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中走進兩人,環顧四周,其中一人看到了吧台上的唐清和慕容風,神色一動,拉了下旁邊的人,又轉身走了出去。。ànshulou.net這樣的客人很多,看酒吧人滿或環境不喜歡就會換一家,習以為常,自然無人注意。


    “就在這酒吧裏,吧台上坐的那兩個男女,盯著他們,出來就下手!”


    “錢哥,這家酒吧老板可是洪興的大姐頭,不好惹事的,等他們出來走遠些吧。”


    “也好,再派個人去後門守著,別讓他們溜了!”“好的,您放心吧”。


    淩晨點過了,“club1997”裏熱鬧依舊,慕容風奇道:“這裏什麽時間打烊?”方婉儀神色倦倦的笑道:“不一定啊,平日裏隻要還有客人,我們就要等客人盡興才打烊,今天是周末啦,客人又多,看來要到淩晨5、6點啦。”今天生意特別好,她也有些累了。


    慕容風驚訝,這裏的酒吧可比北京開的時間長多了,心裏便萌了去意,對唐清道:“jenney,明天還要參加思琪的演奏會,我們早點回去休息吧。”唐清這晚心情很好,不知覺多喝了幾杯,她喜歡喝的雞尾酒後勁又足,此刻已有幾分微醉,眼波流動,俏媚難言,對慕容風笑道:“這麽早回去幹什麽啊,我們再去太平山頂看夜景!”


    慕容風眉頭不禁微皺:“jenney,你喝多了,回去吧!”唐清若是神誌清醒,自然對慕容風的話聽的進去,可惜現在她的確喝的多了一點,情緒又很高漲,當下不理慕容風,對著方婉儀道:“小狼,把你的車鑰匙給我,我們要去山頂看夜景!”方婉儀見她醉態可掬,也搖頭苦笑,從吧台裏取出一把車鑰匙,對慕容風笑道:“jenney也很久沒這麽開心了,不如你就依她,開車去太平山頂轉一圈再回酒店吧,反正太平山頂的夜景的確也是香港最美的地方。”


    她很少見唐清和一名男子如此親密,心中自然以為慕容風是唐清的心上人,心裏便存了撮合二人的心思。


    慕容風聞言,皺眉猶豫了半天,看唐清此刻微醺的笑顏清麗癡純,遠不同平日的嫵媚如妖,知她心情愉悅,便也不忍讓她失望,微微點頭,卻又為難道:“可我也不認識路啊。”方婉儀眼珠一轉,正待答話,唐清卻在旁邊笑著叫道:“我知道路啊,我來開!”慕容風苦笑:“你還是坐在副駕駛上指路吧。”回頭對方婉儀道:“gigi,你能幫我找一張香港交通地圖嗎?我自己看地圖也可以的。”方婉儀一笑,隨手就從吧台裏抽出了一張地圖,笑道:“當然,這種東西是酒吧的必備品哦。那你們玩的愉快阿!……,對了,車子停在後門,阿夕,你帶慕容和jenney去拿車子啊。”


    唐清吃吃的笑著,走路時還有些飄忽,慕容風不得已扶住她的胳膊,頭疼不已。鍾夕卻是笑意滿麵的對慕容風擠眉弄眼,低聲笑道:“慕容,好本事,jenney可是從沒有和哪個男人上過太平山頂看夜景哦。”慕容風腳步一頓,他忽然感覺這樣似乎不太好,現在最好的主意就是把唐清送回酒店,安穩的睡上一覺。唐清則笑容滿麵的搖搖晃晃的向前走,猛的一晃,慕容風忙上前又扶住她,正想再次勸她回酒店,鍾夕則已經走到巷口,指著一輛車笑道:“小狼的車在那兒。”


    酒吧後門的小巷沒走幾步出來,就是一條寬闊的幹道。路邊停滿了各種車輛,鍾夕指的車竟然是一輛老款悍馬hi,慕容風愕然看著這個彪悍的龐然大物,語氣遲疑的道:“這輛車……,是gigi平時開的?”鍾夕卻也表情怪異,點點頭苦笑道:“現在你知道為什麽jenney老叫她暴力分子了吧……”又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好玩,太平山頂的夜景絕對迷人浪漫!”


