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刀衛頭目身上的鎧甲隨著腳步的邁出,而劇烈的顫動著,發出一股難聽厚重刺耳的金屬聲,邢刀衛頭目對於周圍朝自己投來的目光視而不見,步子有力而堅定的走進了涼亭內。


    然後矗立在一旁,像根剛剛揭開塵封的立柱。


    夏言疑惑的看著這個男人,如石雕般的男人,見到邢刀衛抵擋住皮囊衛,有些難以的情緒蔓延,但他也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麽。


    墨洪看著邢刀衛頭目,然後看著浮橋上被邢刀衛攔下,與其陷入僵持地步的皮囊衛,彪悍而充斥著jing光的雙眸在後者麵上掃過,然後看著邢刀衛頭目冷靜的雙瞳,壓低著憤怒盡量平靜充斥著威嚴的嗬斥道:“怎麽回事,誰讓你們擅動的!”


    雖然已經收納邢刀衛,但實際上,墨洪一直從未完全掌控這支英悍的恐怖衛隊,而邢刀衛在尋常時也聽命與墨家之主。雙方就像雖已經成婚,但還未同居的夫妻,相敬如賓,任何一方都無法與越雷池。


    也許,這隻是暫時的。


    因此,當邢刀衛偶有做出超乎意料之外的舉動,墨洪雖然有些不滿,但也不會明麵上的嗬斥。而此刻由於關係重大,他不得不展露自己不悅的一麵。


    手下的衛隊不能夠服從自己,那他墨家家主還有何等臉麵尊嚴可存。


    對於墨洪的聲音直接無視,身披鎧甲遮掩了身體,隻露出嗜殺冷峻雙目的邢刀衛頭目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走到了北冥老夫人的麵前。然後俯看著她,看著那清晰可見的肉壑皺紋,血腥冷峻意味沒有遮掩的任其雙目蔓延。


    這是極為無禮的舉動。老夫人是北冥家最高等身份之人,同時也修行者中醒魂境界的宗師人物。不管是哪一個身份,北冥老夫人都能夠俯視其他人,包括自貢府府主墨洪在內,而她現在卻正在被一個普通的士卒所挑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北冥虛穀與北冥紫雪都有些吃驚,不懂得這個突然闖進的魁梧士卒想要做些什麽,他們能夠感受士卒修為的低微。卻同樣能夠感受道士卒體內的殺意和戰意。


    這是真正經曆戰爭,悍不畏死的軍人。


    北冥老夫人同樣看著邢刀衛,與其平靜的對視。渾濁的雙眸微眯,釋放出淡淡若即若無的危險之意。


    老夫人沒有說話,卻比說話更可怕……


    “放肆!”


    見此,墨洪朝邢刀衛冷喝一聲。手掌重重的拍著其旁木桌之上。木桌之上蜘蛛網的裂縫蔓延其每一個角落,傳出劇烈的聲音,又不曾讓木桌囂張的破碎。這等對力道的控製程度,足以可見其中的爐火純青。


    墨洪站起身子,強大的壓迫力讓其旁的夏言都瞬然感到震驚,這等威壓就算是弑魂之惡的那名清瘦男子也無法給他的。他走到涼亭zhongyāng,看著邢刀衛頭目不滿生怒的喝道:“退下!”


    自貢府府主多年形成的威壓何等之強,就連湖邊遠處的眾人。聽此喝聲之後都發覺膝蓋有些微軟,忍不住屈膝。


    夏言扶著涼亭的欄杆。額頭冒出了冷汗,站的很吃力!


    可邢刀衛的身子依然挺立,連身上的鎧甲都沒有分毫顫動,像是一座大山,若說真正的武力能夠讓他們躺下身子,那這想必戰場殺意要弱上無數的威壓,對於他來說,讓他很難產生難受的表情。


    所以,很遺憾,邢刀衛依舊沒有理會墨洪家主,而是看著北冥老夫人,在老夫人那愈加不悅的目光中,伸出手臂,手指指向了涼亭邊緣忍受些許痛苦的夏言,最後在眾人意料之外聲音低沉的說道:“我能夠為他證明!”


    任誰也沒有想到邢刀衛會出來證明,所以同樣處於疑惑中的北冥老夫人頓時看著墨洪的腳下,陷入了沉默。(.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夏言震驚的看著這個邢刀衛一員的男人,知道後者說出這句話的份量有多重。在被墨家納入麾下之後仍能夠幫助夏族眾人,夏言的雙手刹那間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他終於知道自己的父親夏拙是一個何等恐怖的人物,能夠培養出這樣衷心的衛隊。


    他激動悲憤,然後立誌於此。


    墨洪渾身無力,強有力的手指微微彎曲。


    涼亭內再次陷入了鴉雀無聲的氣氛之中,亭外浮橋上的大小官員開始猛烈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似乎想歸結於天氣的緣故,可天已經被烏雲所遮掩,根本感受不到絲毫燥熱的天氣。


    本已經差不多能夠確定的聯姻,居然一連串鬧出如此之多意料之外的事情,讓北冥家和墨家都不由得開始深思其中的問題。


    北冥老夫人依舊想挽回些什麽,冷冷的看著邢刀衛男人說道:“你能夠證明,你覺得自己有這個份量?”


