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叫應晏的命呐


    劉小山雖然才跟著應局幾年的時間,但是他業務能力高、交際能力更是出眾,這位小爺來之前,他已經收集足夠的資料了。


    在秦家沒有被搜查出海外信件,應晏是住在京都權貴集聚的南大院。


    這大院分為南大院、北大院、東大院和西大院,南為貴,北為權,東為軍、西為富。哪怕如今,誰要是入住進去,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秦家是南貴三大巨頭之一,應晏長得好、頭腦聰穎、身手夠好,為人仗義,家世又極為厲害,四個大院裏都有不少他的追隨者。大家暗地裏稱呼他一句秦太子也不為過了!


    當初四個大院裏有十個相差五歲內的人,結拜為兄弟,應晏排行為九,所以眾人喜歡喊他九爺。


    但凡尋到九爺,就沒有成不了的事情。


    如今雖然秦家敗落,但是應晏那九個結拜兄弟如今已經占據京都各行各業重要崗位,這都不是應局敢招惹的,甚至應局還想要攀附這一層關係,繼續往上爬。


    再者,秦家是紅色資本家,秦老爺子和老太太心善,救助過很多人,這裏麵就有位居滔天權貴的。


    哪怕人家不覺得承受秦家多少恩情,但為秦家平反、拉拔下秦家後輩,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如果他們再給應局使點勁,應家也能擠入更高的層次了!


    所謂一人升天雞犬得道,身為應局的得力助手,劉小山也能跟著攀升。


    不過一瞬的工夫,劉小山內心轉過許多想法,得捧著這位小爺,甚至要比對應局更為上心。


    小爺的心上人,當然容不得別人惦記和算計。


    不過呢,上層社會自有一套規矩,美人能當玩物,卻不會成為妻子,強強聯合,才是在京都立足的最理智選擇!這是哪個有野心的男人,都抵抗不了的誘惑。


    對於這一點,應晏哪怕再厲害,也不能夠跟應局對上,畢竟曾為父子,哪裏沒有點對方的命門?


    妻族選好了,應局也能借力!


    黃鶴樓是極為優雅精致的古代建築,跟不遠處的宮殿一個風格,漂亮的飛簷、雕花石柱、一對麒麟獸,紅色和金色糅雜在一起,絲毫不顯俗氣,反而有種富麗堂皇的格調。


    門口四個穿著改良旗袍的標致女人笑著甜甜喊著歡迎光臨,大廳有不少桌子,服務員都穿著潔淨白色的套裝、帽子和圍裙,肩膀上搭著棉巾,來回穿梭。


    在酒店中央是個台子,上麵正在演舞台劇《白毛女》,台下觀眾已經坐滿了,瓜子花生糖果水果茶水飲品,一應俱全,是這個年代少有服務周到的地方。


    酒店是中間挑空設計,二層一圈是包間,能夠從窗戶裏清晰看到樓下的戲。


    他們剛進去,已經有服務員上前笑著引著走。


    劉小山報上房間號,一群人便去了二樓。


    他們剛走上樓梯,就有一個穿著大紅色束腰泡泡袖裙、白色高跟涼鞋、披散著大波浪頭發、畫著精致妝容的時尚女郎驚喜笑著走上來,“九哥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你可算是想通了,也不跟我們提前說一聲呐?”


    “巧了,三哥、五哥和八哥都在屋子裏,剛上了菜還沒吃呢,一起來吧?”


    說完,她看向柯美虞,眸子裏的驚豔和嫉妒之色一閃而過,笑容得體地點點頭,很自然地說道:“九哥哥,這位漂亮的姐姐是誰呀,你也不給我介紹下?”


    “大家說你這麽些年不回來,肯定是尋了美人,樂不思蜀了,果然……”


    應晏臉上帶了些笑容,一手攬著柯美虞的肩膀,“小時候比較混,爺們在京都造的時候,跟九個人拜了兄弟,這是老十,我排行第九。”


    然後他衝女人懶洋洋地說,“這是我媳婦兒!”