    慕容風惟有苦笑。可打開車門他卻又愣住,香港的方向盤在右側!唐清卻已經從左側坐進了車內,笑道:“慕容快上車啊,我給你指路,終於可以去太平山頂看夜景嘍!”看著唐清歡快的神情,慕容風也隻好咬牙坐進了駕駛艙,雖然坐在右側駕駛座的感覺比較奇怪,還好悍馬裏的儀表盤等慕容風還算看的慣,當下和鍾夕擺手告別,啟動了車子。


    鍾夕看著悍馬有些遲疑的啟動後,便流暢的開走。搖頭笑笑,剛準備轉身回去,卻見不遠處一輛車也啟動了起來,飛快的向剛才悍馬行駛的方向開去,路過他麵前時,開著窗戶的車內隱約的一句話讓他赫然一驚。“……開的是輛悍馬……”。


    鍾夕馬上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顯然唐清他們惹到了什麽人,想到這裏,他忙回到酒吧,和方婉儀說了剛才的事。方婉儀聽後頓時柳眉豎立,狠狠的道:“居然有不長眼的混蛋敢在我的地盤上惹事?給我拷阿豹……唔,等等,嘿嘿,對了,終於有機會把李劍騙出來啦,哈哈!”方婉儀臉上露出狡猾得意的笑容,拿出電話給李劍打起了電話。鍾夕在旁邊惟有搖頭苦笑,小狼這家夥,怎麽一點也不擔心jenney和慕容呢?


    “李sir,怎麽這麽半天不接電話阿,不會是在幹什麽好事吧?”方婉儀的話語和表情活像個小惡魔。“廢話,不看看幾點了,快點半了,老子在睡覺!”電話那頭的李劍真不想接她的電話,可畢竟方婉儀是唐清的好友,再麻煩自己也要看唐清的麵子阿。心裏隻能祈禱方婉儀不是又約他比劃拳腳。


    “是這樣的,冰塊這丫頭今天晚上和朋友來我酒吧玩,剛才說是要去太平山頂看夜景哦。不過,好像是被些黑幫分子盯上了,你還是最好帶人去看看吧,別出什麽意外!”方婉儀出乎他意料的說了這麽番話,頓時將李劍的睡意全部驚飛了,他咬牙怒道:“唐小姐到香港了?什麽黑幫分子,你方小姐還能不知道嗎?那裏需要我的人出動?你難道就沒有派人保護?”方婉儀馬上哎呦的叫道:“李sir,我一個女人家哪敢和黑幫分子糾纏啊,你們駐港部隊才是市民的保護神哦”。


    李劍實在懶得理她在那兒隨口胡說,他怎麽會不知道方婉儀是香港最大的社團之一洪興的堂主,不過她和唐清關係極好,也就隨她去了。現在他關心的是唐清!那可是他老首長的親妹妹,老唐家一門心肝寶貝似的疼著的人。要是在香港出點什麽事,他哪裏還有麵目見首長!掛下電話,急速的穿好衣服,衝出了房間,對在外間執勤的警衛員大聲道:“給我緊急集合一中隊1、小隊!有緊急任務!”“是!”警衛員立正一個有力的敬禮,轉身去執行命令。


    方婉儀放下電話,笑意盈盈的想了想,又招手叫過來一名酒保,道:“給我拷阿南,帶人上太平山頂,保護唐小姐,她開著我的車,應該好找。恩,另外再拷阿豹,查下是什麽人在蘭桂坊附近胡鬧!最近一些小混混的膽子越來越大了!”說到這裏她杏目圓睜,那酒保便有些膽戰心驚的應是去了,心想不知道又是誰不長眼,招惹他們狼姐了!


    卻不說這些背後的勢力湧動,慕容風正認真的開著車,緊盯著各處街口的路牌,辨別的方向,唐清雖然有些醉了,卻還好在神智未失,笑嘻嘻的躺坐在副駕駛座上,不時的指點著他開車,慕容風還勸了兩句回酒店的話,唐清是搖頭笑嘻嘻的道:“不回去,我要去太平山頂看夜景!”,慕容風心中暗歎,卻還是隻能努力開著這輛彪悍的大車,向太平山頂方向駛去。


    還好已是深夜,路上沒有行人,空曠寂寥的街道為他熟悉右側行駛和駕駛悍馬車增添了幾分安全,不多時他已經駕駛的很熟練了。


    終於轉上了環島徑,這裏已經靠海的環山公路了,海水蔚藍靜默的在左側,慕容風頓覺心神清爽,剛才在酒吧中的喧雜熱鬧恍若隔世,唐清的嬉笑聲也逐漸低了下去,開了一小半窗戶,靜靜的看著海麵,深藍如墨的海麵波浪翻滾,有無窮盡。


    慕容風隨意的瞥了眼後視鏡,卻發現後麵的一部車很是眼熟,似乎前麵幾條街道也曾跟在後麵,他感覺有些奇怪,便對唐清道:“jenney,後麵的車好像一直在跟著我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難道是gigi和鍾夕他們?”


