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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的雲,低低的壓了下來,等到晌午時分,飄飄灑灑的下起了雪花來。


    康熙四十年,冬。此時的北京城內共有三座天主教堂。明朝萬曆十年年,天主傳教士意大利人利瑪竇到北京後創建的第一座天主教堂,位於宣武門內的南堂。順治十二年年建造的位於王府井大街北邊的八麵槽路東的東堂,以及康熙三十三年建造在北海西岸的北堂。


    在城外東郊,倪可無意之間現了一坐小型的教堂,是由幾位法國傳教士創建的。似乎是被淹沒在了曆史的洪流裏,後世並沒有人提起過這座小教堂。此刻,倪可正站在該教堂前的小徑上望著不遠處那位疾步而行著的黑袍神父。


    “bonjour,巴克斯頓神父!”


    “boujour著一頭紅得烈焰一樣的,睜著一雙祖母綠一般的大眼睛,身著黑色神父製長袍的巴克斯頓一臉驚喜的給了倪可一個大大的擁抱:“好久不見了,您最近一切可好?”


    “我很好,巴克斯頓神父,多謝您的關心。”倪可輕輕的回擁了一下巴克斯頓,上下打量著他微微笑道:“還沒到聖誕節,是什麽事兒讓巴克斯頓神父您,竟然如此隆重的穿上了這套教皇陛下賜與您的長袍?”


    “噢!槿!我剛才還正在遺憾呢,如此隆重的典禮竟然無法邀請您參加。”巴克斯頓一臉興奮的大聲嚷嚷著:“您知道麽,今天有一對投入了上帝懷抱的孩子,要在上帝麵前接受祝福。我正準備著要去為這對幸福的戀人主持這神聖地儀式呢。槿,您知道麽,這可是教會在北京創立以來頭一對要接受上帝祝福成為夫妻的教友。”


    “恭喜您,巴克斯頓神父,您的努力總算是有了回應了,願主讚美這一切!阿門!”倪可低頭畫了個標準的十字。心下有些訝然,竟然有人想在教會結婚嗎?這可是稀罕事兒,中國人向來守舊,就算是入了教的,對於這種婚禮形式卻還是不能接受。


    而且,城裏的三大教堂不去,怎麽就來這名不見經傳地小教會呢?


    這可還真應了那一句,來的早不如來得巧了,倒要看看。是什麽人這麽有勇氣呢。倪可故作好奇的衝眼前的紅男子道:“巴克斯頓神父,冒昧的問一句,我可以在邊上觀禮嗎?”


    “當然。我地朋友!我正想提議呢。不過。槿。我有件事。需要您幫個忙。”巴克斯頓神情有些微扭捏起來。


    “請說。巴克斯頓神父。隻要槿能做到。”


    “我地朋友。您知道。教會裏連我在內一共隻有五個人。由主教授予司鐸聖秩。祝聖為司鐸地隻有我。沃德羅布雖然還在實習階段。還未正式由主教授予執事聖秩。祝聖其為執事。但是教皇陛下已經承諾。隻要一回國。他直接就能晉級為神父了。”


    “嗯。這事您曾經告訴過我。巴克斯頓神父。您地意思是?”


    “是這樣地。槿。您瞧。剩下地三人都還隻是修士。如此一來隻有我或來沃德羅布為新人主持儀式。教會裏會彈奏風琴地也隻有我和沃德羅布。噢!願上帝保佑他!可憐地沃德羅布也不知怎麽了。今天早上起來後就肚子疼地厲害。現在還躺在床上……”


    “巴克斯頓神父。您地意思是。您希望槿能替代沃德羅布為新人彈奏樂曲嗎?”


    “您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槿,您可以幫我這個忙嗎?”巴克斯頓滿眼期盼的望著倪可。


    衝巴克斯頓行了個標準的紳士禮。倪可笑得眉眼彎彎:“樂意為您效勞,巴克斯頓神


    “少爺……”淡菊偷偷的拉了拉倪可的衣襟,主子跟這紅頭綠眼睛的洋鬼子嘰裏咕嚕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不過,看主子笑成那樣兒,怎麽覺得心裏毛毛地啊。


    “放心,放心,這兒又不是頭一回來了,何況他隻是求我幫他彈曲子而已,不會有什麽事兒的。”倪可安慰的拍了拍淡菊的手,扭頭望向不遠處那看起來莊嚴肅穆的教堂。婚禮呢,那個恍如隔世了的被她親手毀掉的婚禮清晰浮現上了腦海,如果那時候,她裝著什麽都不知道,是不是,就能得到一個幸福的家了呢?


