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葬禮現場的時候,楚八荒才知道原來這位導師姓許,那位在她辦理完休學手續的時候攔住她的許凡師兄就是他的兒子。


    許凡原本高大的身軀此時也低了幾分,袖子上戴著黑色孝布,身邊站著一個熟悉的女人,正是趙琳。


    趙琳先許凡一步發現了楚八荒,因操持喪事而顯現出來的萎靡也消退了幾分,示意她先進靈堂。


    楚八荒挽著房星瀚的胳膊一同走進靈堂,為許教授獻上了白色菊花,並上了一炷香。


    謝謝您曾經這麽照顧我,在我迷茫時期為我指明方向,讓我感受到了父親的關懷是什麽感覺。


    她在心底默默代替原主向許教授告別。


    這位老教授一生為人師表,門下弟子不計其數,得到消息後能趕來的全都來到了葬禮現場。


    上完香後她就和房星瀚走到了座位上,等待接下來的追思會開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落座後她察覺到有許多道視線或明顯或打量地落到了她和房星瀚的身上。


    “就是她……插足……不要臉,還敢來這兒……也不怕玷汙了許教授的靈堂……”


    離她不遠的身後有幾個人低聲私語,話語斷斷續續地飄到了她的耳中。


    房星瀚顯然也聽到了,臉色當即就冷了下來,眸中凝起了凜冽陰鷙的寒霜。


    見他就要起身,楚八荒趕緊拉住他,低聲安撫。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在這種場合和她們爭論也不合適。別擔心,謠言總有被澄清的一天,我並不會因為無關緊要的人都看法而影響自己的心情。”


    房星瀚處理矛盾的手段向來都是激烈的,並不是他刻意要這麽做,隻是沒有人教過他該怎麽去麵對負麵情緒。


    她現在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行事方法告訴房星瀚,在出現了消極負麵的情緒時,怎麽用能被社會認可的方法去把事情處理好。


    房星瀚垂眸看著她拉住自己的手,將薄唇抿成了一道泛白的線。


    他掏出手機,責問奕藿:“你最近的辦事效率降低了許多。出現了什麽我不知道的流言,為什麽沒有處理?”


    那頭的奕藿很快給了回複:“抱歉房總,今天上午剛剛出現的謠言,我已經清除掉一次了,對方反應很迅速,又散播了第二波,而且針對性很強,現在熱搜已經被頂上去了。”


    而楚八荒也已經和好大兒頭腦風暴了一波,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就在她們坐上回國的飛機的時候,熱搜突然爆了一條“醫大學子插足,神州製藥集團總裁臨時悔婚”的熱點。


    長文不僅截取了三年前房家和風家訂婚的新聞,還放了多張三年前楚八荒在m國時跟房星瀚在酒店內站立相擁的畫麵,以及凱瑟琳穿著婚紗哭紅了眼,和他們在m國婚禮上的照片。


    “在楚八荒的苦苦哀求下,房星瀚在婚禮當天帶著這位嬌俏的情人,對新娘提出了取消婚禮的要求。然而這並不能滿足楚八荒的野心。”


    “隻是取消了婚禮,房星瀚終有一天還是會迫於家族壓力或是利益相關,再娶一位妻子。苦苦籌謀,布局了三年的她怎麽可能甘心一直當一個不能見光的情婦?”


    “於是她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建議房星瀚,讓自己代替風家千金,繼續這場未完的婚禮。早已沉迷在美人鄉中的房家公子就這麽同意了這一荒唐至極的提議。”


    長文中繪聲繪色地將她描述成一個心機深沉的紅顏禍水,反而把房星瀚寫成了一個不經世事,一腔真心被利用的純真大少。


    半真半假的故事,再配上衝擊性極強的照片,一把雷神之錘把她的小三上位史錘得死死的。


    “這一招完怎麽覺得有些眼熟啊?”好大兒摸了摸下巴,一臉沉思。


    楚八荒被逗笑了:“看來這場變故終於讓風鏡兒小姐有所成長啊!她這一招可比當初安隱的泄憤造謠要高明許多。”


    好大兒提出反方疑惑:“怎麽高明了?不都是在網上編謊話嗎?”


    “但她牽連到的勢力可就廣了。首先我的身世屬於豪門私密,不會被輕易證實,風家也不會把這種事廣而告之。”


    “其次她拉到我對立麵的不是她凱瑟琳和房家,而是風氏家族和房星瀚的製藥集團。他們的股價和企業形象息息相關,一旦爆出醜聞,自然有第三方利益相關者出麵施壓,逼迫房星瀚出麵澄清。”


    “那如果房星瀚頭鐵地承認了和你的關係,對她有什麽好處?”好大兒還是不明白凱瑟琳的動機。


    “那不就證實了他出軌的事實嗎?風家會獲得一波同情,再趁機營銷一把,風氏家族在國內的知名度和口碑就上去了,趁機收割國內市場,風家也就不會責怪她的行為了。”


    “而房星瀚則會連累他的製藥集團口碑大跌,市值蒸發這對於無法挽回他的凱瑟琳來說,就是最大的報複了。”


    被她解釋得明明白白,好大兒這才恍然大悟。


    眼看著目光逐漸瞟向她的人越來越多,楚八荒也開始考慮是不是要先行退場了。


    哪怕她自己並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也不願意在這種場合造成許教授家人的困擾。


    就在她拉著滿麵寒霜的房星瀚離開時,卻在門口入場處聽到了趙琳壓抑而憤怒的聲音。


    “今天到場的都是父親的親友弟子,你憑什麽要求她離開?就因為那些子虛烏有的傳聞嗎?”


    楚八荒聞言望去,許凡師兄此時應該是去安排後麵的流程了,門口處隻站了趙琳一個家屬,而和她對峙的則是另一名中年男人。


    那男人也皺起眉,試圖用年齡來壓製趙琳:“你還年輕,做什麽事情考慮得不夠周全。在大伯的葬禮上出現這種品德不端的女人,你讓別的客人怎麽想大伯?”


    “大伯的學生那麽多,就差她一個來祭奠嗎?”


    趙琳冷笑了一聲:“你這麽關心父親,他臨終的時候也沒見你露過一次麵。現在才來裝大頭蒜,你算哪根蔥!”


    楚八荒還在考慮到底要不要上前去和趙琳打個招呼,房星瀚就已經走到了那個男人的麵前。


    “好久不見,許厲。自從上次被我駁回了醫科院的院士申請後就沒再聽說過你的消息,原來是轉行做了娛樂八卦。”


    房星瀚嘴角緩緩揚起冷戾的笑意,語氣卻轉瞬間就陰寒了起來。


    “我房星瀚的妻子,也是什麽貓狗都配詆毀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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