    唐清神色一整,回頭望了眼,忽然道:“慕容,不是小狼,你開快點看看。”慕容風點頭,加了腳油門,悍馬頓時發出一陣強烈的轟鳴聲,迅猛的加快了速度。後麵的車連忙也提起了速度,唐清淡然笑笑:“果然,慕容,我們被跟蹤了。不知道什麽人。你隻管繼續開,到了山頂我們收拾了他們再看夜景,也沒什麽。”慕容風驚訝的看著唐清,奇道:“jenney,你的酒醒了?”唐清笑笑:“被海風一吹,好多了。”不再說話,望著窗外漆黑的海麵和遠處的幾點燈塔光芒,心裏有些沉寂。


    她沒有將後麵跟蹤的人放在心上,慕容風卻無法做到,他何曾經曆過被人跟蹤的場景?車越開越快,心跳也加速起來,手心莫名的出汗,眼睛不時的瞟向後視鏡,察看著後車的動靜。也是,他本來不過是個平常人,有錢之後享受生活,北京治安又好,哪裏會遇到這種情況。


    車道環山而上,後麵的車卻依然緊跟著,慕容風經過剛開始的緊張,現在卻逐漸平靜了下來,想起看過的那些山路追逐的電影,不覺慶幸開的是悍馬車,如果一會兩車碰撞,估計那小轎車會象玩具一樣被彈到一邊去吧。慕容風竟然發現自己有些期待起來,油門也踩的格外有力,悍馬車在夜色下急馳而過。


    後車上的幾個人也在議論中,一個黃毛小子恨恨的罵道:“媽的,這小子開的悍馬真他媽的好,半天都追不上他。”另一個一頭紅毛小辮豎立如刺蝟的小子猶豫的道:“他們開的好想是洪興大姐頭狼姐的車,咱們還要繼續幹嗎?”旁邊一個剃著光頭,胳膊上全是刺青的凶悍男人一巴掌扇過去,脆響聲證明扇的很用力,他罵道:“操,一個娘們把你嚇成這樣了?媽的,總有一天咱們東星會把他們洪興鏟平,到時候我帶幾十號兄弟把那娘們米。”幾個小弟都噤若寒蟬,隻有最初的那個黃毛諂媚的笑著拍馬屁:“鐵頭哥果然豪氣,我小黃一向最佩服鐵頭哥了,咱們跟著鐵頭哥混,不愁沒有出頭之日!”那鐵頭被小黃的幾句馬屁拍的笑容滿麵,不再發火,隻是催他快開。“趕快收拾完這對鴛鴦,找姓錢的拿了紅包,我還要去回去找曼玉瀉火呢!”


    兩輛車你追我逐,不一會,就開到山頂附近,慕容風感覺右側的山體逐漸沒有了,便對唐清道:“jenney,好像到山頂了。”唐清驀然回過神來,她剛才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海麵和公路,神思不屬的想著自己今夜是怎麽了,竟會在這樣一個夜裏,先是拉慕容風去喝酒,然後又非要上太平山頂看風景!心思低轉,竟有些不能自己。


    慕容風的話將她從這種思緒中忽然間驚醒過來。她玉容微紅,還好夜色裏慕容風也看不清楚,聞言看了下周圍的環境,果然一側的香港島燈火早已遠遠的在山腳下。她便隨手打開副駕駛座的儲物箱,從裏麵拿出一支槍來,熟練的打開槍栓,試了兩下,笑道:“小狼果然還是喜歡在這裏藏把槍。”


    她輕鬆自若,卻將慕容風嚇了一大跳,他還是很小的時候從當警察的二叔手中看到過一次真槍,國內槍支管製嚴格,普通人根本不會有機會見到真槍。而現在,居然看到相交已久,一直如絕世佳人般美豔無雙的唐清好像平日拿眉筆那麽熟練的玩著一隻真槍!


