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哥——”隨禾用矯揉造作的聲音喊裴之宴,一邊扯著裴之宴的袖子,一邊眨著無辜的杏眼看著裴之宴。


    “……”裴之宴摘下頭戴式耳機,垂著眸子看她,“好好說話。”


    “老直男了,”隨禾哼了一聲,鬆開他的袖子,“我網購了一點點快遞,你幫我去拿一下。”


    斐翠居是雲城的別墅區,因為有不少明星和商圈大牛在這裏有住宅,所以斐翠居的私密性做得很好。不過這也意味著快遞送不進來,隻能放在最外麵服務區的驛站裏。


    “行吧。”裴之宴在灰色帽衫外麵套了一件牛仔外套就出門了。


    二十分鍾後——


    “你管這叫做一點點?”裴之宴把快遞堆在地上,隨手比劃了一下,幾乎有半人高。


    “對啊,億點點。”隨禾抿唇偷笑,光彩熠熠瞳孔裏閃過一絲狡黠。


    隨禾的微表情自然逃不過裴之宴的眼睛,“你都買了些什麽?化妝品?裙子?”


    “不是。”隨禾頓了頓,“準確來說,除了給緋緋買的兩個毛毯,都是給你買的。”


    “給我買的?”裴之宴麵上劃過一絲詫異。


    隨禾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剪刀拆快遞,哢吱哢吱三兩下就拆下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快遞盒子。


    “這個是給你買的鍵盤,和我的同款,挺好用的。”隨禾把鍵盤遞給他,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人對鍵盤的研究應該比自己深得多,恐怕看不上自己碼字的小破鍵盤。


    裴之宴敲了兩下鍵盤,似乎是在試手感,過了兩秒笑了,“挺好的,謝謝。”


    聞言,隨禾開心地笑了笑,立即拆開了幾個新的包裹,“我給你買了幾件帶顏色的衣服,也不知道你衣櫃裏怎麽那麽多黑白灰,不會視覺疲勞嗎?”


    雖說是帶顏色的,但飽和度並不高,都是日常百搭的顏色。


    不過有裴之宴的顏值和身材,隨禾相信哪怕是綠油油的翡翠色衣服,他依然可以撐起來。


    “這個不錯,這個也好看,試試這個。”一時間,高冷的裴二少成了一個無情的換裝機器。


    隨禾把衣服一個個整整齊齊塞進衣櫃裏,衣櫃終於不全是灰色帽衫了。


    看著衣櫃裏的毛衣、大衣,隨禾露出滿意的笑容。


    “要不別試了吧——”裴之宴試探開口,“我帶你出去玩吧。”


    “你有意見?”隨禾轉頭看著裴之宴,眼眸中閃爍著似笑非笑的光。


    裴之宴不知怎麽得就想起了最近很流行的話——你在教我做事?


    “沒。”裴之宴的喉結微微滾動,似乎在斟酌詞語,“我就是想說,《弑殺》不是今天首映嗎?你不去看看?”


    “電影我已經提前看過了,首映禮是演員的主場啊,誰要看編劇。”


    “預售已經破億了,排片不錯,片子質量也硬,所以不是很擔心它的成績。”隨禾一如既往地超然物外。


    “不過——你要是想看我可以陪你去。”隨禾隨手關上衣櫃門。


    “陪我去一趟公司?順便包場請員工看電影,給你和嫂子捧捧場。”


    “好啊。”隨禾眉眼彎彎,“正好我也想去參觀一下漫遊。”


    去看看他的年少,看看他一手創建的公司,看看他的朋友。


    裴之宴有專用的電梯,平時又不太來公司,不像他哥們任唯遠經常處理行政和麵試的事情,所以低層的員工都不太認識他。


    不過也因此,隨禾可以看到更真實的漫遊。漫遊的工作氛圍很好,幾乎沒有互聯網大廠壓抑的氛圍。


    現在是午休時間,員工也沒有工作時的緊繃嚴肅,私下裏討論著什麽。


    隨禾路過幾個工位的時候,聽見一個穿著寬大黑色衛衣的甜酷妹妹和一個穿著牛仔外套的機車弟弟在聊天。


    “你們公司挺時尚啊?”隨禾掃了一眼,傳聞中一水的格子衫並沒有出現在隨禾的眼中。


    “那必須,也不看是誰手下的人。”裴之宴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比你時尚,真不錯。”隨禾勾起一個完美無瑕的笑容。


    “……”裴之宴被噎了一下,“不是給我買了一堆款式不一樣的衣服了嗎?”


    “這就是你繼續穿灰色帽衫的理由?時尚界的弄潮兒?”隨禾按開了電梯門,不經意間就聽見了兩人的聊天。


    “你看見工作群裏的消息了沒?聽說我們裴總要請我們聚餐看電影。”精神小夥笑眯眯地問。


    “我沒看見啊,讓我看看——哇塞,真的誒。”甜酷妹妹一時間十分驚訝,“漫遊待遇這麽好嗎?”