    “老女人!”


    對於北冥老夫人鐵了心的態度,夏言心中隻感惱恨,麵目也瞬然變得有些不善。自來到這個世界,他的思維便逐漸的開始接近於年齡,想罵便罵,想笑便笑,想殺便殺。這才是玲瓏本心。


    “如果我還不夠,那我整個邢刀衛衛隊的兄弟是否足夠?”邢刀衛男人竟然嗤笑了一聲,然後指著浮橋上站在zhongyāng,皮囊衛便無法越過的邢刀衛眾人,豪邁的說道。


    很酷。


    北冥老夫人臉sè微黑,冷冷的看了邢刀衛男人一眼,目光中有著很濃的殺意。


    絲毫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經完成,邢刀衛男人冷酷的轉身,就在轉身的刹那突然望向夏言,眼神中充斥了些許長輩般鼓勵的眼神,讓夏言瞬間感同深受,淚腺似乎突然多了些,眼睛有些順潤,並沒有說些什麽,隻是更加堅定的點了點頭。


    邢刀衛走出了涼亭,回到了之前的位置。涼亭內,北冥老夫人終於將目光正麵的看向了清秀的白衫少年,貌似也厭倦這種給拐彎抹角的談話,而是單刀直入的說道:“夏少公子,我認為夏族和北冥家婚約不太合適!”


    老夫人製止了正準備開口的北冥虛穀,看著夏言的臉sè,但後者臉sè依舊平靜。


    “老夫人何出此言?”對於其話語中那極度遠距離的稱呼,夏言表現的很鎮定,與之前的情緒完全不同。


    或許是因為剛才那個邢刀衛男人鼓勵的緣故。


    夏言淡定的回答讓北冥老夫人微微一愣,後者隨後不悅的說道:“你認為你能夠配上我孫女北冥紫雨?”


    北冥老夫人嘴裏的話語很明顯,他要打擊夏言,打擊他心底的自信,更讓他明白他不配,可夏言接下來的談話再次的讓她失望。


    “我認為配!”夏言朝前走了兩步,然後點了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


    見過無恥的,沒有見過如此無恥的。若說夏言之前的恭敬有禮還讓北冥老夫人心存了一絲善良,那此刻夏言完全無恥的理所當然,徑直讓她對眼前的白衫少年失去了談話的興致,徹底的厭惡至極。


    “哼,你是個什麽東西,你配?”就在此刻,自進入北冥家便一直收斂了驕傲,陷入了謙虛恭敬狀態中的黑袍青年墨念突然站出了身子,指著夏言滿臉不屑的嘲諷著說道。


    他是個驕傲的人,所有當他已經不爽的時候,他便會更加驕傲。


    聞言,夏言轉過身子看著墨念,並沒有因為後者嘴裏惡毒的話語而憤怒,而是平靜微笑著說道:“其實你長得很美……”


    眾人包括墨念有些不理解夏言嘴裏的意思,對於後者突然反常的情緒感到有些錯愕,一時間驚愕的站在原地,習慣了許多褒獎的黑袍青年,對於這句誇獎奉承怎樣也感受不到真心的意味。


    墨念猜對了,夏言的確沒有真心的意味,於是他接著說道:“那你這個東西說話卻不是很美。”


    不知何時,夏言便將這句他認為能夠徹底打擊人心,讓人無語的話語表達記在了心底,然後在此刻運用了出來,雖然運用的不是十分完美,但他自己還是很自豪自戀的覺得自己很聰明。


    湖邊的桌椅角落,那個被幔紗遮掩了眉目,自夏言出現在涼亭內表明身份便軀體一直顫抖的侍女,聽著這句無比熟悉的話語,頓時陷入了靜止中……


    其實當說完這句自認為很酷很淡定的話語後,夏言仍舊覺得還是不如罵人來得痛快,於是緊接著嗤笑的看著黑袍青年冷笑道:“你這個已經被破了道心,之後舞文弄詩的東西有什麽資格來嘲諷我?”


    墨念的臉sè已至鐵青……


    這個被青東郡廣為傳誦隻會荒yin的廢物少爺,竟然如戰神附身了一般,嘴裏的話語根本不饒人,也讓人低估了其無恥的程度。


    北冥老夫人直接yin沉著臉吩咐道:“等待會我拿來聯姻契約,你在上麵畫押,我會支付你一筆能夠一生無憂的銀財。你還是不要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


    夏言依舊怒至心頭,哪裏管你老夫人是誰,同樣嗤笑的冷哼了一聲說道:“誰是癩蛤蟆,誰是天鵝肉還不能確定,老夫人為何這般肯定?”


    所有人都被這句大話深深震驚,而就在這時,涼亭內又走進了一個人,伴隨著的還有那無比牙癢癢的冷笑:


    “是麽?那我倒想看一看誰蛤蟆誰天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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