    唐清對他嫣然一笑,道:“慕容,停車吧,把蒼蠅打發走,我們好好欣賞夜景。”


    慕容風無語停下車,看唐清推門下車,他不禁想仰天長歎,今天晚上都是什麽阿,怎麽感覺一切都不對勁似的。怕她有危險,也趕忙下車,雖然想到即將麵對一些神秘的跟蹤者總還是有些緊張,但卻不能讓唐清獨自麵對,他下車後,和唐清站在一起,看著車燈逐漸開近,忍不住低頭問唐清:“jenney,你會打槍?”唐清笑顏如花:“我可是從小玩槍,有正式的持槍證的哦,論槍法可不必小狼差!”慕容風聽她這麽說,才安下心來。


    跟蹤車輛近前,看到兩人下車站在那裏似乎在等他們,都有些奇怪,鐵頭罵罵咧咧道:“tmd,這兩個鴛鴦是不是腦子有病,不跑了?”說著讓小黃毛停車,推門下車,凶橫的向兩人走來,小黃帽還算有腦子,感覺這情況有些奇怪,忙打電話給老大:“龍哥,那兩個人在盧吉道觀景點附近停下來了,有些不對勁。”那龍哥正和錢有良坐另一輛車在後麵上山呢,聞言道:“讓鐵頭注意點,我們馬上就到。”掛了電話,皮笑肉不笑的對錢有良道:“錢哥,兄弟這回為了給你出口氣,可是惹到了洪興的狼姐了,你看這……”


    錢有良久混香港,雖然也有些懼怕洪興的名頭,但卻知道龍哥所在的東興和洪興本就不對付,當下笑容滿麵的道:“全靠龍哥幫忙了,這樣,兄弟們的辛苦費各加5萬,龍哥您我再另外送上0萬喝酒。兄弟我也是豪爽的人!”龍哥這才露出高興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錢哥是大人物,我們出力幫忙是應該的,都是自家兄弟,啊?哈哈。”


    錢有良賠著笑,他通過和龍哥合作,已經數次將生意上的對手整治的家破人亡,此刻想到又將懲治得罪了自己的那個美女,說不定晚上還能爽上幾次,頓時眼中閃現出狼般的光芒,本還算風度端正的臉孔也猙獰了起來。那龍哥在旁邊看著他,眼神既有鄙夷,卻也帶著些許的警惕。


    還留在車上的小黃毛遠遠的看鐵頭快靠近兩人,忽然好像被定住身了一樣不動了,讓紅辮小子下去看看,他很機靈,感覺不對,便沒有下車,仔細的觀察著前麵的情況。


    紅辮小子拿了把一尺長的砍刀,氣勢洶洶的走上去,叫囂著:“tmd,你們兩個……”剛想耍橫,卻一眼看到對麵的美女笑盈盈的望著他,手中的槍口也輕輕晃動,意思讓他和鐵頭站在一起,他一看槍口對著自己,小腿頓時開始發抖起來,砍刀也掉到地上。抖抖索索的站到鐵頭旁邊,隻見那鐵頭滿臉的凶狠,卻也看著槍口,不敢動彈。


    唐清笑道:“你們兩個,是幹什麽的,為什麽跟蹤我們?”鐵頭橫道:“你們兩個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讓我們來給你們點教訓。”唐清口氣輕鬆的問:“哦?是什麽人啊?”鐵頭正待回答,遠處山道上又是車燈閃爍,又開來了一輛車。


    龍哥這時也接到了小黃毛的電話“什麽?他們身上有槍?”龍哥橫了錢有良一眼,tmd,這姓錢的沒事招惹這種人幹嗎?不過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他也拿出一支手槍,對開車的小弟道:“開過去,不要停。”汽車沒有停頓的從兩輛車旁邊開過,唐清和慕容風也沒有在意,還以為是過路的車輛。


    前麵不遠處,龍哥下了車,悄悄的又摸了回來,他看清是唐清拿著手槍對著鐵頭等人。雖然龍哥是個窮凶極惡的歹徒,但也知道這次對付的兩人牽扯到了洪興狼姐,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撕破臉,抬起槍來仔細描了下,“砰”,超水平發揮,正中唐清手中的槍身,當即把槍打飛,鐵頭等人看到唐清手中的槍被打飛,怔了一下,立刻麵露喜色衝了過來。


    唐清隻覺手中猛的一震,槍就被打飛了,還好手沒有事,事出突然,她又剛剛醉酒,反應有些遲緩,看著鐵頭等人惡狠狠的撲來,竟一時呆立當場。


    還好慕容風沒有真正近距離接觸過槍戰,聽到槍聲也沒有反應過來,但對麵的人動靜他卻是時刻關注,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仗著學校時打架的底子,飛起一腳,正將麵前的紅毛小鬼踢倒,而鐵頭凶惡的眼神已近在眼前,這時練習多日的擊劍基礎便有了幫助,他一個迅捷的後躍步,順手還拉著唐清一起後退,竟讓過了鐵頭的一拳。


