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晴空萬裏,烈日炎炎,將黑色的柏油馬路烤得滾燙。


    黑色商務轎車開的平穩,車內冷氣開的很足。


    安輕小心的把毛毯蓋在身旁熟睡的人身上,輕聲示意司機把溫度調高一點。


    鬱聽白睫毛顫了顫,呼吸又慢慢的均勻起來。她微微側著臉,雙眼緊閉,幾縷碎發淩亂的纏繞在白皙的頸間。


    從公司所在的位置到a市,隻有兩個多小時的車程。所以她們二人簡單的收拾完行李之後,鬱聽白直接找了家裏的司機來接,當天就出發了。


    上車沒多一會,鬱聽白就睡了過去。她靠著座椅靠背,一隻手無意識的搭在安輕的身上。


    大概是失眠的毛病又犯了,所以晚上沒睡好吧。


    安輕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她戴著耳機,膝上放著一個平板,上麵正在播放某部著名愛情電影的片尾曲。


    漫漫旅途無事可做,她便一直在勤奮的看電影,企圖從中汲取經驗。


    電影裏的情節跟這首歌的背景故事有點像,也是敵對陣營的雙方相愛相殺,最終雙雙殉情的故事。情節曲折,演員的演技也都在線,看到最後,安輕還忍不住偷偷掉了兩滴眼淚。


    不過怎麽說呢,雖然電影很感人,雙人曲她也很喜歡,但讓她代入自己並且表現出來,達到周哲的要求,還是有些困難。畢竟就像周哲說中的那樣,她的戀愛剛剛起步,約等於無。


    “幾點了?”


    身邊突然傳來鬱聽白的聲音,帶著初醒時的微啞,平添幾分撩人氣息。


    她還抱著安輕的一隻手臂,沒有要鬆開的意思,睡眼惺忪,看上去比平時柔軟了許多,讓人很想要親近。


    安輕忍不住往鬱聽白身邊湊了湊,回答道:“十一點五十。”


    她們是上午十點左右出發的,用不了多久,她們就要到達目的地了。


    想到這裏,安輕不禁後知後覺的緊張起來。剛才一路上光顧著看電影,反而把更重要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她有些不放心的再次叮囑司機,“一會別忘了先去趟商場,我要買點東西。”


    安輕本來是想買好見麵禮再出發的,但鬱聽白說在距離她家二十分鍾車程的地方就有高級商場,可以順路去買,節省時間。


    司機點點頭,“安小姐您放心,馬上就快到了。”


    鬱聽白懶洋洋的活動了一下身體,道:“其實不買也行,你願意跟我回去,我媽媽就會高興的不得了。”


    “那怎麽行。”安輕連連搖頭,小聲道,“第一次呢,我要好好表現。”


    她抿著唇,一副嚴陣以待準備上戰場的模樣。


    鬱聽白被她逗樂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白皙的臉頰,“已經表現得很好了。”


    安輕心裏一喜,正想纏著鬱聽白問問自己哪裏表現得好,卻聽到司機說:“到了,安小姐。”


    隨著司機的話音落下,眼前光線陡然一暗,車子駛入了地下停車場。


    二人下了車,走進了商場的直梯裏。


    “咱們買點什麽呀?”


    安輕盯著屏幕上上升的數字,低聲問身邊的人。


    鬱聽白想了想,回答道:“買珠寶吧,我爸不在家,我媽喜歡的東西還挺大眾的。”


    電梯門打開,商場明亮的光線照射進來。


    鬱聽白先她一步走出電梯,招呼她道:“走了。”


    因為時間緊張,二人決定速戰速決。鬱聽白負責根據母親的喜好挑選禮物,而安輕一路乖乖跟在後麵付錢。


    最後的戰利品有:一條鑽石項鏈,一對珍珠耳環,一個翡翠鐲子。雖然鬱聽白的爸爸不在家,但安輕還是堅持為他挑選了幾瓶酒和茶葉。


    很快,車輛停在了別墅的大門前。


    這是一棟帶著寬敞庭院的三層小樓,黑色的大門虛掩著,低調古樸,很有格調。綴著白色花朵的綠色枝葉從圍牆裏麵翻越出來,一派生機盎然。


    安輕緊張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又照鏡子又補妝,在車裏磨蹭了一小會兒,才慢吞吞的下了車。


