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走進的隻是一名普通身著侍女服的侍女,頭頂幔紗將其麵目遮掩,看不真切,可是嘴裏表露出的聲音,卻昭示著在涼亭中擁有一定的權利。


    夏言愣愣的看著這名之前有片刻接觸的侍女,感覺有些不對勁,隻是對方那一身不起眼的寬鬆侍女服,讓其無法和腦海中任何人的身影能夠聯係。


    “你怎麽出來了?”


    北冥紫雪見到走進涼亭的侍女,撫開額頭偶爾散亂的青絲,頓時嗔怪了一聲。


    墨念和夏言的臉sè有些僵硬,夏言貌似想對女子的嗤笑說些什麽之際,一旁的北冥老夫人卻是突然開口,看著黃sè寬鬆卻依舊能夠體現無比誘人身材的女子,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不是讓人看著你麽,你怎麽還是逃了出來?”


    侍女算是一個被關押的人物,涼亭內外的眾人都麵麵相窺,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蓮步微移,身穿侍女服的少女行到滿臉無奈但仍舊開心的老夫人之前,小手伸出,鑲著白金絲的黃袖滑落而下,露出一截雪白嬌嫩的皓腕之際,然後將北冥老夫人的脖頸挽住,有些撒嬌的模樣。


    北冥老夫人的褶皺老臉上無奈和開心並存,顯然很是糾結掙紮。


    看到這幅景象,眾人都隱隱明白了什麽,女子顯然不真正的隻是侍女而已,否則也不敢跟地位無上的老夫人有如此撒嬌的動作。同時更能從此等動作中觀察出,能夠這等身份而同樣不至於老夫人厭惡的人。便隻有她的兩位孫女。


    而北冥紫雪此刻正活生生的站在於此,那這麽黃sè侍女服的少女,難道就是這場風波的主人物。北冥家族的二小姐,北冥紫雨?


    夏言或許沒有這等聰慧,隻是看了一眼少女,顯然低下頭思考著什麽。


    就在少女出現,涼亭陷入沉寂的時刻,北冥虛穀則是在此機會開口,說道:“既然墨念小侄和夏言小侄都是這次聯姻的主要人物。我認為還是要小女親自選擇才對。雖說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但為了今後不會產生矛盾,我想還是由小女親自選擇!”


    北冥虛穀將目光投向了墨家家主墨洪和北冥老夫人。至於夏言和墨念便直接被無視,在這種場合,他們這等小輩自然沒有開口的機會和資格。


    墨洪皺著眉頭略微沉思,然後看了一眼低著頭宛若小廝沒有說話的夏言。然後看著一表人才也鐵青著臉的墨念。至此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自己無法控製的地步。雖有些無奈,但也隻好鄭重的點了點頭,尊重北冥家主的決定。


    “北冥家主此言自是公道,我也相信北冥二小姐會在這人生大事上選擇良木,雖然夏少公子此刻是朝廷欽犯,但現在也不是緝拿的時候,待此事完落,夏少公子出了北冥家族。盛天官府絕對不會允許天罰緝令之逃犯逍遙法外!‘


    雖然對自己嫡子墨念充滿足夠的信心,但墨洪以防意外。還是說出了這樣一句具有能夠改變局勢的話語。相當於一劑強心劑,讓北冥家懂得如何抉擇,同時也點名了夏言如今的身份,讓其增加了失態的可能xing。


    夏言是朝廷欽犯,便足以讓很多人敬畏從而卻步。


    見墨洪已經同意,北冥老夫人也無奈的點了點頭,雖然以她在北冥家話語權足以能夠決定,但今ri種種變故已經讓她險些失態。


    她是宗師境的傳說中強者,她更是北冥家的最高標杆,所以她不應該失態……


    老夫人突然有些後悔讓村民做個見證,竟然讓北冥家的餘孽跑了進來,實在是不應該,讓人頭疼。


    北冥虛穀也給了夏言一個鼓勵的眼神,盡管後者埋頭低下,卻也能夠察覺到其中的意味,於是對前者更加心懷感激。


    能夠在夏族最危難的時刻,還一如既往的對待,那才是真正的朋友。夏言很高興自己父親夏言的做人態度,不僅有了無比衷心的下屬,還有了永遠都不會情誼變味的朋友。


    墨洪炯炯有神的雙目看著北冥虛穀,洪聲說道:“那便輕北冥家主將二小姐請出來,做個決定如何?”


    雖然隱隱已經猜測到了黃衣少女的身份,但在沒有見到對方真正的麵目之前,墨洪仍舊是不敢確定。


    “紫雨,你做個決定吧!”


    北冥虛穀將手中的手帕放於桌上,然後看著黃衣少女,就在這時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繼而加了一句說道:“決定可需慎重。聯姻事小,失節事大!”


