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裳下了樓,來到廚房,進門的一瞬間,便感覺臀部麻麻的,酥酥的。


    顯然想起了林衝打她屁股的事。


    哼!這壞人。


    也不知道帝姬說的是不是真心話呢!


    素裳說是做飯,卻是心不在焉地處處犯錯,一會兒踢翻了地上的定窯罐子,一會摔碎了手裏的汝窯瓷碗。


    她賭氣地坐在馬紮上給灶台裏添起了柴。


    唉!我這是怎麽了呢?


    樓上。


    林衝是被身上的傷疼醒的,此時他要坐起身。


    趙福金看著他齜牙咧嘴的樣子,心疼地說:“受了傷就不要亂動了。”


    “疼得睡不著,扶我坐起來。”


    趙福金上前扶著他半坐起身,輕聲道:“到底發生了何事,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林衝心道,這不是又殺了一個要欺負你的人嗎?


    隻是這話他不能說反而問道:“我何時說過要娶你了,還想帶個陪嫁丫鬟過門。”


    趙福金撅小嘴兒,“你實在不樂意的話,不帶也行。”


    林衝啞然。


    林他渾身疼痛無比,自是無心與她說這些家長裏短。


    自己給趙佶留的那封信,或許可以保持幽州與汴京城的商路不斷,但是時間不能耽擱太久,必須盡快將身上的傷養好才行。


    趙福金看他額頭發出了冷汗,便抬起纖手用手帕輕輕幫忙擦拭。


    林衝這才想起剛剛斷掉的話頭:“你如果心疼她就給她尋個好人家嫁了。”


    趙福金頷首低吟:“可是,我不太想和她分開。”


    林衝無語地搖了搖頭,古代女人的想法真的很難讓人搞懂。


    殊不知兩人的談話卻被門外的素裳聽了個真切。


    她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手裏端著的桂花蓮子羹險些撒了出來。


    人家還好心給他熬了最容易養身體的桂花蓮子羹,沒想到他竟然.......


    素裳定了定神,推門走了進來。


    林衝看到素裳進門的表情不善,自是明白剛剛的話被她聽了去,無語地看了趙福金一眼。


    趙福金抿嘴輕笑,從素裳手中接過桂花蓮子羹開始喂他。


    林衝總算是知道了,什麽叫做最難消受美人恩。


    趙福金從他的話裏也聽出來了,他是肯接受自己的,便真如一個小妻子般照顧著他,


    素裳賭氣地轉身出了房間,不多時又端來兩碗粥和一些飯菜,擺在吃飯用的黑檀幾上。


    “帝姬,您也該吃晚飯了。”


    趙福金看了看手裏的半碗粥,搖頭道:“稍等一會兒再吃。”


    素裳走過來將碗接到手中,“奴婢來喂他,帝姬快去吃,等會兒飯菜都涼了。”


    趙福金雖不舍,還是移步過去吃飯了。


    素裳捏著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往自己嘴裏送,還時不時朝林衝努努嘴。


    那得意的樣子,讓林衝一時之間哭笑不得。


    這個宮女是在報複自己剛才的話。


    “你難道不知道這勺子是我用過的?”


    素裳此時才反應過來,瞪大眼睛,嘴角蠕動了幾下,隨後撇了撇小嘴兒,繼續吃了起來。


    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反正吃都吃過了。


    三人吃過晚飯,林衝又昏昏睡去。


    素裳本要守夜,但她明天一早要出宮去盤點鋪子,便早早回房了。


    趙福金不放心便伏在床頭守著。


    半夜時分,林衝昏睡中發出陣陣囈語。


    趙福金從睡夢中被驚醒,看著林衝時不時緊皺的眉頭,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他此時承受的不止是傷口上劇烈的疼痛和腫脹,更是發了寒熱。


    趙福金幫他擦掉額頭的冷汗,試了試溫度。


    果然有些燙手。


    而林衝囈語中的話,卻是:“冷。”


    “這怎麽辦?”


    ......


    ......


    翌日一早外麵便下起了蒙蒙細雨。


    林衝緩緩睜開眼,看到搭在胸前的雪白玉臂,微微側了下頭。


    發現趙福金就側身趟在他懷裏,還是酣然入夢的狀態。


    隻不過她唇角露著淡淡的笑意。


    林衝忍著疼痛,伸手掃開她唇角那一縷發絲。


    趙福金抬手摸了摸嘴角,身體動了動,似是尋到了最舒服的位置。


    唉!這個女人真是傻的可愛。


    素裳一大早做好早飯便出宮去了,隻不過到了宮門口,便被告知宮門又被學子們堵了。


    她隻得無奈地返回宮裏。


    素裳這次沒有冒冒失失地闖進門,而是敲了敲門。


    林衝便上前將門打開了。


    素裳驚訝:“你,你怎麽起來了?”


    林衝淡淡一笑:“還能動。”


    素裳沒好氣:“那你吃飯還叫人喂。”


    “又沒讓你喂,而且你也沒喂。”


    “帝姬呢?”


    “還在睡!”


    “你,你們?”