    自嘲一笑,倪可使勁搖了搖頭,這世上,哪來的如果!


    兩小時之後。


    倪可坐在高高地琴凳上,拉了拉身上那從教會裏最小的修士,才十三歲的本奇那裏借過來的明顯過大了的黑袍。十指抬起放置在琴鍵上,頓時仿若自己有思想一般動了起來,一連串如水般流暢的音符傾瀉而出,久違了的熟悉的暢快感在心底蔓延開來。


    自從跟布耶楚克開誠布公之後,她雖然依舊處處避讓著那偶爾惹上身的麻煩,卻也不再象從前那般封閉自己。遇到安玉忙碌地時候,她也會換上男裝,耐著性子去掉臉上地妝,將自己弄成個僅僅是眉清目秀的男孩子,去攬月樓走走。偶爾也會逛逛街,去後世著名地景區欣賞下那比後世要美上許多的景色。


    唯一讓她遺憾的,便是無法看到圓明園的盛況。現如今的圓明園,還不過就是西北郊暢春園北一裏許處的一座普通園林而已。


    自許多年前開始,她就著手讓安玉試探著接近洋人,這年頭,在京城的西方人說少不少,說多可也不多,且大多數都跟皇家扯上了關係。這些年,安玉跟他們的接觸,成效並不是很大。誰說神的仆人就滿心滿眼的隻有一個主。隻有一顆愛著世人地心,那些跟宮裏頭帶著關係的洋人,就一個塞過一個的精明,沒一個是好相與的。想要讓他們協助著悄無聲息的離開這個國度,難度係數還是過大,安全係數還是太低。


    也算是因緣際會。想當初,聽說了在東郊還有一所小教堂,為了能拐個洋人等到時候好做導遊,她苦思冥想了諸許的方案欲與教堂裏地人套上近乎,最後,卻因這架式樣古老的鋼琴,因她隨手彈奏而出的一曲《歡樂頌》,那位雖然是神父,卻莫名的熱愛著音樂的巴克斯頓神父。頓時將她引為知己。雖然她拒絕了入教,但卻一點也不抵觸教義,對天主的禮儀也一直奉行的非常完美。這教堂裏的傳教士們皆將她當成了自己人一般。


    巴克斯頓神父,甚至主動的向她出了邀請,邀請她在後年他回羅馬敘職地時候一同前往。想著在那神聖之地沐浴了神光,聆聽了神的教誨,她必定會心甘情願的匍匐在神地腳下,成為神仆。


    什麽叫做有心栽花花不,無心插柳柳成蔭?倪可重重的按住了琴鍵結束曲子,仰臉閉眼深深吸了口氣,笑得極為燦爛。


    門口傳來一陣紛雜的腳步聲。(.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本奇極為禮貌卻壓抑著一絲不快的聲音也傳了過來:“願主讚美你們!兩位請跟我來。”


    來了嗎?倪可斂起了情緒,掐在腳步聲邁進大堂之時,奏起了歡快激昂的婚禮進行曲。可惜,沒有豎琴呢,要不,會更加完美,倪可有些微的遺憾。眼角餘光偷偷的衝門口瞄去,這不瞧還好,隻這一眼。心底倏的起慌來,手底下一頓,瞬間亂了幾個音符。


    在上莊嚴肅穆捧著聖經立著的巴克斯頓瞧了眼倪可,微微蹙了蹙眉。倪可抬頭衝他歉意地笑了笑,低下頭專心致誌的彈奏起來。


    喔!天哪!那是誰?


    不想參加,卻又擔心著倪可的淡菊原本躲在角落裏,偷偷的觀察著事態展的。當見到那穿著怪異的,下擺跟草垛似的白色裙子,外頭裹著白色的狐裘的豔麗少女時。淡菊怔住了。隨即心裏開始焦慮起來。怎麽辦,怎麽辦。等下姑娘又被欺負怎麽辦?


    當目光觸及那位披著銀灰色貂皮大衣,身著旗人裝束地男子,淡菊更是吃驚得幾乎驚叫了起來,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唇,驚慌失措的望著遠處的倪可,怎麽辦,怎麽辦,等下姑娘若是被現了怎麽辦!


