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富力集團的辦公樓裏燈火通明。


    因為白天的一場鬧劇,導致集團的股票大幅度下跌,短短一個晚上,就損失了三個億的營業額,並且這種下跌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羅陽,正拖著疲憊的身體拉開懸浮車的門。


    他陰沉著臉,發動懸浮車離開地下車庫,心裏對溫眠的恨意如翻江倒海,如果不是溫眠,他又怎麽會被董事責難,惹下這樣的禍事。


    為了平息董事們的怒火,他甚至一退再退,許下三天內解決問題的軍令狀,否則就要自請離職。


    懸浮車行駛在半空,忽然接到一條光腦通訊,羅陽劃開光腦,妻子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這麽晚了還不回家,你到底在外麵鬼混什麽?以前你用工作忙來搪塞我就算了,現在工作搞成這樣還不回來,寶寶它做了噩夢,一直在哭!”


    聽見妻子的斥責,羅陽終於忍不住了,麵對輿論的無力、麵對董事的憋屈還有對溫眠的恨意,全部朝著自己最親近的人發泄過去:“孩子哭了你給我打什麽電話?!到底你是它媽還是我是?要不是它在學校給我惹事,我至於點頭哈腰地伺候那些董事,這麽晚還不回家嗎?”


    “你告訴它,能好就好,不好就滾,別整天沒事找事,我羅家不養廢物!”


    男人斥責的聲音傳出光腦,剛才做夢自己變成黑羽的幼崽傻傻呆住,如墜冰窟。


    原來夢裏都是真的,一直疼愛它的爸爸,會因為它的殘缺就拋棄它。


    光腦邊,幼崽呆呆地看著氣急敗壞的母親,聽著光腦裏傳來的嘟嘟聲,突然羨慕起白天那幾個身體有缺陷的幼崽。


    這邊,羅陽丟掉光腦,低頭罵了句街。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剛掛掉光腦,懸浮車裏忽然燈光亂閃,發出刺耳的警報。


    “警告,車輛故障,建議靠邊急停。”


    屋漏偏逢連夜雨,羅陽心裏更加煩躁,恨不得把車子砸爛,懸浮車的安全係統啟動,自動把車子停在路邊。


    這裏離他家不遠,步行十分鍾的距離。羅陽罵罵咧咧地摔門下車,給車輛報修所打電話喊人來拖車,自己朝家裏的方向走。


    羅陽所在的富人區和貧民窟隻隔了一條街的距離,他想回家,就要穿過一條昏暗的街。


    因為他華貴的穿著,很快吸引了貧民窟裏人的注意,一個渾身髒兮兮的男孩跪在地上,朝他伸出枯瘦的小手。


    “先生……行行好,給口飯吃吧……”


    羅陽的路被擋住,臉色臭得要命,想都沒想,一腳踹在男孩身上,把男孩踹飛的同時皺眉看了眼自己穿著高檔皮鞋的腳。


    “媽的,臭要飯的骨頭還這麽硬,硌死老子了!”


    踢完這一腳,他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許多,快步走進街口的小巷,這是他回家路上最後的一點距離。


    夜已經深了,巷子裏麵靜悄悄的。因為沒有路燈的緣故,所以顯得非常昏暗。這樣的環境下,會放大一個人的五感,使人不自覺地緊張周圍的風吹草動。


    略帶疲倦的腳步聲中,羅陽走到巷子的中段。不知道為什麽,越往前走,他的步子就越遲緩,渾身寒毛直豎,心裏隱隱不安。


    這樣的忐忑在看見麵前的人影時達到了巔峰。


    巷子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道人影,擋住了羅陽的路。因為逆著光,看不清臉,隻知道他身材修長,拎著一隻方形的手提箱。


    “請……”


    羅陽的話還沒說完,手提箱帶著呼嘯的風聲掄了過來,勢大力沉,砸在羅陽的背上,一下就把他砸了個趔趄。


    “媽的……”羅陽掙紮著爬起來,憋屈了一天的火氣,因為這場莫名其妙的襲擊爆發出來,不管不顧握著拳頭就要反擊。


    來人似乎受過專業的訓練,動作靈敏如狐,輕描淡寫躲過他的拳頭,甚至全程單手插兜,拎著那隻箱子在他身上猛砸。


    羅陽來自羽族,隸屬於身體強壯的赤鸞一類,被砸幾下也沒什麽大事,隻是渾身疼得厲害。


    他破口大罵,越罵身上挨打的地方就越疼,劇烈的疼痛中,羅陽很快認清現實,一個勁的求饒。


    來人充耳不聞,一下一下砸得認真,好像要把羅陽活生生砸死在這裏似的用力。羅陽連滾帶爬地躲了幾下,但箱子就像長了眼睛一樣,一次都沒有落空。


    他終於崩潰了,嗷的一嗓子哭出來,涕泗橫流道:“就算是死也該讓我死個明白!我們無仇無怨,為什麽要打我?!”