    沒有互相介紹對方的姓名,但親疏遠近一目了然。


    女人眸子一縮,臉上表情差點就裂紋了。


    這跟她想得不同,九哥哥一向不愛嬌滴滴的女孩子,漂亮與否也不在意,畢竟他自己就長得拔尖,也一直標榜自己不愛皮子這種最容易迷惑人心的假象。


    而她是這麽多年來,唯一以假小子身份呆在他身邊的女人。


    不知道惹了多少女人的眼,沒辦法她家世不錯,也是京都拔尖那一層的名媛,很少有人敢正麵杠上她。


    哥哥們都知道她是九哥哥的小尾巴,雖然九哥哥不談情愛一事,但大家都默認了她的身份,以為如果老九結婚娶妻,小十是優先選擇。


    她也是這麽自信地以為。


    如果往常,她這種開玩笑口吻說話,九哥哥會直截了當說,就是哪個阿姨家的妹子,否認得毫不含糊。


    可現實給了她當頭一棒,難道就因為她缺席了他五年時間嗎?


    “嫂子好,”她表情也就是一呆,然後繼續笑容得體,“我叫黃芝榮,在財務所工作,負責各大廠子財務審查。哥哥們喜歡喊我榮妹、老幺、十妹。”


    她隨即苦著臉對應晏說:“九哥哥太不厚道了,結婚了也不跟我們說,這是不打算認兄弟們了?”


    “原本我還說著,十個兄妹裏,還有九哥哥陪著我單著,如今,隻有我可憐巴巴看著你們成雙成對了。”


    應晏嗯了聲,並不怎麽接話,側頭看向柯美虞:“媳婦兒,陪我去打個招呼?待會咱們自己去包間吃飯?”


    柯美虞幽幽地看看應晏,又看看黃芝榮,那句九哥哥可沒將她惡心壞……


    早知道這樣,她就不矯揉造作喊他九哥哥,還喊成了習慣!


    他明知道這樣,也不糾正,不知道心裏存著什麽想法。


    她不客氣地冷哼一聲:“這是你的地盤,客隨主便咯。”


    應晏倒是低笑聲,攬著人往裏走去,“你是我媳婦兒,我聽你的呀。”


    柯美虞繼續不樂意地說:“常言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呢!”


    走在前麵領路的黃芝榮麵上帶著諷刺和輕蔑,不知道九哥哥從哪裏尋來的美人,長得是好看,但是腦子裏都是草。在京都與人說話,都是說三分揣七分,這麽直白不討喜的話,真不知道九哥哥還樂意陪著幾天。


    然,應晏立馬接著說:“我可以沒有胳膊和腿,但是不能穿衣服呀,我是人,知廉恥!”


    柯美虞忍不住笑出來,瞪了他一眼,“臉呢?”


    她對他了解還是太少了,都不知道他還跟人拜了把子,裏麵有個情妹妹,也不知道到了京都,他人怎麽成了這種德性。


    不過柯美虞適應情況良好,主要是她一般情況下不是個喜歡委屈自己的性子,有什麽說什麽。


    黃芝榮手心都快被指甲戳穿了,不過幾步路,硬生生邁得艱難,內心懊悔不已。


    早知道她當初就應該死皮賴臉跟著九哥哥一起下鄉了!


    深吸口氣,她打開包間的門,笑著說:“三哥、五哥、八哥,你們瞧誰來了!”


    屋裏果然隻有三個男人,都是長相氣質出色,帶著種世家子弟睥睨的姿態。


    他們眼皮一掀,見到小十側身後露出一對容貌絕色的男女,待他們看清楚後,連忙起身極為熱情高興地上前要擁抱應晏。


    應晏笑著攬著自家媳婦斜後退一步,“幹嘛幹嘛?大男人之間膩膩歪歪做什麽?”


    “剛剛我媳婦兒還醋著呢,再跟你們熊抱下,回頭我得跪搓衣板了!”


    幾個人頓步,互視一眼,然後都看向黃芝榮。


    後者笑著說:“哥哥們,你們看我做什麽?如今十兄妹隻有我單著,我會努力尋個伴侶,將這些年隨出去的份子錢統統翻倍收回來,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那必須滴,你可是我們的寶貝十妹,哥哥們肯定要給你備豐厚的嫁妝!”寸頭男子五官剛毅、身杆挺得筆直,一瞧就是經過軍營摔打的人,渾身散發著正氣。


    “除了男人沒法給老幺你備上,其餘的盡管開口,”說話的男人頭發微微燙了弧度,厚重得跟帽子似的,身上是這個年代極為少有的格子衫,手上的腕表是進口牌子貨,哪怕離得有幾米遠,身上的古龍水香味就往柯美虞鼻子裏鑽。


    說完,他還用胳膊搗了身邊人一下。


    後者正漫不經心吧嗒個銀色打火機,從開始,他的目光從應晏和柯美虞身上劃過,就站起來成為了背景板。


    薄薄的三七分頭,白襯衫藍褲子,鼻梁上是銀色細邊鏡框,眉眼細長鼻梁高挺,文質彬彬又帶著股疏離,著實最讓女人愛恨不能。


    這會兒他哦了聲,唇角微扯,“隨叫隨到!”