    “隻是睡覺,沒幹別的,再說我這滿身的傷也幹不了別的。”


    素裳無語地跨進房間,看到趙福金已經睜開眼,隻是小臉紅撲撲的,眼睛裏滿是羞意。


    她也不好多說什麽,便道:“帝姬,宮門又被學子們堵了,還是出不了宮。”


    趙福金似被人捉奸在床般,慌亂地下了床,磕巴著問道:“父,父皇不是派了禁軍進城嗎?”


    “禁軍天黑時便出城去了,而且,而且高俅被貶去了杭州。”


    林衝聞言嘴角露出淡淡笑意。


    幾萬禁軍進城本可以將這件事壓下去,偏偏趙佶當天就將高俅貶了,學子們自然會自行腦補一番,繼續接著戰鬥。


    趙福金看著林衝皺了皺眉,“你還笑,聽說這都是你的主意。”


    林衝一攤手:“我又沒惡意,你父皇於此事本就處理得不當,鄭居中乃是樞密使,豈可如此輕易揭過?”


    “父皇說了,這事沒證據是蔡京派人做的。”


    林衝道:“那就讓大理寺和皇城司去查,直到查明真凶為止,隻想著捂蓋子,捂得住嗎?”


    他說著重重地咳嗽了兩聲。


    趙福金急忙過去扶著他坐回床上。


    素裳倒來一杯茶水遞過去。


    林衝明白跟她相處免不了會為朝廷爭吵,以後怕是更甚。


    “這事你插不上手,就不要操心了。”


    趙福金頷首點了點頭。


    素裳退出去端了早飯進來。


    兩人默默無言相對而食。


    趙福金吃過早飯,便去禦醫那裏要了一些傷藥來,親自在廚房裏給他熬藥。


    林衝自己對傷口進行了消毒,經過兩日修養,身上不再那麽疼痛了,但稍一用力還是會將傷口扯開。


    不得不老老實實地在這裏修養。


    ......


    ......


    林衝這一通折騰,又給趙佶添了天大的麻煩。


    學子鬧事,金國二皇子身死,無一不如趙佶頭疼。


    數日後,汴京城的事傳至遼國西京和金國黃龍府。


    遼國皇帝耶律延禧龍顏大悅,幾乎是拍案叫絕,立刻派耶律大石親自去幽州商議聯合對抗金國的事。


    其實上次林衝殺了完顏宗翰時,他已經將耶律敖盧斡派去了幽州。


    林衝也收到了幽州的飛鴿傳書,然而林衝並沒答應,隻是回信囑咐林娘子將耶律敖盧斡留在幽州。


    耶律延禧並不是一個明君,甚至比趙佶還不如,林衝並不打算救遼國,甚至有點推波助瀾的意思。


    金國皇帝得知完顏宗望被殺後肯定要攻打幽州,但是中間隔著遼國的大片領土,這樣一來金國勢必會加快攻打遼國的步伐。


    女真人下一步要攻打的可能是緊挨著幽薊兩州的大定府和興中府,而此兩地的駐軍便是耶律淳,


    耶律淳從幽州退走後,去了遼國的中京大定府。


    耶律延禧此時卻在西京大同,與大定府隔著上千裏地。


    所謂天高皇帝遠,更何況耶律延禧將上京丟了,手裏更是隻有幾萬兵力,耶律淳卻手握二十萬大軍,此時已經隱隱有了稱帝的心思。


    耶律大石的此次出行,應該奉命去幽州,卻先去了大定府見耶律淳。


    耶律延禧至此眾叛親離成了名不副實的大遼皇帝。


    完顏阿骨打自上次拿下遼國上京臨潢府後,便帶兵退回黃龍府休養生息,準備隔個一年半載再次出兵。


    令他沒想到的是,次子完顏宗望在宋國被殺。


    宋國的國書送來將責任都推到了燕王林衝身上。


    完顏撒改的兒子被殺也是如此說辭。


    即便是林衝所為,你宋國難道就沒責任嗎?


    金國黃龍府,皇宮。


    “陛下,宋國欺人太甚,上次害了我兒,這次連二皇子也害了,萬萬不可再輕信宋國啊!”


    金國相國完顏撒改怒氣難消的道。


    “這是朕的失誤。”


    完顏阿骨打自反遼以來,屢戰屢勝,還從未承認過自己失誤。


    但這次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輕信了宋國。


    “陛下準備如何做?”


    完顏阿骨打道:“先拿下興中府,打通去幽州的道路,朕倒要看看這個幽州燕王到底是何方神仙。”


    完顏撒改忙道:“陛下聖明,大定府和興中府本就應該是咱們的下一個目標,隻不過提前了。”


    完顏阿骨打搖頭:“朕的下一個目標本是大同府,朕想活捉耶律延禧,此時卻不得不改變策略,朕一定會讓宋國付出應有的代價。”


    完顏阿骨打的戰略發生了改變,而曆史上他會在西征回程的途中病死,如今西征變成了南征,卻不知道命運會作何安排。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水滸之開局擄走扈三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不要太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不要太虛並收藏水滸之開局擄走扈三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