    這時身側不遠處一個陰狠的聲音響起:“別動!不然我的槍可不認人!”慕容風立時定住,馬上被追上的鐵頭一拳打在臉上,仰麵倒下。鐵頭還待去抓唐清,卻被唐清忽然飛身而起一個旋風踢,踢在臉上,同樣倒下。


    龍哥嘿嘿笑著,走了近前,拿槍指著唐清,笑道:“這位小姐好身手,不過,我再警告你一次,如果再亂動我這槍子可不認人了。”唐清不去理他,先扶掙紮起來的慕容風,看了看他臉上的傷,慕容風搖頭笑笑沒事,心裏電轉,卻想不出一條好辦法解決困境


    唐清淡然的看著龍哥,口氣中沒有絲毫懼怕:“你是誰?和記?三合會?14k?東星?還是洪興?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誰?”龍哥笑容一頓,這女人的反應的確不同尋常,他微一沉吟,又陰陰的笑道:“你不用管我是誰,我也不認識你,我們隻是得人錢財,與人消災,這位你想必認識吧。”他回手一指,從陰暗中慢慢走出的,正是一臉得意的錢有良。“小姐,我們又見麵了,嗬嗬,這回你應該認識我了吧!”錢有良得意的笑道。


    唐清帶著憐憫的看著他,仿佛已經看到他可憐的下場,搖頭微笑:“雖然你看起來就不是個聰明人,但我還以為你有點自知之明,可現在你卻在自找死路,……”她也懶的說下去了,這種人物,錯過今天,她捏死他如同螞蟻,現在卻是想出路的時候了。


    慕容風忽然悄悄的碰了下她的胳膊,唐清望向他,卻看慕容風眼神炯炯的向右側示意,原來他剛才悄然左右觀察,發現山坡這一側地勢較緩,下麵還有小樹林遮蔽,如果逃脫,這裏應該是最好的方向!唐清眼神閃動,微微頷首。對著持槍陰笑看著兩人的龍哥,淡淡的說了句:“駐港部隊的特種大隊長李劍,是我的好朋友!”龍哥頓時臉色大變,手中的槍也不自覺的垂了下來。唐清眼神一亮,就是現在!


    她猛的一拉,慕容風也早有準備,這時候也顧不得那麽許多了,唐清畢竟是個女人,他長舒猿臂,將唐清猛的摟住,兩人向一側的山坡跳了下去。


    眾人狂罵道,操,一起搶上前,卻見兩人的身影迅速的翻滾,一路向坡下樹林滾去,此刻追下去卻已有不及,何況合身翻滾下山坡,就為一點錢,卻有些不值得,便都望向龍哥。


    那龍哥臉上卻是青紅變幻,咬牙切齒。駐港部隊特種部隊?操,自從97之後,那可是香港最牛的暴力組織,香港警署的飛虎隊和他們想比就是幼稚園的小朋友,隨便一個隊員晚上摸到他床前取掉他的腦袋都跟玩兒似的。自己居然差點綁了他們大隊長的朋友?


    他看著已經滾下山坡消失的人影,苦笑暗道,祖宗,你就是不跳下去,說了這話以後我也不敢動你啊!除非我把你滅口,可是這人多口雜的,遲早也能查到我啊!你又何必跳下去呢?此刻他心裏的懊悔簡直無法形容,再看錢有良愕然呆立的看著兩人跳下方向的神情,他實在想上去狠狠的抽幾個耳光子,看了眾人一眼,怒道:“看什麽看?回去了,tmd”。狠狠的踢了一腳地上的石頭。


    忽然,燈光大亮,幾輛軍用大吉普車閃爍著燈光從山道上衝了上來,迅速的停到眾人旁邊,一串“不許動”的嚴厲呼喝聲和一連串撥動槍栓聲響起,龍哥心下大駭,不敢遲疑,立刻將手中的槍扔在地上,舉起了手。


    不說觀景台上的形勢突轉。唐清忽被慕容風緊抱,跳下山坡,一路翻滾而下,頓時一片茫然,渾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隻感覺不時翻滾過的樹枝草屑劃過,磕碰身體,好在慕容風的胳膊承擔了大部分的重量,她的臉頰深埋在慕容風懷中,卻也沒有傷到分毫。


