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和棠涵之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卻被眼前的情形懵住們很快反應過來,甄氏宗親已經找到了寶藏。[.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司馬宇成和華天香下意識地靠近他們,暗自運氣隻待雙方交起手來盡快逃離。


    沉浸於喜悅之中的甄親王喋喋不休地叮囑下屬小心搬運盛滿金銀財寶的鐵箱,根本沒有留意從土坡上滾下來的泥人。聽到不遠處傳來陣陣騷動,不耐煩地示意雲中鶴去解決。


    顏傾城微蹙著眉,無比擔憂地打量著麵目全非的金寶和滿身泥濘的三名男子,很想飛奔上前將她擁入懷裏好生疼惜問個清楚,礙著甄親王與雲中鶴也在場,不得抑製住內心強烈的衝動。她怎會傷得這麽重?與她同行的人莫非是棠涵之、司馬宇成和華天香?回憶洪水般地湧向顏傾城,他倉促地別過頭去,掩飾住美眸中的慌亂。


    容琪警惕地盯著衣衫襤褸髒汙不堪的不速之客,雖說其中有名女子,但無論從相貌還是舉止都不可能是她的情敵。從顏傾城的反應來看,他好像並不認得這幾個人。而對方若當真是生死不明的金寶,她怎麽會如此鎮靜?曆盡千辛萬苦見到情郎,恐怕早就撲上來了吧!


    容琪低估了幾番逃生的金寶,如今的她再也不是為了愛情喪失理智的笨蛋,強敵當前貿然現身隻有死路一條。此時此刻,她恨不能全身沾滿腐氣之毒,最好連顏傾城都認不出來。麵對容琪無情的掃視與雲中鶴疑惑地注視,金寶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金寶地麵容紅腫不堪,那雙機靈的大眼睛隻剩下一條縫,渾身上下滿是黑漆漆的汙泥,她看上去就像是個行動遲緩的蠢笨村婦。其餘三位美男的情況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蓬頭垢麵衣衫破爛,與那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沒有任何差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眼前這幾位邋遢漢堪稱極品,縱使是老江湖雲中鶴也看不出他們之中竟有彩玉國的世子以及浮雲國地司馬將軍。令人作嘔的臭味在空氣中飄蕩開來,雲中鶴越是靠近腹中翻滾越是劇烈,那張飽經滄桑的老臉幾乎擠成了核桃,他憋住氣匆忙回到甄親王麵前複命。


    “回稟甄親王,隻不過是幾個失足跌落下山的野人,沒有什麽底細值得追查!”


    “哦?”甄親王眼裏隻有金燦燦地珠寶,懶得看他們一眼,“直接處死就好,誰叫他們誤闖禁地!”


    雲中鶴應了聲是,揮了揮手示意手下解決掉那幾個短命鬼。司馬宇成和華天香伸手探向身後的長劍,迅速地打量周遭尋找出路。


    “且慢!”顏傾城挑了挑眉。製止了雲中鶴地手下。“沒看到他們有佩劍麽。想必是浮雲國地探子!”


    雲中鶴身形一頓。不由多看了泥人們幾眼。痛斥道:“果不其然。這幾個家夥真狡猾。竟把佩劍藏起來了。欺負老夫眼神不好。實在可惡!”


    顏傾城淡然笑道:“雲前輩莫要氣惱。將這幾個不知好歹地探子交給我來處置吧!”


    雲中鶴惱怒地走了過來。嘴裏罵罵咧咧:“兔崽子們不想活了。膽敢覬~我國地寶藏。老夫這就送你們去投胎……”


    金寶滿懷希望地落入顏傾城手中。司馬宇成和棠涵之還沒剛鬆口氣。卻見雲中鶴起了殺心。索性省去嚴刑拷打直接處死他們。


    顏傾城麵無表情地轉過身來麵向雲中鶴。不慌不忙地說:“雲前輩何時這麽衝動。安全轉移寶藏固然重要。但也不能輕視敵方地一舉一動。風景睿怎會知曉寶藏所在難道不該盤問清楚麽?”


    “這……”雲中鶴遲了下,繼而抱拳道,“微臣莽撞,還請少主責罰!”


    顏傾城冷漠地望著金寶等人,淡道:“雲前輩,你去協助王叔搬運寶藏,這種小事我來解決!”


    雲中鶴再也不敢辯駁,帶領手下回去幫忙。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容琪銳利的眼神始終不曾移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顏傾城,生怕錯過一絲可地神情。


    金寶暗罵容琪卑鄙陰險,表麵上卻要做出白癡似的無知狀。看到雲中鶴走遠了,三位美男再次鬆了口氣。


    然而,顏傾城並不像想象中地那樣和善,他吩咐手下將他們捆成麻花押回營帳便再也沒有多言。容琪得意洋洋地瞥了眼金寶,似是嗤笑她的醜陋,又像是諷刺與她奪愛地“死人”。她的情敵已在黃泉路上,即使想變成醜八怪博取同情都沒機會。


    容琪屁顛屁顛地跟著顏傾城去看寶藏,金寶悲憤地咬著唇,任由那群士兵又拖又拽,毫無知覺地頂著烈日蹣跚下山,被關入了守衛森嚴地營帳。


    糾結成縷的頭散著惡臭,引得蒼蠅圍著他們的頭頂團團轉,華天香掙紮著在木樁上扭動身子,努力睜開雙眼,看向對麵的泥巴人。


    子……”華天香根據身形辨認出對麵三個泥巴人誰是,悄聲問道,“剛才那人是顏傾城嗎?”


