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聽白很有身為獎品的自覺,臉上帶著篤定的笑容,抬手將幾縷散亂的長發別到耳後,露出小半張輪廓完美的側臉。


    似乎是為了方便安輕,她還特意湊近了一點。


    不是吧,來真的?親臉?


    安輕呆呆的看著那一小塊白皙柔軟的皮膚,喉嚨不自覺的滾了滾,遲遲沒有動作。


    她的臉燙的厲害,連帶著脖頸都紅了。


    “安輕,別慫。”


    “衝就完了。”


    有人按捺不住,急不可耐的催促。


    安輕欲哭無淚,她能不慫嗎?她根本看不透鬱聽白在想什麽,萬一親了之後對方生氣了,這個後果可不是她承擔的起的。


    但眾目睽睽之下,她也實在想不出不親的理由。而且鬱聽白都表現的這麽主動了,應該也不是玩不起的人……


    安輕握了握拳,下定了決心。


    就在她終於鼓起勇氣踮起腳尖的時候,鬱聽白後退半步,躲開了這個吻。她微微垂眸,掩飾住了眼中暗藏的笑意。


    “算了,你們別逗安輕……”


    她的話沒能說完,因為在她後退的同時,有不知名的熱心群眾實在看不下去,毅然伸出手,推了安輕一把。


    安輕一驚,身體猝不及防的偏離了原本的軌道,向前摔去。


    下一秒,人群炸了鍋。


    “嘶————”


    “不是吧!”


    “哈哈哈哈我的天哪!”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安輕摟著鬱聽白的腰,結結實實的親在了她的嘴唇上。


    事發突然,兩個人同時愣住了。


    唇上傳來香香軟軟的觸感,然後是一陣腥甜的味道。


    安輕慌忙鬆開鬱聽白,站直了身體。她看著鬱聽白沾染著血絲的紅唇,心中一陣驚慌。


    她不僅陰差陽錯的親了錯了地方,而且由於身後的人推的太用力,她的牙齒嗑到了鬱聽白的嘴唇,還咬出了血。


    鬱聽白用指尖沾了沾唇上的傷口,若有所思的看著那點血跡。


    她早就發現了,許是因為初來乍到的依賴,安輕很聽自己的話。所以隻要安輕贏了比賽,她就有很多方法阻止這個吻的發生。差一點就要完成計劃的時候,卻偏偏翻了車。


    算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安輕親過來的時候,她雖有不適,卻沒有想象中的煩躁和排斥,心態意外的平和。她看著安輕驚慌失措找不著北的樣子,甚至還有點想笑。


    這整件事情,實在是太有趣了。


    “對不起!”


    “對不起!”


    有兩個聲音同時說。


    一個來自安輕,另一個來自人群中的沈思淇。


    她見安輕和鬱聽白同時看向她,急忙解釋:“我沒有壞心思的,我隻是想幫忙……”


    幫什麽忙啊?


    安輕氣得差點昏古七,沈思淇你掰手腕不行,推人力氣倒是不小!


    她也顧不上教育沈思淇了,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想要幫鬱聽白擦拭一下血跡。


    鬱聽白很配合,俯身湊近,神色如常,並無抵觸情緒。


    還好隻是破了皮,安輕鬆了口氣,生怕弄痛她,動作非常輕。


    “聽白你沒事吧?”


    “我看看嚴不嚴重?”


    “我有藥膏,一會給你……”


    圍觀的練習生也都反應了過來,見鬱聽白受傷,心裏也多多少少有些過意不去,七嘴八舌的安慰。


    畢竟她們一再起哄,也是促成這個結果的原因之一。


    “我沒事,不用擔心。”


    見鬱聽白笑得一如既往,沈思淇又活躍了起來。


    她的反射弧比其他人長的多,她現在才意識到安輕為什麽一開始要用左手,興奮的抓著安輕的手臂,感歎道:“哇,是田忌賽馬,安輕你好聰明!”


    田忌賽馬是這麽用的嗎?


    安輕被逗樂了,伸手推她:“別碰我胳膊,疼著呢。”


    訓練了一天眾人都挺累,看完熱鬧,又嘰嘰喳喳的說笑了一會,然後便各自散去了。


    沈思淇站在門口,催促還在收拾東西的鬱聽白和安輕。


    “快點快點,去吃飯了!”


    “來了。”


    安輕應道,她偷偷瞥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好家夥,這個連脖頸和耳根都紅透了美少女是誰!


    安輕拿起一瓶冰鎮飲料,放在臉頰上滾了兩圈,試圖給自己物理降溫。


    鬱聽白突然饒有興趣的靠了過來,盯著她看了兩秒。


    “幹幹幹什麽?”


    安輕一驚,以為她要秋後算賬,話都說不利索。


    發頂被一隻手拍了拍,像是安撫。


    “辛苦了。”


    安輕幹笑兩聲:“不辛苦。”


    她突然覺得,從這場荒唐的比賽誕生起,一切就都在按照鬱聽白的計劃進行。


    不過,如果萬一……


    “你是不是在想,萬一你輸了,我會怎麽樣?”


