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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嶽雲回到大營後,又投入到刻苦的武藝修練之中。他可是深知,自己身為背嵬軍的統製,隨時有可能被派上戰場衝鋒陷陣,不趕快把那些隻是記憶碎片的武藝回憶起來融會貫通,自己恐怕等不到去風波亭報道就先死在戰場上了。


    他依稀記得自己以前使的似乎是一套槍法,貌似是自己父親嶽飛傳授的,據說嶽飛又是從師祖周侗那裏學到的。這槍法嶽飛經過多年的實戰經驗,將其改進之後寫成了槍法秘籍,稱為《嶽家槍法》。在軍營中,隻有自己和嶽雷才傳授了全套,其他諸將均隻會半套,不過有幾招最簡單直接的招數倒是傳授給了背嵬軍的將士。


    嶽飛沒有在全軍推廣,據說就是擔心外傳之後會流傳到金國,讓金軍學了去,對宋軍不利。


    嶽雲暗忖,自己在偃城之戰中,能率領背嵬軍正麵擊潰金軍最精銳的鐵浮圖和拐子馬部隊,想必跟這套槍法在軍中普及亦有一定關係。


    不過眼下嶽飛忙得不可開交,自是不可能再來指導嶽雲慢慢回憶槍法了,因此,重擔自然又落到了二弟嶽雷身上。


    背嵬軍大營旁的一塊空地上,嶽雲正兩腿半蹲,擺開馬步,在嶽雷的指導下練習著嶽家槍法。


    “大哥,你站直了!槍端平!眼睛看著前方,身體別晃悠……”嶽雷凝視著嶽雲的舉動,並不斷糾正著他的錯誤。


    隻不過,可憐的嶽雲實在記不起多少了,嶽雷基本上是要從頭教起,讓他實在唉歎不已。


    “好了!現在開始刺殺了!”嶽雷喝道:“大哥,你將左手放前,右手放後麵,緊握槍杆……對準目標就猛地刺出去,這叫作中平刺!是嶽家槍法中最基礎的一招了!”


    這招中平刺也是在背嵬軍中每名士兵都練的三大殺招之一,雖然看起來很簡單,但其實卻蘊含了槍意的精髓。


    “嘿!”


    “哈!”


    嶽雲開始反複練習著“中平刺”,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似乎比昨日增大了不少,看來隨著練習槍法,自己的體力在慢慢的恢複。雖然還未恢複到昔日那個在金軍陣中殺進殺出,所向披靡的“贏官人”地步,但比之前卻是好了不少。而且練得越久,似乎腦海中浮現出的槍法記憶片斷就越多。


    兩個時辰之後,嶽雲已是練得滿頭大汗。卻是猶在繼續。


    嶽雷看他已基本上掌握了要領,方喝道:“好了!大哥,我看這第一招‘中平刺’你已經完全熟練了,我們開始練第二招――斜挑刺了,你按‘中平刺’的姿勢握緊槍杆,然後斜著向上挑刺,這主要是刺向敵人麵門的……”


    接連五天,嶽雲都在廢寢忘食地修練著,時常練習到深夜,有好幾次連嶽雷都看不下去了,接連勸他休息,才算罷休。而他原本就對嶽家槍法有點映象,再這樣刻苦地修練,使他的武藝在這五天之中提高了不少。


    讓嶽雲更加驚喜的是,這具身體的力量可比自己前世那都市小白領的身體強大了許多,他能夠輕而易舉地扛起五百斤重的大石。他猛力一槍刺出去,甚至可以紮穿碗口粗的大樹。


    他這時才深深體會到,嶽雲號稱勇冠三軍,搏得“贏官人”的稱號,還真不是蓋的,就這身體素質,估計回到前世,絕對連美國的拳王泰森也能輕易打趴下。


    但在嶽雷看來,他還遠遠沒有恢複到以前的水平,現在不要說打不過自己,恐怕就連牛通和關鈴也不是對手,隻能贏一些背嵬軍的普通隊長而已。


    隻不過,考慮到自己這大哥失憶了,現在能回憶起這麽多,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而且他大病初愈,就如此勤奮地練習槍法,其毅力讓他也不禁極為欽佩。


    此刻,嶽雲正拿著那柄亮銀槍在練習騎馬衝刺。雖然他現在已經開始逐漸回憶起一些這具身體以前的記憶和意識,但畢竟太過零碎,槍法算是熟悉了很多,但騎術就隻能說是勉強了,至於箭術就更不行了。


    雖然嶽雷認為他是大病初愈,身體還未恢複,勸他不要這樣亡命地修練。但嶽雲卻絲毫不敢放鬆,他可清楚地記得:自己這個背嵬軍統製,在曆史上承擔的作戰任務全是最艱巨困難的。不快點將武藝重新掌握起來,沒準一上戰場就掛掉了。


    嶽雷看了看正在自己麵前汗流浹背練習槍法的大哥,又看了看頭頂的夕陽,忍不住說道:“大哥,休息一下吧,都練了一整天了,你大病初愈,還是不要太過劇烈活動的好!”


