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楚八荒基本就已經可以斷定這戶人家應該就是封絳奴的家了。


    從封絳奴的背景資料顯示的繼父是酒鬼,母親身世不詳幾個點幾乎都能夠對得上。


    隻是她實在沒有想到,封絳奴的母親竟然淪落到了那樣一個悲慘的境地。


    既然封絳奴擁有血族血脈,想必他的母親應該……不會是血族人了吧?


    打發了那個男人離開後,楚八荒獨自走進屋內,開始翻找起亂七八糟的家具,試圖從中找到一點線索。


    屋內除了一些老舊家具之外,幾乎沒有什麽多餘的擺設。


    想來也不奇怪,自從封絳奴被賣掉之後,那個酒鬼就沒有了經濟來源,所有能賣的東西想必都已經被變賣成為了能夠令他醉生夢死的黃湯。


    翻找了好一陣,實在沒有什麽意外的收獲,楚八荒正準備離開,卻猛地聽到統子驚喜的“咦”了一聲,隨即指揮她到昏暗破舊的臥室裏去。


    “快,我掃描到了這裏有圖文資料,就藏在那片木板後麵!”


    但凡是被用文字圖畫記錄下來的資料,係統都有收錄,所以楚八荒當即收回了即將賣出去的腳步,按照統子的指引摸索著那一片木板搭建起來的牆壁。


    這房子畢竟有些年歲了,再加上小楚實在不是什麽有耐心的人,三兩腳就將那木牆踢出了個大窟窿。


    果不其然,和想象中隻有一層薄弱木板的搭建不同,這麵牆壁的木板竟然是雙層的。


    被楚八荒暴力拆除的木板後麵有一個生出了鏽跡的鐵皮小箱子,楚八荒把箱子用力拽了出來,也顧不得滿地塵土,當即就坐了下來,打開箱子察看裏麵的東西。


    打開箱子之後,最上麵的是一個用牛皮信封保護起來的厚厚的包裹,下麵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


    就著她自己帶來的蠟燭發出的微弱光芒,楚八荒開始仔細閱讀包裹裏的日記。


    “今天,我和絳河一起離開了那個地方,真正意義上的擁有了一個家。封澍,你還會來找我嗎?”


    楚八荒點了點第一頁的內容,默默地把封澍這個名字記了下來。


    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封絳奴的親生父親了。


    一連跳過了幾頁沒有實質性內容的流水賬,楚八荒看到了令她瞳孔一縮的內容。


    “今天絳河開始換第一顆乳牙了。封澍,我真的很害怕絳河會繼承我的血族血脈。如果他長出了獠牙,我恐怕沒有辦法護住他了。”


    好大兒起哄道:“哦吼~猜錯了吧!”


    楚八荒有些羞惱地怒聲反駁:“你能猜得到一個血族人會被幾個臭男人給賣到窯子裏去嗎!”


    從這本日記裏,楚八荒窺見到了一個為了讓兒子能夠活下去而用盡一切辦法掙紮著活下去的模樣。


    找到了自己最想得到的信息,楚八荒不多作停留,繼續朝著血族祖地趕去。


    而已經到達了祖地的封絳奴絲毫不知道楚八荒正在披星戴月地朝他奔來。


    在回到祖地之後,他就被迫不及待的四大長老推進了血池之中。


    血池顧名思義就是一潭充斥著殷紅腥臭液體的液體,封絳奴的身體甫一接觸到血池中的液體,那一潭血水就如同沸騰了一般,不停翻湧起水泡。


    封絳奴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灼熱的岩漿覆蓋了一般,渾身上下都灼燒得疼痛難當。


    四大長老在親眼目睹了血池翻沸之後都忍不住欣喜得熱淚盈眶。


    隱城尤其激動,口中不斷喃喃地念叨著:“沒錯,是他,血池預示的人就是他!”


    如果不是血池預示認定的人進入了血池,那麽在進去的一刹那就會化為一灘血水,成為血池的一部分。


    封絳奴此時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了,他隻能感受著劇烈的疼痛,以及血脈逐漸蘇醒帶來的舒爽來回交替。


    這個過程整整持續了三天。


    第四天清晨,當血池禁地的門被打開的時候,門外等候著的在血族祖地中的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從門裏邁出來的人有著紅得發黑的眼眸,背後那雙巨大的蝠翼昭示了他的血脈身份。


    更重要的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強烈得讓在場的人幾乎都忍不住單膝跪地,朝著他心悅誠服地低下高貴的頭顱。


    隱城畢恭畢敬地向他端上了一杯猩紅的液體:“恭喜您的覺醒,我的殿下。”


    而封絳奴在聞到了那濃烈的血腥氣味後卻忍不住蹙起了眉。


    “這是什麽東西,熏得我作嘔。”


    隱城的動作一僵,語氣之中充滿了訝異。


    “殿下,這是人類的血液,也是我們的食物啊!”


    封絳奴的眸光一凜,想起了那一晚曾經品嚐到的甜美味道,隨即眸中閃過一抹嫌惡。


    “端走,這種肮髒的東西,以後不必送到我麵前來。”


    跪在地上的一位長老卻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顫抖著嗓音詢問。


    “殿下……您第一次食用血液的時候,是否沒有將那個人類徹底殺死?”


    封絳奴的手指微微一緊,隨即沉聲問道:“怎麽,我一定要將自己的食物殺死?”


    那名長老見他並沒有正麵回答自己的問題,就已經猜到了結果。


    其餘兩名長老互相對視了一眼,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殿下,您不在族內長大恐怕有所不知,我們血族人第一次進食的時候會引發血脈躁動,如果沒能將食物徹底吸幹,那……那這個人就會成為我們的血奴。”


    封絳奴眸底的森冷凜冽逐漸浮開來。


    “血奴?”


    隱城支吾著,結結巴巴地把事情敘述完。


    “血奴就是和您命運相連的人。這個人一旦死亡,您也會受到重創,而隻要此人活著一天,您就隻能吸食這一人的血液。”


    “這也算是我們血族和人類的互相牽製,所以我們血族的規矩就是第一次吸食人血,必定要將對方全身血液都吸幹,絕不給自己留下一絲威脅。”


    這個規矩演變到後來,就變了模樣。


    為了徹底杜絕後患,但凡是落到血族手裏的人類,都沒有一個能夠活著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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