    在神父麵前站定,裹著狐裘的少女放開了一直挽著的男子的胳膊,將那厚重的狐裘一解一丟,露出弧度甚是優美地兩邊香肩,性感地鎖骨,以及豐腴的半抹胸部。薄若無物地麵紗下的臉,笑得一臉的幸福甜蜜。


    瞧這婚紗做的,可真是下了好大的血本吧?還真漂亮呢!倪可在心底嘖嘖讚歎了幾句。不過,倪可暗暗“嘶……”了一聲,替對方打了個寒顫,這大冬天的,不冷麽?她光看著都替她覺得冷來著。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了。


    “你這是做什麽?”男子瞧著少女雪白無暇華麗的西式婚紗,蹙起了眉來。


    “,我說過,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我對你的心到底有多麽的真摯無比!純潔無比!我不求任何回報,隻求能伴隨著你與你相依一生一世。”少女半抬起臉,望著男子,一雙美目水光盈盈,煞是惹人憐惜。


    不待男子回答,少女扭頭對巴克斯頓道:“神父,請您開始吧。”


    巴克斯頓望了眼二人身後空曠寂靜的大門,略微蹙了蹙眉,詢問道:“親愛的孩子們,難道你們的親人和朋友都不來參加典禮嗎?”


    看著眼前這個不過二十多歲的紅毛洋人一口一個親愛的孩子,男子的臉黑了下來。


    “噢,神父,是的,今天來參加婚禮的隻有我們兩個人,婚禮隻是兩個人的事情,不是麽?”


    “婚禮?”男子慢慢的轉頭看著少女,雙眸深沉似海,儼然是怒前的征兆。


    “求你,相信我一次好嗎?我隻是想證明給你看。我究竟有多愛你。”少女雙手合十,滿眼的哀求之色。


    巴克斯頓目光疑惑地在兩人之間來回遊移,詢問道:“兩位難道還沒商議好嗎?”


    少女立刻接口道:“當然不是,神父,我們當然是已經商量好了的,神父。請開始吧。”


    巴克斯頓略微遲疑了下,看了眼雖然臉色不太好,但也沒開口表示拒絕的男子,終是捧起聖經開始宣讀:“主啊,我們來到你的麵前,目睹祝福這對進入神聖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為一體,恭行婚禮終身偕老,地久天長;從此共喜走天路,互愛,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賜福盈門使夫婦均沾。。。。。男子不悅的蹙起眉來,犀利地雙目瞥了眼巴克斯頓,令其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停頓了下來。


    少女見狀,趕緊的對巴克斯頓道:“神父,能否請您將祝詞簡短一些。能否直接到宣誓部分?”


    巴克斯頓訝然的望著眼前這美麗的少女:“親愛的孩子,您為什麽會這麽說?難道您不需要主對您的賜福嗎?”


    “喔,當然不是。親……呃……尊敬的神父。”少女被男子一聲低低的冷哼嚇得半途硬生生地改了口,差點咬著了她自己的舌頭。


    望著那紅碧眼的俊美神父,略略惋惜了下,少女臉上略微露出傷感來:“您知道地,神父,這樣的婚禮在中國並不被人接受,為了追求愛情的自由,等在主麵前完成儀式,我們就打算遠走高飛。所以。尊敬的神父,能請您盡量的簡約一點嗎。”


    在中國已然呆了好幾年,巴克斯頓再遲鈍也已然學會了一些變通之術,看著眼前少女哀求的眼神,不由心下一軟,跳了過去,直接宣讀道:“艾四,願意娶晴兒小姐為你的妻子麽?照顧她,愛護她。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相愛相敬,不離不棄,永遠在一起?”


    艾四?男子又不悅的蹙起了眉來。


    不待他開口,少女搶過了話頭道:“我願意嫁給四四做他的妻子!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相愛相敬,不離不棄,無論在什麽環境願順服他、愛惜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離。”


    巴克斯頓不解地望著搶了言了少女,這本該是由丈夫誓的,做妻子的怎麽代替呢?


    “尊敬的神父,這是我們中國人的習俗,男人不能這樣的誓言,請您繼續吧,好嗎?”少女睜著眼說起瞎話來。倒還真唬得巴克斯頓一怔一怔的。


    倪可拚命的忍著笑。忍耐著不去看那冷麵王現在臉上的表情,嗯。肯定是跟開了染坊似地,很精彩吧。真是可惜呢,不敢看啊!


    巴克斯頓抑揚頓挫的古怪腔調重又響起:“晴兒小姐,你確信這個婚姻是上帝所配合,並願意承認艾四為你的丈夫嗎?不論是順境,還是逆境,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相愛相敬,不離不棄嗎?”


