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城的鄉間去到城裏,短短幾十分鍾,瞬間從清新鄉下到了繁華都市,隨禾穿著草綠色的裙子,被裴之宴牽著穿過燈紅酒綠,一前一後,穿過光怪陸離的都市,穿過形形色色的人群,卻莫名其妙地感到舒適和安心。


    葉傾鯉專輯《心思》的巡回演唱會第一站就在江城,拿到了前排貴賓席的隨禾和裴之宴自然不會不去支持。


    葉傾鯉在內娛歌手圈已經混得夠久了,做音樂質量過硬是眾所皆知的,但這一次,作為沒有缺席過葉傾鯉首場演唱會的隨禾卻明顯感覺到了質的飛躍。


    葉傾鯉有天賦有技巧,對其他歌手有難度的飆高音、多聲線她都不在話下,反而是最簡單的情歌她唱得不到位,究其原因還是感情不到位。


    隨禾拖著下巴看著台上閃閃發光的葉傾鯉,沒想到她談個戀愛還能提升業務能力。


    演唱會結束後,隨禾去了後台,葉傾鯉的助理和工作人員都認識她,沒說什麽就給她放行了。


    等葉傾鯉卸了濃濃的舞台妝,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又全副武裝之後,葉傾鯉才跟著隨禾兩人除了場館。


    葉傾鯉匆匆忙忙地鑽到保姆車裏,眼睛卻飄向窗外,隨禾順著她的眼神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想喝奶茶了?我給你去買?”隨禾挑了挑眉準備下車,平常葉傾鯉的助理未必肯她經常,就當是新專輯首場演唱會給她的犒勞了。


    “算了吧,排隊的人挺多的,你穿的高跟鞋不得累死。”葉傾鯉猶豫了一下放棄了。


    “我去吧。”一直沒說話的裴之宴突然開口。


    葉傾鯉這才分神去看裴之宴,“那我就不客氣啦,一杯青檸養樂多。”


    “給她加椰果。”隨禾補了一句,“我就不喝了,剛剛演唱會喝過了,喝不下一大杯。”


    裴之宴點了一下頭,打開駕駛的門,“那你們等會,注意安全。”


    “在車上能有什麽事?”葉傾鯉大刺啦啦地開口,“放心,這玻璃是單麵的,外麵的人看不見我的,不會來騷擾我們的。”


    等裴之宴走遠了,葉傾鯉端起一個邪魅的笑容,“看不出來,你男人挺關心你的啊。”


    “我看男人的眼光能和你一樣?”隨禾想起葉傾鯉的一眾前男友。


    “我看男人怎麽啦!”葉傾鯉憤憤不平地辯駁。


    “嗯,沒什麽。”隨禾讚同,“也就一個同性戀想騙婚,一個出軌小白兔同事,一個心裏有白月光,一個是媽寶——”


    “閉嘴閉嘴,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說這些黑曆史嗎?”葉傾鯉抓狂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


    這些事情,除了隨禾,幾乎沒人知道,就連她親哥葉尋也不知道,不然也不會限製她出行,讓她一心搞新專輯了。


    “這不是沒別的人嗎?”隨禾慵懶地抬了抬眼皮,“還海王人設呢,你這個眼瞎程度,要是沒有我幫你看著,怕是bra都賠光了。”


    “誒啊,這不是有你嗎?”葉傾鯉嘟了嘟嘴,“而且,這次不一樣——顧厲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


    隨禾戳了戳她的額頭,“最好是這樣。”


    葉傾鯉憨憨一笑,也不說別的話。


    過了一會兒,葉傾鯉推了推隨禾,“哎哎哎,你男人來了。”


    裴之宴手裏除了一杯青檸養樂多,還有一杯小巧的核桃酸奶。


    葉傾鯉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個核桃酸奶,露出了一個欣慰的微笑。


    “今天隨隨就歸我了,我和隨隨一個房間,你就獨守空房吧。”下車後,葉傾鯉一手拿著青檸養樂多,一手摟著隨禾的胳膊,對著裴之宴言之鑿鑿。


    友好的氛圍消失殆盡,“憑什麽?我女朋友又不是你女朋友。”裴之宴反唇相譏。


    “我可是她二十多年閨蜜,你們倆才認識半年吧。”葉傾鯉脫口而出。


    隨禾看著爭寵的兩個人一個人拽自己一個胳膊,一個頭兩個大,誰能相信這兩個人一個是鼎鼎大名的漫遊的總裁,一個是年紀輕輕就拿過金曲獎的女歌手呢?也不知道古代皇帝是怎麽受得了三宮六院的。


    當然,葉傾鯉同學憑借絕佳的死纏爛打的藝術贏得了陪睡的權利。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葉傾鯉也不知道什麽毛病,明明已經是秋天了,卻偏偏把空調的冷氣打得足足的,然後裹上兩層厚厚的棉被。


    隨禾倒是習慣了,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毛毯蓋住了膝蓋。


    “顧厲在追我,我要不要答應啊。”葉傾鯉垂頭喪氣地躺在床上。


    “你們不是都——還沒在一起?”隨禾詫異地挑了挑眉。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還不能解決一下生理需求咋地?”葉傾鯉癟了下嘴。


    “你真這麽想?”隨禾似笑非笑。


    “誒呀呀。”葉傾鯉抓狂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我這不是不知道怎麽辦才來問你的嗎?”