    “哈哈,看看,還是老八最疼老幺了,這四個字,比我們一長串都實在,”卷毛哈哈笑著,然後衝應晏說:“老九,兄弟們是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你盼來了。今兒個,咱們幾個先小聚,回頭約個時間,大家都來!”


    “你是不知道,自從這幾年兄弟們先後成親,很難聚齊了。”


    應晏點點頭。


    寸頭也感慨道:“老九,這些年你不厚道,說離開就離開,一點音信都不給我們留。”


    “剛開始兩年,兄弟們找你都快找瘋了,還是十妹尋到郭老那問了,得了平安二字,大家才放下心來。”


    “費心了,”應晏又是點點頭,神色淡淡。


    不過大家習以為常,不動聲色地打量倆人。


    “老九,不介紹下?”還是眼鏡男突然吧嗒上打火機,挑眉問道。


    黃芝榮趕忙上前拍了他一下,“八哥,這是九嫂,可不是之前的女同誌們。我瞧著九哥哥很緊張呢,你可別奪人所好呀!”


    男子蹙眉不滿又帶著不耐煩地嘟囔:“知道了,明明是她們前仆後繼,我做什麽了?”


    柯美虞瞧著他們唱了一遍獨角戲,看向身邊的男人滿是憐憫,微微歎口氣:“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麽毅然決然下鄉支援國家農村建設了。”


    一句話讓空氣為之一滯。


    “弟妹好,忘了介紹了,我是……”寸頭男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著說。


    應晏手一用力,倆人側身繼續往裏走,還揮揮手:“回頭約時間,我請客。我媳婦兒臉盲、記性不好,介紹了也白介紹,頭一扭就忘了,兄弟們別介意。”


    等人一離開,卷毛猛地摔了個杯子,不過杯子砸落在地毯上,並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響。


    “他麽秦家沒了,應家就是個不入流的,他有什麽好張狂的?還以為自己是秦家小少爺,誰都捧著他?”


    黃芝榮沉下臉,冷聲說:“有本事剛才你將杯子摔在九哥哥臉上?在背後裝什麽熊?”


    “還護著呢?”寸頭臉上正義消失殆盡,隻有些陰騭,“他從小生活優越,拳腳功夫厲害,離了秦家,從軍裏退出來,他就狗屁不是,能翻騰出什麽浪花?”


    “哪怕秦家平反,他能得到多少東西?又能護住多少?”


    “京都離開三五日都能變天,更何況是五年,這裏早就不是他應晏能一句話擺平的時候了!”


    就連眼鏡男也譏諷地點頭:“大家都衝著秦家去的,他這次回來怕是落差很大。榮榮,你確定還非他不可?”


    “要我說,喜歡就搶過來,以前他有資本,如今,還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


    黃芝榮抿著唇輕笑出聲:“八哥說的對,以前大家都捧著他讓著他,整個京都的姑娘隨便他挑。”


    “可現在,他模樣是俊俏,但真正拋開現實願意嫁給他,借勢給他對付應家的,還真不多,隻要我不鬆口,沒人敢上前。”


    屋子隔音效果不是特別好,至少柯美虞五官靈敏,將幾個人的話一字不漏地都聽到了。


    她不停地側頭看向男人,隻能說叫應晏的男人命運都不咋地,起碼是缺愛的,生活在各種算計中,太累了!


    “看什麽呢?”應晏進了屋,敲了下她的額頭,好笑地問道。


    “沒什麽呀,覺得你在京都混得不咋地,”柯美虞十分坦白地說,“你怎麽跟他們拜把子了?”


    應晏聳聳肩無奈說:“年輕唄,那時候沒有那麽多利益牽扯,誰拳頭硬、人多,誰就能稱王稱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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