    鬱聽白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在一旁托著下巴看她。


    都這時候了,還裝什麽小白兔!


    安輕憤憤的將東西一股腦的塞進包裏,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心,順著她的話問道:“你會怎麽樣?”


    “那我就提出再跟獲勝的人比一輪。”鬱聽白掃了一眼她的手腕,語氣淡淡的,“你們贏不了我。”


    她的體力和爆發力在練習生裏也是出類拔萃的,要贏過任何一個比了這麽多場的人,都會很輕鬆。


    安輕簡直想給她鼓鼓掌,鬱聽白提出這個要求,沒人會拒絕。而一旦她贏了,就可以鑽規則的空子,把自己送給自己作為獎品。


    要不是沈思淇這個豬隊友不按常理出牌,鬱聽白現在應該已經全身而退了。


    “不過麽,我倒是沒想到你這麽努力。”鬱聽白像是回想起了什麽,惡劣的笑出了聲,“本來隻是想讓你消耗一下前麵人的體力。”


    “鬱聽白,我來了?”


    鬱聽白眨眨眼,模仿著安輕剛才的語氣。尾音曖昧的上調,晃晃悠悠的飄進安輕的耳朵裏,一瞬間將她整個人又燒了起來。


    “又不是在床上,省點力氣。”


    安輕:!!!


    她這是為了誰啊!你這個漂亮姐姐壞得很!


    ***


    啪嗒。


    在安輕第三次把筷子掉到不鏽鋼餐盤上之後,沈思淇終於看不下去了。


    她矯揉造作的用手指抹了抹眼角:“愛情真的好偉大,安輕以前拿礦泉水都嫌沉的。”


    此時安輕、鬱聽白、沈思淇三個人正一起在食堂吃晚飯。由於剩餘的練習生不多,食堂裏人煙稀少,很是冷清。窗口也隻開了一個,供應同樣的套餐,沒有選擇的餘地。


    安輕大概是剛才用力過猛,兩隻手一直不自覺的顫抖,宛如帕金森。


    她再次拿起筷子,艱難的開口解釋:“其實也沒有……”


    為了便於練習生們保持身材,食堂的大部分食物都是健康的減脂餐,簡直要了她的命。


    安輕現在身心俱疲,需要炸雞烤魚咖喱飯火鍋毛血旺章魚小丸子才能讓她得到一絲安慰。


    鬱聽白優雅的擦拭了一下唇瓣,涼絲絲的說:“沒有什麽?”


    即使身處喧鬧的食堂,鬱聽白往這一坐,也莫名有種貴氣的感覺。


    當然是沒有愛情了!


    可她不敢說。


    安輕:“沒有嫌礦泉水沉qaq。”


    完了,鬱聽白表現的雲淡風輕,果然心裏還是介意自己親了她的。也是,如果真不在意,又怎麽會費盡心思的避免被親到。


    可她又不是故意的,還不都怪沈思淇。


    安輕憤憤的夾起一筷子沙拉送入口中。


    嗚嗚,這和吃草有什麽區別。


    沈思淇餓的狠了,完全不挑食,已經飛快的吃完了盤中的食物。她托著下巴,熱心的提議道:“聽白,要不你喂她吧。”


    安輕差點讓她嚇出心髒病來,她迅速放下筷子。


    “我飽了。”


    其實她沒吃飽,不過看著滿盤子綠色,她實在也沒食欲。


    要不一會再去便利店加個餐,上次的關東煮味道還可以,有她喜歡的蘿卜和魚籽福袋。


    安輕正在思考,就聽到鬱聽白說:“你們先回,我去趟便利店。”


    “我也去。”安輕說完,拉住正欲離開的沈思淇,“思淇也一起去吧。”


    今天她是不敢跟鬱聽白單獨相處了,打算避避風頭。


    然而沈思淇無情的拒絕了她:“不要,我走不動了,要回去躺著。”


    安輕正想再努力一把,肩膀卻被對方拍了拍。


    “嘴上說著想人家一起去,實際上還不是想過二人世界。”


    ***


    便利店麵積不大,一共就隻有五六排貨架。


    自從大半練習生被淘汰之後,工作人員也削減了不少,補貨很不及時。貨架上的商品稀稀拉拉,有幾排甚至是空的。


    鬱聽白輕車熟路的走到了最裏麵的貨架,四處看了看,然後蹲下來,從角落裏拿了一包最普通的水果硬糖。


    安輕抱著包薯片站在旁邊,心中有些意外。


    沒想到看似不食人間煙火的鬱聽白,居然會喜歡吃這麽接地氣的零食。


    難道這個世界的糖果很好吃?


    安輕咽了咽口水,忍住不也蹲了下來,伸手去拿另一包同款。


    鬱聽白挑眉,似乎想要發表意見。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接著便是淩亂的腳步聲。


    一個清脆的女聲繞過貨架,鑽進了兩人的耳朵裏。


    “鬱聽白算什麽東西?初c又怎麽樣,斷層又怎麽樣?”


    說話的人似乎對鬱聽白的意見很大,夾著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


    “她出道賺的那點,可不夠還她家的債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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