    終於坡度平緩了下來,慕容風好容易停下了滾動的身體,隻覺渾身上下沒一處不疼,裸露的胳膊更是火燒火燎的痛楚,還好唐清一直被他抱在懷中,應該沒有受太多的傷,再仰頭望去,觀景台已經離的很遠,上麵燈光閃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唐清抬起頭來,借著星光望去,慕容風臉上灰頭土麵,還有幾道血痕,頓時心中大為疼惜。她掙紮著站起身來,她的裙子此刻的裙擺也劃破多處,白嫩的小腿上也有了數道傷痕。形象狼狽至極。再看慕容風,卻更是驚駭。


    慕容風身上倒還好,數處磨破,嚴重的是他的兩隻胳膊,鮮血淋淋的,應該是滾下來時護著她,磕碰了幾道大口子。慕容風倒還在微笑:“他們好像沒有追下來!”唐清一邊順手撕下一截裙擺為慕容風擦拭傷口,一邊道:“他們和咱們沒有深仇大恨,不過是拿錢消災的混混,這樣滾下來他們可不願意。說到這裏,她眼睛潮濕了起來,低聲道:“都怪我太大意了,沒想到他們有兩個車,裏麵也有人帶了槍,否則我們不停車繼續開,他們也一時拿我們沒辦法的。慕容,對不起!”


    慕容風嗬嗬笑道:“這有什麽,今天晚上還真是刺激,我長這麽大還沒和黑社會對麵碰過呢,還真刀真槍的,過癮,過癮!嗬嗬”。男人都有種骨子中的血性,慕容風本來淡漠,今晚卻能忽然做出滾落山崖的動作來,也是受了這種場麵的刺激,此刻見到自己的鮮血,竟然有痛快的感覺。想起剛才的場景,他又笑道:“jenney,你玩槍的姿勢真帥,以後一定要教我玩玩槍哦!”他忽然有種變強大的想法,假如他和葉梓在一起時,再遇到這樣的事,該怎麽辦?想到這裏悚然而驚。


    唐清看他一臉的笑容,在星光下英氣攝人,她今夜本就喝多了點酒,心神控製力降低,又遇到這樣的事,再怎麽強大也畢竟是女人,此刻慕容風的笑容讓她心中的溫暖依賴感覺頓時大增,一時竟有些情難自禁,忽然撲過來緊緊的抱住了慕容風!


    “慕容,謝謝你!”她嘴裏自己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麽,慕容風大驚之下,差點順手推開了她,卻感覺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心裏一歎,遇到這樣的事,也難怪她會這樣。當下輕輕的擁住她的身軀,左手輕拍她的後背,柔聲道:“好了,沒事了。”


    本來兩人穿著就清涼,唐清的絲緞裙子和慕容風的t恤還劃破數處,此刻兩人相擁而立,身體緊密貼合,唐清的嬌美身軀峰巒起伏、溫熱如玉,還在微微顫抖,此間的旖旎香豔之處,當真難以形容。


    相擁片刻,慕容風忽然笑道:“jenney,咱們慢慢找找路,看能不能走到公路上吧。”唐清這才離開慕容風的懷抱,低著頭有些羞怯感覺。點頭應是,兩人默默的拉著手互相扶持著走了下去,良久沒有交談。


    唐清心中或喜或悲,一時亂成一團,慕容風卻也不好受,剛才如果再不分開,他不是木頭,男性的衝動感覺已經激昂的難以控製了,這段路走下來,也才逐漸平複了下來。他不想兩人剛才的擁抱影響以後的關係,便轉換話題,笑道:“jenney,你看,從這裏看下去,香港的夜景果然美麗,卻不知和剛才山頂的角度看有什麽不同。”


    唐清也非常人,這時的一句話,她便能明白慕容風的意思,當下也微笑答道:“應該差不多吧,無論如何,我們今天也算看到了太平山頂的夜景啦!”兩人相視而笑。剛才的一幕便像從未發生一樣。


    並肩望去,腳下一片燈海:山腳下的中環,遠處的九龍和維多利亞港灣,香港的繁華都市盡收眼底,一棟棟燈火輝煌的摩天大廈聳立在大海環繞中的香港島上,形成一片燈的海洋,隻有維多利亞港是黑色的,但不時有燈火通明的遊船駛過,像流星劃過黑暗的天空。璀璨奢華,壯觀動人,瑰麗如大海中一顆最閃亮的明珠。


    忽然身後幾步遠的地方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唐小姐,你沒事吧,那夥人我們已經控製住了。”唐清淡淡的應道:“謝謝,李劍,你們來的很快。”依然和慕容風站在那裏,俯瞰香港美麗的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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