    鬱聽白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推開大門,拉著她走到別墅跟前,按響了門鈴。


    門內很快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然後是一道熱情洋溢的女聲。


    “來了來了。”


    隨即大門被打開,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女子出現在門口。她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服飾妝容都很精致,臉上滿是笑容。


    “白白,回來了啊。”鬱母親昵的拍了拍鬱聽白,然後轉向了一旁的安輕。


    她之前也是見過安輕的,那會兒隻覺得她是個任性嬌縱的小姑娘,怎麽現在看起來,變得這麽乖巧呢?


    不過人總是會變的,也許是長大了懂事了。


    這樣更好。


    “輕輕,累了吧。”鬱母笑吟吟的拉著安輕進了屋裏,她的視線落在安輕手中的大包小包上,嗔怪道,“你這孩子,買這麽多東西做什麽。”


    說著她又轉向鬱聽白,“白白,輕輕第一次來,你怎麽能讓她提東西呢,不懂事。”


    不等兩人回答,她又帶著安輕一路來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指著茶幾上早已洗幹淨切好的水果,說道:“輕輕,你先墊墊肚子,午飯馬上就好。”


    鬱聽白被她吵的頭疼,這也太熱情了吧。安輕也不是那種非常外向又自來熟的性格,可別把人給嚇著。


    下一秒,房間裏響起了安輕甜甜的聲音:“知道了,謝謝……謝謝媽媽!”


    然後是鬱母心花怒放的聲音:“誒,輕輕真乖。”


    鬱聽白:……


    之前母親跟她說安輕叫她媽媽,她也沒往心裏去,如今得以一見,還真是挺受震撼。


    鬱母又跟安輕寒暄兩句,便心情很好的進了廚房。


    安輕坐在沙發上吃水果,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她。


    兩個人就這麽對視了幾秒,這時,一道白色旋風般的身影從樓梯上“哧溜”一下竄了下來,無比激動的衝著沙發上的人撲過去。


    安輕嚇了一跳,起身就要躲閃。


    隻見那道身影腳下一滑,沒刹住車,一頭撞到了茶幾上,從喉嚨裏發出一陣委屈的嗚咽。


    安輕這才看清,這是隻雪白雪白的薩摩耶,很大一隻,皮毛蓬鬆柔軟,正仰著臉無辜的望向她。


    “王娜娜!好可愛!”


    安輕一下子興奮了起來,一把摟住眼前的狗子親熱的蹭了蹭。王娜娜大概是沒想到安輕居然認識她,頓時熱情的回應著眼前的小姑娘,尾巴都快搖出虛影。


    明明是第一次見,怎麽能好成這樣?還記得誰才是自己的主人嗎?


    鬱聽白匪夷所思的看著眼前的一人一狗,竟是詭異的越看越像。


    “它跟誰姓的?”


    安輕握著薩摩雪白的前爪,問出了疑惑已久的問題。


    鬱聽白說:“跟寵物店的老板姓。”


    安輕驚了:“為什麽?”


    鬱聽白解釋道:“寵物店老板的女兒叫王娜娜,每次女兒闖了禍,老板連名帶姓的喊女兒的時候,這傻狗就覺得是在叫它,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


    “買回來之後也沒能改過來,叫別的名字也不理,大概是一直把自己當人呢。”


    “原來如此。”安輕笑得眉眼彎彎,轉頭又去跟王娜娜說話。


    “你怎麽這麽可愛!”


    “汪汪!”