    “那可不是,”精神小夥聳聳肩,“你剛來兩個月當然不清楚,這都是毛毛雨啦,年前任總婚禮的時候,那叫個豪,連茶水間妹妹的伴手禮都沒有少。”


    “哇,好羨慕。”甜酷妹妹的眼睛唰得亮了起來。


    “所以我們都特別希望裴總早點結婚。”精神小夥自以為壓低了聲音,但因為激動聲音根本壓不下來,“裴總不經常來公司,上次見他還是二月份的年會,我都快記不得他的樣子了,但是他的闊綽我可是深有體會,你可以期待一下他辦婚禮。”


    “他準備結婚了嗎?”甜酷妹妹沒見過裴之宴,對他的印象全靠傳說。


    “我猜應該快了,我學長不是在管理層嗎,我聽說之前有一次線上會議總裁夫人亂入鏡頭了。”精神小夥好像掌握了什麽商業機密一樣,十分嘚瑟。


    聽到這話,原本波瀾不驚的隨禾倏忽抬頭,直勾勾看了裴之宴一眼。


    裴之宴並不躲避,勾了勾她的尾指,璨然一笑,壓低了聲音湊到她耳側,“你看,我員工都開始催婚了。你打算什麽時候給我名分,夫人?”


    裴之宴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隨禾的脖頸,弄得她癢癢的,隨禾推開裴之宴,飛快地閃進了電梯裏。“電梯到了。”


    裴之宴亦步亦趨地跟在隨禾後麵,遠遠看過去,好像隨禾才是主人,他才是一時興起來參觀的客人。


    到了裴之宴的辦公室,隨禾環顧四周,發現四周很幹淨,簡歐的風格,流暢的幾何線條。


    “怎麽沒看見任總?”隨禾和林音關係好,《弑殺》殺青後也一直有聯係,還挺想見見任唯遠的。


    “他呀,”裴之宴神色淡淡,“林音不是懷孕了嗎?工作都撂擔子給我了。”


    “原來如此。”隨禾微微頷首。


    下午裴之宴在辦公室處理工作,隨禾就在旁邊的沙發上看書。


    偶爾有一兩個人進來匯報工作,悄悄地看向隨禾,眼裏都是探尋的目光。


    隨禾也不說話,隻是沉默著微笑。


    到了傍晚,開始了聚餐。按照往常,大家聚餐都是直接去宴雅居的,畢竟是裴之宴自家的產業,不過裴之宴想到昨天隨禾說想吃泰國菜,就臨時改了地點。


    “嗯?怎麽是泰國菜?”隨禾看見餐廳的名字愣了一下。


    “你不是說想吃泰國菜的嗎?”


    “你居然還記得。”她昨天刷到一個朋友的分享,有點饞,隨便提了一嘴,自己都沒放在心上,沒想到裴之宴還記得。


    鮮蝦米紙卷、咖喱炒蟹、椰香雞湯、菠蘿飯……一大堆美食讓人垂涎欲滴。


    隨禾知道自己酒量不佳,喝醉了靜如處子動如脫兔,上次在老宅喝了不到半杯就有點暈乎乎了,因此在外一直很有分寸。


    但現在有裴之宴在旁邊,不是隨禾自己一個人,所以隨禾也不是很擔心,大家都是真心實意地敬酒,她也不便推脫,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裴之宴反倒是滴酒不沾,當然,看著他全程眼神都粘在隨禾身上,一副愛答不理、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臉,也沒幾個人敢過來給他敬酒。


    隨禾被帶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天空漆黑,看不到月亮,隻有兩三個星星零零散散垂在半空中。


    “還清醒嗎?要不要我幫你洗?”裴之宴無奈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寵溺。


    “不用,我——我好得很。”隨禾胡亂地揮了揮手,翻出一件睡衣,腳步虛浮地走向浴室,“我自己來,你就在外麵。”


    裴之宴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也不好硬擠進浴室,隻好在門口等著。


    隨禾的穿衣風格不是從頭到腳嚴嚴實實的保守派,但從來都是大方得體的,裴之宴從來沒有見她穿過什麽性感類型的衣服。


    而現在——興許是喝酒上頭,興許早就色欲熏心,隨禾也就肆無忌憚了起來。


    洗好澡的隨禾裹著一件短到大腿根部的酒紅色吊帶,綢緞一樣絲滑的真絲麵料,迤邐又魅惑,後背露出纖細的蝴蝶骨。


    隨禾看著裴之宴,主動勾住他的脖子。見他不說話,也沒有動作,隨禾歪著頭想了兩秒,然後湊過去含住了他的唇珠,裴之宴頓了一下,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暗色。


    很快,細碎的吻落下來,半晌,裴之宴鬆開隨禾的後腰,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見隨禾一臉不解的純欲又無形勾人的樣子,裴之宴啞著嗓子,壓住眼尾的猩紅,摩挲著她細膩光潔的脖頸,“我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沒有下一次。”


    去衝冷水澡之前,裴之宴看了一眼手機裏優化到第三稿的設計圖。


    快了。


    小劇場:


    晚晚:無形撩人,最為致命


    裴二少:女人,你在玩火


    隨隨:不知道,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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