    “那可是顧厲。”隨禾吃了一口蛋糕,抹茶的濃鬱和苦澀混在一起,在唇齒間融化,“畢竟,誰能拒絕一個對所有人嚴厲高冷的男人,對你一個人的極致溫柔呢。”


    葉傾鯉正準備說話,扔在沙發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幫我接一下。”在床上攤成一灘水的葉傾鯉懶得動。


    “誰啊?”葉傾鯉用空調被把自己裹成一個胖乎乎的繭。


    隨禾瞟了一眼手機上的聯係人,眼裏多了一絲興味。她從沙發上起身,慢悠悠地走向了床沿,同時好以整暇地打開了擴音器。


    “想我了沒?”顧厲低沉的嗓音從手機裏傳來。


    她應該在床底,不應該在這裏。隨禾試圖讓自己變成透明人。


    “……”葉傾鯉氣悶地背過身,逞強地胡言亂語,“誰想你啊?你以為自己是什麽貴賓嗎?”


    “好,是我想你。”顧厲寵溺地笑了一下,“這周末有沒有空?”


    “我有空又怎麽樣,反正你這個大忙人又沒空。”葉傾鯉不滿地嘟囔道。


    江城的這場演唱會是她的新專輯《心思》的首發演唱會,某個人明明說話會陪自己的,結果臨時毀約去忙別的事了。


    這就是追求人的態度嗎?葉傾鯉哼了一聲。


    葉傾鯉這埋怨和撒嬌有什麽區別啊,哪有平時鋒利囂張、大殺四方的樣子?舉著手機的隨禾滿眼笑容。


    那邊的顧厲好像低低地笑了一聲,“今天沒去成是因為我要處理四天的工作。”


    “什麽意思?”葉傾鯉懵了一下。


    雖然自家哥哥的葉氏娛樂和顧厲簽了長期合作,但葉尋不是一直和顧厲關係挺好的嗎,也不準這麽壓榨她吧?


    “我請了三天的假。”顧厲清冷的聲音仿佛就在她的耳側。


    葉傾鯉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顧厲繼續說,“從現在開始,下麵三天的時間我都是完全屬於你的。”


    “我已經下飛機了,馬上就到宋氏酒店,大概二十分鍾。”


    “等我。”


    電話掛斷。


    葉傾鯉抿唇,手揪住了被子,一點一點地往上拉,把整個毛茸茸的小腦袋都遮住了,然後嘴角在被子下麵瘋狂上揚。


    隨禾無奈地搖了搖頭,放下手機,“別遮臉了,被子都在抖。”


    葉傾鯉慢吞吞地扯下被子,眼裏盛滿了笑意,好像黑夜中的小燈泡,閃閃發光,“不好意思啊,那我晚上不能和你一起了。”


    “就重色輕友吧你。”能遇到兩情相悅的人,隨禾其實也替她開心,不過嘴上可是不客氣,“早點收包袱走,裴之宴巴不得有人帶走你。”


    “略略略~”葉傾鯉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然後在全身鏡前照來照去,“我這個衣服去約會是不是有點太隨便了啊。”


    她結束演唱會後有點累,為了舒服就隨便套了件什麽花紋設計都沒有的白色襯衫裙。


    “你衣服又不在這,糾結也沒用。”隨禾語氣篤定。


    “我現在去買還來得及嗎?”葉傾鯉看見隨禾“你在說什麽鬼話”的眼神後默默縮了縮脖子閉了嘴。


    “算了,我就補個妝吧。”葉傾鯉拿出一隻唇釉,“反正我穿什麽他都說好看。”


    “……”這是無意呢,還是故意呢?隨禾被秀得頭皮發麻,“你慢慢梳妝,我去隔壁找裴之宴了。”


    “切~你不也重色輕友。”葉傾鯉看著鏡中的自己十分滿意。


    “葉傾鯉不要你了?”看見隨禾拖著行李來了自己房間,裴之宴一開始有點詫異,然後就開始滿意得翹起了唇角,“看吧,還是我對你不離不棄。”


    爭寵還沒完沒了了。


    隨禾無語地繞開了麵前的人牆,“我去洗個澡。”


    裴之宴抱住隨禾的後腰,“我也沒洗。”


    “所以呢?”隨禾停住腳步,“你先?”


    “一起洗吧。”裴之宴露出了無懈可擊的純良笑容。


    隨禾轉過頭上下看了幾眼,一言未發地走向浴室。


    “看什麽?”裴之宴莫名其妙。


    “我看你——想得挺美。”隻見隨禾回眸一笑,明眸皓齒,然後把裴之宴昨天的話奉還。


    “……”裴之宴梗住了。


    小劇場:


    裴裴:……別問,問就是後悔


    隨隨: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戰術後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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