    “無仇無怨?”來人嗤的一笑,箱子更用力地砸下來,與皮肉接觸時,發出“砰”的一聲悶響。那箱子也不是什麽上好的材質,在這樣連續的擊打下,終於承受不住,從中間裂開一道縫隙。


    來人毫不在意,繼續手上的動作。伴隨哢嚓一聲脆響,箱子徹底斷開,大量的紙幣從裏麵灑出來,劈頭蓋臉砸了羅陽一身。


    來人隨手丟了箱子,拍灰似的拍了幾下手:“你不是喜歡用錢砸人麽?今天就讓你感受一下,被錢砸是什麽感覺。”


    說完,抬腳跨過躺在地上的羅陽,轉身朝巷口走去。


    街口的燈光照亮了他的臉,栗色的發,褐色的眼,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正是白天被羅陽用支票羞辱過的溫眠。


    在溫眠走出巷口的同時,小巷另一側的貧民窟裏,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溫眠微微偏頭,看見幾個拿著棍棒的男人鑽進他身後的小巷,緊接著,巷子裏傳來棍子著肉的悶響,還有男人的慘叫,以及清晰的對話。


    “畜生,九歲的孩子你都敢下死手,那孩子的肋骨都被你踢斷了!”


    “老大!這畜生身上好多錢!小利有救了!”


    “媽的,便宜他了,打斷他一根肋骨,把錢收拾幹淨,我們走!”


    男人的慘叫陡然拔高,很快沒了動靜。溫眠沒有理會,徑自離開。


    他現在的狀態不太好,白天強行壓下怒氣的弊端,在這此刻通通找上門來。溫眠的精神領域一直很脆弱,平時控製著脾氣還好,一旦生氣,很容易誘發精神暴動,這也是平時小黑龍一直注意他的狀態的原因。


    自打穿越到星際以來,這是他精神暴動最嚴重的一次,精神暴動誘發的劇烈疼痛,讓他眼前發黑,必須用手撐著牆壁,才不至於摔倒。


    身後響起慌亂的腳步聲,聽起來不像是一個人。溫眠心裏苦笑,自己剛打過別人,沒想到這麽快就輪到自己。


    他試圖站直身體,好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麽狼狽,但他高估了自己的狀態,不僅沒能站起來,反而雙腿一軟,朝地麵摔落。


    失去意識前,耳邊傳來兩道焦急的聲音,還有一前一後朝自己衝來的朦朧人影。


    “哥!”


    “阿眠!”


    十分鍾後,福利院的大門被人從外麵踹開,熟睡的幼崽都被吵醒,不安地看著衝進來的兩道人影。


    兩道人影的動作極快,像是商量好了般,一人直奔床鋪,一人抬手開燈。


    他們的動作非常流暢,沒有絲毫猶豫,好像很熟悉這裏的布局。


    燈光亮起,驅散了室內的黑暗,幼崽們這才看見被黑發男人抱上床墊的溫眠,還有兩張陌生的臉。


    小鹿崽一咕嚕爬起來,繞著溫眠轉了兩圈,急得呦呦直叫,小黃啾跳上溫眠的胳膊,挺胸抬頭做出保護的姿態,戒備地看著闖進來的陌生人。


    小花豹雖然看不見東西,但它的嗅覺非常靈敏,也是三隻幼崽中最穩重的一個,雖然也第一時間貼到溫眠身邊,但沒有做出防備的動作,反而是有些疑惑地歪著頭。


    這兩個陌生人身上,怎麽會有自己夥伴的味道?


    看見小黃啾的動作,開燈回來的人魚青年冷哼一聲,抓著小黃啾的翅膀往旁邊一甩,無語道:“就這智商,還好意思自稱鳳凰,和他們混在一起我都嫌丟人。”


    聞言,一直分神幫溫眠壓製精神暴動的黑龍青年抬頭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道:“你忘了自己昨天哭了滿地珍珠的事兒了?”


    “……”


    “哥把珍珠都收集起來了,好像是打算給你做一隻發卡。”


    “……”


    md,他就是吃了蘇醒晚的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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