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雲開的眸底有一絲黯淡一閃而過。


    可現在不是解釋的時機,暗處的危險正潛伏著,隨時準備對他們發起進攻。


    他咬了咬牙,一頭潛入了海水中。


    不遠處有兩條巨大的鯊魚正順著血腥味道迅速逼近,海雲開亮出了鋒利的指尖,朝它們迅猛發動了進攻。


    他的魚尾處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撕裂了一道傷口,隻是方才一直在水裏,所以楚八荒才沒有察覺。


    鯊魚作為海洋裏的霸主,它們所擁有的力量和體型都注定了在海洋的領域裏罕有敵手。


    海雲開曾經是人魚族的王,自然不會天真到自己能夠和它們進行力量上的比拚。


    他先是靠近了體型稍小的那一條,利爪狠狠劃過,砍斷了它的一隻鰭翅。


    許多環保主義者之所以提倡拒絕食用魚翅,就是因為這種食物就是取自鯊魚的鰭翅。


    鯊魚一旦失去了魚翅,就失去了遊動的能力,無法依靠大量吞吐海水而獲得氧氣和食物,最終窒息而死。


    就在這條鯊魚身形猛地一沉,失去了一隻魚翅後無法平衡身體而劇烈掙紮起來的時候,另一條鯊魚已經迅速逼近了。


    幽藍色的魚尾被血盆大口咬住,鮮紅的顏色幾乎是瞬間就染透了這一塊的海域。


    海雲開猛地蹙起了眉,心中真正的殘暴從眼眸裏醞起的戾氣中泄露了出來。


    他不顧自己的下半身被尖銳的利齒咬合住,將自己身上薄而鋒利的魚鱗紛紛豎起,朝著這條鯊魚的雙眼射去。


    魚鱗大多數都被鯊魚堅硬的皮膚給擋了回來,隻有少數一部分插進了它的眼睛周圍。


    那條鯊魚顯然是想要將海雲開吞吃入腹,滿是利齒的大口有了極短暫一瞬的開合。


    海雲開抓住了這一瞬間的機會,緊實的雙臂用力一撐從它迅猛咬合過來的大口中躥了出來,利爪快速從它的雙眼處劃過。


    這條鯊魚到底還是被海雲開廢了一雙眼。


    它劇烈的翻滾掙紮掀起了洶湧的浪潮水流,使得海麵上的楚八荒和房星瀚所在的木板都受到了影響。


    感受到了身下翻騰的海潮,楚八荒有些擔憂地伸出腦袋朝遠處那個翻騰著的海麵處望去。


    “雲開他幹什麽去了?不會被我說生氣了,故意在海裏撒潑打滾吧?”


    房星瀚看著她探出頭去一臉焦急的模樣,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底的失落。


    他壓下心間的苦楚酸澀,故作平和地試探詢問。


    “你和他認識了有多久?”


    楚八荒的心思全都放在海雲開的身上,下意識地就回答了:“還不到一個月。”


    房星瀚的手指在膝頭微微敲了兩下,低低地苦笑了一聲。


    “不到一個月,卻還是贏了我的十八年。”


    “他就這麽好嗎?”


    楚八荒的整個身體驟然僵住。


    來了來了,他帶著試探走來了!


    好大兒興奮得連鼻孔都噴出了熱氣,不斷蹦躂著慫恿她。


    “哎呀,他這麽聰明,肯定早就已經猜到了,你幹脆承認算啦!”


    楚八荒心累地揉了揉眉頭,語氣裏的無奈都快凝成怨氣了。


    “那你倒是告訴我,我該怎麽和他解釋自己換了個身體的事情?”


    統子認真地摸了摸下巴,給出了誠摯的建議。


    “要不你就說借屍還魂?楚荒兒在一歲多的時候生病去世了,然後你生了孩子之後眼睛一閉一睜,再醒來以後就變成了一個小朋友?”


    唔,時間也對得上,這個完美的解釋果然隻有它這個天才統才能想得出來!


    楚八荒都快被他給氣笑了:“那我為什麽在那個時候不去找他,反而現在還和海雲開糾纏在一起?”


    “他要是這麽問的話,我又該拿什麽理由搪塞?替身文學那套在海雲開那種沒被人類世界毒打過的小傻子那兒還能行得通,用來糊弄房星瀚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統子“啊”了半天,最後隻能頹廢地垂下了小光頭,承認自己輸給了她。


    嗚嗚嗚,沒有好戲看了,好難過。


    和統子頭腦風暴了一番沒有得出結果,楚八荒隻能繼續裝傻,企圖把這個話題糊弄過去。


    “啊……我和雲開還不是那種關係呢,當然是比不過您和阿姨的感情的。”


    可以了可以了,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差不多了,放過她吧球球了。


    房星瀚這回卻沒有打算這麽輕易就被她三言兩語給打發了,琥珀色的眼瞳也不由得加深了兩分。


    “你是怎麽知道思希的小名的?這個名字我從來沒有對外人說過,而她自從五歲之後就再沒有用過那個名字了。”


    小姑娘在知道了自己名字的由來之後嚎啕大哭了好幾天,最後堅決地放棄了“閃閃”的使用權。


    楚八荒後悔的幾乎想要直接跳海自殺。


    讓你嘴欠,讓你嘴欠!


    她眨了眨眼睛,作出一副回想的模樣遲疑地道:“是這樣嗎?可是我記得有一次大家在說起自己乳名的時候,思希是說過自己小名的。”


    她小心翼翼地縮了縮腦袋,抱歉地看向眸光深邃的房星瀚:“那個名字……不能叫嗎?那我下次一定注意!”


    房星瀚的舌尖頂了頂口腔裏的軟肉,沉沉地笑了一聲。


    他們現在漂流在海上,沒有辦法和房思希作證。


    可既然當時房思希問了他,那就說明她有很大的可能性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這個小名。


    因為用來氣房夫人而被楚八荒隨口起的小名,對房思希而言實在是一件傷心的事。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他們身下的木板動了。


    海雲開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斷了兩條鯊魚的鰭翅,又將那兩條魚開膛破肚,才終於解決了眼下最大的麻煩。


    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以至於漆黑的長發在他身上顯得格外刺眼。


    他一言不發地推動著承載了兩個人的木板朝著海岸的方向遊去,沉默的模樣就連房星瀚都察覺到了異常。


    房星瀚將腿上的傷口紮得更緊了,隨後低聲向他道謝。


    “這場海嘯來得太過突然,多謝你救我。”


    海雲開漆黑的眼眸裏沒有一絲異色,冷淡得像是沒有聽到房星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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