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厲的臉色一僵,顯然沒料到背後說人壞話卻被正主聽了個正著,臉上一閃而過尷尬的表情。


    “你誤會了,房總。我這不是看人多口雜,怕你們二位受到影響嘛!”


    哪怕被當場抓包,他也能找個理由試圖把場麵圓回來。


    房星瀚淡漠薄冷的麵上看不出喜怒,慢條斯理地睨了他一眼,回頭示意楚八荒到身邊來。


    他牽起她的手,麵色這才稍稍放緩:“既然是誤會,那還是解開的好。我愛人比較大度,不大願意計較,我可不一樣。”


    “我房星瀚向來睚眥必報,容不得別人說她半點不好。在我看來,傳謠者和造謠者同罪,你覺得呢?許院士?”


    最後一聲稱呼喊得意味深長,頗具諷刺意味。


    房星瀚近些年來雖然轉戰醫療製藥行業,但這並不意味著在醫學科研行業就不再具有話語權。


    但凡許厲還想在醫科院混得個名聲,就不可能選擇得罪房星瀚。


    許厲聽出了他隱隱帶著威脅意味口吻的話語,登時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看著許厲倉皇離去的背影,楚八荒這才嗔怪地捏了捏房星瀚的手心,轉而向目瞪口呆的趙琳打招呼。


    “好久不見了,嫂子。”


    趙琳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房星瀚,又看了看她,張著嘴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房星瀚雖然離開了研究所,但她卻一直留了下來。此時再見到從前的上司,竟然一時語塞。


    楚八荒被她逗笑了,這才介紹道:“喏,房教授你認識的,現在是我丈夫了。”


    房星瀚矜貴清雅地朝她點了點頭:“節哀。”


    趙琳這才囁嚅著和他打招呼:“房房房、房教授,好久不見。”


    見她不自在點模樣,楚八荒知道當初的錄像事件確實給她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換做是誰窺探到自己可望不可即的清冷頂頭上司私底下其實是個變態白鼠殺手,恐怕都接受不了這種落差。


    她回過頭,再次看了一眼導師的遺像,和趙琳示意。


    “我們就先走了。導師一生專注學術研究,不會願意看到靈堂上被無聊的謠言充斥的。等你忙完了,我們約。”


    趙琳也憋了一肚子話想問她,但這種場合的確不適合寒暄,隻得目送她們離開。


    從葬禮上離開後,房星瀚先是和楚八荒回家換了衣服稍作休息,接著就神神秘秘地將她帶出了門。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啊?”楚八荒被他硬拉著換了一身簡約款禮服,看著他一身西裝筆挺的模樣,哭笑不得地問。


    房星瀚調整了一下領帶,抬起眼簾,眸中有著幾分難得的嚴肅。


    “去領結婚證。”


    楚八荒一愣,隨即明白了。


    他是聽到了那些人的閑言碎語,所以決定給她一個正式的官方認可。


    根據m國的法律,隻要有教會認證的神父為他們舉行婚禮,法律就承認他們的婚姻。


    但那場婚禮實在是過於倉促了,這才讓房星瀚至今都沒有楚八荒真的嫁給了他的安全感。


    而且今天是許教授的葬禮。


    作為為數不多的真正關心過她的人,不論別人怎麽說,房星瀚都想讓許教授的在天之靈看到,楚八荒並不是他們口中說的那種女人。


    心中一片柔軟,楚八荒的眼角微微發紅。


    這個世界即便對他這樣苛刻,在麵對她的時候,房星瀚還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在小心翼翼地嗬護著她啊。


    結婚證拿到手中的時候,房星瀚才終於感到這些日子一直懸在半空中的心髒落回了原處。


    在遇到楚八荒之前,他從未幻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結婚組建屬於自己的家庭。


    遇到了他,才知道從前的日子都是虛度。


    楚八荒手中的紅本本還沒打開,就被他給抽走了。


    “?”楚八荒滿頭問號,“讓我看一眼,我還沒有見過結婚證裏麵長什麽樣子!”


    房星瀚將兩個紅本本小心地放進西服的內口袋中,這才勾了勾唇角。


    “結婚證在領到手的時候就沒有用處了,沒什麽好看的。”


    他絕不會讓楚八荒有機會嘲笑他拍照時情不自禁露出的笑臉。


    太傻了,影響家庭地位。


    楚八荒將信將疑地看著房星瀚正襟危坐的模樣,撓了撓頭。


    見她不再糾纏,房星瀚這才低頭給奕藿發消息:“給集團員工每人發兩千塊紅包,慶祝老板新婚。【圖片】”


    還附帶了一張民政局大門的照片。


    奕藿:“……”


    你是總裁,你開心就好。年底的財報,難不難看也不重要。


    到家中的時候老管家早已將別墅內布置得一片喜慶,鮮紅的玫瑰和熱烈的百合插滿了客廳的角角落落。


    “真好啊,先生也成家啦!”他笑眯眯地看著一臉淡漠,實際上耳朵早已緋紅的房星瀚感歎道。


    楚八荒驚歎於老管家不知道從哪裏訂了一個三層高的大蛋糕,甜蜜的氣味勾得她蠢蠢欲動。


    隻不過想挖點奶油偷吃的爪子剛伸出去就被房星瀚截住了。


    楚八荒無辜地看著一臉好笑的房總,低聲問:“這個蛋糕不能吃嗎?”


    房星瀚敲了一把她的腦袋:“這是吃完正餐才切的。管家很重視這些禮儀,要是被他發現了你破壞流程,小心他又找你比廚藝。”


    她馬上立正站好:“不吃不吃,我不偷吃!”


    被追著問調料配方精確到克數的恐懼,她永遠不想再經曆一次。


    就在這時,監控傳來有人按門鈴的提示。


    管家接起聽筒問道:“你好,這裏是房家。請問您找哪位?”


    來人不知說了什麽,管家的眼神飄到了楚八荒身上,臉色也嚴肅了起來。


    “您請稍等,我幫您聯係太太。”管家放下聽筒,遲疑地問楚八荒。


    “太太,有位客人自稱是你的母親,想要見你。”


    母親?楚八荒聞言皺起眉。


    她是怎麽知道自己現在的住址的?


    “沒關係,我去見她。”


    示意房星瀚暫且不必陪同她,楚八荒朝大門走去。


    門口站著一個東張西望打量別墅的女人,好大兒展現了自己實時數據搜索的功能。


    “她就是原主的媽媽,叫顏欣。信息檢索顯示,是凱瑟琳聯係了她,向她透露了你的近況和地址。”


    凱瑟琳?怎麽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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