    他這時也有些大汗淋漓了。


    “好吧!咱們坐一會兒吧!”嶽雲這時其實也累得不行了。這段時間他也真正把自己融進了嶽家軍這個集體之中,開始對嶽家軍的將領和士兵們有了感情。而隨著感情的加深,他就愈加想將嶽家軍保存下來,避免嶽飛的悲慘命運。


    就在此時,一名傳令兵卻急匆匆地騎馬過來,向嶽雲稟報,稱大帥又有要事與他商議。


    嶽雲帶著滿腹疑惑到了帥帳內,卻見幾天前開會的一大幫子將領除了嶽飛外,卻隻有自己、張憲、牛皋、湯懷、王貴、張顯和李若虛幾人在,看來這是一次小型的會議。


    嶽雲坐下之後,李若虛便開始了解說。經他這一解說,嶽雲才弄清楚來由。


    原來這幾天由於大軍將南撤的消息已經散播開來,從附近各地來了不少百姓,朱仙鎮早已容納不下,於是這些百姓便在嶽家軍軍營外搭了簡易帳蓬,等待和軍隊一起南返。


    可這些百姓大多沒帶多少糧食,但嶽家軍的糧食也僅夠自己吃,朱仙鎮當地的百姓經過多年戰火荼毒,更沒有多少存糧。因此,糧草短缺成了一個迫在眉睫的緊要問題。現在就算嶽家軍拿錢在當地也買不到糧食了。


    “諸位將軍,此事非同小可,如若不能盡快緩解糧食短缺問題。屆時,不但軍心、民心會有所動搖,更可能引來金軍進攻,屆時情況就會更加麻煩了。”李若虛再三叮囑道。這也是此次會議不敢讓太多人參予的原因。


    嶽雲注意到,嶽飛的臉色也很難看,顯然他對百姓來得如此之多也預計不足。


    李若虛見眾人均一臉震驚的表情,方輕搖折扇,緩緩地說道:“其實,隻要我們的糧食能多出一個月就好辦許多。現在已是七月底了,再過兩個月就是秋收之時。待附近數州的糧食收上來,就足夠大軍和百姓撤退的所需之糧了。不過目前我軍的糧食卻僅夠自己食用,但各地來的百姓卻在我軍周圍越聚越多,一旦他們自帶的糧食吃完,我軍救濟還是不救濟就成了一個大問題!”


    頓了一下後,他又接著說道:“不救濟,咱們於心不忍,而且也有負我軍名聲。可如果救濟的話,我軍的軍糧連撤退時都不夠用了……”


    張憲眉頭一蹙,他立刻便道:“李軍師,咱們這些年來,在荊襄一帶不是一直在屯田嗎?我記得在此次出征前,襄陽的存糧還有約八十萬石,隻要讓後方將這批糧食送上來,不就可以緩解此次危機了嗎?”


    李若虛卻搖了搖頭道:“早在一個月前,我就派快馬回去,要求速度將糧草運上來,但不知何故,襄陽刺史田師中卻一直未將糧草運上來。”


    張憲頓時沉默了,襄陽是嶽家軍此次北伐的大後方基本地,嶽家軍的糧草大多屯集於此。


    這田師中以前是張俊的部下,曾任郢州刺史,半年前轉到襄陽任職,表現倒也老實。在此次北伐開始後,田師中開始也盡心盡力,不過最近一個月,此人的行為卻十分反常,經常對嶽飛的命令陽奉陰違。但偏偏他卻是樞密院直接任命的襄陽刺史,就是嶽飛也無權解除他的職務。


    李若虛這時方接著說道:“元帥此次叫大家來,就是安排一下籌措糧草之事,爭取在下月內能稍微緩解缺糧問題,不然等不到朝廷新的命令到,咱們自己都會跨了。”


    嶽雲一聽此言,便知嶽飛已經決定救濟百姓了。在這種危急情況下,他居然肯用軍糧來救助這些流民百姓,在這個時代的武將中可算是絕無僅有的。嶽雲暗道就是自己處在嶽飛那個位置,恐怕也不能下定決心做此舉措。


    冒著自己軍隊有可能因缺糧而挨餓,甚至發生兵變的危險,去救助與己無關的百姓,這可真稱得上是大英雄甚至聖人了。難怪嶽飛在後世會被尊稱為“武聖”了。


    牛皋聽聞目前情形後,粗聲粗氣地說道:“元帥和軍師何必為此事操心?牛皋不才,願率一支人馬回襄陽催討糧草,如若不能將糧草安全運抵朱仙鎮,甘受軍法處置!”


    嶽飛和李若虛一聽,卻都眉頭微皺,他們對牛皋可是再了解不過了,此人是員猛將,但同時卻也脾氣暴躁,讓他上陣打仗,衝鋒陷陣或許還湊合,幹這催糧之事,恐怕就不甚妥當了。


    嶽飛正待拒絕時,一旁的湯懷卻微微一笑,點頭讚同道:“若要追討糧食,牛兄其實是個好人選,田師中此人脾性末將較為清楚,是個欺軟怕硬,驕橫張狂之人。如若和他好言相說,他反而未必買帳。隻怕真得牛兄這等凶神惡煞之人去,才能唬得住他。”


    湯懷這一說,牛皋是哈哈大笑,再度請戰道:“元帥、軍師,怎麽樣?連湯兄弟都說俺老牛可是最適合幹這事的!如若老牛不能將糧食押運上來,就提頭相見!”


    嶽飛和李若虛聽罷對視了一眼,心中暗忖:如此說來,安排牛皋去也未嚐不可,隻是他行事實在莽撞,糧草之事可是如此重要,大意不得啊。


    牛皋見嶽飛還在躊躇,便咧著大嘴叫道:“你們如果怕俺老牛誤事,就讓湯懷和我同去即可!俺們兩人一起去找那田師中討要軍糧,總該放心了吧?”


    嶽飛聽聞之後,思索了片刻,覺得讓做事小心謹慎的湯懷和粗枝大葉的牛皋作搭擋,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方點頭同意道:“那好吧!牛皋、湯懷,你二人就率一千兵丁回襄陽催糧吧!但切記:不可與田師中鬧得太僵!隻要糧食能運上來,就不可為難人家!”他再三叮囑道。


    牛皋和湯懷自然是滿口答應。


    嶽飛做事倒很果斷幹脆,隨即便讓李若虛寫了軍令,交由他簽字畫押之後,交給了牛皋和湯懷兩人,讓他們立刻就率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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