    “嗯嗯,我也可愛。”


    “嗷嗚!”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隻多了一個人而已,但有安輕在,平時安靜冷清的家裏一下子熱鬧了許多,有了令人熨帖的溫度。


    廚房裏的飯菜快要出鍋,香氣飄過來,和客廳裏的笑聲交織在一起,溫暖得讓人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鬱聽白垂著的手輕輕握了握,像是想要抓住點什麽。


    她的表情頓了頓,安靜的坐到了安輕旁邊,伸手摸摸王娜娜的頭頂。


    樂不思蜀的王娜娜這才想起許久未見的主人,用毛絨絨的腦袋蹭著鬱聽白的掌心,帶來柔軟的暖意。


    安輕跟王娜娜鬧夠了,用小叉子戳起一塊切好的哈密瓜,放到嘴邊咬了一口。


    她嚼了兩下,然後愜意的眯起了眼睛:“唔,好甜。”


    這時,安輕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她一轉頭,發現身旁的未婚妻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


    安輕看著空了一半的果盤,陡然意識到不對。


    鬱聽白還一口沒吃呢,她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於是她心虛的指了指剩下的水果,對鬱聽白說道:“你嚐嚐吧,不餓嗎?”


    下一秒,柔軟的墨黑發絲輕輕掃過她的臉。


    鬱聽白湊近,咬了一口她手裏的哈密瓜,然後又一本正經的坐直了身體。


    安輕驚訝的睜圓了眼睛。


    這是她咬過的啊?間、間接接吻?


    清甜的果香一瞬間在唇齒之間化開,鬱聽白安靜的吃完水果,她看著眼前小姑娘緋紅的小臉,突然開口叫了她的名字。


    “輕輕。”


    安輕回過神,“嗯?怎麽了?”


    在正午明亮的光線下,鬱聽白的肌膚白得近乎透明,如同一件精致的易碎品。她笑著看過來,薄唇輕啟。


    “你今天特別可愛。”


    說著,鬱聽白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銀發。


    “是嗎?”安輕一如既往的好哄,頓時很開心。


    這時,王娜娜突然“嗷嗚”叫了一聲,身子一扭一扭的擠開了安輕,把毛絨絨的腦袋拱到了鬱聽白的掌心裏,然後示威似的“汪汪”兩聲。


    安輕:……


    王娜娜這到底是把自己當成人還是把她當成狗了!


    她眨了眨眼睛,摟著身邊的狗子,兩雙水汪汪的眼睛齊刷刷的盯著鬱聽白。


    “我跟王娜娜誰可愛?”


    她現在還記得當初鬱聽白說她沒法跟狗比的慘痛經曆,十分想確認自己現在的地位是否有所提升。


    鬱聽白說:“當然是你。”


    “是嗎?”安輕一陣竊喜,但表麵上還是繃著一張臉,“但王娜娜陪了你五年,我們剛認識,我怎麽能跟它比呢?”


    她存心刁難,故意把鬱聽白當初說的話轉述一遍,出了個難題。


    誰讓鬱聽白總是問這問那,還經常給她挖坑的。趁著鬱聽白心情好,這麽難得的反擊機會,她才不會放過呢。


    鬱聽白挑眉,像是有些意外她會如此,沉默幾秒,一時沒有回答。


    就在安輕自信滿滿的以為對方無法應對的時候,鬱聽白慢條斯理的開口了。


    “話不能這麽說,我現在意識到,有些東西是不能用時間衡量的。”


    鬱聽白把王娜娜推到一邊,手臂一伸,輕輕鬆鬆就把安輕拉進了懷裏。


    事發突然,安輕驚呼一聲,不自覺的攬住了對方的脖頸。


    鬱聽白笑眯眯的幫她梳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看著那雙無措的水藍色眼睛,慢慢彎起唇角。


    “輕輕你看,假如我們家的馬桶是六年前買的,按照這個邏輯,是不是馬桶比王娜娜還重要?”


    被推開的王娜娜:……汪?


    你覺得你禮貌嗎?


    作者有話要說:王娜娜們,對不起!我是個取名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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