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紮紙匠,居然轉瞬間就把鬼神殿的鬼將給收拾了。


    鬼神殿的鬼將,雖然隻是鬼將,但胡媚兒知道,這個鬼將卻已經是鬼將巔峰,隻差一步,就能晉級鬼王。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對付的。


    然而,鬼將如今徹底魂飛魄散。


    胡媚兒俏紅的狐臉有些陰晴不定。


    煉獄、血斧和天地會的人也發現了這邊的異常,有些不可思議。


    “胡媚兒,什麽情況!?”血斧大吼一聲,原本激蕩的血氣收斂了不少,卻更加凝練,反而更加凶險。


    “煉獄,有沒有發現銀槍?”胡媚兒反問,她心裏猜測其實並不是徐半年斬殺的鬼將,而是一直躲在暗處的銀槍。


    煉獄搖搖頭,警惕的看著四周。


    “還管什麽銀槍,速戰速決,先把人宰了再說。”


    血斧猛然一嗬,手中的血斧已經揚起。


    突然間鬼將魂飛魄散,其餘人心裏自然有些膈應,也不管銀槍是不是在暗地裏貓著,邪巫教的煉獄渾身氣勢爆發。


    “天地會的去幫血斧收拾那太監,我和胡媚兒收拾鎮妖門的人,抓緊時間。”


    一時間,剩下的四路人馬將目光落在徐半年他們身上。


    白馬笑臉色越發慘白,“徐半年,現在怎麽辦,胡媚兒是妖王,那邪巫教的人也是七品巔峰,打不過啊。”


    徐半年一臉無語,“我怎麽知道怎麽辦啊,你都打不過,我更打不過,要不,咱們跑?”


    “跑!?”白馬笑都整傻了,這玩意兒,能跑哪兒去啊!


    “反正你不跑算了,我可不想死。”


    徐半年拔腿就跑,不過不是往外麵跑,而是往驛站裏麵跑。


    “想跑?給我留下來吧!”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嬌嗬,不用猜都知道是胡媚兒。


    一個巨大的狐影出現在半空中,朝著徐半年撲過來。


    正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狐影麵前,身前懸浮著一個金色的圓盤,正是鎮妖門的白馬笑。


    “想在鎮妖門麵前行凶,還得看老夫同不同意!”


    說著,白馬笑身前的金色圓盤驟然翻轉立起來,圓盤中,射出一道金色光芒,如同陽光下的鏡子,將光芒照射在狐影身上。


    胡媚兒發出一聲慘叫,隨後手中羽毛扇輕輕一扇,那空中的光芒就像碎裂的玻璃一樣,化作無數金色的碎渣,散落在地上,然後消失不見。


    白馬笑像是一擊被重傷,嘴角溢出絲絲血跡。


    “鎮妖門?嘻嘻......就這?也敢自稱鎮妖!”胡媚兒用羽毛扇掩著半臉,嘲弄著說道。


    “既然這鎮妖門的老家夥想死,那就先成全他。”


    邪巫教的煉獄直接飛撲過來,一股陰鷙的氣息彌漫開來,在他的黑袍中,伸出一隻蒼白的手掌。


    不,確切的說,那並不是手掌,而是一隻隻剩下白骨的手骨,手骨晶瑩剔透,白如皎月。


    “喲,煉獄,沒想到你還真練成了九陰白骨爪啊。”胡媚兒說道。


    白馬笑頓時冷汗淋漓,九陰白骨爪,這世上最陰毒的十種功法之一,隻要被這九陰白骨爪碰一下,馬上就會被它的至寒陰氣腐蝕成累累白骨,而且不僅僅是肉身被腐蝕,連靈魂都會被腐蝕消亡。


    “為了練這一爪,我可是在陰泉裏待了足足十年,每天受著陰寒之毒侵襲,說起來,這鎮妖門的老匹夫運氣還不錯,這還是我第一次用九陰白骨爪,嗬嗬。”邪巫教冷笑著說道。


    “那本王就不和你搶了。”


    說著,胡媚兒徑直往旁邊退出幾步,眼神中有著些許忌憚,對九陰白骨爪也是頗為忌憚。


    白馬笑看著兩人一眼,心想這次恐怕性命不保,再看看不遠處正在惡戰的老太監,雖然現在還沒有徹底敗陣,不過被血斧和天地會那人夾擊,也是不好受,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了。


    白馬笑慘笑著回頭,白甜正一臉緊張卻又手足無措的站在不遠處。


    他搖搖頭,說道,“甜兒,如果你們能逃出去,一定要回宗門,再也不要出來。”


    “師叔......”白甜想要說點什麽,可是胡媚兒和煉獄恐怖的氣息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麽,該做點兒什麽。


    正在這個時候,一道白色身影無聲無息的撞了過來,等到白甜反應過來,卻發現是夏侯紫蘿和老太監。


    老太監仰麵躺在地上,腰腹上驟然湧出無數血水。


    原來,就在剛剛,老太監體力不支,被血斧攔腰劈了一斧頭,老太監雖然反應極快的抵擋住了致命一擊,但血斧上傳來的巨力卻直接將老太監劈飛。


    老太監當機立斷,在半空中借力打力,順勢將身處戰圈的夏侯紫蘿給順了過來,兩人齊齊砸在驛站門口的地上。


    白馬笑頓時眼神一凝,心底升騰起無盡的絕望。


    老太監已經重傷,戰力隻剩不到一成,人雖沒死,但也差不多了。


    白馬笑抬頭看著夏侯紫蘿,“紫蘿公主,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如果你們能夠逃出去,我希望,紫蘿公主以後能夠照拂一下鎮妖門。”


    夏侯紫蘿眼淚滾滾,咬著嘴唇點頭,慌張的跪在老太監身邊,看著汩汩湧出的血水,心慌意亂,雙手不停的想要去捂住傷口。


    老太監慘白的麵容上露出些許笑容,虛弱的說道,“公主,不用為咱家心傷,咱家本就是早該死的人了,能夠待在公主身邊,伺候公主,咱家已是心滿意足,隻可惜,咱家沒能保護好公主,愧對娘娘——”


    “你要是再說話的話,可能就真的得死了。”


    一道聲音驟然響起,老太監和夏侯紫蘿頓時循聲望去,發現說話的居然是徐半年。


    徐半年淡淡的笑著,說道,“我學過縫屍術,我覺得要是你想要活命,得先把傷口縫起來,要不然一會兒血流完了,我就隻能給你縫屍了。”


    “縫好傷口就能活下來?”夏侯紫蘿疑惑的問道。


    老太監也很疑惑,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傷勢,哪怕這會兒不再流血,血斧的那一斧頭,基本上已經讓他重傷不治,或許,可能就是讓他多活片刻?


    “這我怎麽知道啊,反正我就感覺縫好總比不縫好,至少還能多活一會兒。”


    說著,徐半年已經打開工具箱,從工具箱裏摸出縫屍的工具。


    這時,旁邊的白甜突然驚恐的大叫。


    “師叔,不,你不能用那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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