤:“......”


    李七疏:“......”


    程鮮衣:“......”


    這人怎麽一副當家主母的架勢?


    難道這是王妃?


    不對,王妃在幽州城,她肯定不是。


    林衝聽到外麵的聲音,起身走了出來,淡淡的笑了笑。


    擺手道:“去幫她將行李搬進來吧!”


    三女雖心中疑惑,還是聽命去搬東西了。


    林衝轉身回了書房。


    範冰兒隨即跟了進去。


    剛一進門,她便挖苦:“王爺真是豔福不淺。”


    林衝招手讓她坐過來,“她們隻是下人。”


    範冰兒盈盈坐下,責怪:“若不是那個黑臉大漢去了如意樓,我們還不知道你回來了呢!”


    “就是派他去通知你們的。”


    範冰兒聞言算是認可了他的說法,仔細看了看他,問道:“你的傷好了?”


    “問題不大了。”


    “接下來準備去哪?”


    林衝道:“這次回來想問問你,你是去幽州,還是過些日子跟我下江南。”


    範冰兒低頭不語,她已經通過白秀英的飛鴿傳書與在幽州的範權通過幾次信,範家在幽州也算受到了重用,隻要林衝的勢力不倒,範家便可以在幽州掌握一些權勢。


    範權的意思也很功利,讓她服侍在林衝身邊,為範家張目。


    她自己也認可了此事,關鍵是她心裏是很喜歡林衝的,可他這樣問自己該如何回答呢?


    所以她此時像極了個逆來順受的小媳婦,低著雪頸也不說話,全作沒聽到,反正他去哪她就跟去哪。


    他總不能趕自己走吧!


    林衝淡淡笑道:“沒想好就先住下來,等啟程的時候再說不遲。”


    範冰兒心頭一顫,抬起美眸看了林衝一眼,頷首:“如此也好。”


    林衝起身道:“去自己尋間屋子住下吧!”


    範冰兒站起身,林衝抬步將她送出。


    房門打開,林衝在後麵躬身貼著她的耳邊輕語:“在府裏可是做事的,不能偷懶耍滑。”


    範冰兒身體顫了顫,這個登徒子是什麽意思?


    做事?做什麽事?


    “不是有三個下人嗎?”


    “下人做下人的事,你嘛......”林衝嗬嗬笑了笑。


    範冰兒臉上一紅,急忙扶額離開。


    ......


    ......


    梁師成得了趙佶的旨意,將國子祭酒秦檜請到了樊樓,讓他幫忙撰寫一篇林衝與童嬌秀韻事的文章。


    秦檜雖瞧不起林衝,但也不傻,這種文章他怎麽肯寫,得罪林衝他不怕,可得罪蔡京,楊戩,童貫,他就不願意了。


    梁師成看秦檜搖頭,便道:“秦祭酒,官家對於學子鬧事很生氣,你作為太學長官,也是難辭其咎的。”


    秦檜最怕的便是此事,陳東帶領太學生糾集京城學子,惹出來的亂子太大了,他這個國子祭酒當的整日擔驚受怕。


    “梁總管,此事我是真不能寫,不如將此事設法讓陳東知道,陳東此人最是憤世嫉俗,若被他知道會轉而去找林衝的麻煩。”


    “咱們隻需推波助瀾一下,效果會更好。”


    梁師成聞言眼前一亮,這個秦檜倒是出了個好主意。


    陳東鬧事本就是林衝挑起來的,如今讓他受點反噬也好。


    “那好,文章的事灑家另找他人,陳東那交給你。”


    秦檜點頭:“樂意效勞。”


    這種風流趣聞,本就是百姓們喜於津津樂道的事,秦檜讓人將此事在太學裏稍一傳播,滿京城的百姓都在兩炷香的時間內得知了此事。


    整座京城的茶寮酒肆,勾欄瓦舍裏,一整天的時間都在談論此事。


    然而他們都猜錯了,陳東憤世嫉俗不假,但他恨的是楊戩、童貫、蔡京這種奸臣賊子,雖然林衝這個異姓王也算不得討人喜歡,總比那些害國的奸臣強。


    陳東沒去找林衝的麻煩,反而借助此事直接抨擊起楊戩、童貫、蔡京,說他們為了攀附燕王林衝,故意讓童嬌秀勾引林衝。


    第二日一早,皇宮城門口。


    一隊隊學子高聲喊著口號。


    “世風日下,便是你們這些奸臣所致。”


    “我們要見官家,求官家嚴懲奸臣,還我大宋朗朗乾坤。”


    本來情緒低落的學子們又有新的由頭,皇宮、蔡府、楊府、童府一下全遭了殃,門外全是叫罵聲。


    燕王府門外一早也有不少人聚集,不少學子被有心之人蠱惑到了這裏。


    府裏書房中。


    林衝眉頭深鎖,這事他早就知道瞞不住,隻不過童嬌秀未必扛得住輿論的壓力。


    範冰兒淡淡笑著,這個登徒子果然自食其果了。


    林衝輕輕歎息:“這事怪不得別人,要怪隻能怪白秀英,是她算計我。”


    範冰兒無語:“誰讓你還與她來往的。”


    林衝狡辯:“我也沒想啊!那次本應該你來,誰知道她會來,而且來了還過夜。”


    “你可以不留她,你留她過夜還能怨得別人?”


    林衝啞口無言,這不是憋的久了嘛!何況她為自己做了那麽多事,第一次給了自己,還怎麽推脫得掉。


    範冰兒又道:“事已至此你也別唉聲歎氣了,童嬌秀那裏比你還難受才對,她的名聲怕是徹底壞了。”


    林衝搖了搖頭:“我早已料到會有這麽一天,隻是不曾經曆過,有點無所適從;你幫我去見見她,好讓她安心,我做過的事不會不認。”


    範冰兒問道:“你怕她做傻事?”


    林衝點了點頭。


    “好吧!她一直住在童貫府上,我這就去見見你那情婦。”


    範冰兒抿嘴輕笑頷著首輕快的走出書房。


    林衝氣的咬了咬牙。


    回來再收拾你。


    範冰兒去童貫府上見童嬌秀。


    林衝隻能躺下裝死,這事他沒辦法去否認。


    趙佶得知此事開懷大笑許久,來來往往這麽多次,終於贏了一把。


    “挖,給朕深挖,他既然有這一次,不可能沒有其他的事情。”


    趙佶似乎找到了林衝的弱點,讓皇城司深挖林衝的黑料,誓要將林衝的名聲搞臭。


    楊戩擦了擦冷汗,好在咱家隻有一個外孫女,林衝這廝不會還勾搭了別人家的婦人吧?


    趙佶的旨意一下,皇城司就開動起來,滿城開始搜尋林衝的過往。


    楊戩帶著皇城司的察子,來到林衝以前的住處,開始打聽林衝的過往,主要是女人方麵的。


    隨著越挖越深,楊戩被嚇的冷汗直流。


    李師師、李清照都與林衝牽扯上了關係。


    便是茂德帝姬與林衝也很熟絡


    李清照是和離之人,但是李家是仕族之家,並不是小門小戶,傳出這種事仍是令許多人覺得不妥。


    至於李師師,這個瓜則更大了,她是皇帝的禁臠,失蹤許久了,如今看來怕不是在幽州城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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