    北冥虛穀後麵的那句話,完全無疑的體現了,大張旗鼓的偏袒著夏族夏言,絲毫沒有顧忌對方是被劃入了天罰緝令的逃犯。


    而其也徹底的點明了黃衣侍女的身份,夏言和墨念同時的抬起頭,然後看著被幔紗遮掩麵目的少女。最為驚詫的當然是夏言,想起之前在湖邊桌椅角落,與黃衣少女的對話,總感覺有些荒誕和不可思議。


    聞北冥家主言,北冥老夫人嗔怪的看了自己兒子一眼,然後轉過頭用枯皺的手掌緊緊握著黃衣侍女皓腕,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黃衣侍女將手伸至頭頂的幔紗處,宛若羊脂的指尖觸摸在幔紗之上,在無數雙目光焦距之處,然後緩緩啟開……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眼神中全都被這北冥紫雨這一動作所吸引。北冥紫雨的姿sè就算在自貢府都有耳譽,甚至與勢力極大,墨家傳人墨念相比都不遑多讓。


    在眾人視線匯聚之處,身著黃sè侍女衣衫的少女,將幔紗啟開,露出了一張jing致絕美的容顏。少女淡雅的站立,平靜的稚嫩漂亮容顏,並未因為眾人的注目和嘴裏愈加急促的呼吸而改變分毫。


    少女清冷淡然的氣質,猶如荷葉青蓮初綻,小小年紀,卻已初具脫俗氣質,難以想象,ri後若是長大,少女將會如何的傾國傾城…


    “紫雨小姐,真是美麗絕倫,不愧為自貢府之中的女子第一人!”


    當幔紗揭開之後,湖邊便徹底的響起許多道急促的呼吸聲,周圍的男子,都是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眼神中充斥著難以抑製的光芒。


    墨念與夏言都有些癡呆的看著少女,前者或許心底有些莫名的用意,夏言便是完全憑男人的本能注視著,這樣的女子,也難怪連孤傲的墨念都心係所往。


    涼亭內,北冥紫雪看著黃衣少女jing致的臉頰,也歎了一口氣自愧不如……


    朝涼亭內的幾位大人物恭敬的點了點頭,北冥紫雨突然捋開額前一根青絲,眨了眨眼睛走到白衫少年夏言的身前,靜靜的看著他,然後保持著怪異的沉默。


    “咳咳……”無意間的直視,夏言瞬間挪移開,然後看著地麵沒有說話,無意間將臉上的那絲尷尬悄然遮掩。


    北冥紫雨看著夏言微笑著說道:“你說,誰是天鵝,誰是癩蛤蟆呢?”


    少女的聲音顯得有些突兀,夏言再次尷尬的笑了一下,總覺得其jing致臉頰上的笑容有些危險,不著痕跡後退了一步,與前者拉開了些許距離,也不知是否是因為休過對方,然後抬起頭心虛的笑著說道:


    “當然你是天鵝,我是癩蛤蟆!”


    同樣的話,同樣的理所當然。但望著夏言那如翻書一般變化的臉sè,即便是北冥老夫人都感到有些驚愕,甚至無法將這等油滑之人與夏族傳聞中的那等廢物聯係在一起。


    “噗嗤……”對於夏言那說的光明正大理所當然的話語,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容猶如初chun的蓮花,暖人心脾。


    見到少女的笑容,一旁身體正立黑袍墨念瞬然露出了某種貪婪的神sè,若是能將這等絕sè壓在身下蠕動,想想都覺得興奮,熱血不已。


    然而,其旁的夏言再次後退了一步,心底的危險感總是愈加強烈,總覺得這笑容中的成分,有那麽絲隱藏極深的故意。


    對於夏言那不著痕跡的戒備,北冥紫雨自是能夠清楚感覺,所以她斂了笑容,表情微冷看著夏言說道:“你以前休了我!”


    “果不其然,果不其然,跟那老女人的表情一樣恐怖!”望著那比自己更高的瞬間表情變化,夏言幾乎跳了起來,聞此,不知是否因為心虛的緣故,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這漂亮女人簡直比那老虎毒藥還要恐怖。


    未等夏言發話,北冥紫雪那青蔥般羊脂玉指從懷中掏出了一方羊皮紙,而見到這方羊皮紙,其古井無波的秋水眸子露出一絲莫名的情緒,修長的睫毛驟然挑高,然後猛然睜開。


    羊皮紙很新,但卻非常的褶皺,上麵隻有一個字,烏黑暗紅仿若朱砂混著糯米水的血字,在羊皮紙上分外刺眼。此刻,還殘著仿佛永遠都無法逝去淡淡的腥味。


    “休!”


    ……


    見到這方羊皮紙,夏言心髒急劇的跳動起來,清秀的臉龐隻能訕訕的笑了笑,掩去了心中濃濃的苦澀。


    此刻他心裏很苦,比吃了黃連還不舒服。


    緩緩撫摸著手中的羊皮紙,北冥紫雨看著夏言平靜的問道:“既然你說我是天鵝,你就跟我區分一下天鵝和癩蛤蟆的區別,可好?”


    夏言莊重的點了點頭,扶著已經退至涼亭邊緣的石欄,微笑諂媚奉承道:“不管怎麽區分,你都是天鵝!”(未完待續。)


    ps:嗬嗬,感謝煙火的打賞和月票哈!另外說明一下,一天三章月票就加更一章。


    嘿嘿,知道不可能,所以當沒說,不過老易是努力了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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