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又道:“你以後幫好好我做事,說不準哪天我心情好了會傳給你。”


    時遷問道:“當真?”


    “我向來說話算話。”


    “好!”


    林衝說著取出一封信,“拿著這封信去二龍山找一個叫曹正的人。”


    時遷蒙了,臨朐縣知縣讓他上二龍山當土匪。


    “你這是要我落草?”


    “你敢不去,我就發出海捕文書,然後再報到朝廷。”


    林衝丟下這麽一句便返回臨朐縣縣城去了,留下時遷一臉懵逼的怔在了原地。


    時遷思考許久,決定去二龍山看看情況再說,實在不行,逃走就是了,天大地大總有安身立命之所。


    林衝回到臨朐縣先去了一趟釀酒作坊,閻婆惜淒淒然的抱怨,“官人昨夜為何突然離去?害奴家擔心的一整晚沒睡。”


    “抓偷酒賊去了,你不要亂想。”


    閻婆惜聽了林衝的回答才放下心。


    “玻璃鏡子做的怎麽樣了?”


    林衝一問,閻婆惜便取出一塊玻璃鏡子遞給了他。


    “他們大大小小做了不少,奴家第一次見這麽新奇的東西呢!”


    林衝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回頭告訴你爹,先做一批一尺見方的鏡子,再鑲嵌到精美的木質鏡框裏。”


    閻婆惜照著自己的身高比劃了一下,“那種大的不做嗎?”


    “太大了不好運輸,等我與莫家商量一下再說。”


    閻婆惜道:“奴家明白了。”


    “製作玻璃鏡的事你幫我看著點。”


    “奴家曉得了。”


    林衝安撫好閻婆惜,去玻璃作坊裏取了十幾麵鏡子帶了回去,他先給李師師主仆送去了兩塊。


    雖然是沒有鏡框的玻璃鏡,也足夠震驚李師師了,清晰度比銅鏡好太多了。


    李師師對著鏡子照了又照,高興的遞上一個香吻,才依依不舍的將林衝出門。


    林衝回到家又將鏡子挨個分給每個女人一塊。


    女人對這個東西幾乎是沒有抵抗力的,就連一直不怎麽喜歡化妝的扈三娘也愛不舍手。


    林衝囑咐道:“你們記得請木匠做個鏡框,這樣不容易割到手。”


    幾個女人一聽確實是這麽回事,梳妝打扮一番,抱著鏡子就出門去了。


    林衝派人去給莫湘雲送信,又帶著一塊鏡子去了茶樓,莫湘雲收到林衝的信很快就到了茶樓。


    “縣尊大人邀奴家前來有什麽吩咐?”


    林衝指了指桌上的玻璃鏡,莫湘雲疑惑的看了看,一下就被震驚到了。


    “這......這是鏡子?”


    林衝嗬嗬笑道:“顯而易見,就是鏡子。”


    “大人的意思是?”


    莫湘雲不覺得林衝會專門給她送禮物,她有經商的頭腦,一下就看出了其中的商機。


    “這叫玻璃鏡,運輸途中特別容易碎,有沒有辦法安全運去京城?”


    莫湘雲略一思忖,“這個大小,想來不難。”


    林衝又道:“如果是與湘雲的身高相等呢?”


    莫湘雲一臉震驚,“這......這恐怕要專門定製馬車才行。”


    “那就專門定製一批馬車。”


    莫湘雲心中一陣無奈,“大人,奴家實在負擔不起這麽重的成本。”


    林衝想了想道:“這筆錢我來出,你以後幫我做事怎麽樣?”


    莫湘雲一驚,“這怎麽可以?”


    她要管理家族的生意,怎麽能去給林衝做事,如果不是因為莫家大房這一脈的嫡子太年幼,她可能早已經嫁人了,怎麽樣都不會給林衝去做事。


    “你們莫家的藥材生意做得一般,給我做事肯定比搗鼓那點藥材賺錢。”


    莫湘雲搖頭,“可那是莫家的祖業。”


    林衝笑了笑,“莫家有三房,你父親是大房,隻有一個五歲的幼子繼承家業,據我所知你二叔和三叔早想將你嫁人了。”


    “奴家要幫弟弟立起門戶,嫁人之事由不得他們做主。”


    林衝道:“那就當我沒說,咱們的合作還按以前的來,看來鏡子我要自己建車隊運輸才行。”


    莫湘雲一聽又急了,林衝一旦自己建了車隊,運酒的活肯定也會慢慢收回去。


    “容奴家考慮一下可好?”


    林衝點了點頭,全身鏡做出來還要很久,倒是不急於一時。


    “還有一事,聽說許家與梁山匪徒有關係?”


    莫湘雲頷首道:“許家和韋家每年都會給梁山不少買路錢。”


    林衝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兩人商議完一些瑣事出了茶樓。


    莫湘雲回到家中,坐在梳妝台前看著玻璃鏡發起了呆。


    前幾年她父母接連去世,正房嫡係隻留下了她與五歲的弟弟,二房三房表麵上對她言聽計從,背地裏卻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將她嫁出去。


    許家已經提過幾次親事了,都被她一口回絕了,許成周那個紈絝子,她才不要嫁。


    二叔莫為合,三叔莫為道,費勁心思想將她嫁出去,就是想奪了大房的家產。


    莫湘雲的奶奶更是偏心兩個兒子,如果不是莫湘雲言詞拒絕,她早被嫁人了。


    許家不是善類,或者說臨朐縣四大藥材商人都不是善類,以前他們和二龍山的土匪頭子沒少往來,直到魯智深奪了二龍山,才斷了聯係。


    許印奎去了趟梁山回來後,就開始聯係四家,他們試圖跟梁山買林衝的人頭。


    莫湘雲是不知道這件事的,莫為合與莫為道卻應了許家的邀請,出了不少錢與另外三家湊了萬貫錢財送給了王倫。


    莫家的二房、三房覺得這筆錢花的值,一是可以跟梁山搭上關係,二是可以給莫湘雲來個釜底抽薪。


    莫湘雲沒了林衝這個靠山,嫁人是遲早的事,隻要她一嫁人,莫家大房的家產就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莫湘雲以為攀附上林衝,就可以暫時高枕無憂了,哪知道林衝想讓她放棄莫家的生意,一心幫他運輸酒和玻璃鏡。


    林衝回到衙門卻收到了朝廷的旨意,讓他盡快動身去一趟京城。


    與此同時皇城司的察子也進了臨朐縣,他們此行是要查林衝有沒有私通二龍山的土匪。


    時遷拿著林衝的信上了二龍山,將信件交給了曹正。


    曹正展開信一看,立時明白了林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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