    棠涵之與司馬宇成不約而同扭頭看向眯縫著眼的金寶,金寶尷尬地笑了笑:“不是他還會是誰啊!”


    “什麽?他是琉璃國的少主?”華天香不敢相信地驚呼出聲,氣惱地瞪著帳外來回巡邏的士兵,“難道他當真認不出我們了?怎能將我們視作俘虜綁在這兒呢?”


    棠涵之不自然地動了下,身上的泥漿幾近幹涸,皮膚繃得這麽緊讓人難以忍受。


    “幸虧遇見了他,不然我們早沒命了。”棠涵之扯動著幹裂的唇,艱難地說,“他這麽做隻是權宜之計,即使認不出我們,也一定認得寶兒的。”


    “那可不一定!”司馬宇成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清麗佳人變成醜陋莽婦,就算曾經愛得多麽癡纏,也難認得出啊!”


    金寶之前恨不能全身都腫起來,現在又巴望著立刻恢複原貌,她沮喪地耷拉著腦袋。也許,顏傾城真以為她是浮雲國的探子。


    華天香察覺到金寶的失落,凶巴巴地怒視著司馬宇成:“你少在那兒幸災樂禍,我們難逃一死你也別想活著。我相信顏傾城無論何時都不會忘了他的愛人。”


    金寶抿唇而笑,方才與顏傾城眼神交會的一瞬間,她仿佛感受到了他濃濃的愛意。棠涵之微笑著看向她,安撫道:“相信他一定會回到你身邊!”


    金寶展顏一笑,柔聲道:“嗯,我相信!”


    夜色已深,帳外除了士兵來回走動的聲響,沒有任何有利的訊號。漆黑的營帳滿是歎息,顏傾城遲遲不來,金寶的心逐漸下沉,雙手以及臉頰的灼熱緩和了許多,她卻愈心事重重。萬一來的那個人不是顏傾城,而是雲中鶴或是容琪,她就再也見不到日夜牽掛的愛人了。


    忽然,幾名士兵衝進營帳解開繩索,揪著他們的衣領拖出帳外。手腳麻木的三位美男動彈不得,認命似的保持沉默。金寶望著月光下潺潺流淌的小溪,告訴自己即使是死也要死得從容。


    士兵拖著俘虜來到溪邊,冷酷地將他們丟進去,頭也不回地走開了。金寶喝了幾口清涼的溪水,動了動手現繩子竟是鬆鬆地打了個結。更令人無語的是,這條小溪的深度還不及她的腰,若是有人溺死真是笑話,倒是身上的泥漿都被衝洗幹淨了。


    金寶洗了把臉,莫名其妙地看向同樣迷糊的棠涵之、華天香與司馬宇成。他們麵麵相覷,顧不得深究其中關聯,迫不及待地清洗著身子。不一會兒,林中走出個年約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她捧著幾件新衣服笑意吟吟地蹲在溪邊。


    “三位公子,這是少主命令奴婢送來的。”小姑娘一臉純真地望著衣襟半敞的三位美男,誠心誠意地建議道,“奴婢服侍你們穿衣,好麽?”


    “不用了,不用了……”


    三位美男的俊臉綠了又綠,匆忙擺手背過身去。


    小姑娘笑容滿麵地看向金寶,又道:“這位小姐,我帶你去林中的溫泉沐浴吧!”


    “溫泉……”金寶心下一顫,直直地站了起來,“這也是少主的吩咐?”


    小姑娘攤開毛毯,不著痕跡地遮掩住金寶曲線畢露的濕身畫麵,甜笑道:“少主等著您呢,嗬嗬……”


    金寶想也沒想跳上了岸,心有疑慮的棠涵之不放心地追問道:“少主為何還不現身?你是聽從誰的命令?”


    小姑娘剛要開口,金寶朝棠涵之笑道:“放心,是他!”


    棠涵之凝望著金寶那雙異常明亮的眼睛,欣慰地點了點頭。金寶披上毛毯,徑直步入林中,唇邊漾起甜蜜的笑意。


    溫泉!他終於想起來了!


    繚繞的霧氣在林間漂浮,柔美的月光透過薄霧,泛點晶瑩的銀光。熟悉的花香圍繞在金寶身邊,久違的幸福感使得金寶不禁紅了眼眶。


    小姑娘不見了,眼前的一切仿佛隻是夢境。金寶置身其中不願醒來,執著地邁入溫泉,撩起清澈的泉水感受曾經擁有過的溫馨。


    “寶,兒……”


    金寶抬眼望去,那雙波光瀲灩的桃花水眸依然美得驚人,深情之中流露出幾分哀傷,迷茫之中顯現出幾分堅定。坐在岸邊的顏傾城神情複雜地注視著她,揚手想要觸碰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卻又覺得自己沒有資格。


    顏傾城淒美的雙眸令人心碎,他被懊悔與自責折磨得心力交瘁,金寶舍不得看他這樣,情不自禁地擁住愛人,覆上顫抖的唇慰藉彼此的相思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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