    少女甜蜜蜜的聲音答道:“是的,我願意。”


    “現在要交換戒指,作為結婚的信物。戒指是金的,表示你們要把自己最珍貴的愛,像最珍貴的禮物交給對方。黃金永不生鏽、永不退色,代表你們地愛持久到永遠。是圓地,代表毫無保留、有始無終、永不破裂。艾四,請你一句一句跟著我說:這是我給你的結婚信物,我要娶你、愛你、保護你。無論貧窮富足、無論環境好壞、無論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實地丈夫。”


    隨著一聲冷哼,聲音靜默了片刻後,巴克斯頓略帶點無奈的聲音繼續響起:“晴兒小姐,請你一句一句跟著我說:這是我給你的結婚信物,我要嫁給你、愛你、保護你。無論貧窮富足、無論環境好壞、無論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實的妻子。”


    少女甜膩的嗓音跟著重複了一遍。


    “現在,請你們兩個人都一同跟著我說:你往那裏去,我也往那裏去。你在那裏住宿,我也在那裏住宿。你的國就是我的國,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依然隻有少女的甜膩的嗓音。


    巴克斯頓地聲音越的無奈起來:“根據神聖經給我們權柄,我宣布你們為夫婦。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開。新郎。你現在可以親吻新娘了。”


    “你要做的就是這些嗎?”男子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轉身抬腳就走。


    “,我做了這麽多,你難道還是不相信我嗎?你別走!等等我,你別走啊……”少女拎起裙擺,焦急的追了上去。


    倪可手指一動。頗為惡意地再次彈起那旋律優美、速度徐緩、莊重而抒情的瓦格納版的婚禮進行曲送二位退場,為這出鬧劇落下了休止符。


    “槿,你是不是覺得我褻瀆了婚姻的神聖?”巴克斯頓揮退了幾乎沒有派上任何用場的三個修士,一臉頹廢的站在倪可邊上。


    “喔,不,你怎麽會這麽想?親愛的巴克斯頓神父,這不是您的錯兒。”倪可按住琴鍵,止住了樂聲,斂起了眸子裏的戲謔諷刺。轉過身抬頭滿眼認真地注視著巴克斯頓:“中國的國情,您來了這些年,想必已經了解不少了。這個國家有著幾千年的文化傳承,雖然對外來地信仰比較寬容,但是,想要改變人們的觀念,卻不是一朝一夕能達成的。所以,親愛的神父,您做的已經很足夠了,就算是教皇陛下親臨,也未必能做的比您好。”


    “謝謝你。槿!”巴克斯頓黯淡的眸子又重新閃出光來,衝西方行了個禮,扭頭對倪可道:“槿沒有見過教皇陛下,如果巴克斯頓能有陛下的聰明睿智,就絕對不會將事情處理成這樣了。槿,你再考慮考慮吧,後年跟我一起到羅馬去,到時候我一定會向教皇陛下引見你的。”


    “親愛地巴克斯頓神父,這個問題。咱們等明年的這個時刻再討論如何?離您回羅馬教廷敘職的時間,還遙遠的很不是嗎?”


    “槿“神父,您瞧,今兒個雪越下越大,看樣子是不會停了,我得趁著天色還早,趕緊的回去。”倪可打斷了巴克斯頓的話,假裝沒瞧見他眼裏的渴望,看了眼門外下得密集了的雪花。衝仍舊躲在角落裏的淡菊招了招手。起身告辭。


    “願主賜福與您!”巴克斯頓無奈地擁抱了下倪可,送她出門。


    抬頭仰著漫無邊際的虛空。倪可任由那鋪天蓋地而來的雪花落在她臉上,鑽入她衣領之中。其實,還真是羨慕呢,羨慕別人有堅定不移的信仰,是誰曾說過,一個沒有信仰的人是可悲的?


    就算是那大姐,她的信仰就是要在這個世上混的風生水起,所以,她其實過的很快樂。


    那麽,她自己呢,她地信仰在何處?誰才是她地救贖?安玉,她的小安玉,孩子長大了,該放手地時候就該放手,就算安玉不會象當年的她那麽不懂事兒,可是,她可不能做什麽令人討厭的事兒呢。正因為是最在乎的人,更是要在相處中有自知之明。


    “姑娘,這冰天兒雪地的,仔細著了涼,咱還是回馬車上去吧。”淡菊擔憂的望著自己那又莫名開始怔起來的主子。這好不容易今兒個遇到了表小姐跟那位四爺,也沒出什麽意外,可別把人給弄生病了。到時候,家裏頭那幾位主子的怒氣,嘶……太恐怖了!


    “別擔心,我沒事兒,我隻是,突然想起了些事情。”倪可抓著淡菊的手拍了拍,寬慰道:“你先去車上告訴阿三,你們到前頭三岔路口等我,我走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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